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李廣侯翁了,下方的羣臣皆悲痛不已,這個在位二百年的雄主終於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但卻是在彌留之際,留下了一個支離破碎的侯朝含恨離去。
王剛等人並未離去,他們受李子光和侯朝重臣之請在廣源城盤桓了數日,待李廣侯大葬發喪過後再各自離去。
未過幾日,李廣侯的大葬辦的浩大而風光無限。
因爲李子光要爲李廣侯閉節一個月,守在侯城後殿不出,讓李牧等人代表他和王剛宋之一夥人交涉。
依照新任李侯李子光之意,想要與王剛這些脫離侯朝之人簽署一份相安十年之協議,在此十年間雙方互不干涉,挑釁而應停止刀戈。
王剛等人商討半日,又同宋之二人親自與龜老頭商談請教,最後大家都認爲暫時的相安無事對彼此雙方均有益處。
第二日以王剛爲首的衆人和李牧等人在城外明誓。
李子光還邀請了諸多其他朝廷勢力的使臣參加這次的盟約,其中便有李廣侯生前的死敵魯陽侯朝的使臣代表位列其中。
這些李廣侯生前的老臣多數有些鄙夷新侯的做法爲其不恥,不過卻有一部分身居高位的人如熊波和李隆等人對李子光卻稱讚認同。
王剛見使臣中竟有魯陽侯朝的,也是一凝,暗歎。
"這李子光好生能忍,他是算準了十年後會使侯朝強大,到時候再消滅吾等嗎?只不過我兒大陸更是非凡,十年時間成長到何種地步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揣度得到。"
盟約之事畢,王剛、宋之、龜老頭一行二十多人便在廣源城外三十里處各自離去回到領地等待王剛的消息。
這些曾經侯朝的大人物們如今已經脫離朝廷變爲富足雅士,可王剛答應過他們不出半年便可讓他們重新踏入新的朝廷,封官加爵依舊享受職位帶來的修行便利。
這如何不讓衆人心動,因爲從那個來自羽衣派的長老高人口中得知王剛即將要新建的朝廷將遠勝他們之前任職的李廣侯朝,而他們也算從龍之臣,所封官職更將遠超過往。
侯城安和大殿內。
殿內燈光明亮,帳幔極多。
在最裡處,李子光一身黑色玄衣,上銜繡着各種精怪異獸,便知衣貴人尊,引人注目。
李子光身後躬身站立兩位老者,分別是李牧和熊波伯爵。
李子光沒有回頭望向兩人,而是身站先侯李廣的畫像前,慢慢說道。
“此事告一段落,你們也不要與他們生怨,這段時間你們推舉些值得培養,能唯我侯朝所用的得道修士入朝爲官,填補空餘下來的勳位官爵。”
熊波伯爵在臨走時對着李子光道。
“劉錦那廝實在無用,連個黃口小兒都收拾不了,反倒是損了李侯身邊的老僕陸萬山,臣想請李侯下旨剝了他的子爵之位。”
“哦?”
李子光聽此,才轉過身來看着面前這位容光紅面的兩朝重老,考慮了片刻才道。
“劉錦失職之罪當罰,責令其在府中閉關修煉,什麼時候修爲精進一層再許其出來理事。”
見熊波有些怒火想繼續進語,李子光笑着打住道。
“好了,我的老伯爵,當前侯朝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我記得您的女婿寧缺子爵辦事素來穩妥,那劉錦所轄之地暫由他來兼管,您看如何?”
熊波深眸微動,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這位年輕至極的新侯,告聲離去。
李子光看着熊波離去,對着先父李廣的畫像,指誓道。
“父親,孩兒一定勵精圖治重現侯朝風光。王剛、宋之你們等着吧。”
離臥龍城百十里地的吳勇男爵營地裡,吳勇讓其手下心腹偷偷的往臥龍城送去禮物和書信希望臨撤兵前與王剛緩和一下關係。
劉錦子爵身邊的年輕將軍杜摯這段時間一直悄悄盯着吳勇的一舉一動,生怕其反水對劉錦有所謀害。
這日他見吳勇和身邊的心腹悄聲說了幾句,那名心腹便匆忙離開回到自己營帳內,子時趁着烏雲掩月,漆靜少人之時和守門士兵亮出了吳勇的令牌出了轅門。
杜摯人雖年輕可道法修爲不俗,已經進入到了胎築境界,耳聰目明遠勝習武者繁多,他盯着吳勇的這名下屬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現在見其終於有了行動很是興奮,跟着偷偷出了轅門。
杜摯不急不緩的跟到離轅門十多裡處的荒嶺野地,看見前方那名吳勇的下屬在此地殺了一人,在其身上找尋着什麼,不一會便離開了。
他見人離開,匆匆來到路旁倒地的死人身前,打量了兩眼並未發現異常,剛想尋那人追去,怎料異變驟起,身下的死人忽然活轉趁着自己不備射來一道紅光,再一仔細看去,只見自己胸前插了一把寸長的小劍,劍身齊沒自己的身體只留下那血紅腥芒的劍柄,隱隱吞噬者自己的血肉。
不多時,杜摯身子背後又傳來一聲骨骼寸斷之聲,腹背受敵的他臨死也沒弄明白爲什麼會有兩位修士在此苦心積慮的加害於他。
見杜摯死的不能再死,剛剛離去的那名吳勇的下屬又出現在此處,向着杜摯屍體前站立的兩位修士,諂媚道。
“兩位大人道法精深,果不負大人所託,殺了杜摯這小人可喜可賀。”
這兩位修士乃是吳勇男爵這些人暗地裡收買的手下,平時不爲人知藏在暗處,替他處理一些阻礙的敵人。
北區之上,王大陸仍然在後山修行未出,聽聶孜對李師師、李進寶幾人說不出幾日王大陸便能衝破八脈中最後的督脈繼而有望衝擊紫府成就胎築修士,自此踏入修真之路,成爲真正的道家修士。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項廣對着正前方坐着的獨臂老者聶孜跪在地上,頭磕的嘭嘭直響。
聶孜見項廣已經磕了九個響頭,枯瘦的老臉上出現慈笑道。
“夠了,夠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這個老頭子的徒弟了。”
項廣站起身躬作於聶孜身旁聽其教誨。
對於項廣這個徒弟聶孜還是非常滿意的,且不說項廣與自己一樣殘缺一臂,爲人耿直忠義,就是衝着自家少爺王大陸的請求之託自己也不能拒絕。
當年若不是幸得自家老爺王剛男爵救得自己性命,只怕自己早已經暴屍谷底受那野獸啃咬,又哪能血仇得報。
如今大仇得報,又得知自己三妹的消息,聶孜只想去追尋自己那位六十多年未見過面的三妹,可是自家少爺過幾日只怕就要衝擊紫府,還需要自己在旁守着不敢有半點差錯。
聶孜對自己的徒弟項廣說道。
“爲師遭受奸人殘害斷去一臂,初時運用體內元氣多有不便可經過一甲子的修行漸漸摸尋一套運氣發招的氣門法訣,不比身健時差分毫。”
說到這,項廣一臉激動莫名,又跪下身子磕頭求自己傳授,聶孜笑聲道。
“癡兒莫急,爲師先傳授你基礎法訣,等到少爺進階胎築境界,咱們師徒二人就出外雲遊一番,找尋爲師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