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無處釋放的青春貳拾壹(2)
笨拙地打開電腦,連線上網,一切又彷彿就在昨天。email裡生出許多垃圾郵件,不耐煩地清理,最後還是現了少梅寫給我的兩封信。
第一封信
雨桓:
生氣了?整天瞎忙,日子就這麼一天又一天滑過去了。也沒給你寫信,對不起。
不過,要是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你也許會可憐或笑話我。想告訴你,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乾脆你自個兒想吧。我只想說明,我比任何時候都規矩——至少雨桓所囑咐的,我都百分之百地做到了。那倒不是因爲你要求(關心),而是我根本不願在別人的面前放縱自己。相對來說,我更喜歡一個人,喜歡一個看着什麼地方一動不動的呆。也很少有所謂的空虛。要是我真想等什麼人的話,我並不懷疑我可等上一百年。
雨桓,我不想考慮你那些外之意,不過我想說明,幾千年前我就長大了。請你以後別再胡說“你還小還小”這類渾話。你自認曾經滄海,但有時未免夜郎自大。不知雨桓是否想到,你所看透的人和事,爲什麼就不可能是同一類中的許多人和事?
當然,你大概不適應我的方式,那也得請你不要再用風雅女士的框框來套我。否則,你會覺得我一天比一天庸俗,是地地道道的小女人了。
祝好夢
少梅
生命是一個遺棄過程,愛是其間的一座橋,漲水季節,橋沒留神就給淹了。
第二封信
雨桓:
就算你猜對吧,我不想考試了。
雨桓,我實在錯不開時間,所以想九月份再參加自考。但願你別太生氣和過份哀嘆白費心機——我可以想象你是怎樣數落我。你怎麼說都是對的,只要不影響你的功課。
准考證我取回來了,看着它總覺得對不住你。
我每天都是七點半起牀——其實常常是六點半就醒了。以後的時間便用來想你。本來應該晚上想您,早上用來看書的,可是晚上總來不及思念就溜進了夢裡。時間一長,便成了習慣。
你說的確實是道理,只是我覺悟不高一直難以貫徹。本來也想找幾句道理來——轉念一想,即使說了,也不過是我的道理,你是萬萬不會設身處地的。據我和你的歷史告訴我,你的道理成熟的那天起,別人都是幼稚的了。
下班了,蘭姐催走。
是什麼時候,愛從我身邊走過,又是什麼時候,愛曾脈脈地注視我?我無可奈何地看到,青春是場交易,與其賭承諾,不如賭擁有。
關閉網絡,一個人傻傻地想,其實少梅是真心愛我的,儘管她知道我有邵美,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到她對我的愛。而邵美呢?對了,突然想起什麼,不知邵美還寫過日記麼?緊握鼠標,在原來的老地方,我毫不費力地就找到了邵美的日記。這應該不是日記,而是一封信。
雨桓:
望着你消失在門口,心一下子空蕩蕩的。無聊地在屋裡竄了兩圈,毫無理由地生起悶氣來。
不知你坐的車是否開動,我已經開始給你寫這封信了。
那晚獨自走了長長的路,想了很多吧。
不管你的結論是什麼,也不管是否於事有補,我還是要爲我的胡亂語向你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其實,我何嘗不知道至深處最脆弱,也知道那該死的不自禁的冷嘲熱諷會導致我們感的危機。可是怎麼向你解釋呢?我只想說,只因爲我太愛你,才千方百計讓你感受一下你拖泥帶水的愛給我捎來的苦痛。
說到拖泥帶水,你是不會承認的。
感上,你是個只注重過程的人。然而你卻慣於以結果來爲你的行爲辯解。然而兩個人的事。並不一定要做出什麼纔算是事實。對女人愛用一種挑逗性語。你以爲這沒什麼,可別人會怎麼想?我姐曾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雨桓這種男人,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他以爲可到手的女人。”
雨桓,我不明白,爲什麼這麼久的日子了,你還是和張思穎那麼熱乎勁,爲什麼還和那個網上的少梅難捨難分?爲什麼還跟着林培沒完沒了的喝酒,還有那麼多藕斷絲連。難道我對你的愛還不夠?導致我們偶爾出現口角你就去找認爲更成熟(更完美的)的?我並不是吃你的醋,我只感到它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