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帶着那個銀手鐲的思緒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看到了夏蘭正在帶上那隻銀手鐲。
“好看嗎?”林羽從來沒見過夏蘭帶上首飾會如此開心過,她晃着那個手鐲,自己的身體在轉着圈子,她笑得很開心,嘻哈的笑聲讓林羽頓時感到一種害怕,他覺得眼前的夏蘭突然變得很陌生。
“哈哈哈......”
夏蘭的笑聲不斷,但是聲音卻越來越遙遠了,她轉着圈子漸漸的離開了林羽,林羽一直追着跑着喊着她的名字,可是不管他怎麼去追也追不上。
“小蘭!”
林羽的大聲喊叫驚動了身邊的人。
“林羽哥哥你怎麼了?”
林羽睜開眼睛仔細的看着,周圍已經很亮了,早就已經是白天了。他轉過眼看着掛着一臉迷惑神情的殷雪,“哦,沒什麼,剛纔做了個噩夢。”失去夏蘭,對林羽來說確實是最大的噩夢。
“林羽哥哥你先去吃點東西吧,都中午了。”殷雪的臉色很差,可是她還是在關心着林羽。
林羽有些驚訝,他還沒有過一睡就到中午醒不來的習慣,而且周圍還如此的喧鬧了,人們都開始準備吃着喝着了。他神情有些恍惚的對殷雪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他記起來了什麼,伸手去摸口袋,發現在口袋裡有硬邦邦的東西,他放心了。那個手鐲還一直在他身邊。
趁着白天光線好,他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仔細端詳着那隻手鐲,沒錯,是銀質的。上面佈滿了彎彎曲曲的花紋,就象是一種藤,花藤。撫mo着那個手鐲,手感非常的好,手鐲上有些泛暗色,是上了一些年代的東西,他仔細打量着那隻手鐲,他能肯定這個手鐲絕對不是現代打的東西,而是最少有幾十年了。
銀製品價格不算很貴,可是是這樣有些年代的手鐲,它就不僅僅是代表着一種價格了,而是一種意義。
在過去,手鐲是作爲長輩給女兒的一種留念品,一般也都是銀質的,不過區別就在於每種給女兒的手鐲飾品都是一代代
傳下去的,也就是說可以說成是古董之類的了。在一定意義上,它的價值要比很多東西都昂貴。想到這些,林羽更覺得昨夜那個人影奇怪了,這個手鐲肯定是故意留下來的,一個如此昂貴的東西,還帶在手上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掉了的。
究竟對方爲什麼要留下這隻手鐲呢?難道是和我有關係?林羽怎麼想也想不出個頭緒來,他更是覺得事情蹊蹺,不過很快,他的思緒被王勝給打斷了,王勝需要他的幫忙。
此時的林羽也是心在曹營身在漢,他對那隻手鐲有着無法理解的迷惑,可是他對他做的那個夢,是更加的在意。他可以放着那隻手鐲不管,可是夏蘭,他辦不到。他趁着閒下來的那會工夫,急忙給夏蘭打去了電話,他擔心他的那個夢。
宋明不知道怎麼打聽到林羽一個人回老家了,他今天特意邀請了夏蘭一起出去共進午餐。他相信夏蘭不會拒絕他,因爲他對夏蘭說的只是朋友間的午餐。
宋明的品味一向是很優雅類型的,他約了夏蘭在西餐廳見面,這家西餐廳是他們市裡最豪華高貴的一家西餐廳。在裡面每臺桌子都很安靜,幾乎都是兩個人一個桌子,都是面對着面,優雅的鋼琴聲伴隨着刀叉在盤子上乒乒砰砰和人們的輕輕細語的聲音湊出一個和諧甜美的氣氛來。
不過很快,整個氣氛就在夏蘭那個很大聲音的音樂手機響起的周杰倫的歌打破了這一個氣氛。夏蘭臉上顯得有些尷尬,她的手機聲音實在太大聲了。
“喂,羽,怎麼了?”
“沒什麼,突然想打個電話給你。”
夏蘭覺得林羽確實有些怪,過去沒事打電話的時候,林羽總是會東拉西扯一些無聊的事情做藉口,可是這一次電話卻是一個例外,不過她知道林羽說得很真實。
“哦,我正在吃午飯呢。你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沒,沒什麼急事。你在那吃飯?”林羽從手機裡聽到了夏蘭那邊響徹着陣陣鋼琴聲。
“我,我在和宋明一起吃飯。”夏蘭本來不想告訴林羽的,怕他瞎想,不過她如果不對林羽誠實,那麼等林羽知道了,會鬧出更大的事情。夏蘭相信的是沒有永遠不漏風的牆,所以她一直都對林羽很誠實。
林羽對宋明這個名字很敏感,不過他沒有立刻發作,只是隨便和夏蘭聊了幾句就讓她把電話給宋明接過去。對宋明來說,林羽不需要客氣什麼,兩個人曾今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也是光明正大的情敵。
“喂。”宋明接過了電話,他心裡直樂着,他一直都喜歡看到林羽着急的樣子。
自宋明接過了電話後,宋明的嘴上就一直是樂得微笑着的,如果他不是害怕會失了風度,一定會大笑起來的。他覺得林羽太好玩了,從一起讀書認識那麼多年到現在,還是那個性格,還是在朋友面前如此可愛。
他們兩就隨便說了幾句風涼話後就把電話斷了。夏蘭知道他們兩隻要在一起就會如此,也不再多管他們。只不過夏蘭肯定猜想到現在遠在山村那邊的林羽一定是火冒三丈了,但是夏蘭一點也不爲他擔心,她也很喜歡看林羽吃醋的樣子,而且她和
宋明之間都是朋友關係而已。
“小蘭,你還能記起來在醫院看到的那個女子嗎?”宋明想問的是那個披散着頭髮的女人,不過他沒有直接問出來,他只是在試探性的提醒着夏蘭的記憶,讓她的記憶復燃起來。
夏蘭開始猶豫了一下,好幾天都好轉過來了,她確實不想再記起那些事情,特別是那個女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哦,沒什麼。隨便問問,想看看你的病情......”宋明沒有再說下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個晚上就是一閃而過的瞬間,但是後來緊跟上我的那個護士什麼也沒看到,所以......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夏蘭心裡不認爲這些都是幻覺,只是她又不敢再說出來,她知道在心理醫生的思維裡,只有唯物主義,只有客觀存在的東西,而那些原來客觀不存在的,是不可能出現的,所以只能歸爲幻覺來斷定。
“是嗎?那好,既然是幻覺你就不要多想了。對了,林羽怎麼又回家了?你們不是剛回去嗎?”宋明知道林羽回去是奔喪,只是他不明白林羽去奔誰的喪,對他來說,林羽家還是很神秘的,這或許是他突然覺得他看不清林羽的心理吧。
不管林羽和宋明鬧成什麼樣,夏蘭知道,在他們兩個人心裡,林羽和宋明永遠都是好朋友,即使他們都很多年不見面了,可是彼此誰都沒有忘記誰。所以夏蘭就把知道的林羽家的事情都告訴了宋明。
重陽過後快半個月了,天氣也都好轉了很多,陽光是特別的明媚,透過山村的陳舊景象灑在每一塊磚瓦上面,這和山村中的那所在辦喪事的房子形成了一種不入格的色彩。
林海通聽說林羽守靈第一夜就做噩夢,還擔心着問他,不過林羽他沒說什麼,林海通和王勝都想這個晚上換他守靈,不過林羽他還是堅持着自己守。再怎麼說殷彥是他叔叔,自己盡點孝心是應該的。而且他也想趁這個晚上守靈,希望能夠再次等到那位丟手鐲的人。
夜又開始深了下來。林羽在一個沒人注意到的地方和夏蘭通完了電話之後,又繼續了他的守靈工作。午夜的鐘聲又再次響了起來,在空蕩蕩的廳堂裡,只有一具已經僵硬多日的屍體陪伴着他。
這個晚上林羽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在觀察着門口處,可是過了許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都沒有一點動靜。林羽突然想起了什麼來,連忙去掀開了蓋在殷彥身上的布,那是一塊隔絕了人間和陰司的布。
林羽從回來到現在,他還都沒有仔細觀察過殷彥的屍體,因爲和父親爲了報警的事情吵鬧,也使得他一直不能在有人的時候去掀開那塊布來仔細觀察。
在醫學院的時候,林羽不僅學了他本身的專修,還自學了一項那就是法醫鑑定。他自小就希望自己是一個敏感銳利的警探,只不過陰差陽錯成爲了一名醫生。不過這並布妨礙他成爲類似警探人員的路,所以他去學了法醫鑑定。單純學醫的人是不會懂得很全面檢查屍體的,而林羽因爲自學過一些,憑藉着自己的能力,在昏暗的燈光中檢查着那具完全僵硬稍微有些發臭了的屍體。
暗淡的燈光阻止不到林羽的行動,很快,他就大體上從外表檢查完了屍體,可是,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種很疑惑的表情,他呆呆的看着那具不能說話的屍體,可是他卻多麼想問那具屍體,他身上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