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就能模糊看見他精壯的軀體正慢慢向我這邊靠來,我本能的想要用手去擋,卻不小心的觸碰到了他薄潤的嘴脣,他的口一鬆,手指竟順勢被他含住了嘴裡。
他的這一舉動,引得我敏感的止不住身體發顫,我就是腦子再愚笨,也知道這曖昧的表達意味着什麼。我微微拱起身體,顫着嗓子,問他道:“顧允,剛纔口口聲聲說對我沒興趣的人,是不是你?”
哪知,他停下了他嘴上的動作,倏地直起了身板。
我剛要鬆了口氣,卻見他單手向他的腰身處伸去,褲鏈瞬間就被他拉了開,而後,又再次向我重重的壓來。
光裸寬闊的胸膛,平整緊實的腹部。腰褲只像是一個點綴鬆垮着在他的胯間,從中間的褲鏈往下耷拉,露出了他的深色內褲......
他修長的身軀緊緊的黏在了我的身上,還將那張冶魅邪肆的臉龐?對?的貼着我的,他呼吸逐漸侷促,體溫也驟然提高,甚至比他發燒那日還要令人灼燙。
就聽他低沉着嗓音,卻是在我的?尖上蜻蜓點水般小啄了一口,仍是那麼蠻橫而又霸道的說道:“興趣?我現在又有了,那你說怎麼辦?”
他又拿脣在我的臉蛋吻了吻,?音裡還發出了一個長音上揚的“嗯”字,撩撥着我脆弱的心絃。
我想要奮力掙扎,他卻不允許,牢牢桎梏着我的手臂,讓我一動都不能動。
息間充斥着顧允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我卻是意外的一點都不感到厭惡,反而靜靜的閉上雙眼,細細的去嗅聞。
好似只要聞上一聞這種味道,就能填充,滿足,我深深埋藏着的那股朦朧,卻隱隱渴求的慾望。
我腦袋裡忽的又閃起了碰見陳瑞白日的畫面,想到了昔日的新婚之夜他對我荒唐殘忍的冷落。
內心裡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報復感和痛快感,在顧允粗魯的親暱之下油然而生。
可我報復誰?又因爲什麼痛快呢?
我不知道。只是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放肆一回又能怎樣?你看,顧憶,你依舊是那麼優秀,這個男人對你還是很有意思的,你看,你根本不是沒有人疼愛的,他現在不就是把你捧在手中間,讓你所有的神經都在跟着他的節奏一點點跳動?
這種感知的變化,令我萌生了一股羞恥而又愉悅的雙重心理,以至於我到最後,竟是真的縱他放任。
他流連於我的眉宇,我的臉頰,我的脖頸,我的胸間,卻只是不來問津我乾澀的嘴,我想,他應該只是按耐不住男人的本能,也許不是真心歡喜我。
可這於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只要好好放縱這一回,就好了!
但出乎我的意料,我們最後坦誠相見的那刻,顧允卻並不急着來抱我,他小心翼翼的捧住我的臉,竟是慢慢的將他的脣移近了我的嘴角邊,剛一輕輕觸碰,我們兩個卻都是渾身一抖。
就聽他沉聲對我喚道:“顧憶,你看着我。”
我聽話的睜開了我的眸子,黑暗裡。定定的將眼望向了他。
雖然只能大概看清他的輪廓,心裡卻已然腦補出了他此時的臉顏。
然後,他真的埋下了臉來,吻印在了我的脣上。只是相貼摩挲着,卻沒有任何肆意進攻的動作,但就哪怕僅僅這樣,我都覺得我的心,在抑制不住的狂跳。
他居然是那麼的虔誠,略帶少年時期的青澀羞晦,輾轉反覆的親啄。
顧允撐起了他的身子,兵臨城下的看着我。可還沒能夠徹底進入這座池城,他卻忽的停住了,我也因爲羞恥,死死咬住了嘴脣。不再想去看他。
就聽他啞着嗓子問我道:“多久沒做了?”
我眼角忽的蘊起了淚,咬住了自己的手背,難堪的就想要踹開他,翻過身去逃似的想要脫離。
但還沒怎樣。就又被他抓了回來......
迸發的最後一剎那間,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發光了,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
那一刻,我竟然才發覺,原來這纔是男女之間真實的模樣,而陳瑞之前給我的一切,都是那麼不情願的敷衍!
我委屈的放聲大哭,讓本來趴在我身上大口喘氣休息的顧允竟然也是茫然了,他一個翻身就躺在了牀上,而後坐了起來,卻是拉扯着我的胳膊,粗聲問我道:“靠。爽哭了?”
我聽了,哭的更難過了。
他是真的慌了,拍着我的背脊,緊緊的把我摟在了他的懷裡。不停不停不停的用他柔軟的脣親啄着我的臉,隨後,他有些不確定般,對着我說道:“不哭了好嗎?顧憶,我是弄疼你了,還是你沒要夠?”
我忙搖頭否定,只是嘴裡喃喃的對他道:“你抱抱我,顧允。你抱抱我。”
顧允聲音裡都夾雜着激奮的喜悅,他又吻了吻我的耳朵,輕聲回道:“我抱你,乖,我抱。”
我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裡,聞吸着他身上混合菸草的味道,像個無助的孩子,?涕眼淚都擦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也不再耍潔癖的怪性子了。好像我就是把他渾身都塗抹上他也願意。
我啜泣着,腦子裡卻還是回味着剛纔的餘韻。
這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難道不是嗎?
我最真實渴望的觸感,竟是顧允給予我的。難以啓齒的痛苦和空落。結結實實的就這麼被他給填滿了。
滿腔不知名的罪惡感和羞恥,彌上了心頭,但我還是要承認,至少方纔。我的身體的確是快樂的。
電風扇呼呼的發力着,但對於我們兩個渾身皆是熱汗的人來說,全是徒勞。
顧允卻不覺熱似的用雙臂把我裹的嚴嚴實實的,嘴裡還自顧自的說着他的心裡話。
我全身的力氣都已經拋出去了。大腦也漸漸趨於空白,眼皮子也終是抗不過睡意,打架般闔上又睜起。
朦朦朧朧中,就聽他到:“軍訓那天在校醫室裡,你守着我,睡着的樣子真可愛,那時候我就悄悄用手摸過你的嘴,你是不是都不知道?”
“體育課上你總是穿着那又寬又長的大校服,你一個姑娘怎麼那麼不會打扮,把你顯得那麼沒料,我就知道你深藏不露。”
他嘀咕到這,我甚至還能感覺到他的臭爪子在我身上又開始抓捏。
“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瘸,嗯?你看看你找的好老公,是不是都沒把你弄爽過,你沒出息的哭什麼哭,以後你想要多少次,我就能給你多少次。”
我都快睡着了,聽到這句又被針了似的睜開了雙眼。
下次?你還想要下次?誰允許你說有下次?
我不太高興的哼唧着,他卻拍拍我的脊樑骨,對着我的嘴脣又是一陣親吻。
也不知道最後他這個“事後話嘮”到底跟我瞎扯了有多久,我一個沒忍住就徹底去找了周公,後來的那些廢話,一概再沒聽進耳朵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