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窘迫的將手背在了身後揉搓,低頭看着自己露在涼鞋上的腳趾尖。
滿是灰塵的電風扇搖着機械的“脖子”吹到了我的這邊,連帶着將我的頭髮也吹的散亂,我低聲對他道:“要不,我就睡在地上......”
他卻脫下了鞋,一個仰倒就癱在了牀上,面無表情的看着房頂有些薰黃的天花板,說道:“上來。”
我一動不動,滿是彆扭的還在原地猶豫,可這時,他卻一個激靈就從牀上坐了起來,身子前傾,一把就扯過我的胳膊,蠻橫的將我順勢拽倒在了牀頭處,還單手將我的雙頰捏起,把我的臉弄成一個豬樣,語氣莫名的動怒,硬聲衝我說道:“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遍了,你就是光着身子在我面前,我也懶得動你一下!乖乖的給我在裡面躺着!”
我吃痛的去掰他的手指頭,腳也不老實的想往他身上踹,他卻又來問我:“聽不聽話?!”
我只好順從的點了點頭,這才令他把手鬆開。
木牀的質量實在太差了,我和顧允肩並肩躺着,只要稍微將身體翻動一點點,牀板子的呻吟聲就開始嘰嘰嘎嘎的響了起來,使得我更加小心翼翼,僵着身子都不敢再亂動。
燈熄滅了,不透光的房裡黑漆漆的一片,耳邊卻只能聽見顧允並太勻穩的呼吸聲,還有......那樓上隱隱約約傳來的女人刺耳而又放肆的嬌喘吟叫,男人開着惡劣的玩笑和最後低沉的悶吼,引得房裡的氛圍愈顯尷尬。
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小黑屋裡的感受簡直就是無盡的煎熬,電風扇的那點威力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我的幾顆大汗珠子順着我的脖子就開始往下淌。
而顧允那邊好像也很不好受,高高的個頭一個人就能把這牀橫霸了,但奈何夾着個我,只能讓他在牀邊上蜷曲着長腿,煩悶的頻繁翻着身,引得牀板晃動尖叫。
這時,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嘴裡低聲咒罵着,摸摸索索的卻開始在那頭解衣服,我心裡嚇了一跳,卻聽他自言自語說道:“媽的,熱死老子了!”
說完就將襯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他想起了我,還轉頭問我道:“喂,你捂着被子,不怕惹出一身汗痱子來?”
我卻趁機將那條長被橫在了我倆的中間,當成了一條三八線。
我警告他不要靠過來,便也偷偷的將勒着我的胸衣帶子解開,悄悄讓身子透了個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眼睛終於能夠睜不開了,腦子也可以徹底歇會休息了,正要全力以赴奔入我的甜蜜夢鄉,忽的感覺到我放在“三八線”下的那隻手上,卻是被人輕輕的握住了。
肌膚的觸碰帶來的刺激感令我的睡意頓時全無,我緊着呼吸,試探性的問顧允道:“怎麼了?”
可他卻仍是緊握着我的手,沒有什麼迴應,然後,那條橫在我倆中間的長被卻被他一腳踢下了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