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臨看到她提着包裹,還說要去見夜染,臉上的表情有些柔和了,走到她面前道:“是麼,你有心了,今天好好陪小染,到晚上再回來也沒關係。”
“也不能耽誤她太長時間,她畢竟是女明星有很多事情要忙,我會盡量在晚飯前回來。”楚月笑着對他說。
慕臨點點頭道:“好,我等你吃晚飯,快去吧。”
楚月上了車離開了慕家,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消失了。
她並沒有聯繫夜染,也不打算這一整天都和夜染在一起。討厭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真的拿着東西熱情的去找她。
這只不過是對慕臨演的戲而已,只要她中午的時候,去找她見一面就可以了。
要是她沒時間的話更好,那樣她回去就可以對慕臨交了任務。順帶說一下那女人的冷漠,她已經對慕家沒有感情了。
真是麻煩,要是早一些時間,她沒有在修寧討厭她的時候她還恬不知恥的來到慕家,現在修寧早就和曲柔幸福的雙宿雙飛,他們一家四口也會過的很幸福。
都怪顧薰染。
心裡越想越不舒服,楚月決定先去曲柔那裡換換心情,於是對司機道:“先去曲柔的畫廊吧。”那出手機,楚月順帶給曲柔拿了電話。
聽到曲柔的聲音之後,楚月才滿意了些。
果然,這個溫柔的聲音纔是她理想的兒媳婦。
楚月去找曲柔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討厭的女人,此刻就在她兒子面前,不斷的換衣服給他兒子看。
夜染換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才得口氣喘息。
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要癱瘓了。
朱巧巧也累,不過慕修寧和夜染之間的氣氛不知道怎麼了,讓人覺得很壓迫,所以朱巧巧得了休息這空蕩,推說自己要往家裡打電話,出去了。
房間裡剩下慕修寧和已經換下自己衣服的夜染。伸出手揉着腿,夜染低着頭也不和慕修寧說話。
慕修寧掃了她一眼:“辛苦了,點心吃一點吧,紅茶喝不喝,我親自給你斟上?”
夜染捶着腿,沒有任何興致道:“點心會增加脂肪,紅茶也熱量太高,不用了。”
夜染可不想一時間貪嘴回去又要鍛鍊,她現在這副身子都要散架了,可是鍛鍊不起來了。
慕修寧聽她說不吃,眉頭蹙了起來。
“你以前應該喜歡甜點吧。”慕修寧開口問。
夜染揉着肩膀,淡泊的說道:“點心只會增加我身體的負擔,我已經不喜歡了。比起點心,能讓我身體保持良好體形的苦瓜汁,紫甘藍還比較好些。”
雖然不怎麼好吃是真的,但是好用。
她現在就連高熱量的水果也是不沾的。對於食物其實她已經沒有那麼大的訴求了。
慕修寧喝茶的動作頓了下,視線落在手中茶杯裡的紅茶蕩起的波紋上。
“女明星這個身份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連自己的喜好都能改掉。”
就連完全不瞭解的她的他,也知道她是喜歡點心的。以前她總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樣子,但是吃點心的時候,就會有點臉紅的笑。
“非常的重要。”夜染活動了身子,呼了口氣:“重要到可以容忍很多事情。我休息好了,繼續吧,下午我要去對劇本,所以希望上午能把這些都完成。”
的確,爲了成爲世界級的女明星她沒有不能忍的事情。
差點侵犯她的噁心的崔賢道,她也可以一次次的笑臉相迎。即使不喜歡像這樣被任意擺佈,也因爲是工作容忍了下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爲了工作,她也可以稍微一會兒,和慕修寧和平共處。
只這最後一點,就足以證明女明星的身份對她非常的重要了。
這個世界上,能讓你和你的敵人和平的站在一起的事情,一定是關係到人生的大事。這一點根本毋庸置疑。
慕修寧沒有再說什麼,任由夜染開門叫了朱巧巧,又開始了新一輪試穿。
從昨天下午到今天,夜染換了很多身衣服,他一件一件的看在眼裡,幾乎要把她的身材數據復刻在心裡了。
間接的,也因爲看着她穿衣服,所以知道了她穿什麼類型的衣服合適,什麼樣的不合適;什麼樣的最出彩,什麼樣的穿起來就變了味道。
除了合適不合適之外,衣服穿在她身上,都無法影響她的美貌。
上天真的賜予了她一張值得驕傲的容顏,可惜以前她並不懂得去驕傲,她只知道追在自己的身邊,每天叫着自己修寧哥哥。
現在不同了,現在她都懂得了美麗是她的武器,她有了自己想要的追求。
她改頭換面再和她相見,已經找尋不到曾經的影子。
本來對於這樣不再糾纏自己的顧薰染,他很欣賞。可是看到連自己的喜好都拋棄的她,慕修寧又有些迷茫了。
他第一次認真的想——這五年裡,她都發生過了什麼,纔會面目全非的連一丁點兒以前的影子也找不到。
這個問題冒上來之後,慕修寧就沒辦法集中去看夜染到底換了什麼衣服了。
無法用專業的角度去判斷,也沒有了譏諷她的興趣。
內心裡有些煩躁,有些鬱悶。
自己爲什麼要去想她這五年來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都和他沒有關係。
而且當初她也說,是打胎的沒有錢,所以碰到了現在的男人,被包養被培養成女明星,這個說法簡直——荒唐至極。
他怎麼可能相信。
她滿嘴的謊言,搞不好又是撒謊。但是孩子是真的沒了吧,她回來就沒有帶着孩子,所以那個孩子,是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你怎麼一臉沉重,有這麼難看嗎這一套?我明明覺得還好。”夜染的聲音把他從臆想中拉回來。
慕修寧眨了下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
夜染揚眉:“真的很難看,pass嗎?”
慕修寧的心微微嘆了口氣。
五年裡不管她發生了什麼,都只有一個結果。已經面目全非,沒有殘存一點過去的顧薰染現在站在他面前。
她不喜歡他,討厭他,這次不是爲了想成爲他的花神新娘,而是想踩着自己這塊黃金踏板成名。
“我忽然沒有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致,剩下的就交給你的造型師吧。”慕修寧開口對夜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