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無處釋放的青春肆拾玖(2)
那個大學生的蒞臨,對於我頑冥的心思,自然沒起到什麼好的教化。***然而我終究做完小學的功課,水草一樣活着。等到我勉勉強強成爲大學生,勉勉強強意識到大學生應該有所作爲時,在學校耳聞目睹的好些事,又蛇一樣冷淡了我的心。
先是藝術學院的三個青年寫生時循入農家,誘姦了初中女孩的壯舉,導致我惶然地認爲好些藝術品都殘留有被強姦的跡痕。
後來是在一次掃黃工作中,逮住一個半妓非妓的外國語學院的學生。她過於神聖地扞衛她的愛面前人人自由的觀念——那幾天我正在讀着《陳表》這類蕩氣迴腸的文章,做着治國平天下的美夢,一下子給拖回到水深火熱的現實中,不由不四顧茫然。乃至學校恩准我畢業時,望着西天慘淡的雲霞,我帶着後怕長長地疏了口氣。雖說陽光普照萬物但還是有許多東西因缺少陽光而枯死。
林培就是一個慘痛的教訓。我的確爲父親初初千方百計送我進大學捏一把汗。
木瓜酒有一股逼人的辣味。吞進口中更受制於它那種頑冥未化的味道。胃似乎在反抗,我蹲在牆角不動。邵美前三皇后五帝的念起來。
瘋子往街口那邊去了,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
地上遺棄着幾片被人踩爛的蓮葉,老太婆同意我將剩餘的半竹筒酒帶回家。
服務員告訴我,那“太陽高高”的曲兒也是一個大學生編的,他姓王,住在花溪鎮政府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