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應飛聲的目光一直跟着黎清清的時候,關玉瑩忍不住了。
她喜歡應飛聲,從宴會開始,她就一直偷偷在看他,眼見這應飛聲一直盯着黎清清,她哪裡還坐得住。
黎清清已經和凌王殿下退婚了,已經沒有關係了,爲什麼凌王殿下還要看她?!
關玉瑩手裡端着一杯酒,就走進了應飛聲,正好站在了擋住黎清清身影的位置。
應飛聲眸光一寒,卻是沒說話。
“凌王殿下,聽聞殿下在邊關時,英勇無比,以一敵百,玉瑩崇拜不已,特敬殿下一杯酒,以表敬意。”
關玉瑩有些羞澀,不過話說的十分有條理,讓人不好拒絕,聲音更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不必了。”
應飛聲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直接吐出三個字,聲音冷的不行。
他最討厭這種自以爲是的女人,明明心機那麼深,還要裝柔弱大方,一副所有人都喜歡她的模樣,真是倒人胃口。
關玉瑩臉白了白,卻也沒有太失望,鎮定的答道,“竟然如此,玉瑩打擾了。”
聲音依舊溫柔,好似被拒絕的人不是她一般。
應飛聲對女子的冷淡也是衆所周知的,所以關玉瑩是有心理準備的,雖然有些傷心,卻也沒有失態。
關玉瑩是這般想,可是周圍的大臣們卻不這樣想。
關玉瑩是關將軍的掌上明珠,不僅是個大美人,才情也十分了得,還受皇后喜愛,一直放在膝下教導,這樣的女子,不管是身份還是品性都足以配的上凌王殿下。
本以爲凌王殿下也會對關玉瑩有些想法,卻沒想到也是這般不近人情。
一時間,看向關玉瑩的眼神難免帶上了同情。
可憐了關玉瑩這麼個大美人,竟然喜歡上不解風情的凌王殿下。
黎清清也是看到了這一幕,眼看着關玉瑩吃癟,黎清清不厚道的在心裡偷笑,沒辦法,對於關玉瑩,黎清清本能的不喜歡,有人能給關玉瑩難堪,她自然喜歡。
應飛聲沒有錯過黎清清眼裡的幸災樂禍,對着她挑了挑眉,黎清清立馬撇過了臉。
要說今日宴會上最無聊的,估計要數郝衛悋了,他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現在他卻是找到樂趣了。
不禁看看應飛聲,又瞄瞄黎清清。
心裡卻是十分不解,看自家爺這個表情,似乎很喜歡這位黎二小姐啊,那爲什麼又要退婚呢?
退婚了幹嘛還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他是錯過了什麼了嘛?
這麼一想,不禁對黎清清更是好奇了。
就在衆人吃跑喝足以後,太后終於下令散席了。
“把東西都撤了吧。”
宮女們得了命令,連忙將桌子上的吃食全部撤下,又重新端上來點心,瓜果。
許是太后也知道,這般有些無聊,接着說道。
“放鬆些,就當在家裡一般,不必拘束。”
有了太后這個命令,衆人終於放開了些,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起了趣事。
御花園大得很,黎清清也帶着黎清雪離開了席位。
“二姐姐,我們去哪?”
黎清雪問道,眼睛卻是四處亂瞟,顯然是剛剛來的時候還沒有看夠。
“去見兩個二姐姐玩的好的姐妹。”
黎清清也沒有隱瞞,她離開席位之時,對着秦明珠和郝綺雪打了眼色,相信她們馬上就會找來的。
“哦。”黎清雪乖巧的應下,不再多問,跟在黎清清身邊,繼續打量着御花園。
黎清清走了一會,見前面不遠處有個亭子,當下就牽着黎清雪走了過去。
剛剛坐下不久,就看見秦明珠跟過來了。
“清清,你走的可真快,也不知道等等我。”
秦明珠抱怨道,還剜了她一眼。
“我不走快些,等會就沒地方坐了,要知道,今日來參加太后壽宴的人可不少。”
黎清清解釋道,她說的是實情。
“行,你說的對,我還得感謝你走的快,幫姐姐我佔了個休息的好位置。”
秦明珠沒好氣的接道。
“那是,也不用你感謝我,誇誇我就是了。”黎清清也不害臊,直接蹬鼻子上臉。
秦明珠一愣,“你真是黎清清,黎丞相府的二小姐?不會是我認錯人了吧?”
不止是秦明珠,黎清清身邊的黎清雪也是一愣,二姐姐從來都沒有這樣說話過。
“如假包換。”黎清清回道。
“不對啊,我認識的黎清清,溫柔似水,舉止大方,哪裡像你這般沒臉沒皮。”
秦明珠也不知是調笑,還是嫌棄的說道。
黎清清癟癟嘴,“在外人面前,我得顧忌我得形象不是。”
秦明珠反問道,“合着在我面前,就不需要了是吧?”
黎清清點頭,深以爲然。
許是這般無賴的黎清清,秦明珠還是頭一次見,一時怔怔無語了。
半響,秦明珠才追問道,“你不是說要介紹一個人給我認識嗎?不會就是你身邊的這位,你的妹妹吧?”
宴會時,黎清雪一直跟黎清清坐在一處,秦明珠也是看見了的,自然知道黎清雪是她妹妹。
黎清雪眨眨眼,搖了搖頭。
二姐姐沒有說要帶她認識什麼人,自然不是她。
秦明珠癟癟嘴,“那是誰?”
黎清清看着遠處慢慢靠近的身影,笑了笑,“那不是來了嗎?”
秦明珠連忙轉身看去。
正向亭子走來的正是郝綺雪,她收到黎清清的暗示就打算跟來的,只是有些事耽擱了,所以纔來晚了。
“綺雪,你來晚咯。”
黎清清先開口招呼道。
郝綺雪有些不好意思,“剛剛有事耽擱了。”
“沒事,我叫你過來就是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喏,秦侯府的千金,秦明珠。”
黎清清指了指秦明珠,介紹道。
“秦小姐。”郝綺雪福了福身,有些驚訝,沒想到黎清清要介紹給她認識的,是秦明珠這樣金貴的小姐。
京城的小姐貴女們,也分個三六九等,秦明珠絕對屬於最上等的那種,她那種身份,一般人根本不會搭理,黎清清竟然會介紹秦明珠給她認識。
“如果我沒記錯,你是郝將軍府的郝綺雪吧。”
秦明珠笑着開口,又接着說道。
“我可聽過不少關於你的事蹟,早就想認識你了,你也別那麼見外,叫我明珠便是。”
郝綺雪臉上有些靦腆,但還是喊了一句,“明珠。”
秦明珠完全自來熟,拉着郝綺雪便坐下了。
郝綺雪有些侷促,顯然是對秦明珠的親近有些不知所措。
黎清清最先看出了郝綺雪的不安,想了想聽的那些傳言,也有些明白了,當下安慰道。
“綺雪,我們並不是會聽信傳言的人,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就好。”
秦明珠也終於明白了郝綺雪不安的原因,連忙附和道。
“你放心吧,清清信得過的人,我一樣信得過,在我們面前,你不需要拘謹。”
郝綺雪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她在京城沒有一個朋友,有的只是排斥和詆譭,好不容易有了黎清清這個朋友,她很珍惜,並不想失去。
所以在看到秦明珠的時候,本能的覺得不安,生怕她們會疏遠自己。
“謝謝你們,我知道我的名聲不太好聽,跟我做朋友,只怕會連累你們。”
郝綺雪說到這,神情又有些哀傷了。
“因爲怕連累,我就要放棄我的姐妹嗎?”黎清清反問道。
郝綺雪咬脣,微微搖了搖頭。
秦明珠則更是乾脆,輕哼一聲,“她們算什麼東西,還敢詆譭我?”
不得不說黎清清和秦明珠的話,很好的安慰了郝綺雪,終於算是放開了心結。
其實郝綺雪的身份也不差,作爲郝將軍府的嫡女,在這京城也算是極有身份的了。
只是因爲太子的事,郝綺雪一直被京城的貴女們排擠,無形中就降低了身份,這才讓郝綺雪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小五,這是二姐姐的兩位好姐妹,還不快點行禮問好。”
眼看着氣氛變好了,黎清清連忙叫黎清雪打招呼。
“明珠姐姐好,綺雪姐姐好。”
黎清雪乖乖的叫了兩聲,她知道自己一個庶女,在京城沒什麼地位,二姐姐介紹這兩個身份高貴的小姐給自己認識,對自己的以後只有好處。
“乖。”秦明珠笑着點點頭,從頭上拔下一支金簪,“喏,這個送你當見面禮。”
黎清雪看着眼前的金簪,連連搖頭,秦明珠的身份高貴,身上的飾品無一不是精品,這支金簪,肯定極爲貴重。
黎清清卻是看了秦明珠一眼,對着黎清雪說道,“給你你就拿着吧,你明珠姐姐不差錢。”
黎清雪這才乖乖接過。
見此,秦明珠才剜了黎清清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話裡卻無半分責怪。
有了秦明珠帶頭,郝綺雪也從手腕上褪下了一個玉鐲,遞給了黎清雪,“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個就送你當見面禮吧。”
有了之前的例子,黎清雪這次沒有拒絕,而是乖乖接下了。
衆人都熟悉了,黎清清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跟郝綺雪說起了那日賞詩會的事。
“綺雪,那天你打了馬良天之後,後來他們沒找你麻煩吧?”
郝綺雪想起這事就滿臉的笑意,“沒有,他們不敢找我鬧,我本來就是受害者,再說了,我郝將軍府也不是好欺負的。”
“也是,我可是早就聽說過郝老將軍老當益壯,依舊威風不減當年啊。”
黎清清讚歎道,放下了心裡的擔憂。
眼見黎清清和郝綺雪聊得火熱,秦明珠忍不住了,“你們就不能體諒下我嘛,你們在說什麼,我完全沒聽懂。”
聽見秦明珠也感興趣,黎清清和郝綺雪相視一眼,噗的笑出聲。
“你們快說啊,有什麼好笑的。”
黎清清這才輕咳一聲,開口說道,“其實這事要從很久之前說起,皇上有意讓驚羽郡主下嫁給馬良天,驚羽郡主不願意,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秦明珠皺了皺眉,“馬良天那個紈絝子弟,怎麼配的上你,後來呢?”
郝綺雪也聽到津津有味,這之前的事她還不知道。
“後來賞菊宴的時候,驚羽郡主給馬良天下了藥,又把我騙到了馬良天那,想讓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她就不用委屈下嫁了。”
黎清清想起那時候的事,眸中劃過一絲冷芒,繼續說道。
“我早就知驚羽郡主不安好心,私下做了準備,所以逃過一劫,沒想到她還不死心,又把主意打到了綺雪身上。”
秦明珠臉色有些不好,“謝於彤那個女人,真是心思歹毒,她自己不願嫁就算了,竟然還下藥害你。”
郝綺雪也是微微一怔,沒想到黎清清跟她有同樣遭遇,難怪那時候黎清清會那麼關注馬良天,因此才救了她。
“剩下的事,讓綺雪說吧,她比我清楚。”黎清清把話茬丟給了郝綺雪。
郝綺雪抿了抿脣,接着黎清清的話說道。
“那日驚羽郡主給我下了媚藥,清清發現了不妥,給我解了藥性,我後來將計就計去了偏廳,正好遇上一樣中了媚藥的馬良天,他想對我不軌,可是我從小習武,怎麼可能對付不了一個紈絝公子哥,三兩下就把他打成了豬頭。”
“後來呢?”秦明珠十分感興趣。
“後來所有人都來了,可是我是受害者啊,就算我把馬良天打殘了都沒人能怪我,畢竟,是他要侵犯我來着,還不許我自衛麼!”
郝綺雪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秦明珠笑的花枝亂顫,“所以說,謝於彤一共設計了你們兩次,一次都沒得手?馬良天更是可憐,直接被打成了豬頭還沒地方說理。”
黎清清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被打一頓有什麼可憐的,綺雪又沒有廢了他,可憐的是,他還得娶驚羽郡主那個女人。”
郝綺雪贊同的點點頭,“我當時就覺得驚羽郡主的表現有些不太對,沒想到竟然是她設計的。”
黎清雪在旁邊安靜的聽着,一雙眼睛不停泛着光。
三人又感慨了會,郝綺雪又想起了剛剛賀禮的事,看着秦明珠驚歎的說道。
“明珠,你那個水彩畫真是奇特,好好看的。”
秦明珠不自在輕咳一聲,看了看黎清清,然後尷尬的點點頭,“是啊是啊,呵呵。”
黎清清裝作沒看到秦明珠傳來的目光,一個勁的偷笑。
“清清,你那紅繩手鍊更是奇特,太后還賞了你一塊金牌,那可是金牌啊!”
郝綺雪又把目光轉向了黎清清,羨慕的說道。
黎清清臉上的笑僵了僵,苦惱道,“金牌雖好,可是我怕惹火燒身啊。”
秦明珠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沒出息,你有金牌,以後做什麼別人都得顧忌着點,這可是相當於一道護身符。”
“就是啊,據我所知,全京城有金牌的都沒幾個呢。”
郝綺雪贊同的附和道。
郝綺雪的話卻是引起了黎清清的興趣,“那有金牌的是哪幾個?”
“凌王殿下,我爺爺也有一塊,還有就是帝師大人以及你。”
郝綺雪勾着手指,一一說道。
秦明珠看黎清清的神情似乎有些無奈,接着郝綺雪的話說道。
“凌王殿下是因爲擊退北曜敵軍有功,才被賜予一塊金牌,郝老將軍則是因爲軍功赫赫,才被賜予金牌,帝師大人就更不用說了,當今皇上的老師,全東漓聲望最高的人,也就你這金牌來的奇葩,送個紅繩手鍊,能送出一個金牌來,我都有些嫉妒了。”
黎清清尷尬的笑了笑,她自己都覺得這金牌來的奇葩,原來金牌這麼稀有,難怪今日有那麼多人,看她眼裡帶刀呢。
關於金牌誰有這個問題,她從來沒關注過,一直只是讓清風樓關注一些大事,像這種,一直不在她關心的範圍內,所以也就完全不知道金牌的珍貴性。
被兩人這樣一說,黎清清只覺得這個金牌更燙手了。
秦明珠看黎清清似乎並不想提及金牌的事,也就轉移了話題。
“對了清清,你那個紅繩手鍊難不難編,我覺得挺好看的,什麼時候有空,也送我一個。”
郝綺雪連忙附和,“我也要。”
“好好好,但是我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珠子,要是可以的話,你們選好喜歡的珠子,我來編。”
黎清清應下,又提議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拿着珠子去丞相府找你。”秦明珠說道。
“那我也一樣,到時候和明珠一起去找你。”郝綺雪跟着說道。
“好。”黎清清應下。
三人繼續聊着趣事,不時傳出歡聲笑語,黎清雪則乖乖的坐在那,聽着她們聊天。
遠處,應飛聲站在樹枝上,一直看着亭中說說笑笑的三人,如果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眼神看的是黎清清。
“爺,你不是不喜歡那個黎二小姐嘛。”
衛悋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飛身到樹枝上,站在應飛聲旁邊問道。
應飛聲回了他一個白眼,沒理他。
衛悋癟癟嘴,爺真是奇怪,說喜歡黎二小姐吧,他又退了婚,說不喜歡吧,他又老是注意着她。
衛悋表示,他很迷茫。
應飛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對衛悋說道,“你去明寶樓查一下……”
話說了一半便怔住,復爾說道,“算了,你去通知金傅,讓他來王府一趟。”
衛悋癟癟嘴,不明白有什麼事,需要他親自跑一趟,不過爺吩咐了,他自然是要照辦的,當下腳尖一點,偷偷出了宮。
應飛聲獨自站在樹枝上,透過樹葉遠遠地看着亭中的黎清清,她皺眉,微笑,偶爾還會嘟起嘴角。
眼神似霧似霾,看不真切,遠處的人兒,迷了他的眼,似乎也迷了他的心。
離亭子相反的方向,黎清音正和關玉瑩等人在一處聊着天。
馬玲涑最先開口問道,“清音姐姐,你妹妹她那紅繩手鍊是怎麼編的啊,竟然讓太后那般喜歡!”
黎清音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清清她平日裡就愛做些小玩意,我也不知道方法,只是沒想到竟能得了太后的歡心。”
說是這般說,話裡卻是隱藏着一絲羨慕和嫉妒,黎清音自己都沒察覺到。
關玉瑩卻聽出來了,不禁揚起一抹笑臉,打趣道,“清音,你妹妹今日可是把你比下去咯!”
黎清音尷尬的笑了笑,“是啊。”
謝芳情看出了黎清音的不自在,連忙轉移了話題,“我倒是對秦小姐那水彩畫更感興趣。”
馬玲涑一聽,癟了癟嘴,“她不過是取了巧罷了。”
陳婉荷對馬玲涑的話不太贊同,連忙反駁道,“什麼取巧,這種方法一般人哪裡想的到,還有,那畫最後可是變成了墨蘭星光圖,你能取巧到這般嘛?”
馬玲涑一噎,終是閉上了嘴。
關玉瑩眸光閃了閃,卻是說道,“那所謂的墨蘭星光圖,應該是秦小姐填色的時候,顏料里加了一味會發熒光的粉末,所以一旦遮住了陽光,那水彩蘭花畫就變成了墨蘭星光圖。”
不得不說,關玉瑩觀察的夠仔細,說的也八九不離十。
當初黎清清讓秦明珠上色的時候,將非白特製的熒光粉和顏料混合在一起,白天是看不出來的,一旦到了暗處,那熒光粉就會發光。
由於這粉末到了暗處呈黑色,那淺藍的蘭花便成了墨蘭,而那熒光粉發出的微光,則成了點點星光。
衆人聽見關玉瑩這般一解釋,終於恍然大悟。
馬玲涑立馬不屑的有嘟囔了句,“這不就是取巧嘛。”
陳婉荷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謝芳情卻是讚歎的開口道,“這秦小姐還真是奇思妙想,這般巧妙的方法,一般人可想不出來。”
關玉瑩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寒了寒,沒答話。
黎清音卻是面上微僵,不知道爲什麼,聽完關玉瑩的解說,黎清音總覺得秦明珠想的這辦法跟黎清清有關。
秦明珠去丞相府找黎清清這事,她是知道的,只是當時沒在意,聽下人說,秦明珠在黎清清院子裡待了整整一天。
想來,肯定兩人在商議賀禮的事情,黎清清是她妹妹,不幫她,反而還幫着外人搶她的風頭。
真是白眼狼!
想到着,黎清音的心裡更是不舒服了。
“清音姐姐,你的歌唱的也很好聽啊。”
馬玲涑不願意衆人一直說別人的好,連忙把話題轉到了黎清音身上。
果然,衆人的注意力全被轉了回來。
“我也覺得好聽,清音,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唱歌。”
關玉瑩也笑着打趣道。
陳婉荷這次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當時你開口,可是嚇了我一跳呢。”
黎清音略羞澀的微微低頭,臉上有些泛紅,“我就是胡亂唱唱。”
心裡卻是高興的不行,想着學唱歌這事,還真是學對了。
眼見衆人還在說她,黎清音連忙謙虛道。
“我唱的不好,玉瑩那雙手作畫的本事才高呢,看的我目瞪口呆。”
衆人這纔想起,當時關玉瑩那雙手作畫的本領,的確是精妙絕倫。
“玉瑩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馬玲涑兩眼崇拜的看着關玉瑩,問道。
陳婉荷也是一臉好奇。
“多練練就行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關玉瑩謙虛的擺了擺手,一臉的不以爲意。
“關小姐的雙手作畫的確很讓人佩服,而且那幅畫的畫工意境也是上等,芳情自認做不到,關小姐很厲害。”
謝芳情中肯的誇讚了一句,還不忘拿自己作比較。
“芳情這般誇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關玉瑩靦腆的笑了笑,語氣有些揶揄。
別人的誇獎她不在意,可是謝芳情是京城四大才女之一,甚至隱隱超過她們三人,排居首位,她的誇獎關玉瑩還是聽的比較舒心的。
黎清音一直想着黎清清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沒有參與到衆人的討論之間。
忽然陳婉荷碰了碰黎清音的胳膊,輕聲喊道,“你們看,那是不是北曜國的七皇子,他朝我們走來了呢!”
幾人連忙回頭去看,不禁一個個都有些激動。
畢竟都是些小女兒家,澹臺譽長得又是一副引人犯罪的模樣,光他那張臉,都足以讓女子臉紅心跳了,不然也不會每次出現都有女子黏上去。
幾人站起身來,還不自覺的整了整衣襟。
待澹臺譽走近了,衆人連忙行了一禮,“見過七皇子。”
澹臺譽微微彎腰,回了一禮,“譽有事找黎小姐,不知方不方便進一步說話?”
衆人一怔,略奇怪的看了看黎清音,顯然不知道這兩人怎麼會認識?黎清音也是一怔,她並不認識這位北曜七皇子,也不知對方找她何意,可是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裡,黎清音也不好拒絕。
“七皇子有事找我,自然是方便的。”
澹臺譽聽見這個回答,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衆人看見澹臺譽的笑容,都微呆住,彷彿眼前有一朵雪蓮,緩緩綻放。
實在是澹臺譽這個人太過淡然,長得明明是俊秀的美,卻總是面無表情,生生的像一座美麗的雕像,沒有靈氣。
可是他這一笑,爲自己的容貌賦予了靈氣,好像看見花開的聲音一般,生生的迷了衆人的眼。
一瞬間,馬玲涑和陳婉荷都紅了臉,關玉瑩也微微別開臉,掩飾自己的失態,謝芳情卻是落落大方的對着澹臺譽笑了笑,沒說話。
本來還有些不樂意跟澹臺譽走的黎清音,心裡的那絲不樂意立馬抹去。
澹臺譽對着衆人行了一禮,帶頭朝着遠處走去,黎清音看了衆人一眼,連忙跟上。
“沒想到北曜七皇子跟清音姐姐認識呢,話說這個七皇子長得好俊美。”
澹臺譽和黎清音走後,馬玲涑最先開口說道,話裡全是羨慕。
“怎麼?七皇子比凌王殿下還俊美?你不是喜歡凌王殿下來着嗎?”
陳婉荷看了她一眼,打趣道。
馬玲涑有些不好意思,“凌王殿下和七皇子是不一樣的俊美,凌王殿下只是不笑,笑起來肯定比七皇子更好看。”
關玉瑩看着馬玲涑,眼裡閃過一絲什麼,卻沒答話。
陳婉荷後知後覺的捂住嘴,看了看關玉瑩,覺得有些不妙。
那時關玉瑩給凌王殿下敬酒,她也是看到了的,知道關玉瑩似乎也喜歡凌王殿下,可是馬玲涑也喜歡凌王殿下。
因爲以前她們幾人中只有馬玲涑喜歡凌王殿下,一向說習慣了,關玉瑩加入她們之後,她一時半會沒適應,直接就說出來了,也不知道關玉瑩會怎麼想。
“好了,別開玩笑了,你們要想知道清音和七皇子是不是認識,等她回來問她不就知道了嘛。”
謝芳情纔是最明白關玉瑩心思的人,一見陳婉荷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開口幫忙轉移話題。
“對,等清音回來就知道了。”
陳婉荷感激的看了謝芳情一眼,附和道。
衆人還在討論黎清音和澹臺譽的事,黎清音卻已經跟着澹臺譽走到一處無人之處了,黎清音腳步一停,不願再向前走了。
澹臺譽見此,也停了腳步,回過頭看着黎清音笑道。
“黎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黎清音被那過分俊美的笑顏眯了眯眼,後知後覺的想到,“我們認識嗎?”
澹臺譽一怔,想起了宴會中,還有一個長得和眼前黎清音一般模樣的女子。
“你不是黎清清?”
黎清音臉上一白,手指甲狠狠的嵌入了手心,心裡卻是忍不住恨恨道,又是黎清清!
強忍下心裡的惱意,回道。
“七皇子認錯人了,小女子叫黎清音,黎清清是我妹妹。”
澹臺譽一怔,臉上微微有些歉意,原來是兩姐妹,自己認錯人了,“黎小姐,不好意思啊,譽一時魯莽,認錯人了。”
黎清音強撐着笑意,“沒事,七皇子若是無事,我便先退下了。”
澹臺譽還想問點什麼,卻是看見了黎清音眼中那沉沉暗意的光,微怔,開口道。
“黎小姐慢走。”
黎清音轉身就走,手緊緊抓着衣襟,都變了形。
澹臺譽本來想問黎清音,黎清清喜歡吃什麼,他沒忘記當初說好要請黎清清吃飯的事。
可是黎清音剛剛的目光,澹臺譽曾在北曜皇宮裡的那些哥哥眼中見過,那是不友好,滿帶恨意的目光,他便斷了要問的想法。
對黎清清帶有恨意的姐姐的話,他怎麼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