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牧最終還是離開了。
沒有給蘇顏答覆。
這種事……也不知道該給什麼答覆,甚至就連蘇顏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說出口,只是不想自己揹負這個壓力罷了。
於是現在又多了個人揹着。
李北牧走之前給他的答覆就是,他會去找暗衛,看如何解決這個事情。
上了馬車。
不多時,便有一個星盤成員跟着鑽了進來。
“一號呢?”
“一號在查梅花莊的事情,所有的消息都彙總到他那,他負責處理這事。”
“呵。”
“這東西給你,你們把裡面的東西都搬到海龍山上去,記得萬事小心。”
“是,公子!”
“對了,你們能聯繫的上暗衛不?”
“暗衛?可以。”
“想辦法聯繫上暗衛首領,我想和他見一面,越快越好。”
“是,公子。”
“嗯,去吧。”
裝着一千副甲冑的鑰匙,便這樣送走了。
李北牧也輕鬆了些,但同時也沉重了些。
自己身上……哦不,是身下的女人,好像越來越多了。
呸!
可恥!
“走,回家。”
李北牧敲了敲車窗,跟車伕說道。
他可沒忘,今天是搬家儀式……準確地說,是李巧顏和姬靈兒的搬家儀式。
旁邊修好之後,在李巧顏的慫恿之下。
她和姬靈兒一人選了一個院子。
理由便是,姑娘長大了,要離大哥遠點。
嗯……說完之後,捱了李令先一頓罵,劉月如一頓打。
“哎,那個輕點輕點,砸壞了你可賠不起。”
“這個放這就好了。”
還沒進門,李北牧便聽見李巧顏在裡頭頤指氣使,儼然一副大姐大的姿態。
已經可以想象的到,她將來成婚後的樣子了。
又是一個劉月如的翻版。
李北牧跨過院門看去。
姬靈兒和李巧顏選的是兩個相鄰的院子。
兩個大抵上的樣式,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姬靈兒那個,多了個回形的畫廊。
與她原來住的地方,有些類似。
不過……李北牧又回去跨過院門,朝自己住的那邊看了眼,隨後再度回來,看向了姬靈兒住的院子。
她選的院子,就是自己隔壁那個。
“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麼呢你!”
劉月如懷裡抱着一塊花布,走到李北牧身後輕輕一點他的後腦勺,“你也真是的,都中舉人了,還一副小孩子的姿態,沒點男人樣。”
嗯……這是嬸嬸心情很好纔會做出來的樣子。
李北牧也不願壞了她的興致,讓開道路,“嬸嬸你抱着塊布是做什麼呢?”
“這是你奶奶傳下來的,本來是我和你娘一人一塊,後來……兩塊就都到我這了。”
“原本給了一塊給巧顏,現在靈兒過來了,自然也要給她一塊。”
“嗯,嬸嬸你今天……這步搖好生漂亮啊!”
劉月如頓時眉飛色舞,遠不是剛剛說碎布時的神情,欣喜地宛如一個未出閣的少女,甚至還左右晃了晃。
“哎,你也覺得這步搖好看嗎?我也這麼覺得,就你二叔沒眼光,還說這東西都一個樣。”
李北牧露出鄙夷的神情,“這哪能一樣呢,今天這個步搖……明顯要精緻一些。”
“對呀對呀,我就說嘛,這是靈兒送給我的。”
哄完長不大的嬸嬸之後,李北牧又在她倆的院子轉了轉。
也就現在她倆還沒住進去,自己能進去。
等她們住進去之後。
自己就應該避嫌了。
本來想着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的,可結果到哪都是被嫌棄,李北牧一怒之下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喊來星盤守門之後。
再度開啓了他的苦修生涯。
嗯……在家裡人看來,就是他在苦讀,雖然結果是一樣的。
……
晚飯後。
終於恢復了正常作息的李令先,喊住了即將回去自己院子的李北牧。
“二叔有事嗎?”
李二叔眼一瞪,“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是吧!”
於是李北牧就跟着去了他的書房……不讀書不識字,但書房和書還是要有的。
“老朱要被調走了。”
“嗯?朱大人?平調還是升遷?”
李令先坐在書桌後頭,濃眉緊皺,“算是升遷吧,被掉回京城了,是個勞什子鳥官,沒聽過。聽老朱說也是個清閒位,他不想回去。在臨安城當個縣令可比在京城好多了。”
“這揚州州牧和刺史都出問題了,朱大人怎麼可能不受牽連?要不是有他之前的功勞幫着頂了一些,估摸着都要被貶謫了。”李北牧嘆氣道。
李令先點點頭,“你讀的書多,你說的有道理。”
李北牧:“……”
“過幾天,老朱準備請咱叔侄倆去吃個飯,到時你別忘了。”
“嗯,你喊我就行了。”
這飯得去,推脫不了。
“二叔你找我不會就是爲了這事吧?”
李令先聞言下意識地就看了眼門外。
“放心,嬸嬸去靈兒那了。”
李令先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有人要我當這臨安城的縣令。”
“……”
李北牧幽幽地看着他。
“你這啥眼神?”
“不是,我是在想誰這麼瞎了眼。”
“你丫的找死……好吧,勞資也覺得那人是瞎了眼,臨安城的縣令,那些進士老爺都擠破頭都想擠進來的,哪能輪得到我這大頭兵?”
你要是大頭兵,大楚就沒軍官了……李北牧懶得拆穿,“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李令先愈發愁眉。
“老朱和我透露了,問我有沒有這心思,還有州牧府那邊也有這樣的傳聞,有幾個已經跟勞資商討怎麼撈錢了,艹!”
“那你想當這縣令不?”
“肯定不想啊,現在當個縣尉多爽,有事沒事就可以去……咳咳,主要是勞資想當也當不好啊,勞資哪知道什麼政事,每天看老朱處理那些文書勞資都頭大。”
“你要不想,那就直接拒絕便是了。他們現在只是透露出消息,正式的文書還沒送上去。”
“你跟他們說沒這想法,他們自然就會擱下這事的。”
“真的?”
“這又不是朝廷直接下的文書,還得走好多手續呢。”
“可是……”李二叔露出個爲難的神情。
“怎麼了?”
“這可是縣令啊,還是臨安城的縣令……勞資要是能混上,那咱老李家可不是飛黃騰達了。”
李北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二叔,咱還是別去禍害這臨安百姓了。”
“你他娘……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明天就跟老朱說我沒這想法就是了。”
“嗯,直說就行了。”
不多時。
李北牧從他書房走出。
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這自己還在臨安呢,就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從四面八方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