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兵圍臥龍城的吳勇男爵帶兵後撤五十里後,李蒙、金烈、李招財三人帶着近四千兵馬駐紮在臥龍城外,每日都由城內提供軍需補給。
當李蒙和金烈二人得知南山大戰的前因後果更是驚悸,幸得聶管家出手相救否則二人就是萬死也難贖其罪責。
不過那聶孜管家與他們二人相熟十數年都未曾展示過他老人家的道法修行,只以爲是位面慈心善且身子有殘缺忠心的老管家,誰能想到其真實身份竟然是道家凝虛六丈境界的高手更是曾經在東荒區域小有名氣的‘三怪傑’中的老大聶臻。
現在都在傳聞自家老爺廣源城之行很是順利,不久將脫離李廣侯朝束縛自立。
若能自立,那麼他們這些從龍最早之人也能水漲船高怎不叫人竊喜異常。
離臥龍城百里的吳勇男爵的行營裡。
這些天不時有壞消息傳來,惹得吳勇發了一頓無名之火。
在李廣侯朝浸淫官場數十載,何時出現過這種大的變故。
若說劉錦子爵圍攻南山失利還死了一位凝虛六丈之境的陸萬山還能讓自己接受,畢竟有曾經‘三怪傑’之首的聶臻出現在南山戰場扭轉局勢也無可奈何,可從廣源城傳來的消息卻讓自己大吃一驚到現在還不敢信以爲真。
經過自己這幾天來的多方確認證明消息確實無誤,王剛男爵和宋之伯爵領頭,餘下有一位子爵六位男爵跟隨安全脫離侯朝且不必說,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李廣侯不但默許他們分裂侯朝還要出手打開他們身上的官職枷鎖,這實在令他匪夷所思。
李廣侯這麼做正是說明了一件事。
那臥龍城的王剛的實力或者說其背後的勢力已經能和經歷八百多載依舊屹立不倒的李廣侯朝相抗衡,使李廣侯寧願分裂侯朝疆土也容忍放任王剛等人離去。
想到這裡,吳勇又想到自己該何去何從,悔不當初請邀帶兵圍困臥龍城使得今日自己身受兩難之境。
不過好在,劉錦子爵攻打南山失利,自己英明決定沒有盲目攻擊臥龍城而退居百里之外,使得和那王剛還有緩和的餘地。
“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趁着那劉錦不備,派人前去臥龍城說項賠禮道歉。”
劉錦子爵兵敗之後便來到這裡與自己匯合,其四千多精銳士卒也拼去了近半。
劉錦心灰意冷把自己關在大帳裡不問世事,這六千多人的行營仍舊自己主事,只不過那可惡的姓杜年輕將領一直在暗處盯着自己。
看來得找個機會除之而後快。
“來人。”
吳勇在屬下的耳旁交代了幾句,那名士兵應聲離去。
在吳勇的案牘上有一張書墨的白紙,上面只有一個大字,字跡潦草而尖銳,好一個殺人的殺字。
整個消息的中心之處,侯朝廣源城。
月前的內城大戰,對於內城之外的廣源城百姓來說真是大開眼界,避恐不及,今生難忘。
那毀天滅地的能量風暴,那如神邸般高喝一聲便地動山搖,那半人半獸足足有百丈的幾位諸天神魔都讓被如今這些廣源城的百姓傳頌。
好在有能人之士早在內城四周設下禁止,謹防蜉蝣境大修士元氣能量波及太廣傷及外城的無辜百姓。
可最終那自稱是中土羽衣派的龜老頭和那九尾狐世家的太上長老的鬥法聲勢浩大,恐怖的能量紛紛突破禁制。
那老嫗身化百丈九尾狐狸凝而不實,外泄的元氣能量使得整個主城的西區房屋坍塌一片,死傷者無數,而那龜老頭身化巨獸卻能控制能量分毫,相比之下那九尾狐的老嫗已輸了半籌不止,含恨遁去。
經常一戰,李廣侯再也不敢小覷王剛所擁有的實力,準其所說的一個月後爲衆人解除官位,離開侯朝。
這場大戰引得多方勢力關注,而未等王剛等人脫離侯朝束縛就有很多其他朝廷說項之輩,絡繹不絕。
在廣源城五里之外,有一個臨時駐地,王剛那些打算脫離侯朝的勳爵大人們都在此地落腳。
原來城中西區接納各位來朝的大人們休息的驛所被九尾世家的太上長老所釋放的恐怖道法波及,倒塌大半。
“這麼說我兒大陸有驚無險,南山和臥龍城的敵人都撤走了?”
王剛聽下屬彙報來自臥龍城和南山的消息。
“是的大人。”
“嗯,知道了下去吧。”
月前大戰自己被李牧所傷,好在有李老相助,才使得侯朝與自己等人和解。
一個月間足夠自己等人調息療傷。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而過。
今日廣源城城門處戒嚴,除了兵士權貴其他百姓一律不準進去,其實早在一個月前的大戰後廣源城就開始實行戒嚴,每日二更時刻便有士兵巡邏不許百姓出門。
據說侯朝八百多年的歷史中主城廣源城算上這次一共才戒嚴三次。
過往的兩次都是廣源城遇到險些滅城的危機才戒嚴城池。
這次的危機雖然算得上兵不血刃,但是觀之有過往而不及。
在王剛衆人休息的營地前已經搭建好一個五六丈高的築臺,築臺周圍站滿士兵和名滿侯朝的重臣勳貴,王剛等人也在此列只不過與其他人保有一些距離。
跟着王剛脫離侯朝的有一位伯爵、一位子爵、六位男爵、還有二十多位沒有勳位的地方大員,這些人中境界最低者也有着渡元境界的修爲,修爲最高者乃是宋之伯爵,蜉蝣一重天境界的大修士。
龜老頭沒有出現在人羣之中,而是待在離此地咫尺之遙的營地內閉目眼神。
隨着榮衣總管的一聲。
“李侯到!”
下方的士兵、羣臣都跪在地上行禮,就連王剛宋之等人也一同行禮。
畢竟此刻他們身上還有着侯朝敕封的官制爵位,且李廣侯在位二百年多年屬於舊主,這禮節還是要行的。
李牧帶着李子光、李廣侯飛到築臺之上。
李子光面色鐵青,狠狠地盯着下方侯朝的叛徒。
李廣侯面色煞白,身子比之月前大有不如,就好像隨時要撒手人寰的老人,哪裡還像半分凌威二百載的侯主。
他黯然失色的鷹眸看了王剛等人半晌,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爲沒有開口。
李廣侯看罷,盤坐在地上,雙手不斷變換手訣,嘴裡含糊的說道。
“浩浩之天,漫漫之地,敬四方神明,麒麟獸主,解敕封之職。去!”
隨着李廣侯咒語念顯,從其手中射出幾道紅光射入下方王剛等人的眉心紫府處,而王剛等人均能感覺到紫府處屬於李廣侯朝的職位令牌消失不見。
爲王剛等人解除官職後,李廣侯身子更加孱弱,在李子光得攙扶下,見臺下王剛等分裂侯朝之人都高興之至,反觀己方衆人一個個面色鐵青,大悲。
李廣侯在這剎那間回想了自己主位侯朝得種種,留下一句“我對不起先祖,汝當隱忍而雪恥。”後便徹底沒了氣息。
臺上得變故並不能隱瞞住臺下衆人得眼睛,羣臣騷動,那榮衣總管聽見李牧傳音,大驚失色跪在地上向着羣臣哭喊道。
“李侯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