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司機載着前往營業廳補辦了sim卡,服務開通後我首先給韓芊蕪打了一通電話。
“我是蘇如。我在本城。半個小時後在市區的商務咖啡廳等你。”
我簡單的和韓芊蕪挑明。
她讓陸致遠得知我在泰國的地址,甚至讓蔣天御知道我住在哪裡。韓芊蕪就應該負起全部的責任。
我坐在商務咖啡廳比較隱蔽的角落,沒多久韓芊蕪來了。
三個月不見,她比我想象中要過得差。
臉色蠟黃,整個人看上去病懨懨地,有氣無力。
“你什麼意思?讓陸致遠去泰國找我。這還不算,連蔣天御都知道了。韓芊蕪。我可不知道你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女人。”
我冷冷地說道。
韓芊蕪看着我。她的表情透着狡黠,“我知道我鬥不過你,蔣天御愛的是你,並不是我。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毀了你。”
我終於聽到了她的心聲。
她說她要毀了我。
“不錯,是我找的陸致遠。你想知道答案?”韓芊蕪勾脣冷笑道,當着我的面打開了包包。“這就是你當初寫給我的保證書。”
我記得那份保證書,確實是我寫的。
“這世界上有一門絕活叫模仿,聲音可以模仿。那麼筆跡當然也能模仿。”
韓芊蕪笑盈盈地看着我。一點也不畏懼。
我喝了一口咖啡,對她的計謀感到一頭霧水。
“蘇如,你當真以爲我送你離開泰國是真心爲你好?”她冷聲一笑,面容浮現獰色,“想多了,我要的就是讓蔣天御看到你和別的男人有染,你逃離他身邊就是和別的男人去私奔的。”
我無法相信韓芊蕪的用心是如此的惡毒。
“我知道他會在這場婚姻裡出軌不是你勾/引了他,是他找上了你。”韓芊蕪看着我紅了眼眶,“可是我也知道,只有你死了,他纔會回到我的身邊,回到蔣家。”
我坐在韓芊蕪的對面我感到心驚不已。
她什麼都知道,知道蔣天御會婚內出軌不是我勾/引他的,是他找上我的。可是韓芊蕪想要達成的目的是要毀了我,讓我走向絕路。
韓芊蕪說的很對,只有我死了蔣天御才能放過我。
“蘇如,這是我找人模仿你的筆跡給陸致遠寫的一封情書,當然是出自你的語氣來進行闡述的。”她笑道。
我終於明白陸致遠見到我的時候爲什麼眼神變了,他誤會了,誤會以爲我愛他,可惜這一切都是韓芊蕪搞的鬼。
“你瘋了嗎?韓芊蕪你可真夠卑鄙的,爲了讓我萬劫不復,居然坑害無辜的陸致遠,他有什麼錯?陸家的人要是知道你做出那麼多傷害他的事,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
面對我的發怒,韓芊蕪一點也不畏懼。
“好,既然在我去泰國之前發過誓,如果我回來本城就讓我死無全屍,五雷轟頂。”我清澈的黑眸惡狠狠地睨着坐在我對面的韓芊蕪,“如果我死也得拉着你陪葬。”
我拿起桌面上的兩張紙當着韓芊蕪的面撕碎,然後用力拋到她面前。
“你孃家人不是很有能耐嗎?我蘇如等着你們,你最好有本事弄死我,否則,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會和你鬥到底。”我怒然的大吼道。
我和蔣天御之間的事,韓芊蕪想怎麼玩都可以,可是她牽扯到陸致遠我就非常生氣。
他是無辜人,爲什麼要把無辜者牽着進來。
一想到他現在躺在泰國的醫院裡,我的心就萬分的沉重。
我走出商務咖啡廳,外面的天有些悶熱,夏天果然是來了。
我看時間尚早想回一趟鄉下,沒有趕上清明節給外婆掃墓,但是我回來了怎麼也得過去看望一下。
我去了花店,買了一束白玫瑰,司機開車載着我回鄉下。
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我抵達鄉下,去了墓園。
我拾級而上,手上捧着那束白玫瑰,當我找到我外婆的墓碑時,發現上面依稀可以看出來有一束鮮花,一旁還有燒過冥紙,點過香和蠟燭的痕跡。
我剛下捧在手上的白玫瑰,打開包包,用紙巾擦掉墓碑上的灰塵。
“外婆,對不起,清明節的時候我在泰國,沒能及時的來給你掃墓,我過得挺好的,你在那邊可好?”我強顏歡笑,淚霧悄悄地蒙上了眼眶,“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當我說完我很想外婆的時候,淚就流了下來。
“外婆,我知道我不能和蔣天御開始,可是不該開始的關係已經開始了,我也做出過選擇要逃開他身邊過平靜的生活。”我無奈的說道,“可是到頭來,我成了傷害他最深的那個人。”
我在說話的時候,有個老頭朝着我這邊的方向走過來。
“你和這座墓的主人是親戚關係嗎?”老頭問我話。
我看着他慈眉善目的,趕緊從地上站起來,擦掉眼淚回答,“是,她是我外婆。”
老頭告訴我,清明節那天有個男人跪在這裡,跪了很長時間,一直在嘀咕一句話,說什麼要託夢,並且要找一個人。
我聽完老頭的描述大概想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清明節那天跪在我外婆墳墓前的人一定是蔣天御,他求我外婆給託夢,說我在什麼地方。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精明能幹的男人,在找不到我的情況之下,居然會信奉無知婦孺纔會去做的傻事。
掃完墓,我趁着天氣好趕緊下山,司機載着我離開,回到離園是下午,蔣天御沒有下班,傭人做了一碗炒麪給我吃。
我要傭人延後我今晚的晚餐。
我想我應該和蔣天御談談纔對,既然我已經回來了,不管願不願意,接不接受,我和他這條路還是得走下去,至於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徹底完結,這一點我和他誰也無法保證。
晚上的時候我聽到庭院裡有汽車停下的動靜,我趕緊從三樓跑下去,跑到二樓的時候,蔣天御正好走上來。
他見到我表情是淡淡地,眼神也是淡淡地,這種感覺讓我特別的不舒服,非常冷漠,非常淡然,就好像我們是陌生人,就好像我們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我鼓足勇氣開口,“蔣天御我想和你談談。”
蔣天御輪廓深邃的俊龐面無表情,擰着劍眉,磁性的嗓音陰戾的道,“去樓下客廳等。”
我沒有辦法想象,以前那個每天晚上都要和我做個沒完沒了的男人,現在看到我居然是這副冷淡的嘴臉。
他對我居然使用冷暴力。
我站在他面前認爲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比捱打還要痛。
“我偏不,我就要在這裡談。”我朝着他吼道。
蔣天御冷笑道,“你不怕我強了你?”他眼神陰鷙的睨着我,“不過你放心,現在我對你沒有興趣。”
不過你放心,現在我對你沒有興趣。
蔣天御說的這句話讓我的內心感到深深地震撼。
他對我這麼快就厭倦了嗎?
“談什麼?”蔣天御的冷眸冷冷地盯着我,“談你離開我,背叛我是有原因的,還是談你不愛我,不想和我在一起,還是談你每次和我做完,趁我沉睡時偷偷下牀去浴室吃避孕藥,內心感到無比的暢快,你在殺死我的孩子,我的種,這讓你有報復的快樂。”
我被蔣天御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能和我談什麼呢?”
蔣天御冷冷地道。
我站在房門口,看着他頎長的身形走了進去,我望着臥室裡面,他正在脫西裝外套。
“回去吧!安靜的回到三樓,你放心,我不會碰你,也不會強了你,從此以後我會尊重你,我們不要碰面,也不要同一桌吃飯,更不要過節,只要你不再離開我,我願意給你自由,你可以隨意出入,但每晚必須要回來離園,這是我對你最低的要求。”
蔣天御背對着我說道。
我看不清楚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面容表情,內心是痛苦還是悲傷,我唯一可以肯定一點,他的話說到後面嗓音變了音調。
我知道那是痛苦,那是一種煎熬,那也是一種無奈和委屈求全。
我站在門外凝望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可以衝着我發火,你可以衝我大喊,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憋着?”
蔣天御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不會了,蘇如,我不會再對你吼,也不會在對你喊,你對我的背叛足夠我反省一生,我一直追逐你,一直逼迫你,纔會搞的你想逃,想離開,以後我不會那麼做了,我們相敬如賓,我們見了面還能打招呼,這不是更好嗎?也許,那纔是你想要的愛。”
我完全料錯了。
我以爲蔣天御說的地獄是要打擊我,報復我,折磨我,可是到頭來他是什麼也不做,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再願意。
“蔣天御,我和陸致遠真的沒有什麼,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
我說道。
他頹然轉過身,用緩慢的腳步走到牀邊,彎腰拉開抽屜,拿出了什麼,朝着我兜頭兜面砸過來。
我指看到一個標題。
「陸大公子爲神秘女取消訂婚儀式」
這是陸致遠取消訂婚儀式的那天。
“除了不要和他做,也不要再和他見面,你心裡要是想着他,我也不再勉強。”蔣天御嗓音冷厲的道。
我看着他那絕望的眼神,如同當初我誤會伊綿綿和他的那次是一樣的。
“蘇如,再等等。”他說道,“等我不愛了,就放你走。”
我的心因他這句話痛的像撕裂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