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腳步如此的沉重,就象身上拖着什麼東西走路一般。
他們聽的出來說話的那個人是王勝一直叫的瘋子,駝背。
“該來什麼?”王勝此刻的心情已經降落到了極點,他就象一頭失去了理性的野獸兩步並做一步來到還沒踏進屋的駝背面前,死死拽住他的衣領,憤怒的眼神中冒出了陣陣殺氣。
駝背的身體被王勝扯了起來,他的身體懸掛着,就猶如一彎淡月。可是他並不害怕王勝,他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王勝的眼睛,冷冷的笑哼着,“我們接近過兇墳,誰都逃不了了的。”
林海通似乎察覺到些什麼,忙過去勸阻王勝把駝背放下。林海通的面容顯得比較慈祥,之前因爲恐懼而扭曲了的臉型已經被埋藏在了麪皮的背後。
“駝背,你說的這個是什麼意思?”林海通打量着駝背道。
駝背還是在冷笑着,“你們難道忘記了多年前的事情了嗎?今年重陽陰雨襲墳,那口帶着強大怨氣的墳吸收了衆多的陰溼地氣,它已經化成了兇墳,兇墳的邪氣遠遠在一般的冤鬼之上,我們村子就是在它怨氣籠罩的範圍之內,這個區域裡的都稱爲活人的禁域。”
“駝背,你不要再拿這些迷信的手法來糊弄人!如果你讓小雪知道這些看我怎麼把你的脖子給扭斷!”王勝惡狠狠的對着駝背說。王勝在故作堅強的硬着氣耍着橫。
“哼哼,信不信由你。”駝背的神情很冷靜,不過在他的冷靜背後,林海通卻察覺到另一種表情在騷動着。“我想林老師還沒告訴你殷彥的屍體上的傷口吧?”駝背對王勝眯起了眼睛,形態更是顯得陰暗。
昨夜王勝一路拖着殷彥的屍體回到林家老宅,因爲夜晚看不見東西,而且他受了刺激心裡也是戰戰兢兢的,直到回到了林家,他都沒能看一眼殷彥的容貌。而林海通帶王勝去休息後,卻檢查到了殷彥的屍體,發現在殷彥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而殷彥的頭部則有撞上的淤血。
林海通檢查了殷彥的屍體後,吩咐了殷雪不要報警,只是用自殺來敷衍了殷雪。而殷雪卻也聽從了林海通的話,沒有去報警。
林海通不想把事情告訴王勝,就是怕王勝太過擔心了,可是如今駝背提出來了,也就如實的都告訴了他。
“二弟,爲什麼不報警?”王勝很激動,他搖動着林海通的肩膀。
“大哥,報警沒用的。”林海通的眼神裡顯得很無助,不過他還是緊緊按住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兇墳出來害人,報警只會害了更多的人。難道你忘了當年的事情嗎?”駝背冷冷的說着。
當年的事情,他們三個人可能是最記憶猶新的了,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當年也是公安人員介入,可是絲毫效果都沒,他們明白,不管是兇墳在害人還是人爲的,公安都不能管轄得到他們這個偏僻的山村。
在城裡,林羽還在晃晃悠悠的上着班。夏蘭調動到了門診,而林羽則升級成爲了內科主任。平時他和夏蘭上班都是各自坐在自己的診室裡爲病人看病,他們這次的調動是很值得高興的,他們從此不再需要上夜班了。對他們來說,幾年的苦熬終於是撥開雲月見青天了。
不過由於他很年輕就當上了主任,很多病人都不大信任他,有的是寧可到其他的診室裡排長隊,也不到這年輕醫生這裡看病。所以平時林羽還是很清閒的。
但是林羽的快樂沒持續多久,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的酒鬼叔叔的死訊。他父親要他請假回來爲他的叔叔弔喪。林羽靜靜的坐在診室裡,門外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一封剛收到不久的信,他閉着眼沉思着,這一次,是該回去了。
剛上任的時候林羽就決定了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再請假了,可是,一封意外的信件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早晨剛上班的時候,偶爾也有幾個病人來看病,在慌亂的病人之中,他卻發現了一封署名爲“趙靜”的信。裡面的字還是打印出來的。只不過內容和上一封卻不同了。
“這只是一個開始。”林羽讀着那封信裡的內容,渾身都感覺着不自在。這封信就代表着一個可怕的開始,命運的轉變。一切都來源於他所住了十幾年的山村。林羽不能放任下他的父母不管,他走出了診室,去向他的領導請了幾天的假。
這一次林羽沒有讓夏蘭一起回去,他不知道自己這次回去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或許是壞事。他不願意夏蘭和他一起受到威脅,自然一切他都還在瞞着夏蘭。
一個人踏上了一條如黃泉的道路,林羽不知道自己的以後會怎麼樣,他的口袋裡揣着那兩封署名趙靜的信,他不相信任何鬼神的傳說,他這次回去,是要揭開某個人的面具,讓罪惡從此停歇下來。
可是他卻不知道,在他踏上那輛歸鄉的汽車時候,一個嘴臉在一個他看不到的陰暗角落裡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