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艾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微微翕開了如花瓣般的嘴脣,顫了顫,什麼也沒說出來。
羅維眨了眨眼睛,問道:“什麼?”
“你就會欺負我……”林少艾眼中淚水毫無徵兆地流了下來,“你就會欺負我!”
“不是欺負你。”羅維輕輕撫摩她滑膩的皮膚,“我哪捨得欺負你?”
“那你放開我。”林少艾不安地顫抖,看着他深邃的雙眼。
羅維搖了搖頭,很果斷地說:“不放。”
“你!”林少艾哭着說,“你還不是欺負我?是不是我在林府中打了你,你一直懷恨在心,終於抓住機會報復我了……你……”
她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我從沒這樣想過。”羅維口中說着,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放鬆,林少艾窘迫得淚水直流,終於又開始劇烈掙扎。
“再問一遍,聽不聽話?”羅維重又把手放在她小衣帶子之上。
“不聽。”林少艾掙扎着說,“你就會欺負我!”
羅維微低下頭,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緒:“我只是想讓你跟我回去。”
林少艾搖頭,很堅決地說:“不。”
羅維說不上心中是什麼情緒,他伸手捏住了那不斷顫抖的臉:“這樣也不?”
林少艾低低地尖叫一聲,掙扎得更劇烈了。
林少艾身子一陣一陣發軟,掙扎的動作小了下去,含着淚說:“不。”
“可我都看過了,摸過了,你的清白被我玷污了,你還要走嗎?”羅維用幽深的雙目凝視着她。
“別讓我恨你。”林少艾哀求地看着羅維。
“你只要記住,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不失去你。”羅維喃喃自語,彷彿陷入了最深的黑暗之中。
長久的沉默。
“是嗎?”羅維指着她的心說,“但你這裡卻不這樣想啊。”
林少艾扭頭不語,默默流淚。
但林少艾只能看見羅維衣着嚴實地戲弄自己,心中的怒火和羞恥早就難以言喻,想開口指責他卻又發現自己的聲音軟得嚇人:“你……你就會欺負我,登徒子,下流無恥的小人……”
羅維懶洋洋地笑着。林少艾恨恨地盯着他,眼中的怒火像要把他碎屍萬段。
羅維突然開始解衣服,林少艾後背寒毛頓時立了起來:“你要幹什麼?”
羅維手指很輕佻地在她下巴滑了一下:“你如此歡迎我,
我怎能讓你失望。”
林少艾心中一陣冰涼,而更讓她恐懼的是,冰涼中竟然還有一絲捉摸不定的希冀和渴求,如同小小的火種一般燃燒着她的心。
心已經不受控制了……林少艾覺得自己的眼淚已經快流乾了。她索性閉上了眼睛說:“來吧,想要我,你就拿去,但之後必須放我走。”
羅維幽深的雙眼凝視着她:“你能去哪裡?被我破了身,又被自己的國家視爲叛徒,普天之下哪裡還能有你容身之處?”
“這你不必管,我自有地方去。”林少艾淡淡地說,“身子我並不在意,反正我以後總歸是不嫁人了,破與不破又有什麼區別。”
“我是否能理解爲,你實則不排斥我的侵犯?”羅維輕笑,“換了旁人,你怕是早就咬舌自盡了吧。”
林少艾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我權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不必自欺欺人了。”羅維凝視着她,“你承認你愛我,卻又想離開我,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地放你走?”
“別用你的聰明來逼迫我。”林少艾咬着嘴脣,漂亮的眼睛閃了閃。
良久,她的身體卻鬆懈下來,輕輕嘆氣:“要聽實話嗎?”
羅維點頭:“說吧。”
“我不想和你去慶國,也不想和慶公主爭奪你。”林少艾垂下了眼睛,月色之下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形成了一圈扇形陰影,“在出雲城,我出身高貴,優秀,驕傲。而在你的故土,我會什麼也不是,沒有人知道我,更別提幫我說一句話,我拿什麼去和公主爭?就算你喜歡我,你又能喜歡多久呢,我的心遲早會失衡,變得不像我自己。”
她擡眼瞧着羅維,用哀求的聲氣說:“所以你放了我吧,我不想讓林少艾漸漸地從世界上消失,變成另外一個人。到那時,你一定也不會喜歡我了。”
羅維良久沒有說話。
“慶國是我的故土,有我的父親和太多沒完成的事情,我不能不回去。”他最後說道,“但我答應你,絕不和公主成婚,你永遠不必和誰爭。”
林少艾搖頭說道:“你只是逞一時意氣而說這樣的話,其實你很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單靠我們二人的力量,是無法和皇權相抗的,我不想讓你也無法回到自己的故土。”
“什麼事情都會有解決的辦法,最重要的是,你就這樣承認我們之間的希望斷絕了嗎?”羅維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林少艾不安地縮了縮身子,在這一刻她竟然有
些像小艾。羅維這才明白過來,並非是她失憶的時候性格改變了,而是她心中沒有自信的表現。
他不由得摸了摸她柔潤的臉頰:“你是能把我踩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林騎都尉,怎麼會怕這些無謂的東西?打起精神來,否則可不像你。”
林少艾心中一顫,不由自主地偏頭避開了他的觸摸。
羅維又靜靜地看着她不說話,林少艾身上還是未着寸縷,在溫潤的夜風中不自在地扭了扭。她一想到這裡,不禁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羅維好笑地看着她:“怎麼現在纔想起來臉紅。”
林少艾恨恨地說:“你在等什麼?”
“等你求我。”羅維懶洋洋地說。
“我,我爲什麼會求你?”林少艾不禁瞪大了眼睛。
羅維笑着不說話,淡淡的看着她。林少艾咬着嘴脣,不安地扭動。
“難受不難受?”羅維順口問道。
“流氓。”林少艾顫得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羅維就繼續着動作,林少艾繃緊身子,窘迫得欲哭無淚。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現在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爲什麼他還不做那件事,偏要一個勁地戲弄自己,讓自己求他。
她畢竟心性太單純,只以爲羅維對自己不滿,要報復自己,不禁又流下了淚,這次哭得比之前還要洶涌。
羅維嚇了一跳,收了手,暗自後悔做得太過火。
林少艾身軀終於放鬆下來,一雙漂亮的眼睛早已紅腫得像桃子,含羞帶怒地瞪着他。
剛要說些什麼,羅維周身氣息突然凜冽起來,把解到一半的外衣扯了下來蓋在林少艾身上,裹緊了她,眯着眼睛看向遠處。
林少艾剛想發問,立刻明白了什麼,不禁低聲說道:“有人來了,不知是友是敵,快解開繩子。”
羅維搖頭說:“我不會給你逃走的機會。”
林少艾不由大急,一句“我不走了”卻卡在喉嚨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她實在對他、對自己都沒有信心,實則現在離去纔是對她而言最好的選擇。
羅維看見她凝滯的表情,心中一痛,解開了綁着她的星力繩索,把裹着外衣的她放了下來抱在自己懷裡,另一手拔劍看着遠處。
一列馬車隊緩緩由遠方駛來,車簾上用紅線繡着燃燒的火焰圖案。
“放開我……”林少艾不安地在他懷裡扭了扭身子。
羅維沒有放手,眯起眼睛看那車隊漸漸地往這邊駛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