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宗依舊傲立,飄渺雲彩滑過身邊,雲霧遮蔽之下,好一派仙家之地。
四周的真元波動,平穩卻又強烈,不消多說,在兩人停住的身型前,浩浩蕩蕩的來了二十幾個人影,羽浩笑了,看着一羣殺氣騰騰的人,他的笑,引起的不是一陣憤怒,而是一羣憤恨。
列爲首位,玄辰子站了出來,重重一哼:“玄木之事,你可知道。”顧及身後的鶴明子身上的強大真元波動,緩聲道,他現在才感覺,自己發出的通牒荒謬之極,不說其他,就是羽浩現在身上的真元波動,也足以說明,他,還沒有那個實力,卻又騎虎難下,就算在是不得已的理由,也只能強撐門面。
“知道。”說的卻是實話,只是引來玄辰子身後一衆人的真元動盪,羽浩只是冷眼相看,一點也不在意。
“咳咳,玄掌教,可容老朽說兩句。”鶴明子作勢一咳,插了一句。
“嗯?前輩,未請教……”礙於他那驚心的修爲,玄辰子不得不做足禮數。
“鶴明子”看着恭敬的禮數,鶴明子很是得意的道了出口。
“呃……前輩請講。”勢比人強,玄辰子也是頗爲無奈。
“就是以他的修爲,可能會是殺害玄木的兇手嗎?”鶴明子反問了一句,卻直直擊中他的心思。
“呃”
“再說了,你們已經逐他出宗派,你的通牒,不合常理……”說的好生輕鬆,不僅是羽浩愣住了,連玄辰宗一夥人也是愣在當場,性情爆裂的六大長老,顯然已經是按捺不住,掌中真元凝聚,恨恨的拍出一掌,剎那間,漫天真元掌印紛飛,直襲鶴明子而來,玄辰子不禁倒吸了口氣,阻止已是不及,只得冷眼旁觀。
“哼”鶴明子一聲怒喝,左手單指,瞬間,那漫天真元如同凝聚一點,沒有絲毫的鬆散,都釘在那指的指尖之上,凌烈的氣勢扯得羽浩身型倒退一丈開外,一雙血瞳,卻始終不離對立的一羣人。
“小輩,焉敢放肆!”怒喝一聲,指尖一陣白芒,凌空之下,數人身型一陣晃動,卻也退了三步,衆人皆驚,駭然當場。
出手的是天語除外的長老們,而劉正海卻是領着身後的一輩弟子,沒有掌門命令之下,倒也沒有出手,六大長老連手,卻被人用一指之力彈回,不說其他,就是這等顏面大事,也着實讓他們羞愧難當。
“誰是掌門?”玄辰子輕喝一聲,問道。身後蠢蠢欲動的六人立時安靜了,只是身上的真元,依舊波動異常,似是一言不合,便要在打出手。
想起玄木提及硃砂點時,特意的言語:“師兄,硃砂點之人非比尋常,想想當時,我是追擊其中一人,對方已經遁影無蹤,殘留的一道真元,卻也讓我足足靜養了三月之久,可見……唉。”玄辰子不住黯然,雖然師弟的修爲與自己相差甚遠,確實,玄木的謹慎,也不得不讓他戒備。
宗派的顏面在此,玄辰子又豈能容得他人羞辱,就算耗盡數百載修爲,卻也不得不爭,身影一遁,至中間處,哼道:“前輩,不至於做出此等上門欺主之事,我等也未必怕了,嗯……”一聲長長的尾音,卻不能掩飾其中的**味。
“是嗎?堂堂一宗之主,卻容不得他人說一言半句,試問,你的氣度在哪?”
“好,前輩你倒說說,你的理由,是何,爲一個小輩出頭?”兩人在不斷的加熱**,似乎在掂量着,誰先爆開,只是玄辰子身後的一羣人,顯然沒有他那麼隱忍,劍拔弩張之勢,只增不減。
唯一被冷落的反而是這次的事主——羽浩,一雙眼睛瞄過,只是在天語和劉正海的臉上頓了下,就望向中間的玄辰子,嘴角懶懶一笑,半垂的眼簾,隱蓋着其中的厲厲寒芒。
“哦,這個啊,很簡單,我呢,正打算收他做我徒弟,嘿嘿。”同樣牽強的理由,衆人皆是一愣,羽浩更是莫名在場,鶴明子倒是無謂的笑笑,隨即道:“不知道玄掌教,用什麼理由來懲治我的未來徒弟呢,還請明示。”
“好張利嘴,別以爲仗着自己是前輩高人,我等就不敢動你了!”火爆的玄明還是第一個點燃了**桶,此話一出,全盤皆動,若非玄辰子站在前面,估計,衆人都已經飛奔過去了。
“呵呵,想動手啊,來啊,老夫千年來,還未曾一怕。”鶴明子無所謂的攤了雙手,好一副玩世不恭的德行,顯然,這些人,他都不會看在眼裡,更別提放在心上。
“讓我來吧,師傅……”兩人一場戲目倒也做足,羽浩橫在鶴明子前面,朝對面冷哼一聲道:“好,我接你們六人三式,儘管使出來吧,玄掌教,沒意見吧?”狂妄,徹底的狂妄,起碼在場的都是這個想法,包括對他有些瞭解的劉正海,那雙血瞳裡,沒有畏懼,只有淡淡的笑意。
一道意念傳來:“小子,你沒發燒吧,你對他們,他們一巴掌都能捏死你,給我退回來。”鶴明子單掌一抓,真元卻如石沉大海,不由吃了一驚,自己雖然只動用兩層真力,卻也不比尋常,隨即一笑,心道:或許這小子真有過人之處,也是未必,不然也不至於狂妄至此。
“但是,三式之後,你我不再有瓜葛,至於玄木,那確實與我無關,就算不負他的恩情,我也會幫你們一起找真兇,還我自己一個公道,言盡於此,來吧!”雙手一攤,氣機圓滿,卻是無懈可擊,嘴角那絲漫不經心的笑意,顯得成竹在胸。
畏於言語,這回倒是玄晨宗一衆不好出手了,玄辰子像是矛盾很久,卻下了決心道:“好,依你之言。”說罷,揹負雙手,靜靜的看着。
六長老聽了此話,哪還有不出手的道理,漫天真元,怒嘯而來,六人皆是成名之人,豈容一個小輩在自己面前狂妄,就算不是全力,也出了八分,顯然,不將他碾成粉,似是心有不甘。
成名人物如此修養,羽浩嘴角一揚,顯然是,不屑,徹底的不屑。身型爆退,織元瓶虛化胸前,那妖異的血紅之色,惹的衆人一驚,已經和元神煉化一起,操控之下,根本不費心思,那古樸的咒文瓶身,究竟什麼含義,他們又哪會曉得,天下法寶之多,又豈是他們所能全識的。
真元如遇歸宿般,瘋狂的涌向瓶口,衆人合擊之下,一招落空,衆人皆是不可置信,這樣的法寶在手,卻是一種恐怖的存在,卻忘了,如果他們把真元融匯一點,便足以擊碎織元瓶,是衆人的心不齊,也是真元散亂的原因。
二次施爲,卻已經不是如此,六人合圍,真元齊發,儼然一個陣法組合,陣法中的羽浩,倒也不驚,冰刀信手拈來,六隻冰刀分對六個人,烈烈冰氣,窒息了整個空間,陽光下,除了閃爍的冰芒刺眼,竟尋不到一絲蹤跡,冰刀原地消失,在出現時,卻在六人身後,六人都忽略了他對真元的操控,相對的他也忽略了六人的修爲。
以一對六,羽浩將會是怎樣的局面,就算以一敵一,他都不曾穩勝,又豈能容他放肆,他走的是一步險棋,險惡程度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和他嘴上的微笑一樣,他的心情,也是泰然處之,不見任何漣漪,卻不知他究竟是何把握?
鶴明子也在笑,笑得很是舒心,卻讓人感覺很是殘忍,也不然,畢竟他和羽浩也只是一面之緣,沒有爲他犯上此等仇恨的道理,他的意圖,只是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