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冒頓的計策

季明被請到了一座宅院之中。

看來要見他的人,身份隱秘,否則的話,不至於來這種地方。

宅院是普通的民宅,但是關上門,比一般的酒肆要隱秘的多了。

季明推門進去,看見裡面坐着十來個人,個個長着一副大鬍子,身上穿着羊皮衣。這是匈奴人啊。

季明心裡一跳,又匆匆的退出來了。

然而,那些匈奴人卻迎了出來,極爲誠懇的說道:“季大人留步。”

季明聽到季大人三個字,就有點走不動了。有多長時間沒被人叫過這三個字了?自從田敬死了之後,自己就從大人變成小宦官了。

季明慢慢的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那些匈奴人:“我大秦與匈奴不共戴天,你們敢偷偷溜到城中來,膽子真是不小啊。怎麼?想要刺探我大秦的情報?”

匈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堆笑,說道:“季大人,我們是帶着誠意來的。想要求和,而非求戰。”

季明淡淡的說:“既然是求和,那你們應該去拜見皇帝,來見我做什麼?”

匈奴人說道:“季大人畢竟是皇帝身邊的第一權臣,見皇帝與見季大人,有區別嗎?”

這話聽的季明心花怒放。雖然知道是假的,但是被人恭維這麼兩句,還是有些心滿意足啊。

季明乾咳了一聲,淡淡的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匈奴人拿出來一個羊皮袋子,向外面倒了倒,頓時滿院子光彩奪目,裡面有數不清的金銀珠寶。

季明看的眼睛都直了。

匈奴人說道:“我們想要交好季大人,求季大人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句,准許我們匈奴議和。”

季明連連點頭:“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其實季明心裡很清楚,與匈奴的和戰,自己根本插不上話。不過這些愚蠢的匈奴人來送錢,那爲什麼不用一用呢?回頭收了錢不辦事,躲到深宮之中,他們還敢來要債不成?

想到這裡,季明心裡樂開了花,對匈奴人說道:“你們靜候佳音吧,有個三五日,事情便辦成了。”

匈奴人大喜,拿出酒來,和季明連飲幾杯,看他們的意思,差點就要和季明結拜爲兄弟了。

季明也沒耽誤,馬上讓他們把珠寶裝進口袋裡面,然後背在身上,急匆匆地向商君別院去了。

到了商君別院之後,季明把錢扔在地上,極爲霸氣的說道:“我來還錢。”

牛犢笑呵呵地問:“發財了?”

季明快把下巴擡到天上去了:“你管得着嗎?”

經過巫者的指點,季明也明白了,槐穀子這人,命太硬。想要妨他,可能有點困難。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巴結他了,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是怎麼樣吧。

想到這裡,季明又覺得以前送給李水的那些東西,實在可惜。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這些金銀財寶都不是自己的。是那些愚蠢的匈奴人的,隨便吧。

很快,牛犢將珠寶清點完畢了,然後對季明笑眯眯的說:“恭喜,你還餘下兩萬錢。是帶走呢?還是存在這裡呢?”

季明呵呵冷笑了一聲:“誰要存在你們這?我當然是帶走了。”

牛犢馬上命人,給季明數了兩萬錢。兩萬錢背在身上,季明馬上就被壓彎了腰。但是他不介意,他覺得很踏實,很有安全感。

結果等他要走的時候,牛犢又來了一句:“哎,剛纔那個,只是下個月的啊。你還欠十個月的呢。”

季明差點摔在地上:“一口袋珠寶,只還了一個月?我當初到底欠了多少錢?”

季明很鬱悶,揹着兩萬錢回到了小院。

匈奴人見季明去而復返,都有些納悶,問道:“季大人,你怎麼又回來了?”

季明嘆了口氣,說道:“方纔我和幾位朝中重臣聯絡了一下。你們也知道,如今我大秦勢如破竹,滅你們匈奴,那是指日可待。”

幾個匈奴人臉上都有些不好看,但是也沒說什麼。畢竟現在有求於人。

季明又說:“這些朝臣,本不願意參與這些事,幸好我在朝中有些地位,勸說了他們一番,他們也勉強同意了。”

“但是你們也知道,用個人威望讓他們同意,終究是不牢靠,容易反水。所以我將你們送我的珠寶,轉贈了他們一些。如此一來,他們收了錢,得了利益,便會死心塌地了。”

幾個匈奴人連連點頭:“季大人果然有辦法啊,我等佩服不已。”

季明呵呵一笑,又說道:“不過,這其中有些難處,你們送來的錢,還是太少啊。只能收買幾位朝臣,人數太少,不成氣候。”

匈奴人爲難的說道:“那……依季大人之見,我們該當如何?”

季明有點不快,心想: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們還有什麼好問的?是當真不懂,還是故意裝傻?

季明說道:“依我之見,想要辦成這件事,你們還得拿出錢來。”

匈奴人有點肉疼,問道:“還要多少?”

季明想了想:“起碼二十倍。”

這個價格,並不是他漫天要價,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等下一批金銀到了之後,一半送到商君別院還債,另一半留下自己揮霍,豈不美哉?

但是匈奴人很爲難,小心翼翼的說道:“季大人,如今匈奴也不富裕啊。接二連三的使者,每一次就要走良駒千匹,牛羊無數。匈奴的元氣已經大傷了。”

“如今有徵戰不休,單于王庭能控制的部落,只剩下了八九個。那麼多財富,實在是拿不出來了。”

季明有些不快:“那你們能拿出來多少?”

匈奴人沒說話,心想:這話問的,有多少你要多少嗎?

季明見匈奴人不說話,有些不快的說道:“少於十五倍,那就不用談了。”

匈奴人面露苦色,哀求說道:“十倍行不行?”

季明有些不快,心想:十倍?全還給商君別院?那我不是白忙了嗎?

不過緊接着,匈奴人又說道:“我等已經探聽到了,季大人與槐穀子有仇。而我匈奴健兒,有的是敢死敢拼之人。只要季大人同意,我們可以挑選一些勇武之人,替季大人殺了槐穀子。”

季明一聽這話,頓時眼前一亮:這個主意好啊。如果槐穀子死了,那麼商君別院的錢就不用還了,如此一來,匈奴人贈送的十倍金銀,不都是我自己的了嗎?

想到這裡,季明就點了點頭,說道:“罷了,看你們一臉赤誠,我就幫你們一把。”

這些匈奴人連連道謝,個個興高采烈。

他們留下了一個人,作爲聯絡之用。其他人都矇住臉,趁着現在天還沒黑,出入城池的人比較多,混在人羣中,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季明撫摸了一下懷中的轉運石,感覺自己恐怕真的要時來運轉了,不由得心情大好,心滿意足的向宮中走去了。

回宮之後,季明馬上找到自己的好友小乙,向他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轉運石,並且將最近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小乙一臉誠懇的恭喜了季明,等兩人分開之後,小乙立刻去了嬴政書房。

對於季明的行爲,嬴政倒沒有多生氣,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他微微一笑,說道:“季明竟然與匈奴人結交了?看來天意如此,匈奴要滅亡了。”

…………

喬裝出城的匈奴人,正在急匆匆地向草原趕去。

現在回到草原,已經有些困難了。除了單于王庭佔據的一小塊土地之外,廣大的北方,已經被大秦佔據了。

到處都是哨探,到處都是礦場,稍有不慎,就會被抓住。

據說匈奴人被抓住之後,先搜身,看看有沒有刀。如果有刀的話,直接按照戰俘處理,押到礦場做苦工。

天可憐見,哪個匈奴人沒有武器?沒有武器的匈奴人,能在草原上生存嗎?不是被別人搶了,就是被狼給叼了。

好在這些匈奴人,是精銳中的精銳。一路上小心翼翼,總算躲過了重重關卡,來到了單于王庭。

他們把和季明接觸到的消息,告訴了頭曼單于。

頭曼單于聽了之後,既憂且喜。

喜的是季明當真答應了,除掉槐穀子,主持匈奴與大秦議和。憂的是那麼多金銀財寶,一時間也籌措不齊。

沙提烈在旁邊小聲建議:“父親,或許,我們可以變賣一些牛羊,勉強湊夠金銀,給季明送過去。將來我匈奴渡過大難,恢復了元氣,再搶回來也就是了。”

頭曼單于看了沙提烈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其實這個方法,頭曼單于剛纔也想過。但是聽自己兒子也這麼說,頓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有別的原因,這兒子實在太愚蠢了。他的建議,得反着聽。

頭曼單于疲憊的坐下來,心想:或許我應該讓沙提烈多說一些辦法,再將這些辦法一一否決,剩下的那些,就是真正行之有效的妙計啊。

頭曼單于正在思索,忽然有個匈奴人急匆匆跑進來,說道:“報,有信使來。”

頭曼單于愣了一下,問道:“誰的信使?秦人的?”

那匈奴人說道:“是冒頓的。”

自從冒頓做了胡奸,匈奴人對他痛恨不已。提到他的時候,從來不加尊稱,直接稱呼他的姓名。

頭曼單于聽到冒頓兩個字,同樣惱火不已,大叫道:“將那逆子的信使殺了。”

沙提烈也在旁邊說道:“將他扔在火堆裡,活活烤死。”

頭曼單于愣了一下,立刻改了主意:“等等,讓那信使進來吧。”

沙提烈納悶的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總覺得怪怪的。

信使進來之後,戰戰兢兢的說道:“小人,小人是左賢王的信使。”

沙提烈大怒:“什麼左賢王?匈奴沒有左賢王,只有胡奸冒頓。”

信使只好說道:“是,是冒頓的信使。冒頓命小人傳話,願意與單于一道,襲擊秦人。”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匈奴人都不太信。

信使又說道:“冒頓說,他投靠秦人,是迫不得已。當日被單于追殺,無路可逃,只能入秦,秦人狡詐,又逼着他說出匈奴部落所在。”

“冒頓想方設法,才命小人逃了出來,前來單于王庭送信。只要單于同意,兩方人馬,裡應外合,一定可以打破秦人。”

“到那時候,不僅匈奴之難可解,而秦人挖出來的那些礦藏,也歸我匈奴所有了。從此以後,我匈奴鐵器無數,兵器無數,金銀無數,可以從從容容,南下滅秦。”

單于有些意動,但是這話是真是假,他也吃不太準。

於是他扭頭看了看沙提烈:“你以爲如何?”

沙提烈說道:“這定然是奸計。冒頓和秦人共同定下來的奸計。什麼裡應外合,他們是要滅我全族啊。”

“父親,如今咱們匈奴十幾個部落,聚在一塊,秦人一時間滅不掉我們,因此想到了這樣的計策。”

“若咱們當真聽了冒頓的話,出兵的話,到那時候,冒頓必定反水。他和秦人,就會一塊夾擊我們,到那時候,我們必死無疑。”

單于聽了這話,頓時心中有底了,對使者說道:“你起來吧,詳細說說,冒頓有什麼計劃。”

沙提烈茫然了:父親,不打算聽我的意見?那還連連點頭做什麼?

使者把冒頓的計劃說了一遍。然後對單于說道:“事成之後,冒頓希望……希望能做匈奴太子。”

沙提烈勃然大怒,指着使者破口大罵。

單于看了看沙提烈,又看了看冒頓的使者,心裡面很爲難:兩個兒子,一個是狼,另一個是豬。

若狼做了太子,自己這個單于,恐怕會死於非命。若豬做了太子,匈奴可能要覆亡。難,難啊。

不過,冒頓提出來這樣的要求,足見夾擊秦人的事是真的。若他沒有條件,反而令人不安。

單于對使者淡淡的說:“此事,事關重大。先趕走了秦人,再細細商議吧。”

使者答應了一聲,頓時鬆了口氣。

臨行的時候,冒頓曾經說過。若單于滿口答應,那就是沒有合作的意向。若他推脫,那就是真的打算合作。

使者心想:看來夾擊秦人的事,十拿九穩了。我這條命,也沒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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