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92

卻說紀鳶側對着裡頭躺着, 眼看着那隻魔爪伸了過來,在窸窸窣窣的解她的衣裳, 紀鳶嚇壞了,下意識便想要掙扎, 可理智卻竭力強迫自個鎮定下來。

她手腳被綁,且這裡又是對方的地盤, 現如今落入虎口, 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 唯有任人宰割的份,便是再如何掙扎,往往都只會無濟於事。

紀鳶心裡又急又緊張,腦子卻強自快速的盤算着。

大冬日穿得厚實,眼見着外頭的襖兒被他解開了,紀鳶大驚, 片刻後,嘴裡只是嚶嚀一聲,只緩緩傳過了身子,裝作迷迷糊糊轉醒, 一睜眼,看到陡然出現在眼前的陌生人, 紀鳶嚇得大叫, 拼命躲閃道:“你…你是哪個?你…你要做什麼?”

杜衡見紀鳶醒來了, 頓時呵呵笑了起來, 只伸手捏着紀鳶的下巴, 將紀鳶的臉轉過來與他對視着,只一臉色眯眯的笑着道:“小美人,可還記得哥哥我啊?哥哥可惦記你大半年了,沒想成咱們倒是有緣,今兒個又撞見了,這不,便特意請了美人兒往屋子裡坐坐,小美人兒,你生得可真美啊,叫哥哥瞧了心都酥了…”

說罷,只一臉色眯眯的又往紀鳶臉上摸了一把,頓時嘴裡砸吧砸吧兩聲,只覺回味無窮。

紀鳶一擡眼,見到對面那張淫、欲的面孔,心裡作嘔,這一眼,已經認出此人便是端午調戲她的那個杜衡無疑。

面上卻被嚇得顫顫巍巍直抖着,不多時,兩眼蓄滿了眼淚,眼淚不住往下掉,嘴裡裝可憐,不住求饒道:“你…你別過來,你…你起開,我…我可是霍家的人,你膽敢欺負我,我…我大表哥定饒不了你!”

“霍家?大表哥?”杜衡只聽笑話似的,摸了摸下巴樂呵道:“我只知那霍家大公子有幾個表妹,當今九公主殿下便是其中一個,你…呵呵,算是哪門子表妹,得了得了,你就甭蒙小爺我了,小爺也不與你兜圈子了,小爺我早早便將你的底細給摸得一清二楚了,不就是個姨娘孃家八竿子打不着的遠親麼,便是小爺今兒個討要了你,霍家又能如何,嘖嘖,瞧瞧這可憐見的,在那霍家吃了不少苦吧,往後跟了爺,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待在那霍家強多了。”

說罷,便不耐跟紀鳶廢話了,開始伸手脫起自個的衣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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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鳶見了心裡一緊,眼看着對方片刻便將自個脫了個精光,露出結實的身子,紀鳶用力的抓緊了底下的被褥,不斷往後縮着,嘴裡只咬牙道:“你…膽敢過來,我…我大表哥定會饒不了了,霍家不會幫我,大表哥定不會不管我。”

說罷,只見紀鳶心一橫,梗着脖子,咬牙道:“我…我可是大表哥的人,你今兒個膽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大表哥定會讓你們整個杜家吃不了兜着走。”

杜衡聽了紀鳶的話頓時一頓,放在腰間褲頭上的手頓時一停,只半眯着眼瞅着紀鳶,似乎正在懷疑紀鳶所說這番話的可信度。

紀鳶見對方有所忌憚,只咬了咬牙,又丟了一劑猛料道:“我已經與大表哥私定終身,待來年春天大表哥便會向姨母提親求娶,往後我便是霍家大房當家主母,你…你膽敢動我一下,大表哥定會屠了你們整個府。”

嬤嬤說,女孩子愈發柔弱無措,只會引得歹人愈發肆無忌憚,反倒是驕橫跋扈,在某種程度上,興許能威懾到對方,或是使人厭惡,是以紀鳶裝成個刁蠻任、蠻橫無理的模樣,只一臉惡狠狠道。

杜衡聞言,只死死盯着紀鳶,過了片刻,只冷笑道:“他霍元擎會娶你這麼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簡直是信口開河。”

更何況,不提那霍元擎還好,一提起霍家那兩兄弟,杜衡便滿肚子冒邪火,正無處發泄了。

原來,自端午那日在那護城河外頭撞見了紀鳶,雖迫於霍元擎的威勢暫且收了手,到底可覬覦紀鳶的美貌,杜衡竟然撞着膽子,派人在霍家門外蹲守了整整兩月,一無所獲便罷了,竟被那霍元擎的暗衛發覺,他派去的那些人竟悉數有去無回,結果氣得他當街擄了個女子回去奸、淫泄火。

卻未料到那賤人是個有氣性的,當街撞在了杜家府門前給撞死了,惹得他纏上了一身官司不說,被竟還父親生生關在府裡關了整整三個月。

這便罷了,好不容易哄了母親被放了出來,前日在那戴家,他又栽在了霍二手裡,被那霍二當衆奚落得下不來臺,一次二次栽倒在霍家兩兄弟手中,杜衡早早便懷恨在心,偏生他鬥不過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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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鳶不提還好,一提,只見那杜衡面上漸漸生了滿臉戾氣,嘴上只陰測測笑道:“好,老子就等着他來屠我滿門,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便是要死,也定要在死前爽快爽快,他霍元擎的女人,老子定好玩個痛快,哈哈哈…”

說罷,只見那杜衡咬牙翻上寢榻,一把將紀鳶壓在身下。

見紀鳶拼命往裡躲着,杜衡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外拖,邊拖邊湊上去摟,湊過去親,另外一隻手去撕扯她的衣裳。

紀鳶頓時被嚇壞了,她手腳被綁,壓根動彈不得,只能不斷扭着身子掙扎。

眼看杜衡一把撕碎了她的衣裳,露出裡頭藕粉色的肚兜,眼看對方癡癡盯着她脖頸香肩喉嚨微咽、雙眼直冒着綠油油的光,眼看着對方一臉淫、笑着就要湊過來親,紀鳶嚇得尖叫一聲,張嘴便一把用力的咬住了杜衡的耳朵,死命的咬着不放。

杜衡疼的慘叫一聲,隨手就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了紀鳶的臉上,緊接着一把用力的掐住紀鳶的腮幫子,咬牙道:“好你個賤人,看小爺今兒個不弄死你!”

紀鳶此時早已經無力掙扎了,只認命似的,直挺挺的躺在牀上,雙眼卻死死盯着杜衡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肚子裡已有了霍元擎的孩子,霍家大房唯一的子嗣,長公主殿下唯一的孫兒,你真的願爲了我這麼無依無靠的孤女,跟權勢滔天的霍家、跟這九五至尊的皇家作對麼,好,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便也不反抗了,橫豎也鬥不過你,大不了今日死在你手上,一!屍!兩!命!罷!了!”

說罷,紀鳶只人命似的緊緊閉上了眼睛,當真不再掙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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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聞言,只一臉不可置信的從紀鳶身上擡了頭,惡狠狠的盯着她。

他起先是饞得不行,只恨不得摟着身下之人好生快活一番,可漸漸被紀鳶的話所激怒,慾望變成了滔天怒火,這會兒,雙眼裡的情、欲漸散,更多則是滿腔怒火。

杜家在朝中權勢熏天,卻遠沒有到達能夠隻手遮天、能夠與霍家抗衡的地步,杜家依仗最多的,還是杜貴妃在宮中的盛寵,杜衡往日雖胡作非爲、處處惹是生非,卻也知曉什麼人該得罪,什麼人不該得罪,正因如此,之前纔在那兄弟二人跟前吃了啞巴虧,卻絲毫敢怒不敢言。

那霍元擎乃是霍家嫡長嫡孫,至今膝下無子,眼下,倘若這女人說的乃是事實——

這事可大可小,便是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杜衡都隱隱打了退堂鼓。

畢竟,霍家鎮守邊關多年,眼下掌控着十萬禁軍,而那霍元擎更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正當杜衡猶豫不決時,忽而聽到外頭一陣喧鬧,杜衡咬牙扭頭,整要披着衣裳前去查看,然而人還未起,忽而只聽到哐噹一聲,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了。

杜衡大驚,下一瞬,只見一道高大黑影提着大刀踏了進來,視線在屋子裡環視一圈,不過匆匆掠了一眼,未敢往紀鳶身上多瞧,立即將那如刀似的目光緊縮在那杜衡面上,少頃,衝着外頭稟着:“主子,紀姑娘找到了。”

話音一落,只見屋子外頭嘩啦啦整個被包圍住了,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走了進來,只見對方腳踏青色戰靴,穿披一身黑色長袍,目光冷漠,一臉面無表情,全身散發着冷冽危險的氣息。

他幾步繞到屏風後,半眯着眼盯着牀榻上的情景,明明眼底無甚表情,杜衡卻覺得那雙目光像兩隻毒箭似的,狠狠朝他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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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下去,閹了。”

霍元擎盯着杜衡,淡淡吩咐,語氣平靜到好像在跟人閒話家常似的,然而那話裡的字眼,卻足以令人心生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