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譽慢慢回到了御花園,想着這次可不能再認錯了。
黎清音回到了剛剛和關玉瑩她們在一起的地方,臉色依舊十分難看。
本來還打算問她和七皇子關係的馬玲涑一愣,“清音姐姐,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黎清音強撐起一個笑容,“沒有,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哦,那清音姐姐你可得注意點身體。”
馬玲涑關切的囑咐道。
黎清音點點頭,沒說話。
謝芳情敏感的發現了不對,卻也不知道原因,只好不說話。
“清音姐姐,你認識七皇子啊?”
陳婉荷卻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黎清音一聽,手攥的更緊了,一提到七皇子,她就想起剛剛澹臺譽問她,“你不是黎清清?”
她跟黎清清雖然是雙生子,可是這麼多年,何時有人認錯過,誰不說她長得比黎清清更美!
想到這,黎清音更是覺得肚子裡有火在燒。
不禁硬邦邦的回了句,“不認識!”
陳婉荷一愣,這下傻子都知道黎清音不對了,看她這般生氣,陳婉荷也不敢再問,喏喏的禁了聲。
關玉瑩卻是看着黎清音生氣的臉,若有所思。
“碰!”
忽然傳來一陣喧譁,似乎有人在大聲吵鬧。
黎清清三人停下了說話聲,站起身朝那邊看去,傳來喧鬧的那處,似乎正是剛剛御花園設宴的席位處。
秦明珠微微皺眉,“怕是出事了,我們去看看吧。”
黎清清和郝綺雪相視一眼,點了點頭,當下牽着黎清雪,朝來時的路趕了回去。
應飛聲也一個閃身落在地上,也走了回去。
當黎清清回到席位的時候,只見到處圍滿了人,皇上正抱着一個女人,坐在席上大喊。
“御醫呢!怎麼還沒來?”
衆人雖然站在此處,卻大氣也不敢出。
皇后等人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只有太后,看着皇上抱着那女人大聲吵鬧,也沒有多大表情。
黎清清心裡有些奇怪,仔細看了皇上懷中的人一眼,這才發現,那女子竟然是宸妃!
只是她此刻臉色發青,嘴角還流着血跡,昏迷不醒。
看這樣子,似乎是中了毒。
據說皇上十分疼愛這位宸妃,難怪現在會這般激動。
不多時,一個御醫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滿頭大汗都顧不上擦,跪在地上準備行禮。
“不用行禮了,快給宸妃診治!”皇上急忙打斷,吩咐道。
“是。”御醫不敢怠慢,連忙上前,給宸妃診治。
只見他看了看宸妃的面色,又翻開眼睛看了看,最後才把了把脈。
“如何?”皇上急忙問道。
“回皇上,宸妃娘娘這是中了毒。”御醫連忙答道。
“混賬,朕如何不知是中毒,朕是問你能不能解毒!”
皇上黑着臉,直接吼道。
御醫臉上一白,抖了抖身子,“回皇上,能,能救。”
“那你還不快點動手!”皇上厲聲道。
“是。”
御醫應下,然後放下了自己隨身揹着的藥箱,從裡面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藥,喂宸妃吃下,然後對皇上說道。
“皇上,這毒已經解了,只是宸妃娘娘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
皇上見此才放下心來,只是臉上依舊十分不好看。
“你說說,宸妃中的是什麼毒?怎麼中的?”
御醫知道皇上這是要查兇手,不敢怠慢,連忙將自己知道的一一說出。
“宸妃娘娘中的是七日散,此毒毒性極強,中毒者一刻鐘沒有解藥就會殞命,此毒無色,但是有些刺鼻的氣味,一般來說,會下在湯中,宸妃娘娘應該是飲的分量不多,才能保全性命。”
御醫這麼一說,衆人都覺得事情大發了,顯然是有人要謀害宸妃娘娘,所以才下了毒,若是查不出兇手,只怕衆人都得遭受懷疑。
皇上聽完後,轉頭看向宸妃的貼身宮女,問道,“你天天伺候着宸妃,你來告訴朕,今日宸妃,可有喝什麼湯之類的東西?”
那宮女連忙跪下,一臉惶恐,“回皇上,娘娘今日的確喝了一碗湯,是德妃娘娘送來的。”
德妃那張嬌媚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連忙跪下,“皇上,不是臣妾下的毒,是宸妃說她最近身子不太舒服,臣妾便命御膳房熬了蔘湯,想給宸妃補補身子,皇上,你要相信我。”
德妃本就生的嬌媚,此刻聲淚俱下,說的好不惹人憐愛。
皇上眉頭緊緊皺起,“你先起來。”
德妃這才站起了身,站在旁邊小聲抽泣着。
四皇子和飛鶯公主見此,連忙走到德妃旁邊,一人一邊扶着她。
“今日是誰送蔘湯到宸怡宮的,把那人帶上來。”
皇上對着身邊的陳公公吩咐道,擺明了這件事不查明白不罷休。
陳公公連忙領命而去,衆人則忐忑不安的繼續等待着,不時把目光投向安靜坐在那的澹臺譽。
按理說,宸妃是北曜國的公主,這裡還有着一個身爲北曜七皇子的澹臺譽呢,出了這種事,他不是應該表示一下關心嗎?
澹臺譽對衆人的目光恍若不知,一門心思全放在了黎清清和黎清音上,仔細分辨着兩人的不同之處,心裡終於有了計較。
開始之所以會認錯,是因爲今日黎清音的打扮過於出衆,黎清清的容貌完全被掩了下去,在他心裡,一直覺得那日在方凌寺遇到的女子,不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應是最耀眼之人才對,這才找上了黎清音。
應飛聲敏銳的注意到了澹臺譽看黎清清的眼神,不禁微微眯起了雙眼,看向澹臺譽的眼裡,也帶上了一絲莫名神色。
又過了一會,陳公公帶着一男一女兩個人過來了,看樣子一個是宮女,一個則是御膳房的御廚。
“見過皇上。”兩人行禮。
“給宸妃的那碗蔘湯,是誰送的?”皇上瞟了二人一眼,問道,只是聲音極具威嚴。
二人都是身子一震,那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是奴婢送的。”
“路上可有什麼人碰過那蔘湯?”皇上繼續問道。
“回皇上,沒,沒有。”
皇上微微眯了眯眼,轉向那個御廚,“蔘湯是你熬得?可有他人碰過那蔘湯?”
御廚額上不停在冒冷汗,強撐着身子回道,“是奴才熬得,中間沒有人碰過。”
聽到這個回答,皇上的臉徹底黑了,“竟然中間沒有人碰過,宸妃爲什麼會中毒,是你們下的毒?”
給皇上的寵妃下毒,這個罪名誰都承擔不起,兩人更是嚇的面無血色,一個勁的求饒。
“皇上,奴婢沒有,奴婢不敢啊!”
“你們不敢,有人敢,說吧,誰指使你們的?”
皇上盯着跪在地上的兩人,眼裡凌厲的光好似能殺人一般。
“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宸妃娘娘會中毒,也沒有人指使奴婢,求皇上明察!”
那宮女最先開口哭道,聲音都有些抖,好不悽慘。
御廚也是滿臉的驚慌,“皇上,奴才沒有下毒害娘娘,也沒有人指使奴才,求皇上明察!”
眼見兩人都是一副毫不知情,滿是冤屈的樣子,皇上終於爆發了。
“好,很好,竟然沒有人指使,來人,把這兩個賤奴拉出去砍了!”
立馬有侍衛上前,將兩人拉了下去。
一時間,整個御花園都是兩人撕心裂肺的喊叫,“皇上饒命啊,奴婢冤枉!”
那聲音漸漸遠去,御花園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黎清清卻是微微低下了頭,遮住了心裡的異樣。
前世那個世界,自由,民主,有人權,她在這個時代活了十五載,卻依舊習慣不了動不動就殺人的皇權。
那兩人毫不知情,卻爲皇上的憤怒丟了命。
她莫名覺得,心裡有些噁心。
“來人,送宸妃回宸怡宮。”
眼見查不出兇手,皇上沉默了半響,只得這般吩咐道。
那還跪着的宸妃的貼身宮女,連忙上前,和其他幾個宮女扶着宸妃回宸怡宮了。
皇上這才黑着臉,掃了一遍衆人。
被皇上這麼一看,衆人心裡都有些心驚膽寒,雖然查不出兇手,可是傻子都知道,宸妃若是死了,得利的只有後宮的幾位嬪妃,一時間,看向皇后,瑜貴妃和德妃的眼神都帶上了探究。
其中,看向德妃的目光尤其多,畢竟那碗蔘湯是德妃下令做的,她的嫌疑最大。
雖然皇上直接殺了那兩個宮人,沒有再追究,但是德妃的臉色依舊十分不好看,莫名其妙被牽連上,她心裡氣憤的要死,偏偏還不能發作。
心裡卻是在想,這事到底是誰動的手,想故意嫁禍給她,卻沒能如願。
這麼一想,德妃把目光放在了皇后和瑜貴妃身上。
皇后因爲太子和黎清音賜婚之事,被皇上收了太后大壽的負責權,皇后若是要陷害她,倒是沒有瑜貴妃方便。
這壽宴皇上交與她和瑜貴妃全權負責,她負責裝飾擺設,瑜貴妃負責酒水吃食。
瑜貴妃若是要陷害她,的確是輕易的很,當然,皇后的嫌疑也不小。
就在德妃這般想之時,瑜貴妃也想明白了關鍵,直接在地上跪下。
“皇上,壽宴的酒水吃食都是由臣妾負責的,宸妃中了毒,臣妾也有失職之處,求皇上處罰。”
瑜貴妃說的十分真誠,好似對宸妃中毒一事深感抱歉。
皇上掃了她一眼,“朕將太后壽宴一事交與你和德妃,卻發生了這種事,你們難脫責罰,就罰你們禁足一個月。”
德妃見此,連忙也跟着跪下,和瑜貴妃齊聲答道。
“臣妾領旨。”
待兩人都起身後,皇上才轉頭看向澹臺譽,痛心道。
“七皇子,壽宴上發生這種事朕也很抱歉,但是你放心,宸妃的事,朕一定給你個交代。”
聽見皇上的話,澹臺譽纔回過神,自然知道皇上說的不過是些場面話,宸妃畢竟是他北曜的人,怎麼也得給他個交代,連忙起身行了一禮,溫聲道。
“謝東漓皇上,宸妃娘娘若是知道此事,也一定會感激您的。”
皇上點點頭,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皇后從一開始就心安理得的坐在那,對衆人探究的目光視而不見,對德妃偶爾傳來懷疑的目光熟視無睹。
太后壽宴是皇上交由德妃和瑜貴妃二人負責,出了什麼事也應當她們二人負責,跟她無關,她自然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樂得看戲。
皇后這般作態看的德妃牙癢癢,卻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皇后,宸妃中毒一事,就由你來查,朕限你半個月之內,給朕個答覆。”
皇上掃了在場的衆人一眼,向一臉鎮定的皇后吩咐道。
這後宮之中,身份最高的三位嬪妃就是皇后,瑜貴妃和德妃,如今瑜貴妃和德妃受罰,被禁了足,自然後宮之事,只有皇后一人做主了。
皇后心中早有準備,連忙行禮應下。
“是,臣妾知道了。”
見皇后應下,這件事的表面功夫總算是做好了,皇上這才緩和了臉色看向衆人。
“無事了,你們繼續吧。”
衆人略有些不自在,也不敢違抗皇上的命令,當下一個個強撐着,繼續推杯舉盞。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許是太后看出了衆人的侷促不安,開口道。
“待會還有戲班子唱戲,你們先熱鬧着,哀家乏了,就先回宮了。”
說完也不給衆人反應時間,起身就由宮女扶着,走遠了。
衆人連忙行禮,“恭送太后。”
見太后的身影快要看不見了,長公主也起了身,看着皇上道。
“皇兄,母后只怕是乏了,我去慈寧宮陪陪她。”
皇上想了想,點點頭,“去吧。”
太后不喜歡宸妃,皇上是知道的,只是宸妃如今是他的寄託,他不能割捨下,想來太后之所以不高興也有這個原因,長公主能去陪她解解悶,舒緩下心情也是好的。
長公主得了皇上的應允,立馬帶着丫鬟向着太后跟去。
太后和長公主一走,衆人倒是放鬆了許多,一時間,倒是熱鬧了不少。
不過是一會兒,就有公公前來跟皇上稟告。
“皇上,戲臺已經搭好,戲班子也準備好了。”
皇上尋思一番,知道剛剛出了宸妃中毒一事,衆人的興致都不高,當下吩咐道。
“戲臺搭好了,衆卿移步吧。”
說完帶着陳公公,領先出了御花園。
衆人連忙跟上。
不多時,衆人就到了一處空地,空地上已經擺好了席位,席位前則搭了一個兩尺高的戲臺。
戲臺上的戲班子都已經準備好了,一看見皇上領着衆人過來,連忙行了一禮。
“見過皇上。”
他們是初次進宮,除了皇上其他人還認不清,所以只對皇上行了禮。
皇上在首位坐下,隨意的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了,你們開始吧。”
“是。”
戲班子的戲子們盡皆退下,去了戲臺後面的臨時搭建的棚子,衆人也依次坐下。
剛剛戲子們行禮的時候,黎清清好奇的瞄了一眼,這些個戲子臉上都擦着白粉,臉頰用紅色的胭脂塗抹,畫着厚厚的妝容,頭上還帶着各式各樣的髮飾,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見跟前世唱京劇的那些人並無區別,黎清清也失了興趣。
倒是旁邊坐着的黎清雪,一副興致滿滿的樣子,不停的朝戲臺後面張望着。
黎清雪還是個孩子,黎清清也不打斷她,任由她打量。
過了約莫一刻鐘,一羣人上了臺,手上拿着鑼和小鼓等樂器。
一聲鑼響,從後臺慢慢走了一個紅色衣裳的女子,她一樣臉上畫着誇張的妝容,長長的衣袖拖在地上,在臺上走了幾步,出聲唱了起來。
“小女年方十六,父親逼我去嫁人,我不從,便要將我趕出家門。”
她的聲音十分清脆,只是每唱一個字,她都要長長的拖着尾音,唱的聲調也十分奇怪。
黎清清並不知道這個時代有哪些戲,自然也不知道這女人唱的是什麼橋段,對戲曲也不怎麼喜歡,興趣缺缺的看着臺上。
不多時,從後臺又走出兩個人,一個是個中年男子,另一個則是青口小兒,他們跟開始的那女子說着什麼,神情似乎頗爲激動,那女子有些不甘,嗚嗚咽咽的哭起來,又開口唱道。
“你們莫逼我!我誓死不嫁!”
伴隨這女子的話的,是一段鼓點敲鑼聲。
黎清清嘴角抽了抽,這種表演,她實在是沒覺得哪裡好看,看了看周圍,衆人都是一副看的入迷的模樣,黎清清不想當異類,直接低下了頭。
就在黎清清低着頭想東想西的時候,一個宮女走到了她身邊,行了一禮,小聲恭敬的說道。
“黎二小姐,太后請你去慈寧宮一趟。”
黎清清微怔,卻是不敢拒絕,站起了身,“請引路。”
這宮女的聲音雖然小,可是有不少人都聽到了,當下一個個的目光又轉到了黎清清身上。
這黎二小姐真是好命哦,剛剛太后才賜了她一塊金牌,現在又單獨請她去慈寧宮,這是多大的殊榮啊。
要知道太后的慈寧宮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皇上去都得通報呢。
這麼一般,衆人看向黎清清的眼神就更爲嫉妒了。
其中又以黎清音最甚,黎清清越出風頭,就越是在打她的臉,想起今日發生都得種種,黎清音更是恨不得直接上去扇她一耳光。
那宮女先走一步,黎清清正要跟上,卻突然被黎清雪拽住了衣角,黎清雪的神情略有些不安,黎清清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沒事的,別擔心,你乖乖在這裡等着,若是散席了我還沒回來,你就跟着母親,千萬別一個人亂跑,知道嗎?”
黎清雪乖乖點點頭,鬆開了手。
黎清清見此,才掃了遠處的秦明珠和郝綺雪一眼,追上了那宮女的步伐。
應飛聲見這一幕,眉頭微微皺了皺,卻是又回頭看向戲臺。
應飛聲的反應落在了關玉瑩眼裡,心裡倒是放心了些。
看來是她想多了,凌王殿下根本對黎清清沒意思,不過是因爲之前退了婚,對黎清清心有愧疚,這才一直關注着她罷了。
還沒待關玉瑩高興片刻,應飛聲就站起了身,看那樣子似乎要離開此處。
關玉瑩嘴角一抿,身子先腦中的思緒一步,直接上前將他攔住了。
應飛聲看着眼前擋住他的女人,臉色冷了下來,眼神開始有些危險了。
“你擋着本王做什麼!”
關玉瑩身子微震,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她只是不甘心讓應飛聲就這般離開,不管怎麼樣,關玉瑩就是覺得應飛聲是要去找黎清清。
本來她不該做出這般逾越的舉動,可是她的身體卻先一步把應飛聲擋下了,她索性就破罐子罐破摔。
看着不說話的關玉瑩,應飛聲沒了耐心,直接越過她就要離開。
見此,關玉瑩一急,連忙又上前重新擋住應飛聲的路。
“關玉瑩,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應飛聲不怒反笑,可是這話裡的寒意,直直讓關玉瑩打了一個寒顫。
“殿下,我,我只是有事想找殿下談談,沒有別的意思。”
眼見自己在應飛聲心裡壞了形象,關玉瑩急了,一心想着找個理由補救,一張豔麗的小臉全是祈求。
“你是什東西,也敢這般跟本王說話!”
應飛聲嗤笑一笑,丟下一句話,直接快步離開。
只剩下關玉瑩一人愣在此處,滿臉委屈憤怒。
凌王殿下竟然這般對她,都是黎清清!
被關玉瑩惦記上的黎清清,可不知道她離開以後的事,此時她正跟着前面的宮女一直朝着太后的慈寧宮走去。
可是越走黎清清便覺得越不對,沿路走來,亭臺林立,宮殿碧玉華貴,看到了不少稀有珍貴的東西,可是這越走似乎越偏了。
黎清清心裡有了計較,也不點破,繼續跟着宮女往前走。
又走了半響,那宮女回過頭來。
“黎二小姐,前面就是了,奴婢就不送你了。”
黎清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點破,“麻煩了,接下來我自己去就好。”
見黎清清並無懷疑,宮女連忙轉身退下了。
待宮女走遠了,黎清清才百無聊賴的站在此處,看了看周邊的環境,找了個歇腳處,坐着歇息,一點也沒有要聽那宮女話的意思。
誰知道前面是什麼地方,萬一是禁地之類的,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竟然看出了那宮女的心懷不軌,不讓自己中計就行,黎清清這人,隨性的很。
她本來就不喜歡看戲,在那坐着也是無聊,說起來還得感謝這個宮女,至少這處無須顧忌不是。
就在黎清清快要睡着之際,耳邊傳來一陣嗤笑聲。
“你倒是夠瀟灑的。”
黎清清睜開了眼睛,擡頭看向傳來聲音的那處,癟了癟嘴。
又是這個災星,真是見不得自己好。
這裡沒外人,黎清清可不打算給他面子,當下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當作沒看見。 шшш⊙ttκa n⊙℃o
看着黎清清這般作態,應飛聲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忍下了笑意,硬邦邦道。
“皇奶奶要見你,你還不快點去,難道還讓她等着你不成?”
黎清清這才直起了身子,對啊,那宮女雖然想害她,可太后召見應該是真的。
當下只好低聲回道,“帶路的宮女不見了,我找不到路。”
應飛聲掃了她一眼,臉上的神色有些奇怪,然後正了正身子,丟下一句。
“跟着本王走。”
黎清清微怔,卻也不拒絕,太后召見是大事,況且太后對她還不錯,她也不願讓太后一直等着她。
於是連忙跟上了應飛聲,心裡卻是明白了應飛聲出現在這的原因。
原來是擔心她會讓太后久等,也是,應飛聲對太后可是很孝順的呢。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黎清清心裡想着事,也沒注意前面的人停下了,直直的撞了上去。
‘砰。’黎清清揉着犯疼的額頭,應飛聲見她這般,嗤笑一聲就要開口,卻突然看見她脖子上隱隱的淤青,想要說出口的話頓時頓住了。
過了半響,才擠出一句,“走吧。”
只是轉身的應飛聲,在黎清清看不到的地方,臉上的神情似後悔般,一閃而過。
黎清清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背影,實在是搞不懂他在抽什麼瘋,只得在心裡恨恨的咒罵他一百遍。
災星,混蛋,王八蛋,王爺了不起啊,你等着!
前面的應飛聲突然回過頭,說道。
“別在心裡罵我,我聽得到。”
雖然黎清清沒有罵出聲,可是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
被應飛聲這麼一說,黎清清頓時怔住了,臉色有些古怪,卻沒敢再偷偷在心裡腹誹他。
這個男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
眼看黎清清恢復常態,應飛聲才繼續朝前走,只是嘴角,卻有笑意浮現。
兩人又走了一段時間,應飛聲這才說了一聲,“到了。”
黎清清看着眼前‘慈寧宮’三個大字,不禁對皇宮的奢侈程度再一次驚歎。
眼前的慈寧宮,全部由大理石鋪着地板,紅磚碧瓦,瓊樓玉宇,從外部看起來就覺得十分的奢華。
殿門口的宮人一看見應飛聲,連忙行禮。
“見過凌王殿下。”至於黎清清,全然被無視了。
應飛聲掃了她們一眼,也不作答,看了黎清清一眼,帶頭進了宮中。
眼看黎清清還愣着,應飛聲喊了一句,“跟上。”
“哦。”
黎清清不敢發呆,連忙跟了進去,因爲有着應飛聲的開口,宮人也不敢阻攔。
進了宮中,黎清清才發現在外面看到的,不過只是冰山一角。
這宮中的走廊樓閣,更是精緻,院中則是種着各式各樣的蘭花,難怪衆人都說,太后喜歡蘭花呢。
走了一小會,應飛聲就在一處大殿門口停住了,黎清清跟着止了步。
“三皇子,你怎的來了,娘娘在殿裡呢。”
迎面走出來一個嬤嬤打扮的宮女,看她身上的衣服,品級不低,應該是太后身邊的老人。
應飛聲笑着點了點頭,“華玉姑姑有事先去忙,我自己進去。”
黎清清看着應飛聲一愣,在她印象裡,應飛聲一直是毒舌,面癱的代表性人物,竟然會對一個小小的嬤嬤笑,還真是難得。
想來應該是關係不一般。
“哎,好,這位想必就是黎二小姐了吧,娘娘一直在誇你呢,快進去吧,奴婢去做些好吃的,等會也讓你們嚐嚐。”
聽着應飛聲的話,華玉一邊應下,一邊打量着黎清清,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打了聲招呼走遠了。
黎清清不禁嘴角抽了抽,爲什麼她覺得那個華玉嬤嬤的眼光,跟看兒媳婦似的?
黎清清搖了搖頭,連忙趕走心裡奇怪的想法。
眼看着應飛聲已經擡步進了殿裡,黎清清快走兩步,連忙跟上。
“皇奶奶,雪姨。”
看着殿上的太后和長公主,應飛聲輕聲喊道。
黎清清可不敢這麼隨便,恭敬的行了一禮,“見過太后,長公主殿下。”
“免禮,不用拘束,坐吧。”
太后笑着招呼道。
應飛聲也不客氣直接坐下,黎清清也找了個位置,隔着應飛聲一個位子坐下。
“飛聲,你怎麼來了?”
眼見兩人坐下了,長公主搶先問道,眼睛還不時在兩人身上掃過,不怪她多想,實在是之前黎清清和應飛聲就有婚約在身,雖然現在解除了,可是兩人同時來這慈寧宮,還是讓人難免不多想。
聽長公主這樣問,太后也是有些疑惑了看了兩人一眼。
黎清清沒答話,安靜低着頭,反正這是在問應飛聲,不關她的事。
應飛聲不緊不慢的掃了黎清清一眼,答道。
“我見皇奶奶先回來了,便想着過來陪陪你,正好遇上了迷路的黎二小姐,得知您召見她,就把她一道帶來了。”
解釋完還不忘強調一句,“黎二小姐迷得路有些遠,若是孫兒不把她帶過來,只怕您得晚上才能見到她。”
說完神情似乎還有些不願,黎清清無聲的抽了抽嘴角。
你才迷了路,你全家都迷了路!
太后和長公主明顯不太相信,卻也沒有揪着這個問題不放。
ps;題外是a花開不記年寶寶的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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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花:老應,請你以後離我家清清遠一點。
老應:你在搞笑嘛,要我離我媳婦遠一點?做不到!
小花花:你們都退婚了,還你媳婦兒,要臉不?
老應:二輕說了,該是我的媳婦兒就是我的,澹臺譽沒戲!
小花花:二輕說了沒用,得看清清的意思。
老應:媳婦兒你快來,你看這一朵小花,竟然意圖拆散我們兩個!
某清:啊?哦,嗯!
老應微微眯眼:媳婦兒,你嗯啥?
某清一把將小花花扯過,擋在身前:小花花說的有道理啊,你都退婚了,我纔不是你媳婦兒呢!
老應看向小花花:說的有道理?嗯?
小花花身子一抖:沒,沒道理,清清是你的,我什麼也沒說。
某清:小花花你的節操呢!說好幫我對付老應的,竟然就慫了!
老應一把將人抱起:你不慫,不慫我們牀上慢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