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馮纔有生命危險?有人想要他的命?否則馬蓉也不會迫不得已選擇警方來變向保護馮才這等於是把她自己也暴露了會是誰想要馮才死呢?鄧原馬上想到了一個人跟蹤楊波的神秘男人現在除了警方也只有他能對馮才造成威脅
那馬蓉豈不就是那個神秘的護工?護工提供照片是在幫助馮才這與馬蓉的目的一致護工能有照片肯定跟馮才關係密切馬蓉是馮才的女兒而護工善於變臉馬蓉是變換了面目的護工?或者說護工是馬蓉喬裝改貌的另一面
?鄧原打開車窗把菸頭彈了出去巡視一下四周他猜想馬蓉也許現在正在某個角落裡看着自己好吧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既然你做出這種選擇那就成全你拿定主意後他下了車掏出手機邊打邊向樓裡走去
街對面樓裡的一扇窗前一個相貌平平的女人看着鄧原走到對面樓裡後才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種期盼、欣慰還夾雜有其它的複雜笑容她擡起右手看着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的刀片收起了笑容
恢復了冷靜後女人甩手把刀片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框裡轉身快步走進了一個房間
如果你是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你會以爲它是一個化妝間整個房間裡只有一個長長的化妝臺可它又不同於以往的化妝間長長的檯面上沒有擺滿女人們愛不釋手的香水口紅、眼影粉盒、美容用品或工具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人頭模型還有一面鏡子每一個模型都戴着面具不同相貌的面具就好像有一排女人在靜靜地注視着你
女人走到鏡子前低頭雙手伸到腦後輕輕向下一扯手上就多了一副面具她把面具往臺子上一放擡起頭盯着鏡子中的自己右手幾次擡起又放下始終沒有去觸碰自己的臉
良久女人放棄了鏡子掃視了一排人頭模型輕輕地走到其中一個面前那是一張很美麗的臉美得讓女人紅了雙眼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就像在撫摸心愛之人一樣眼淚無聲地滑落於地
市警局刑偵一隊裡除了何法醫留守其它三個人還有技術部門的同事們都趕到了馮才家
馮纔好像已經料到警方會找來一樣什麼廢話都沒說任由警方人員在自己的家裡搜查取證鄧原也沒跟馮才廢過多脣舌當他第一眼看到馮才的時候他就知道馮才非但不是殺害榮靜和楊麗麗的兇手連幫兇都算不上馮才的病情比想象中的要嚴重不會有人找這樣的人來做幫兇的那絕對是拖累所以鄧原只問了他一個問題馬蓉的去向
馮才的回答就三個字不知道
鄧原相信馮纔是真的不知道馬蓉搬離這裡就是爲了更好的保護他肉店夥計也證明了這一點馬蓉經常放肉店老闆鴿子而肉店老闆是通過馮才找馬蓉的遠離馮才的馬蓉是不會知道的馬蓉一定是按照自己的時間空閒去肉店幹活現在不用急於去審馮才了鄧原決定把他交給何法醫老同學相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尤其是陽南醫學院的剝皮案
一隊的人沒有參與屋裡的技術取證都聚在了樓道里鄧原講述完自己的遭遇後曾秀他們也有三個新發現要彙報第一個通過技術模擬出的榮靜現貌與楊麗麗的照片一比對才發現這兩個長得很像相似度達到第一眼看到這兩人時會誤認爲她們是親姐妹
另外根據馮才的相貌以及化名馬濤後的信息在全國範圍內搜索查找他們發現馮才自陽南醫學院剝皮案後只用了馬濤這個假名離開陽南再到本市之間曾經先後去了幾個小地方其中待的最長的一個地方就是龍宜縣他在龍宜縣落腳長達幾年之久於八年前突然離開從此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女兒他帶着女兒又輾轉了兩三個地方最後來到本市
最後一個是何法醫研究剝皮手法時發現的榮靜和楊麗麗並非死於同一人之手榮靜被剝皮的手法很溫柔、細膩其目的純粹是爲了想要頭部的皮從下刀的力度來看像是出自一個女人之手而楊麗麗的被剝皮具有破壞性、粗魯其目的不像是衝着皮去的到像是在發泄照這個手法是剝不出一張完整的皮的從下刀的力度來看像是一個男人所爲同時何法醫還發現這兩個人的剝皮手法跟恩師的有些相似像是模仿來的但水平卻又不同楊麗麗屍身骨頭上的刀痕過多而重榮靜的就相對少了許多
聽完之後鄧原擰眉苦想“說說你們的看法”
鬍子：“我們認爲馬榮就是殺害榮靜的兇手何老也推測榮靜是被女人剝的皮榮靜、馮才和馬蓉都是八年前離開龍宜縣的而八年前榮靜的父母死於服裝廠火災這姓榮的一家當時一定是得罪了馬蓉可能跟服裝廠的生意有關可能還有男女感情恩怨以至於馬蓉要滅了他們那場火災應該不是意外榮靜當時逃過了一劫來到咱們市後這馬蓉和馮才就找來了馬蓉在適當的時機下殺害了榮靜後再去接近楊波”
“那楊麗麗呢?”鄧原問道
曾秀：“楊麗麗就是一個倒黴鬼因爲長得太像榮靜了殺害楊麗麗兇手是男性我們想馬蓉一定還有一個男幫兇只是目前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鄧原仔細地想了一遍雖然他自己也認爲馬蓉就是殺害榮靜的兇手可這個結論有些牽強了“說不通啊楊波很早就離開龍宜縣了就算他除了榮靜還跟別的女人有什麼感情瓜葛那時候他們還都是學生呢屁大點兒的孩子能感情糾葛到哪去?再說了如果是馬蓉暗戀楊波殺死榮靜後爲什麼以那麼醜的一個相貌出現在楊波的身邊?這不符合正常戀愛邏輯啊還有榮靜是在父母死後舉目無親纔來這裡的馬蓉因恨要滅門的話當時爲什麼要留活口?誰都知道夜長夢多的道理再有假設馬蓉還有一個藏起來的男幫兇榮靜死後算是大仇已報了有必要再殺害一個長得像榮靜的楊麗麗嗎?還隔了半年之久?這個怎麼解釋?”
三個人一時都回答不上來其實連他們自己都覺得這個推斷漏洞太多隻是他們實在想不出一個答案來
鄧原繼續說道：“單就兩個案子來說我就提出了這些疑問你們是不是忘了一個人?那個跟蹤楊波的神秘男人他在這裡又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我覺得這個神秘男人會不會就是殺害楊麗麗的兇手呢?楊波說過這個男人的身高保守估計在一米七五以上有些符合殺害楊麗麗兇手的身高”
鄧原想起來了楊波是這麼說過因爲對方說話時在聲音上故意做了僞裝楊波拿不準只能有一個保守的估測保守估計跟實際差三釐米也不爲過但是他爲什麼要殺楊麗麗呢?他不跟馬蓉是對立面的嗎?他提示楊波是因爲榮靜的死他爲什麼要殺一個長得像榮靜的人呢?怎麼這麼矛盾呢
?看鄧原深思不語大兵說道：“鄧隊咱們這麼瞎猜測也不是個辦法線索指向了龍宜縣要不咱們去那裡好好的調查一下”
沒想到鄧原卻回道：“沒有這個必要他們現在都在這裡呢從他們身上還找不到答案嗎?並且恐怕咱們也沒有這個時間了”
“沒有這個時間?什麼意思?”大兵奇道其它兩個人也看着鄧原等答案
鄧原：“我感覺到馬蓉可能會馬上就有所行動她今天主動地暴露自己不光是爲了保護馮才似乎還有一種無後顧之憂、放手一搏的味道我想馬蓉最後要對付的就是跟蹤楊波的神秘男人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在他們倆個還沒兩敗俱傷之前找到他們”
“這怎麼找啊一個壓根就不知道是誰長什麼樣另一個雖然知道人家動不動就變個臉咋整?”鬍子開始叫苦連天起來
鄧原：“也許楊波可以幫上忙這樣我和曾秀去找楊波你們結束完這邊的事後把馮才帶回去先交給何老查陽北照片上的指紋如果沒有找到馬蓉的馬上聯繫我”
鄧原的想法是即便是現在可以肯定馬蓉就是護工也要有證據來證明證明這兩人是同一人查指紋就足以說明問題馬蓉的指紋可以在馮才家裡蒐集到只要她曾經在那裡住過就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護工的可以在她留的那張陽北的照片上尋找對此鄧原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她當時留照片時特意僞裝了腳步聲就憑這一點就能說明她的細心和謹慎那她就應該輕易不會把自己的指紋留在照片上不過找不到也沒關係楊波那裡能找到的
另外能否揪出馬蓉和那個神秘男人現在也只有依靠楊波了這兩個人最開始的出現都是因爲楊波雖然現在尋不着他們的蹤跡但至少可以從楊波那得到馬蓉的信息先不說榮靜到底是不是馬蓉殺的她僞裝相貌陪在楊波身邊照顧他又突然離開這裡面肯定有事再者楊波不也是在找變成護工的馬蓉嘛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或者懷疑了什麼這些也許就是找到馬蓉的最佳捷徑找到馬蓉了神秘男人還用說嘛
鄧原這一次來的非常直接一改以前在楊波面前保持的知心老大哥形象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扯下了楊波眼睛上纏的紗布“六月十五日晚十一點你在什麼地方?”
曾秀被嚇了一跳鄧原是懷疑楊波是殺害楊麗麗的兇手嗎?楊波的身高不符合兇手的啊!這擺在明面上的事還用問嗎?問也就算了扯紗布幹什麼?楊波要是犯病了怎麼辦?這鄧原到底想幹什麼
?楊波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眼睛“你這是幹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六月十五日晚十一點也就是楊麗麗被害的時間你在什麼地方都幹些什麼?”鄧原很嚴肅口氣強硬。
“我我應該是在家睡覺啊有什麼問題嗎?”楊波一時還鬧不明白鄧原是唱的哪出“我的眼睛有傷把紗布給我”
鄧原：“有誰能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