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生活是一道題，那這一定是一道很難的解謎題。”
慕珂吐槽完這句，也不再糾結這兩件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按照顧辭機器人一般的生活規律，現在他應該起牀了。
慕珂去了別墅。
每次她來，那些人頭花都會唱歌歡迎她，這次也不例外。
這也導致慕珂纔到門口，還沒有來得及敲門，門就被裡面打開了。
“聽歌聲就知道你來了。”杜曉花笑盈盈的，只是笑容中有一絲憔悴。
上次的事還是嚇到這個老人了。
“嗯，來看看。”
“來也不打個電話，我都沒做你的那份。”
“沒事，奶奶，我已經吃過了。”
“那行吧，站外面幹嘛，快進來吧……哎，這是你朋友？”
杜曉花本來滿眼都是自己孫女，只覺得她又瘦了，此刻才注意到，慕珂背後還有別人。
陳初九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奶奶好。”
陳初九留着一頭短髮，面容說不上俊美，最多就是清秀，但是讓人看着很舒服。
“好好好。”
杜曉花自然希望自己寶貝孫女的朋友越多越好。
慕珂進去的時候，顧辭正在吃飯。
和烏鴉不一樣，顧辭吃東西其實特別挑。
有多挑，慕珂上次就見識過了，也不知道這傢伙在奶奶面前是壓抑了天性，還是說奶奶瞭解他的喜好。
可能兩者都有。
畢竟，顧辭小時候就常去她家做過客。
慕珂不想奶奶擔心，所以在顧辭吃完飯去上班的路上，才和他說陳初九肚中紙人的事。
聽到慕珂說，要用一萬貢獻值許願，請他出手治療，顧辭眼簾微垂，一副不辨喜怒的模樣。
他只是道：“我雖然是鬼屋老闆，但我本質還是人，所以我也無法使用鬼物‘無痕’。不過，我可以介紹一位怨靈醫生給你。”
當顧辭說出醫生所在地的時候，慕珂忍不住皺了皺眉，又是宜和醫院。
顧辭道：“放心，穆可已經徹底死了，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慕珂點了點頭：“我知道的，畢竟，她是死在我面前的。”
她只是提到和穆可相關的東西，就下意識不舒服而已。
慕珂看向旁邊的陳初九：“我最近有點忙，可能等大後天，甚至再往後拖才能忙完，等到那個時候，我才能去宜和醫院幫你找醫生。”
明天魅應該就要來找她了，後天，她得去赴黃昏鬼屋老闆的約定，不知道一天之內能不能趕回來。
陳初九很想說沒事，她可以等。但是她肚子中的紙人實在是讓她不放心。
顧辭主動開口道：“我可以把那位醫生請過來，你無需操心。”
他說着，拿出了一個驅鬼羅盤。
歷代鬼師並不都是極陰之體，有一部分就是普通人的體質，他們驅使鬼怪，依靠的就是這些驅鬼羅盤。
當然，等驅鬼羅盤中的鬼升爲厲鬼後，就不需要再依靠這個羅盤了。
只是，所驅使的鬼怪升爲厲鬼，又是成爲鬼師的一道坎。
歷代鬼師基本上都是死在了他們所培養的鬼怪手中。
也就導致鬼師直接就成了高危職業，現在就剩了慕珂一個獨苗苗。
當然，由於他們能借助厲鬼的能力，戰鬥力比一般的鬼屋員工要強大不少，所以，陸皓仁才說，歷代鬼師都是驚才絕豔的人。
慕珂聞言笑笑：“那我這一萬貢獻值花得還是很值哈。”
顧辭點了點頭：“我的服務可是很好的。”
慕珂道：“那她……先留在你別墅，住幾天？”
顧辭道：“鬼屋有員工住所，正好秦曲和穆可都死了，讓她住進去吧。”
另一邊的陳初九臉都在抽搐。
死人的房間？不會鬧鬼吧？
慕珂見她臉色不對，安慰道：“放心吧，她們都不是死在房間的。”
陳初九：謝謝，沒有被安慰到。
但是她是一個知分寸的人，眼見慕珂沒空管自己，也不再強求。
至於黎明鬼屋離甫南學院很遠，交通不方便？
拜託，安全不比一切都重要？
“對了，”慕珂朝陳初九伸手，“傳單給我。”
陳初九不是鬼屋員工，想要進入鬼屋，必須接觸黎明鬼屋的宣傳單，所以慕珂就把宣傳單放在她那裡了。
慕珂舉着宣傳單，一臉正色道：“你似乎欠我一點廣告費。”
顧辭看到印着慕珂照片的宣傳單後，眼中閃過一點震驚和詫異，但是他很快恢復了正常：“首先，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成爲鬼屋王牌員工就相當於是鬼屋的門面，王牌員工責任條款中，寫明瞭接受王牌員工的福利，就默認參與海報宣傳。難不成，鬼屋輔助系統沒有和你說嗎？”
鬼屋輔助系統說的就是鬼屋機械音。只不過，比起輔助，他更多時候像一個下達命令的機器人。
慕珂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
她可以確定沒有說過。
鬼屋機械音帶着點不好意思和尷尬的聲音響起。
【……我忘說了，我以爲你知道。】
慕珂：“……”
顧辭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其次，雖然我是老闆，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是我事無鉅細的負責的。這個宣傳單是饕餮做的，我知道她用了你的照片，但是我並不知道，她會寫些這種內容。”
慕珂看向宣傳上刻意加粗加大的——加入黎明鬼屋，就有機會和她朝夕相處哦~
這的確不像是顧辭的作風。
顧辭是一個公事公辦的人，哪怕自己拒絕他，他心中有怨，他也絕對不可能發這種宣傳單來噁心自己。
倒是挺像饕餮的無厘頭作風的。
至於饕餮爲什麼要這樣子做？
估計是自己上次趕着救顧辭，無視了她，所以她懷恨在心，小小的噁心自己一把，報復一下。
這個邏輯，倒是很符合那小孩的性格。
如果是之前，慕珂絕對不能喊饕餮小孩，但是現在，她可以說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大，絕對的老祖宗級別。
顧辭道：“我會讓她給你道歉的。”
慕珂點了點頭：“記得讓她帶點歉禮。”
“好，”顧辭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道：“你還記得王琴嗎？”
“記得啊，我昨天才見過她，怎麼可能不記得。”
“她……現在是我們鬼屋的新員工。”
“什麼？”
“她丈夫給她留了一張海報。昨天晚上，她滿身是血的來找我求助，懇求我給予她治癒藥物，作爲代價，她自願加入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