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們來玩點懲罰‘性’的,這樣甘玩兒太沒意思了。”楚洛胥贏舒服了,突然來了點子。他想起以前他們兄弟四個聚在一起玩的時候,哪次沒有懲罰啊?
肖辰笑問:“你想定什麼?”他掀開手裡的牌,臉瞬間黑了下來。
“很普通的,真心話和大冒險,相信大家都知道遊戲規則。”
白離首先舉手表示OK。夏天看了眼肖辰,覺得自己沒什麼秘密,舉手OK。剩下肖辰……
他盯着白離一會兒,連忙緩過神:“好啊,你們決定。”
“那就開始啦,離,我們要加油!”楚洛胥和白離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同時點頭打氣。
“對八。”
“對十。”
“……對二。”
其他三人紛紛像白離手中的牌看去,只剩下兩張。夏天頓感不好,忙問肖辰:“兄弟有炸嗎?快點兒啊!”
噗哧。
白離和楚洛胥忍俊不禁,掩嘴偷樂。肖辰眼睛耷拉下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所有的牌都下過了。你不算牌的嗎?”他打牌是不錯,但牌太爛,對方又有高手怎麼贏?
夏天氣的哇哇叫:“不公平,我們要換位置!”一定是位置太爛了,纔會一直輸!
楚洛胥聳聳肩,看向白離:“換不?”
“好啊,我沒意見。”她笑着回答,然後起了身。當四人重新坐好之後,楚洛胥‘露’出很‘奸’詐的笑容:“現在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我真心話!”夏天很‘奸’邪得笑了,他這人光明磊落,沒有什麼怕的。
白離眼角一勾,嘴角咧開了。“我來問好了,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夏天的笑容慢慢消失,代替的是有些詭異的沉默。他看向那雙幽深的眼睛,閃爍幾下,竟轉移開:“孤兒,沒父親。”
“你不是說過你家幾代行醫嗎?”肖辰尖着嗓子問。
“咳咳,那是我外公家。”
楚洛胥盯着白離的臉,突然有預感,她問這個問題不是出於好奇。或者是想證明什麼?深思片刻,見場面變得有些低‘迷’,忙道:“那現在換辰了,你選擇什麼?”
“大冒險。”肖辰揚起嘴角,‘露’出魅力一笑。這遊戲他們以前經常玩,就算穿着內‘褲’在靡‘門’口轉一圈,他都做過。
“你怎麼從以前到現在都選的大冒險?”楚洛胥有些受不了他,難道他有很多秘密不成?
白離的眼珠子在兩人之間徘徊了會兒,說:“洛胥你決定吧。”
“親夏天,嘴對嘴。”
果真夠惡俗!肖辰的臉‘色’僵硬無比,他的脖子如機器人般機械化的看向對面的夏天,視線慢慢落在他那張紅‘脣’上。
不行,他覺得自己會吐……
夏天則面部呆滯,一張嘴頓時成“O”型!他的嘴角‘抽’搐着,看見肖辰的嘴‘脣’之後狠狠吞了口口水:“隔一張紙成不?”
“這懲罰應該算我們玩法之中最輕的了。”楚洛胥‘露’出“紳士”的笑容,雖然溫柔,卻帶着十分堅定的口氣。
白離饒有興趣的看着左右兩邊的男人,突然有些期待。她並不排除gay,所以見兩個男人接‘吻’對她來說不會有厭惡的感覺。
肖辰求救似的看向她,當發現白離眼底的揶揄時,死心了。“夏天,你先閉上眼睛。”
“我,我……你必須一秒鐘之後就感覺閃了!”
“難道你認爲我會‘吻’你一小時嗎?”
肖辰這麼一吼完,兩個即將接‘吻’的男人各自側過身做出嘔吐狀。白離偷偷向對面的男人比出yes的姿勢,表示她很期待。
“快點,我想你們應該很想反擊回來的吧?別‘浪’費時間了。”楚洛胥看懂了她的意思,揶揄着催促還在乾嘔的兩個人。這還沒親就這樣,親了怎麼得了?
肖辰噌的站起來,他想着,把夏天當‘女’人就好了。
夏天的想法卻是,當自己被狗咬過好了……
兩人如蜻蜓點水一般碰觸之後,迅速跑向洗手間,打算把嘴‘脣’好好洗洗……
白離看着如風般消失的兩人,笑的格外開心,她笑眯了的眼睛慢慢轉向坐在對面的楚洛胥:“我都不知道你那麼壞,居然讓他們接‘吻’。”
“咳,我們玩的時候都不會客氣的。對了,後面一定要配合好,不然辰可是會報復回來的。”
白離衝他點點頭,表示放心。當去洗手間的兩人回來之後,他們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種東西。
“看着吧,一定贏回來!”夏天信誓旦旦,肖辰點頭附和。
“我想想,你們要是這局再輸的話,要懲罰什麼呢?”楚洛胥一點都沒被他們同仇敵愾的樣子嚇到,反而故意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白離被他逗樂了:“開始吧,我想到要讓他們做什麼咯!”說完,她衝着對面的男人頑皮的做個了小鬼臉。
“你們不帶這樣的!”夏天眯起眼睛,用齒縫說話。他往前頃身,伸出臂膀和肖辰一握,然後退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吧。”
不知道風水輪流轉還是肖辰他們有了默契,這一局白離她們輸了。楚洛胥拿着手裡僅剩的兩根牌深吸了口氣,黝黑的眼睛瞥向旁邊的肖辰:“我選擇大冒險。”
“呦,你以前不是都選擇真心話的嗎?嘿嘿,是不是怕被白離知道什麼?”肖辰笑的異常邪惡與開心,他輕佻的挑挑眉頭,一隻手杵着下巴問。
楚洛胥放下手裡的牌,一派淡然:“如果你讓我親白離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NO NO NO……請對着洗手間的馬桶說三次我愛你。”
噗哧。
夏天舉起大拇指,甚是佩服,連白離都趕緊低下頭好像在隱藏某種可疑的弧度。
楚洛胥深吸口氣,食指指着肖辰,彷彿在說:你狠。他站起身來,走過白離身邊的時候,又聽肖辰說:“補充一句,在白離的面前。”
“……”
他帶着兩個男人臉上的期翼走進洗手間,當旁邊站着白離,‘門’口站在肖辰夏天的時候,男人的臉上突然有了抹可疑的紅‘色’。
“咳咳,那個,我,愛你……”
噗哧。
楚洛胥忍住身後的笑聲,深吸口氣,繼續對馬桶說:“我愛你,我愛你。”當第三次說完,他轉頭看向白離。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之後鬆了口氣:“出去後要贏回來!”
她點頭,跟在他背後憋得很辛苦的笑容頓時再也隱藏不住,死死咬住嘴‘脣’。當大家回到客廳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恢復往常了。
“白離呢?選擇什麼?”夏天問着剛坐下的白離,見她身形一頓後咧開了嘴角。
“真,真心話吧。”她實在沒辦法當楚洛胥的面對馬桶說我愛你……
夏天就知道她會選擇這個,當他‘露’出邪惡的笑容時卻被肖辰按住,他說:“我問。”
“成!”夏天沒意見。衝着剛纔他懲罰楚洛胥的方式,他相信他。
肖辰放開按住夏天的手,然後看向白離:“你愛過幾個男人。”
“你這是什麼問題啊!?”夏天險些噴血!他知道他喜歡白離,但拿機會問這種問題太‘浪’費了吧?
相對於夏天‘激’動的樣子,肖辰反而很淡定。他等着白離的答案,連楚洛胥都在等。
白離抿了抿嘴‘脣’,緩緩說:“兩個。”
“還有一個是誰?”楚洛胥心裡一急,伸手抓住了她的。
白離沉默的低着頭,當他們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突然擡起頭咧開燦爛一笑:“我爸爸。”
三人倒地。
“離,你變壞了。”嚇死他了。楚洛胥好笑的放開她的手,突然很想捏捏她的臉蛋兒。
白離‘揉’‘揉’有些‘亂’了的髮絲,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但她喜歡,而且看出對面的那人也喜歡這樣的自己。
夏天大吼一聲,繼續準備戰鬥。“三條十!”
楚洛胥:“三條K。”
白離,肖辰:“沒。”
楚洛胥:“對八。”
肖辰:“對圈。”
白離:“對A。”
其他人都沒有,三分鐘之後勝負分出來了,沒想到還是白離一撥輸了。她抱歉的看向楚洛胥:“我應該吃的。”
他笑:“沒關係,大不了我再和馬桶說三次我愛你。”
她跟着笑。
肖辰笑得更歡:“洛胥,大冒險還是真心話?”
“大冒險。”
“你還真是膽小啊!”肖辰說着,點點頭表示可以。他在腦子裡想了想,突然來了主意:“劈‘腿’。”
楚洛胥愣了愣:“你說什麼?”劈‘腿’?他沒聽錯吧。
肖辰呵呵笑了兩聲,很確定的點點頭。他知道楚洛胥從小的柔韌‘性’就不好,劈‘腿’對於他來說……姿勢應該很好笑。
白離有些擔憂的看着正在試圖劈‘腿’的楚洛胥:“你行嗎?別太勉強了。肖辰只是說劈‘腿’,沒說要劈到哪種程度。”
“我沒事,可以的。”楚洛胥用力劈下去,慢慢覺得‘腿’快不是自己的了。真夠痛……
他的姿勢果然愉悅了兩個正笑的歡的兩個男人,只見夏天指着他說:“姿勢夠像貓試圖劈‘腿’的,哈哈哈……”
“我也選擇大冒險。”白離不忍只有楚洛胥被罰,對着夏天說道。
“好啊,你親肖辰。”
楚洛胥,白離,肖辰:“……”
楚洛胥眯起深邃的眸子,語氣十分肯定地說:“不行。”
夏天仰天一笑:“怎麼不行?願賭服輸啊!”說完,他對着肖辰猥瑣地挑挑眉頭,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白離則低着頭,肖辰沉默過後,大笑一聲:“願賭服輸,洛胥,誰讓你得罪夏天了?放心吧,我也就蜻蜓點水而已。”
“那也不行,離,你不會答應對不對?”楚洛胥沒辦法在自己的面前讓她和別人接‘吻’,就算是遊戲的也不成!他盯着白離的臉,等待答案。
白離用手指撫了撫劉海,餘光瞥向肖辰,似乎想讓他放過自己。可惜男人給了個無能爲力的眼神之後,站起身衝她走來。
楚洛胥用手擋住他:“辰,別玩過了。”
“你這傢伙,要拿得起放得下明白嗎?”肖辰推開他,信步靠近白離。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問:“破壞遊戲規則,還是?”
她擡起頭看向那張離自己不到五十公分的俊臉,臉頰一紅,不知名的緊張隨之而來。肖辰的心她知道,就是因爲知道,所以她不能坦然接受懲罰。“能換一個……嗎?”
他笑了,‘露’出極其魅‘惑’的笑容道:“那換你‘吻’我。”
“……”白離眼睛一眯,有些尷尬地低下目光不再看他,直到楚洛胥把他拉開把自己摟進懷裡:“離,反悔是‘女’人的權利。”
白離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倒是夏天受不了了,他兩手拍打着桌子叫嚷:“不就‘吻’一下嘛?搞的跟賣妻似的!來來來,是男人就要輸得起,不然白離會看不起你的。”說着,夏天使勁力氣把楚洛胥拉開,示意肖辰趕緊。
當肖辰站立在白離面前時,她的心莫名的感到絮‘亂’,眼珠子不敢正眼看他。相比之下,肖辰的態度淡然,彷彿就只是爲了懲罰對手而已。他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白離看着自己:“你在緊張……”
她的呼吸頓然加速:“快,快點吧。”
肖辰慢慢俯下,見白離緊張的閉緊眼睛不覺想笑。在他親完之後,他的身子突然被拉開,一抹影子快速的奪走了原本在他懷裡的‘女’人。
白離原本緊閉的眼睛睜開,有些木訥地看着已經奪取自己呼吸的男人……
“得,看來你們也不會想玩了,我出去轉轉啊。”夏天推了推被楚洛胥撞開的男人,示意他別在發呆了。
肖辰驀地笑了笑:“我也去,把空間留給你們。”說着,他跟夏天離開了。徒留兩個‘吻’得忘記身邊一切的男‘女’……
“洛胥,夠了。”白離有些窒息,他的‘吻’太炙熱,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最後落在她‘脣’上一個‘吻’,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對不起,我還是無法不介意。”
“肖辰沒‘吻’我,只是一個側位而已你們看到的是假的。”白離解釋,她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微微喘息着。
楚洛胥愣了愣:“真的?”
“嗯,他沒碰到我。”
他突然把她摟進懷裡,結實的手臂如藤蔓般纏緊了她,然後呼喚着:“離……離……”
她鼻子一酸,咬緊貝齒,用臉頰蹭着他的‘胸’膛。這種踏實感讓她覺得好安全,好幸福。
她說:“我在……”
新月如一隻金‘色’的小舟泊在疏疏的枝椏間。當夜‘色’降臨,一彎朦朧的月亮正林蟬翼般透明的雲裡鑽出來,閃着銀‘色’的清輝。
白離緊挨着身旁的男人,黑暗中,那雙幽深的眸子顯得格外明亮。她的手臂環住了男人的腰,臉埋在他的腹部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清亮的聲音從薄‘脣’中吐出來,她問:“爲什麼到這兒來?”
男人長如蟬翼的睫‘毛’顫了下,隨即恢復了平靜:“不想就這麼結束。”
“……爲什麼知道我在這?”
“我讓人查了辰。”
白離挑了下眉‘毛’,埋在他腹部上的臉蛋兒上揚,黑暗中,男人的臉部表情根本看不清。她試圖看清什麼,失望之後重新把臉埋回去。
“離,我愛你。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我都不會介意。既然要重新開始,那就不要有顧慮了好嗎?”
她身形一頓,清亮的眸子瞬間暗了些:“你……去過孤兒院了?”
他沒有隱瞞:“嗯,我去過了。院長老了,孤兒院的境況不是很好。我聽說辰的爸爸買了孤兒院,是不是辰幫你買的?”
“嗯……”她點頭,男人身上的溫度很暖和,傳達到她臉頰上的氣息熟悉得讓人上癮。她不覺得,多汲取了幾口。
楚洛胥在黑暗中嘆了口氣:“真希望幫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不過我會好好感謝他的,你放心。”
“嗯,好好謝謝他……”她重複着,慢慢閉上了眼睛。腦子裡突
然閃過男人靠近自己,炙熱如火的氣息停留在臉頰上的感覺。白離驀地搖搖頭。
“怎麼了?”
她忙回:“沒,頭有些重而已。”
“那睡吧,明天坐車回去會累。”靠在‘牀’頭的高大身軀慢慢往下滑,被子緊密地蓋住了他們。她的頭埋在他的肩窩裡,鼻子裡充斥着他溫暖的氣息,睏意頓時來襲。“洛胥,晚安。”
“晚安。”他幫她蓋好被子,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時間不知不覺逝去,直到聽見白離淺淺的鼾聲傳來,男人小心翼翼下了‘牀’。他在離開房間之前再次看了眼‘牀’上的人,發覺沒吵醒她後鬆了口氣。
‘門’,掩上。
走到客廳,他剛想拿出手機給肖辰打電話,卻發現客廳裡的燈亮着。猶豫片刻,他放下手機打算先去看看。
“辰?”
肖辰開着電視卻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聲音看向樓梯口的男人,隨即‘露’出笑容:“她睡了?”
“嗯。你睡不着嗎?”楚洛胥緩緩走下最後一個階梯,然後坐在他旁邊。
“是啊,換了個地方有些認生。對了,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裡?”
他笑着,卻有些不達眼底:“因爲我怕不來,就會徹底失去她了。”男人說完,很慶幸自己來了。如果沒來,他不知道會不會和白離從此是路人?
肖辰笑了笑,斂了眼瞼:“原來是這樣。”
“對了,謝謝你。你幫白離出的錢,我會給你的。”楚洛胥拍拍他的肩膀,很高興有這麼一個兄弟。
他怔了下,眼底閃過莫名的思緒,卻沒有反駁。幫白離純粹出自於自願,但是不收會讓兄弟起疑。罷了,反正也沒想得到過她,那就把心底的感情深埋吧。男人灑脫一笑:“兄弟間這點錢無所謂,不過你堅持還的話,我可是會收的。”
楚洛胥聽他這麼一說,心底悄悄鬆了口氣。“好兄弟!”
“哈哈,要不要喝一杯?”肖辰指了指擺在桌上的啤酒,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只是沒想到會有人陪,因爲夏天出去到現在都沒回來。
兩人在客廳喝了很久,才各自回到房間睡覺。肖辰關上房‘門’之後,眸子瞬間黯淡下來。
房間裡的空氣很冰,絲絲入骨,讓人難以忽略。他緩緩閉上眼晴,試圖讓自己想象着曾經和白離共處一室的溫暖。
另一邊,楚洛胥回到房間後,小心翼翼側進被子裡,然後抱住躺在‘牀’上睡覺的‘女’人。他滿足的盯着她的睡顏,想起之前差點失去她的時候,心裡一陣慌‘亂’。
那種感覺彷彿世界坍塌,一切都不再重要。莫名的空虛與無盡的寂寞感險些讓他崩潰。
入睡之前,他如重獲珍寶般‘吻’着她的額頭,眼底滿是深情。
天亮了,天空像是一隻大鳥豐滿的翅膀,全是白‘色’羽‘毛’般的浮雲。空氣清新,景‘色’如畫,鄉村給人的感覺如此的寧靜與祥和。
如果可以,白離真想和身旁的男人永遠住在這裡,遠離城市的喧囂,遠離責任與世人的目光。
她如幽的翦瞳默默看着窗外的景‘色’,想在離開之前,帶楚洛胥去見爸爸一面。
“離,準備好了嗎?”男人正巧推‘門’而入,見她只穿單薄的衣服站在那裡,倏然皺眉。
一件厚實的大衣披在她肩上,男人嘮道:“怎麼穿這麼少?”
白離緩緩回過神,衝他笑着道歉:“對不起,我忘記了。準備好了嗎?”她指的是一起上山看爸爸。
“嗯,你說……他老人家會喜歡我嗎?”男人突然擔憂起來,他知道白離的爸爸對她的重要‘性’,因爲如此他纔會這麼擔心。
白離笑:“會的。我喜歡的人,爸爸會喜歡的。”
“那我們走吧。”
這次上山只有他們兩人,肖辰和夏天沒去。當白離和身旁的男人站立在父親面前的時候,一種幸福感由心滋生。她用很溫柔的聲音對照片裡的男人說:“爸爸,他是楚洛胥,我愛的男人。他對我很好,您也會喜歡他的對嗎?”
突然,墳墓周圍颳起了一陣小風,風聲簌簌,似乎在回答白離的問題。她側過頭看着身旁的男人咧開笑容:“你聽,爸爸說喜歡你呢。”
“嗯,我知道。”他筆‘挺’的站着,態度認真而嚴肅。回答完白離之後,他對着照片裡的人說:“白叔叔,我會照顧好白離的。如果沒有,您儘管懲罰我。”
‘女’人的笑容更加濃密,她笑彎了眼睛,靠在他的懷裡。“洛胥,我愛你。”
“我也愛你,不離不棄。”
“嗯……不離不棄。”
風聲簌簌,不斷在兩人耳邊訴說着什麼。他們相依在一起,恍若山上最美的一道風景線。
在離開之前,白離又去探望了阿伯,跟他介紹了身旁的男人。阿伯有些詫異的遲疑,但還是祝福了她。
兩人回到家之後,才知道夏天走了。白離問肖辰爲什麼,他只說夏天有事,不能一起去。
三人只好開着車往回走,只不過肖辰的車上只有他自己了。
“洛胥,你覺不覺得夏天有些奇怪?”他爲什麼突然消失,說不跟他們去M市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他眯起眼睛認真思考了會兒,因爲和夏天相處不久他不是很瞭解他。“你們怎麼認識的?”
“就是……”白離把認識夏天的過程給男人講述了一遍,說完之後,等着他的想法。
“他一個人住在這裡?”
“嗯,但好像不是這裡的人。會點醫術,但不靠這個吃飯。”她儘量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
楚洛胥盯着前方的路段沉思,這個夏天的出現由她敘述的來說,很是蹊蹺。好像出現得太湊巧了……就如白離出現在他們四個男人生活中一樣,難道也包含着什麼秘密?或者。
“會不會我們想多了,其實他真的只是湊巧出現而已?”
她搖頭,直覺告訴自己不是。夏天給她的感覺很奇怪,或許是她曾經抱有目的接近他們一樣,能察覺出點異樣來。如果夏天沒問題,他看自己的時候,爲什麼她會覺得怪異?算了,既然他走了自己還是不要再想了。
“沒事,或許是我想多了。”白離說完,轉過身把椅子放低,打算睡一覺。
楚洛胥連忙把後座上放着的毯子披在她身上,動作很自然。她閉着眼睛假寐,順道拉緊了毯子。
寶馬在高速上平穩的奔馳着,法拉利緊跟其後。當窗外陌生的景‘色’簌簌而過,天黑了下來。
三人在八點多鐘的時候纔回到了M市,肖辰先走了。白離和楚洛胥回到了她的家裡,打開‘門’,幾天沒住空氣讓人感覺沉悶。
白離在鼻尖揮了揮,提着包包進了‘門’,後面跟着楚洛胥。
“要不今晚去我那睡?”他問。
她猶豫片刻,還是搖頭了:“你先去洗澡吧,我把屋子收拾一下就好。”說着,放下包包打開窗戶通風。
當冰涼的空氣從窗戶外滲進來,她禁不住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因爲灰塵。
楚洛胥皺起眉頭把她帶離窗邊:“我來,你先去洗。”
“沒事兒的,我去‘弄’溼‘毛’巾擦擦桌子,你先去洗澡。”說完,她拿出他的衣服,把他推到浴室‘門’口,笑說:“進去吧,出來的時候房間就會煥然一新了!”
他有些不情願:“真的不要我幫忙?”
她認真地點頭,隨即把他推進去順道把‘門’帶上。他開了快十個小時的車,她不希望他太辛苦了。
果然,等楚洛胥二十多分鐘出來的時候,白離已經把臥室整理好了。他吸了幾口空氣,稱讚道:“我家有個賢惠而能幹的老婆。”
白離抵住他試圖捱過來的身體道:“我一身髒,別。”
“我不介意再洗一次的。”
“……”她明白了他眼睛裡的東西,心臟倏忽直跳,兩條‘腿’突然如泥般發軟。
男人當她默許了,咧開笑容手一使勁兒,她已經橫躺在了他的懷裡。然後重新走進浴室,沒多久,浴室裡便傳來了男‘女’低沉而纏綿的聲音……
這一夜,白離累壞了,男人一次一次的索求奪去了她所有的‘精’力。當房間裡靜下來的時候,她慵懶而滿足的縮在他的懷裡。
“洛胥,你……真的不恨我麼……”
“傻瓜。”他沒正面回答,只是‘揉’了‘揉’她的發頂,臉上盡是寵溺。
白離卻沒辦法完全釋然,只要想起自己小時候做過的事情,她就好後悔……好害怕。
他發現了她顫抖的身體,心臟一陣收縮:“或許我該說,從小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你了。”
“爲什麼……”那時候的她如刺蝟般難以靠近,他怎麼可能喜歡她?白離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說服自己。直到他說:“我也不知道,只記得那時候的你倔強而孤獨,總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旁。我也是。那時候因爲被綁架,我對身旁的人總是存着戒心,不敢靠近任何人。注意到了你的時候,你卻不理我。其實嚴格說起來,是我的錯,不該惹你生氣的。”
因爲相惜,所以喜歡上了自己嗎?白離懂了,他是真的不恨自己。可……“你不害怕嗎?我曾經險些殺死你……”
“我很慶幸,我們小時候就有一段緣分。離,我真的從來沒恨過你,甚至……從沒忘記過你小時候的模樣。”頓了會兒,他又繼續說:“一切都過去了,我們會幸福的。”
“嗯……”她信他……
夜已深,天透涼。
白離回到M市之後,開了機,發現有好幾條未接電話信息。輕輕在屏幕上碰觸幾下,幾乎都是楚洛胥打的,還有一個是……李東哲。
她回撥過去,很快那邊就接通了。“白離,你怎麼消失了這麼多天?”他甚至找到她家樓下,卻沒等到她回家。
“去了趟老家,怎麼了?有什麼新的情況?”她換好衣服,一副打算出‘門’的樣子。
李東哲心裡不安,猶豫之下還是道:“出來見一面吧,再說。”
“好,我現在出去。”正巧她有事情要找他。白離鎖好‘門’後,很快在小區外攔了輛出租車往他說的地方駛去。
當她出現在李東哲面前,男人才鬆了口氣,緩緩向她走來:“我還以爲你被人綁架了。”他揶揄道。
白離笑了笑,兩人邁開步子往前走:“去喝杯咖啡吧。”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正巧有家‘精’致的咖啡屋。
他們剛坐下,服務員就熱情的走了過來:“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麼?”
“藍山,還有慕斯蛋糕兩份,謝謝。”她點完之後,脫掉了大衣放在椅背上,看向他:“還是你想要點別的?”
“不用,隨便。”
白離對服務員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去準備了。當服務員離開他們座位旁邊之後,她對着眼前的男人問:“你這幾天在做什麼?”
李東哲同樣脫掉了外衣,然後纔回答:“我去找趙士雄了。”
“什麼!?”她倏忽瞪大了眼睛,隨即又眯了起來,似乎在思考他的作法有什麼用意。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不用那麼擔心,我只是說願意當他的手下,給他做事而已。”
“你瘋了嗎?他記得你的吧?”白離的心突然懸了起來,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是記得,不過我用誠意打動了他,所以他收留我了。”李東哲雖然語氣很輕鬆,白離卻越發不安。趙士雄是個謹慎的商人,不該會放着一個類似於炸彈的他在自己身邊。何況他準定知道李東哲和白果的關係不是嗎?
“你用什麼說服他的?”她突然很好奇。
李東哲彈彈羊‘毛’衫,故作很有氣質,但又想起白離知道自己過去是個怎麼樣的男人,也就覺得這樣裝沒必要。他用手掌枕着下巴,然後靠在桌上看她道:“我只不過說……我是你的人而已。”
“……”
“別那麼緊張,我什麼都沒告訴他。那個‘色’男人,一聽我是你的人就對我大獻殷勤。看來他垂涎你很久了,要小心。”
白離點頭,她知道。“你在他身邊要自己小心,趙士雄不是吃素的。何況他一心要把嚴氏打垮,我現在卻幫不了他了。”
他詫異:“爲什麼?”
“……裡面的原因很複雜,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總之,跟嚴家有關的事情我都不想再有關係。”說完,她想起還呆在趙士雄身邊的白果,不禁嘆道:“算了,你在他身邊也好,至少可以幫到白果。”
“幫?她想做什麼?”李東哲聽到白果的名字,‘精’神抖擻起來。就算白果現在是別人的‘女’人,他也不會放棄,去趙士雄身邊其中一個原因也是爲了她!
白離搖頭:“我不知道,但一定不簡單。白果變了……我已經抓不緊她的心思,但是她一定需要別人幫忙的。”
“我懂了,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她,用生命保證。”他深吐了口氣,眉目間閃過落寞。
服務員正巧在這個時候端着咖啡過來了:“您好,這是你們的咖啡和慕斯蛋糕,請慢用。”
“謝謝。”白離禮貌的衝她說完,拿起勺子卻沒動蛋糕。
“怎麼了?”
“沒……想起白果了。”剛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爲對面的男人對白果的思念不亞於自己,她不該提的:“對不起。”
他扯了扯嘴角,佯裝瀟灑的搖搖頭:“沒事。”不,很有事。他呆在趙士雄身邊那麼多天了,居然一次都沒見過白果,這結果讓他焦急和挫敗。彷彿趙士雄刻意隔開他們一樣。
男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隨即放下,看向了窗外。
白離以前沒發現李東哲好看過,總覺得他太過痞,但現在的他,成熟了,連外表讓人看起來都覺得耀眼。
她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便垂着頭看向蛋糕,心裡感嘆:真是世事無常,當年她那麼討厭他,現在兩人卻和諧的面對面喝着咖啡……或許,所有的事情都會變的,連人心都一樣。如白果,如自己。
沉默很快替代了之前的氣氛,兩人落坐在窗邊欣賞着外景。咖啡屋裡面很暖和,讓人都變得懶洋洋的不想動。
不知道兩人沉默了多久,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咖啡涼了:“能告訴我,你爲什麼想要讓嚴氏破產嗎?”
如蟬翼般漂亮的睫‘毛’微顫,她的身體沒動,眼角慢慢瞥向他:“恨。”
“那爲什麼現在又不想和嚴氏有瓜葛了?”他眯起眼睛,試圖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什麼。
她勾起嘴角,身體轉正了:“因爲恨過頭了。”
男人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他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變態,突然很慶幸自己脫離苦海,沒再圍繞着她轉。雖然,他掉進了另一個苦海之中……男人想,或許上輩子欠了這對姐妹的。
“你,牛。”他佩服,十分佩服眼前的‘女’人。一點都讓人看不清,只能無卡奈何的嘆息。
她卻笑的異常開心,彷彿把他的話當成了恭維。“李東哲,恨一個人不一定要咬牙切齒,有時候笑給他看,達到的報復力更強。”
“……那能告訴我,嚴氏怎麼得罪你了嗎?”
她驀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他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後道:“不能。記得,好好保護白果,不能讓她受一點傷。”
“我知道,她比我生命還重要。”關鍵是,白果願意給他保護嗎?他很挫敗……
她點點頭,很滿意他的答案。桌上的慕斯蛋糕最終還是沒有被動過,白離先離開了,獨留男人繼續坐在咖啡廳裡發呆。直到天‘色’暗了下來,他才緩緩離開了咖啡廳,因爲接到電話。
白離剛走出咖啡屋,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笑着按下接聽鍵:“下班了嗎?”電話裡頭的男人應了聲,然後問她在哪兒。白離看了眼周圍,道:“離公司不遠,我過去找你吧?”
“好,路上注意。”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掛斷,楚洛胥盯着手機屏幕上的‘女’人勾‘脣’一笑,這一幕正巧被站在‘門’口準備敲‘門’的肖然看到。她的眸子一閃,隨即黯淡下來,手還是在‘門’上敲了兩聲。
“什麼事?”他擡起頭,看向‘門’口的‘女’人。
她公式化說道:“董事長打內線電話來問,您晚上回不回家吃飯。”
他挑起俊眉,爲難的表情讓肖然懂了他不回去。“那我回復董事長,先出去了。”
肖然利落的退後,幫他把‘門’帶上。
楚洛胥心裡有些不忍,他之所以沒調走她,是因爲肖然說不會再糾纏他……可,今天看到她的臉‘色’時,他的心還是內疚了。
蒼白得讓人訝異,跟之前容光煥發的她彷彿兩個人似的。但,內疚總比不過自己的‘私’心。想起可能已經在樓下等自己的白離,他迅速的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然後拿起自己的公事包離開楚氏。
不知道的是,一抹越發纖細的影子在他消失於電梯裡時,從‘門’內走了出來。那臉‘色’,彷彿被什麼纏着似的,白而虛弱。
白離剛下車,幽深的眸子正巧對上站在‘門’口的男人,嫣然一笑走了過去:“等很久了嗎?”
“沒,剛下來。”說完,他摟着她的腰往停車場走去邊走邊問:“今天去哪玩了嗎?”
“嗯,去見了個朋友,下次介紹給你。”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離開楚氏‘門’口。
楚洛胥幫她拉開車‘門’,白離側身坐了進去,他纔回到駕駛坐上。寶馬很快駛出了停車場,奔馳在路上了。
白離看着窗外如風般簌簌而過的風景,想起什麼,轉頭說:“什麼時候去靡坐坐吧?”她還沒好好謝過肖辰。
“好啊,要不現在過去?”楚洛胥放慢車速,如果要去的話,現在剛好可以拐到那條路上。見她點頭,打了方向燈後往靡駛去。
白離剛想說點什麼,突然聽到他的手機響了。男人把手機遞給她:“你接吧,看看是誰。”
“哦。”她接過手機,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渾身發刺的冰涼。隨即把手機遞還給他:“你媽媽的……”
他轉頭看向她的眸子變深,卻沒說什麼直接按下了接聽鍵:“媽咪。”
“洛胥,你現在在哪?”楚媽媽的聲音有些急促。
他看了眼白離,隨即側過身看向窗外:“外面,怎麼了?”
“你是不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洛胥啊,媽媽就你一個兒子,你就不能聽我這一回嗎?以你的條件,好‘女’孩多了去了,跟那個心機深沉……”
“媽!”楚洛胥一喝,電話那頭的人被嚇到,隨即‘露’出哀怨的聲音訴苦:“你居然爲了那個‘女’人吼我??你是我兒子啊!”
白離不用想都知道他媽媽說了什麼,不是不在意,但她們的關係是自己搞砸的,想要挽救,只有自己妥協……
她看着窗外,沉默得很徹底,不想讓身旁的男人看出自己的情緒變化。
楚洛胥深吐了口氣,略微不耐的對電話裡的人說:“媽,我現在要去辰那,明天會回去的好嗎?”
“真的?”楚媽媽聽兒子願意回來,忙忍下心裡對白離的怨懟。只要兒子在自己身邊,她總會說服他的,因爲兒子終究還是個孝順的孩子。
電話結束之後,楚洛胥緊蹙的眉頭才慢慢鬆開。他用餘光瞄着白離,有些小心地問:“離,生氣了嗎?”
幽深的眸子一閃,對上男人的視線時已經發現不了異樣。她笑問:“爲什麼生氣?”
“額,沒事。”他原本想把心裡的話藏回去,但想起之前兩人分開的時候,又道:“我希望…我們可以坦承公佈的表達自己的情緒。”之前,他們就是太缺乏溝通了。
白離的笑容慢慢消失,她放在‘腿’間的手不覺握緊,視線慢慢向下。“我曾經對你媽媽說過一些……違心的話。”
“我知道。”
她驀地擡起眼睛看着他:“你知道?”隨即想想也對,他媽媽一定會告訴他的。自己當時不也這樣設計的嗎?她的嘴角突然有些苦澀……
他藤的伸出右手握住她的,突然發現那雙細緻的小手冰的嚇人。他皺起眉頭鬆開她的手,把暖氣調大:“冷怎麼不說?”
“習慣了……”
“離,我知道那些話你不是真心的,因爲矛盾很多所以我沒相信。”他重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試圖溫熱它們。
白離沒動,任他‘揉’着自己的手掌。她的視線落在那隻大掌上,幽幽道:“可是阿姨信了,而且深信不疑。洛胥,我好後悔……”
楚洛胥彷彿能從遮擋住自己的髮絲中看到她那雙紅了的眼睛,心一緊,他用力握住那雙小手:“不要擔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突然,一滴炙熱的淚珠滴在男人手背上,那溫度讓他燙的‘胸’口都痛了。他的手驀地摟住她的肩膀,把白離整個人嵌在自己的懷裡。噹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哭聲從懷裡傳來,他的眼眶不覺跟着發紅。
“離,我們一起努力,我爸媽總有一天會接受你的。”
埋在男人懷裡的白離點頭,隨即越發緊的摟住他的腰。“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你了……”
男人聽到她的承諾,心裡的愛情種子倏忽長出芽來,燦爛的讓他心‘花’怒放!他極力控制住心裡的‘激’動,小心問:“要不,你寫張保證書?”
他懷裡的‘女’人噗哧一笑,有些哭笑不得的擡起頭看他,眼底參雜着哀怨:“我是那種人嗎?”誰知她剛說完,男人已經把紙筆遞到她面前:“咳咳,還是寫一張吧……”
“……”
白離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之後,眼珠子盯着手裡的紙筆,再看看旁邊用眼神催促自己的男人,深深嘆了口氣。
好,她寫。
男人如獲珍寶般小心翼翼把得到的保證書放進衣服的暗兜裡,笑的格外開心:“有了這個,你休想再離開我了。”
“……”一張紙能證明什麼?她無奈的選擇忽略這個被愛情衝昏腦子的男人。
“離,要不我們再去填張保證書?”
白離驀地眯起眼睛,第六感告訴她,那份保證書自己現在是不會喜歡籤的。果然。
“反正早晚都要籤,我這個‘女’婿也見過老丈人了不是嗎?”男人試圖再次說服白離。
“等到你爸媽接受我的那天,我就和你去登記。”
這答案無疑把他重新打入原地,楚洛胥的心情突然有些煩躁。失而復得更讓人感到不安,總覺得有一隻黑手隨時在等待時機破壞他們的幸福!
她咬了咬嘴‘脣’,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胥……”她一直都懂一個道理,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族。就因如此,她之前纔對他們的愛情那般遲疑,沒信心。她希望他也懂得自己的心,她不希望他爲了自己和家人決裂。
家,永遠是她心底深處一道無法修補的傷痕。
他沒說話,似乎生氣了。白離突然覺得一股冰涼衝過四肢百骸,凍得她僵硬的想收回手掌,卻被男人拉了回去。
“你就不能撒撒嬌安慰安慰我?”
白離愣。
寶馬停在了靡‘門’口,已經八點多了。這一帶的早就熱鬧非凡,靡‘門’口聽着數量高級轎車,顯然生意不錯。
白離挽着楚洛胥走進靡,立刻被七彩的閃光燈奪去視線。“胥,人好多。”
“難受嗎?難受的話下次別在這個時候來,我們走吧。”男人體貼的挽着她剛想轉身,就聽到肖辰用話筒釋放出來的大嗓音……被發現的兩人不得已只好轉身衝着他走去。
肖辰從舞臺上跳下來,一把攬住男人:“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纔剛來就要走了?”
幾個路過的服務員認識他們,紛紛和楚洛胥打招呼。他對着他們笑笑,隨即看向肖辰:“今天人那麼多,我這不是不好打擾你賺錢嘛?”
“得,這話你都說的出口?靡以前哪天晚上不是這樣?”說完,他別有深意的看了眼男人身邊的白離,一眼就知道是白離覺得不適應。
她別過頭去,表示無辜。
“好了好了,去你休息室吧,外面太吵了。”楚洛胥牽着白離催促他,然後自動往他的休息室走。
肖辰沒轍,只能把場子‘交’給另外一個下屬,然後跟他們走了進去。
‘門’一關上,白離有些詫異?她看眼四周:“隔音?”
“是啊,德國原裝進口高科技,隔音效果不錯吧?”肖辰忍不住炫耀一把,隨即把一瓶xo放在桌上:“要來一杯嗎?”
楚洛胥注意到酒的名字和年份,誇張的道:“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捨得把你珍藏的寶貝拿出來了?”
肖辰大笑一聲,沒解釋,直接說:“爺今天心情好唄!”
“真希望你心情每天都好。”楚洛胥幫白離倒了一點,輕聲說:“試試?”
她點頭,心裡無奈:還真只是試試啊?只倒一口……
“完了完了,洛胥,你會變成超級‘奶’爸的!”肖辰在一旁怪叫,坐在沙發上後端起男人倒好的酒嚐了一口:“不愧是百年佳釀,這味道……”
“肖辰,你的表情好猥瑣……”
肖辰險些被回味在舌尖的酒給噎死,他驀地瞪大眼睛看着白離:“這叫享受!”
楚洛胥幫白離:“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靠在一起的男‘女’默契的相視一笑,彷彿打定主意一同對付他。
誰讓肖辰說楚洛胥是超級‘奶’爸的?白離笑的格外“燦爛”,她的男人,只有她可以欺負。
肖辰認栽,他妥協道:“得,我怕了你們。喝!今天晚上不醉不歸,那麼久沒聚了,真希望其他兩個人也在……”
或許男人喝多了,他之前在場子裡就喝了不少,以至於反‘射’‘性’說出心裡的話。
白離眸光一閃,有些無措的捏緊高腳杯。她低下頭,聽着兩個慢慢喝高的男人講述着他們四個以前的事情。
越聽,她的內疚感越重……
這一夜,對於她來說,異常的漫長。兩個各有千秋的男人都喝醉了,一個倒着,一個靠着。
白離嘆口氣,起身把靠在沙發上的楚洛胥‘弄’躺下,還好沙發很大。然後走到‘門’口衝外面的‘侍’者揮揮手,等他到自己身邊之後問:“有毯子嗎?拿兩三件來吧。”
“好的,我馬上去。”‘侍’者知道她和誰來的,態度上自然不敢怠慢。
白離回到沙發邊,當她發現肖辰還抱着一個酒瓶時,笑了笑,走過去。
“……白……離……”
“肖辰?”她以爲他醒了,卻發現他只是呢喃了一聲而已。
男人抱着酒瓶子不放,白離好不容易纔拿開,卻被他猛地拽進懷裡。她愣了,忙看看已經睡熟的楚洛胥。
“離……離……”肖辰的呢喃還沒消失,一聲一聲,卻只有剪短的兩個字。
她的心竟因爲這兩個字而慌‘亂’起來,因爲,那是自己的名字。她掙扎,試圖從男人懷裡出來,卻連頭都被他按在了‘胸’口上。
時間,戛然而止……
白離的臉很燙,但男人的‘胸’堂更燙,那熱度彷彿要吞噬了她一般。她突然感到一股地崩山搖的悲傷如倒海般襲來,讓人措手不及!
“肖辰……對不起。”她俯在他懷裡輕聲說,他沒有醒來,只有那連綿起伏的心跳聲在迴應她。
直到‘侍’者敲‘門’,她才恍然清醒,從男人的懷裡簌地站起。肖辰似乎又呢喃了句什麼,隨即把剛纔抱住她的手環住自己,轉向另一邊。
白離鬆了口氣,走過去開‘門’。“謝謝。”
“沒事,如果有需要儘管吩咐。”
她點頭,慢慢關上了‘門’。幫楚洛胥蓋好被子之後,突然不敢靠近肖辰了……不知過了多久,她咬緊貝齒,還是走過去幫他蓋上。只是那速度……逃避似的,很快。
白離沒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或者說,她不敢去想自己心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