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妻毒皇后(上)

第二十八章 妻毒皇后

正當宣帝和霍光組織實施對匈奴進行大規模討伐打擊的時候,令他們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宣帝皇后宮內和霍光大將軍府裡,也在組織實施一場雖不見刀光劍影人搏馬奔,卻是一招即出就能置人死地的隱蔽驚駭的黑殺暗害。

行動的總根源:爭奪皇后之位;

行動的發起人:霍光的妻子霍顯;

行動的承受方:宣帝的妻子許平君;

行動的操作員:皇宮女醫淳于衍;

行動的受益者:霍光最小的女兒霍成君。

先前,霍顯叫管家馮子都去找朝中官員放風聲、造輿論,想把自己的小女兒霍成君納入宮中封爲皇后,誰知宣帝卻深愛着自己貧賤之交的髮妻,讓她如意算盤落空。

霍顯得知許平君被封爲皇后消息,惱羞成怒、暴跳如雷,如一隻發威的母老虎,在家裡摔物扔器、詛咒罵人,府中奴役僕人都嚇得要命,就連馮子都也悄悄躲在一邊。她雙目怒瞪,咬牙切齒:“我一個主持朝政的大將軍的千金,難道不如一個閹人嗇夫的女兒?他劉病已這個皇帝都是我霍家給的,爲什麼他竟連一個皇后都不報恩給我霍家?真是忘恩負義、不顧情面!”

霍梅的女兒也就是她外孫女成爲皇后,她腦子裡就有了這“皇后情結”。她親生的六個女兒,五個女兒的女婿都已經在朝中身居要職,但她一定要讓這個她親生的最小女兒成爲國母。宣帝的髮妻許平君已被封爲皇后,霍顯並沒有死心,她在心裡說道:“在老孃這大半生中,沒有我辦不成的事。只要我想得到,就一定能得到。當初我不也就是一個小婢女嗎?如今卻成了不是皇上卻是皇上的夫人。我今天既然想要女兒當皇后,那女兒就一定要當上皇后。”

霍顯既然決心要爲女兒霍成君奪取皇后寶座,就像一頭覓食餓虎潛伏於草叢,暗地時刻注視着皇宮,尋找等待時機。

“夫人,淳于衍來了。”總管馮子都推門進來說道。這馮子都自與霍顯勾搭有了那層曖昧關係後,私下稱呼霍顯就省去了“大將軍”,直接喊“夫人”,不知說她是霍光的夫人還是他的夫人。而且,只要霍光不在府中,他進入霍顯房內連門都不用敲。

“哦。”霍顯正在塗脂抹粉,見馮子都進入室內,起身上前雙手摟住並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她很有幾天沒來了,今天來做什麼?”

“聽她說,好像有什麼事情想請夫人幫忙。”馮子都一隻手摟住霍顯的腰肢,一隻手撫摸着霍顯胸脯說。

“她現在人在哪裡?”

“在客廳候着。”

“把她引到我這裡來吧!”霍顯聽說淳于衍已經在客廳候着,並且有事求她,就鬆開雙手說道。

“好。”馮子都在霍顯屁股上輕拍了一下,應着出去。

這來訪者淳于衍,是我國有記載的最早專職婦產科醫生之一,是宮廷女醫,又稱乳醫,意爲“視產乳之疾者”,相當於現在的專職婦產科醫生。她是掖庭戶衛淳于賞的妻子,與霍顯一樣,從夫姓。

女子行醫,始於西漢。秦漢時期,婦產科有很大進步,有關婦女經、帶、胎、產、雜病的基本醫療知識已初步形成。《漢書•藝文志》記有《婦人嬰兒方》19卷,是最早的婦產科文獻。西漢初期,當時出現了一批民間女醫,她們中醫術高明者,常應詔擔任宮廷專職婦產科醫生,專爲皇太后和皇后等少數權貴人物服務。

我國古代醫術相當發達,歷代出現不少醫術精湛的女名醫。她們醫德高尚、醫技精湛、救死扶傷、爲民除病,得到後人的敬仰和稱道。淳于衍雖來自民間,沒有經過專門醫學院校的傳授培養,但她天資聰慧,在民間行醫治療各種疾病中,積累了許多行之有效的經驗,精於切脈,通曉醫藥,有着“女中扁鵲”之稱。我國曆史上記載的古代最出色的十大女醫,其中就有淳于衍。

“大將軍夫人好!”淳于衍進入室內,連忙堆滿媚笑向霍顯行禮問好。

“少夫好!”霍顯上前一把挽住淳于衍說道。

少夫是淳于衍的表字。表字指在本名以外所起的表示德行或本名意義的名字。古代男子二十歲女子十五歲,不便直呼其名,另取一與本名涵義相關的別名,稱之爲字,以表其德。凡人相敬而呼,必稱其表德之字。淳于衍是宮廷中的女醫,專爲皇太后和皇后少數權貴人物服務,她經常出宮爲霍顯及女兒們調養身體、診治疾病,在她心裡,霍顯就是最重要的服務對象,首位VIP客戶,超過皇太后和皇后。

霍顯以堂堂主持朝政大將軍夫人之尊,叫一個卑微的掖庭警衛妻子的表字,由此可見兩人關係密切,非同一般。正是這種親密關係,以前淳于衍向霍顯請求,經霍光將她丈夫淳于賞安排在掖庭擔任戶衛,成了一個吃皇糧的保安幹部。

“大將軍夫人您可是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了。”淳于衍一坐下就向霍顯恭維說道。

“是嗎?這得要感謝你的藥品調養和按摩手法啊!”霍顯聽了淳于衍這話,心裡自是十分舒服,接着問道:“怎麼最近有一段時間沒有來玩了啊?”

淳于衍醫術高明,也善於攀權附貴,除了給霍顯治病外,平時也常到霍府走動。

“我一直想來看望您,可是最近特別忙,硬是抽不出身來。”淳于衍回道。

“喲,你在忙些什麼啊?”霍顯心想,你少在我面前作假,你有什麼大事,難道比我大將軍老公還忙?

淳于衍從霍顯臉上看出嘲諷之意,趕忙說,“許皇后已經快生了,身體感到有點不舒服,皇上要我負責侍奉,一直在皇后身邊忙着,沒有時間出來。”

本始二年(公元前72年),皇后許平君第二次懷了身孕,將要分娩時有病了,宣帝忙召請御醫進行診治,宮中女醫組成一個特別治療護理專班,聽說淳于衍醫術高明,令她全權負責主治。

就在這期間,她的老公淳于賞聽說安池監職位空缺了,見自己老婆與霍光夫人霍顯關係很好,就想謀得此職。安池是朝廷在安邑縣境內的官辦大鹽池,又被稱爲“解池”,安池監就是朝廷派來管理安邑鹽池的主管官,不僅級別比一個掖庭戶衛高多了,而且那是一個大肥差,可以大把大把撈錢。

“你說什麼?許平君病了?” 霍顯媚眼突亮,急忙問道。

“是。”

“你主管治療?”

“對。”淳于衍邊答邊想:大將軍夫人平時一提起這皇后就開罵,今天怎麼這麼關心她來了?

霍顯一聽說許皇后即將分娩病了,並且由淳于衍專門負責護治,不由心裡一喜、眼中一亮,“啊,天助我也,我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此時不下毒手,還待何時?”她眼珠在眼眶裡轉了轉,問道:“你負責皇后的治療護理,這責任可大喲!你這麼忙,今天還來我這,肯定有什麼大事吧?”

“不瞞大將軍夫人說,奴家我確實有件大事,想……”淳于衍欲言又止。

“說吧,我倆情同姐妹,有什麼事直說。”霍顯摟着淳于衍肩膀說道。

淳于衍一聽霍顯與她以姐妹相稱,感動得要流出眼淚,就將爲夫求官的事低聲說出。

“哎喲,我以爲是什麼天大的事呢,不就是一個‘安池監’嗎,又不是什麼九卿郡守國相。好妹子,你完全放心,你說的這個事,我保證給你辦成。”霍顯拍着豐滿的胸脯說道。

淳于衍見霍顯答應如此爽快,還打了包票,便要起身下跪。

霍顯一把拉住淳于衍坐下說道:“少夫啊,可是我也有一件小事想麻煩你,不知你可不可以答應我?”

“您是大將軍夫人,對我一民女施恩相助,我應知恩圖報。您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哪裡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淳于衍坐下回道。

霍顯笑着說:“你是知道的,大將軍一向最愛他的小女兒,想使她大富大貴,可這事要麻煩少夫你成全。”

“夫人,您是不是相中哪家公子了,要我去說媒?”淳于衍心想你的女兒已經夠大富大貴,還需要我來成全什麼,於是猜測問道。

“不是。”霍顯搖搖頭。

“那是?”

霍顯挪身緊挨坐到淳于衍旁邊,把嘴貼在她耳朵邊小聲說道:“你我都是女人,知道這女人分娩是一件大事,跟死亡只有一紙之隔。現在許平君就要分娩卻有了病,可以乘此機會下毒除掉她,使她看起來像自然病死一樣。她死了,皇帝一定要再立皇后,我小女兒這次就十拿九穩了。”

霍顯自從她幼小的兒子被人毒死後,她就有了“下毒情結”,想用下毒來宣泄她的仇恨、達到她的目的。

“啊!”淳于衍如雷轟頂,差點癱倒。

“怎麼了?”霍顯看着淳于衍說,“少夫啊,你如果肯爲我們霍家出力,願意辦成這件事,將來你家和我霍家共享榮華,你丈夫就不是一個什麼安池監了,請你千萬不要推辭。”

淳于衍低頭怔了一會,緩緩說道:“大將軍夫人,您是不知道啊,皇后服用的藥是由衆位太醫共同配成的,而且服用之前又要別人先嚐過,怎麼好下毒呢?這不好……”淳于衍愁苦着臉。

霍顯聽淳于衍這麼說,臉色開始變了,說:“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大將軍掌管天下,誰敢說他什麼?萬一有不妥當之處,危急時大將軍和我也會出面保護你的,絕對不使你受到連累。這個事能不能成,就看你願意不願意做。”

“這……”

“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想法,辦與不辦的結果,想必你都曉得,不用我多說。你看着辦吧!”霍顯雙眼盯着淳于衍冷笑着說。

“奴婢願意盡力去做。”淳于衍明白霍顯這話的含義,沉思了一會顫抖答道。

淳于衍恍恍惚惚出了霍府,恍恍惚惚回到家中,不停地喝水,不停地喝水,大半天仍是驚魂未定。

她一個人左思右想,越思越感到後悔,越想越感到後怕。爲了讓丈夫升官發財、自己跟着享受榮華富貴,厚臉低身去求霍顯,誰知自己被套進了謀殺皇后大逆不道的陰謀陷阱。在皇后服用的藥中下毒,做這件事的難度和風險實在太大了,一旦失敗和暴露,不但享受不到霍顯許諾的榮華富貴,還要被殺頭滅族。自己一手不錯的醫術本應是用來救死扶傷,現在卻要用去殺人害命。唉,早知如此,就不該去爲丈夫求個什麼屁官,這成本代價太大了。

想到這裡,淳于衍不禁冷汗直流。

“我爲什麼要答應她呢?”淳于衍用手打着臉頰自言自語說道。

淳于衍在屋內煩躁焦慮走着想着。

“可是我不答應能行嗎?”淳于衍坐下來自問着。

“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想法,辦與不辦的結果,想必你都曉得,不用我多說。你看着辦吧!”霍顯深含威脅的言語、目光和冷笑,又一次浮現在淳于衍腦中。

是啊,我能推辭不答應嗎?我如果推辭不答應的話,絕不可能活着走出霍家大門。霍顯她會叫那個管家馮子都將我殺死。他霍光能決定處死一個朝中大臣,在他家裡弄死我一個卑微的女人,如同在家裡撲殺跳蚤老鼠一樣簡單。

“我答應了現在還能怎麼辦呢?”淳于衍想到有三條路走:一條是答應了不辦,就說監督太嚴下不了手,那後果是達不到霍顯的目的被殺之滅口;一條是向皇上皇后揭發霍顯的陰謀,可是沒有鐵的證據誰也不會相信,而且皇上在她與霍家之間將會選擇偏向霍家,那時也將以誣告大臣罪殺身滅族;一條是按照霍顯的安排去辦,辦成之後得到霍家的厚報,丈夫升官爲朝中大臣,自己得到大筆錢財,從此過上與霍顯一樣的貴婦人生活。

人生就是一場賭,不賭什麼機會都沒有。反正是個死,豁出去幹了!淳于衍決計按照霍顯的安排和自己的承諾行事。她知道謀殺皇后這種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爲怕節外生枝,也沒有告訴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丈夫。

淳于衍不愧是天資聰慧、通曉醫藥的“女中扁鵲”,她針對皇后服用的藥由衆位太醫共同配成、服用之前須經別人嘗喝,想到了一個能規避這些的藥物和方法。

她想到的這種藥叫附子。附子,又名烏頭,別名有草烏、五毒等。附子具有補火助陽、逐風卻溼、散寒止痛之功效,主治肢冷脈微、心腹冷痛、脾泄冷痢、陰寒水腫、小兒慢驚、陽痿宮冷、寒溼痹痛等沉寒痼冷之疾。但如炮製、煎煮不當或所用劑量過大,均可引起中毒反應,常見症狀有身體麻木、肢體顫抖、噁心嘔吐、頭昏眼花、心慌胸悶、煩躁不安、呼吸困難、瞳孔散大、面色蒼白、心律紊亂等,甚至突然死亡。淳于衍是專職婦產科名醫,知道附子雖不是烈性毒藥,但藥性火燥,產婦絕對不能服用,一旦下肚後雖不會立刻七竅流血而死,但它會使血管急劇硬化致亡。

她一個人關在家裡把附子搗成粉末,縫在衣袋裡,偷偷帶進皇宮。

本始三年(公元前71年)正月,皇后許平君分娩,生了一個女兒。皇帝添了龍女,宮廷內外自是喜慶。

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后許平君病也逐漸痊癒,不過生產之後,身體仍是虛弱,還需要繼續服藥調養。

這時,霍顯爲了讓淳于衍趕快行動,就在霍光耳邊吹起“枕邊風”,要霍光把淳于衍的丈夫安排爲安池監。

“去年不是把她丈夫安排爲掖庭戶衛了嗎,怎麼這又想要安池監這個位置了?”霍光在牀榻上側身問道。

“掖庭戶衛只是宮廷裡守衛宮門的一個軍士,這安池監是個肥差官位,誰不想要啊!”霍顯笑着說。

“就是啊,不少人都向老夫開口要這個官了。有的是爲自己要的,有的是爲子女要的,有的是爲親朋好友要的。”霍光停了停說,“就連子都他前幾天都向我替別人要這個官了。”

“這個小子,經常替別人向你要官,不知這回他又收了人家多少錢。”霍顯把淳于衍的事沒有告訴馮子都,當霍光說出時,她故意埋怨說。

“你是不是收了淳于衍的錢?”霍光問道。

“她能拿出多少錢?老孃會在乎她那點錢?”

“那你爲什麼替她要?”霍光支起身來問道。

“我是看她經常來府裡給我調理治病,不但細緻周到,而且醫術高明。”

“哦。”霍光對這些當然知道。

“我答應她也不僅是爲了我,還有老爺您的寶貝女兒們,都經常得到她的看護,都說她好。您不說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是爲了這些女兒們,您就答應了吧!”霍顯將身子靠在霍光肩上說。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霍光說了一句,躺下側身睡去。

第二天,經霍光授意,淳于衍的丈夫淳于賞就被任命爲安池監,高興得屁顛屁顛去上任了。

淳于衍見霍顯已經辦好了自己丈夫的事情,心裡喜急交加,知道霍顯是在暗示她要趕忙下手。

一天,淳于衍在搓捏宮中太醫們共同商議配製出的一種丸藥,乘另一名女醫出去方便之機,趕忙將身上帶着的附子粉末摻到藥丸裡。

皇后許平君吃了藥丸的第二天,藥性發作了,身麻體顫、頭疼氣喘。她見自己分娩後病已痊癒,怎麼吃了這配製的調養藥丸反而這樣了呢?她感覺有點不大對頭,就要身邊宮女叫來淳于衍詢問。

淳于衍聽到叫她的宮女一說,心裡又驚恐又驚喜。驚恐的是無辜的皇后馬上就要被自己毒死了;驚喜的是自己終於快完成霍顯交給的艱鉅任務了。

“皇后,您怎麼啦?”淳于衍站在皇后牀榻旁邊緊張問道。

“我頭疼得好難受,是不是我吃的藥丸裡有什麼?”皇后睜開眼睛,喘着氣望着淳于衍問道。

“藥丸裡能有什麼呢,這都是太醫們親自調配的藥方,由我們幾個女醫一起製成的啊!”淳于衍平靜回答。

“啊,我心裡悶得好慌,難道是藥裡有毒嗎?”皇后看着在眼中已顯模糊的淳于衍再次問道。

“絕對沒有。皇后您千萬別多心,千萬不要這樣說。”淳于衍不敢看皇后的眼睛,將頭扭向一邊說道。

過了一會,皇后更加煩躁不安、呼吸困難,開始嘔吐。

……

一會,宣帝和太醫們趕來,皇后已經冷汗淋淋、面色蒼白、瞳孔散大、脈形散亂。

宣帝坐在牀榻上,拉着皇后冷涼的手,把頭伏在皇后耳邊哽咽說道:“愛妻,不要離開我,要離開,讓我也隨你去吧!”

聽到宣帝的話,皇后用力睜開眼睛,笑了笑,用顫抖的手摸了摸宣帝的臉,微聲斷續說道:“病已,難道、難道我還、還不瞭解你嗎?那不是你的性格。你的心、你的心中除了有我,還、還有這大漢天下。”

宣帝用手撫摸着皇后蒼白的臉,淚水一串串流下。

“皇上,從今往後,你再也、再也不用、因爲我分心了。”皇后用力大口喘了口氣說,“大漢、大漢是你的疆土,你、你、你要好好、好好治你的國,理、理你的政……”

此時,宣帝淚如雨下,站起身來說:“好,好,我聽你的,那你也要在南園安心等着我……”

許平君十六歲時經過宣帝力爭當上皇后,可惜只當了三年就被毒死,才十九歲美麗善良純潔的她,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於宮廷鬥爭。

皇后許平君死後葬於杜陵南園,她的陵墓亦稱“少陵”;宣帝死後,亦葬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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