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拍着門板,要去洗手間,工人把我放出來,警告我,“你不要叫啊,就算警嚓來了,也直會當成家庭糾紛來處理,警嚓一走,老闆就又打你了。”
我拼命的點着頭,“我知道。”
被打了那麼多次,我早就怕了,哪裡還敢多嘴。
上次只是朝了窗口外面叫了幾聲,就被揍的一身傷,這次哪裡還敢多說。
在裡面撒了泡尿,扯紙巾的時候我順走了幾格。
乖乖回到房間,聽着門板重新鎖好,我拿出了紙巾,在食指上咬了個口子,用血寫了救命兩個字,然後從那個小窗口扔了出去。
我以爲一定會有人看到的,可是我一直等到夜晚,都沒警察上門盤問。
想想也是,誰會低頭去看一張紙巾,路過踩到也不會去看上面寫了什麼吧。
洗手間的東西,大概除了拿紙巾之外,其他的東西都不能偷,只要拿了肯定會被發現的。
我只能每次偷幾格廁紙,打算積少成多,那樣就能搓成條條,垂到樓下引人注目。
我似乎太天真了一點,因爲我攥了好幾天,紙巾條都沒有多長。
我學會了閉嘴,之前提過離婚,結果捱了幾個大嘴巴,特別是葉俊喝醉酒回來的時候,我都保持沉默。
他這天晚上喝完酒回來,破天荒叫人放了我出來,捏着我的下巴看我好一會,才噴着酒氣說:“裴梓彤,名字跟人一樣美,可惜了。”
我怯怯的看着他,不敢說話。
“來,陪老子睡覺。”他摟着我,硬是把我拉進房間。
來了這裡差不多一個月,我是第一次進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好大,比雜物房大了好幾倍,幾乎佔去整個二樓的一半。
大牀目測超過兩米,衣櫃也頂到天花板。
他拉着我倒在牀上,我縮着身子,一動不敢動。
他的手搭在我的胸上面,揉了一會,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我用手推了他一下,他沒動,我又推了一下,他翻了個身,打起了呼嚕。
尼瑪,逃跑的時候到了!
我跳下牀,剛要走去門口那邊,他忽然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臂,嘟囔着,“君君,別走,陪我。”
我乾嘔了一下,
一聽就是那個宋文君的暱稱,聽着就噁心死了。
我甩了兩下,甩開了,躡手躡腳走到門邊,輕輕的拉開門,門外赫然出現了一張輪椅。
風衡烈!
他怎麼來了。
“別擋路!”我厭惡的看着他,他的輪椅剛好擋在門口,我向左他也移到左邊,向右他也移到右邊。
他分明就是不讓我走,還貓捉老鼠一樣調戲我!
“你到底想怎樣!”我氣得抓狂,揪着他的前襟嘶吼着。“好狗不擋道!你是狗嗎?”
風衡烈的眼神透出幾分蔑視,他往旁邊移開了一點點,我立刻竄了出去,拖着腳上的鎖鏈叮叮噹噹的跑到門邊,一拉開大門,外面竟然他媽的有人看着!
兩個男人一看到我,立刻瞪大眼睛,一左一右的夾着我往回走。
“救命啊,殺人啦!”我瘋了一樣大喊大叫。
要是樓下有人經過,一定聽到的。
兩個男人帶着我送回到風衡烈面前,扔在地上,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擡頭看他。
他的眸光很冷,冷的讓我忍不住打顫。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明明可以幫我逃跑的,他卻三番四次的將我推回來。
我前世跟他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