冥王忽然大駭,如遭電擊般僵直了身,雙眸佈滿了不敢置信。
孩子,他居然有孩子了,這樣一個事實,卻讓冥王如遭電擊,他怎麼可能有孩子,他的體質是不允許有孩子的,難道她是極陰之女,所以體質特殊……
可是慕容聽雨腹中有了孩子的事實,他有了孩子,曾經以爲今生他不會有孩子的。
可是……他只覺得徹骨的冷,錐心的痛,緩緩閉上眼晴,默默承受着,全身各處傳來的痛楚,渾身遏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漸漸的冥王恢復了原本的神色,深邃的眸子幽深的望着牀上的人兒,即使有了孩兒又如何?對於芷柔,他必須不惜一切辦法來救,這是他對師傅老人家的承諾,而她甚至孩兒都可以捨棄的。
可是不知怎麼的,他的心依然不平靜,那深邃的黑瞳中光彩流轉五味陳雜,分不清是喜是憂,是悲慼,還是惆悵。
而那寬大的手上是一片鮮豔詭異的鮮血,詭異妖嬈,順着指尖流淌下來。
他會後悔嗎?
陰暗的房間內,慕容聽雨痛苦的蜷縮在牀上,每一次毒發都讓她痛不欲生,那條小蛇順着她的血脈,順着血流而下,仿若氣息一般在自己的身體血管內遊走。每行一處,便覺刺骨的寒冷,刀割一般的疼,卻又較之愈加的猛烈,愈加的教人難以忍受。血管乃至自己的血液舵着那東西的遊走凝固,結冰。然後生成一根根的冰刺,刺穿自己的血管,刺進自己的骨髓。
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此刻完完全全是因爲冷,一種痛入骨髓的冷,叫她痛不欲生的寒。
痛雖然常人難以承受,但是她挺得過去,讓她備受煎熬的是已蔓延到她身上的毒性,忽冷忽熱的疼痛感足以讓她痛的連呼吸都困難,的額前已滲出汗水,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因爲極度壓抑的痛苦而失去了原本的明豔光澤。
她環住自己腹部的手收緊,她不知道這個孩子還在不在,她盡力了,即便是現在她也沒有想要放棄他,可是……到現在,她還有什麼辦法、能力……她輕抿脣瓣,也好,她們母子既然無緣相見,至少可以死在一起。既然他的父親不要他們,至少他們……永遠不會分離,這個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爲什麼在她身邊真正關心,真正在意她的人都會離她而去,師兄溫暖的目光,還有這個真正屬於她卻未能出世的寶寶。
漸漸的房門打開,慕容聽雨並不好奇進來的人是誰,因爲她現在虛弱的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冥王站在窗前,他知道她並沒有睡,每夜毒發,痛的她睡不着,每夜他都會習慣親自看着她,看着她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痛的不會叫出一聲。
而她就像木偶一般,任憑着他喂藥,然後再毒發,在也沒有擡眸看他一眼,甚至說一句話。
而他的心已經被她攪則心煩意亂,心不在平靜如水。
“你打算就永遠這樣嗎?”冥王猛的牽制住她的手腕,那冰涼的手腕,如寒冰一般,帶着透骨的寒,沁入冥王的肌膚之內,帶來陣陣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