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呂蒙的偷襲

只是,一天的誘惑還可以抗拒,但是連續兩天、三天的誘惑呢?米湯已經見底了,從昨天開始被圍困在徐縣城裡的張遼軍士兵們,就已經是粒米爲盡了。儘管漂浮在洪水中的屍首挺多,這兒水也是不少,但每每在危急時候就敢以人肉來充飢他們,此刻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動彈。且不說,已然成了湖道的街上時不時的有關羽軍的巡船隻來偵查這一切,即使沒有他們也不敢的。“吃河屍,飲污水,那會遭到瘟神的譴責。”這些年來流傳在徐州士民之間的一句話,也已經傳入了這兒每個人的耳中。他們不知道這消息最初是誰發佈,只是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吃了河中的浮屍,飲了這明顯並不乾淨的洪水之後,瘟疫真的會在這兒爆發——曾經就有人這樣做了,而引起一場真的瘟疫,此刻前鑑在先,他們又如何敢違背意志呢。他們只能忍着。

但不是誰都可以一直忍受下去的。待到第四天,關羽軍居然將那一鍋鍋肉湯搬到巡城的船上,沿街巡城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忍耐不住腹中飢餓,丟下自己手中的兵器叫喊這向關羽軍投降了。

原本的忍耐就是很令人難熬的,一旦有人打破了這樣的忍耐,那便會有很多的人無法堅持下去。隨着幾個意志不堅定者投降,整個張遼軍的崩潰就隨之而展開了。從第四天開始往後的幾天離,雨是越來越小了,洪水耶漸漸開始退卻,但投降關羽軍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了。待到第七天上頭,就連曹軍的幾位大將都被他們手下譁變的士兵擒拿着送到了關羽的面前。

面色蠟黃,精神猥瑣,有氣無力,身上的衣甲都是溼漉漉的殘破,頭上都沾滿的爛草。當關羽看到張遼他們時候,他們便是這麼一幅狼狽的模樣。此刻的他們已經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身上的臭味隨意散發。

“怎麼這個樣子。”面對如此狼狽的三人,關羽心中有些不是味道的看了看自己的敵人兼好友,卻是猛地發起火來:“把這些賣主之人都給我拉出去斬了。”他高聲咆哮着,隨手朝右邊一指,那兒站立着十幾名也同樣狼狽的士兵——張遼他們便是被這些人給擒了獻到關羽面前。

“將軍……”那些站着的人,見關羽如此發威,卻是驚嚇不已的跪倒在地上。關羽原本以爲他們是要跪地求饒的,卻不想他們卻說了一句令關羽更加不是滋味的話來:“我等賣主,被斬故是應當,只懇請將軍恩典,讓我們在被斬殺之前,吃一頓飽得吧。”

“唉……如你所願。”對於他們懇請,關羽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會這個樣子都是自己造成的,於是他無奈的揮了揮手,卻是讓帳中的士兵把這些人都押下,給他們飽食一頓,而後再送他們上路。

處置了這些士兵,關羽便命人把自己的好友帶下去,讓他們洗上一個熱水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給他們一頓飽食,然後再把他們帶到自己的面前。

“文遠、曼成、文謙你們願意投降於我嗎?”當半個時辰之後,三人一身乾爽的出現在關羽面前之後,關羽先是默默的看了他們半晌,而後才淡淡的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對於關羽的勸降,李典笑而不語,樂進卻是連頭擡也不擡,只有張遼在相對着看了關羽許久後,在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着答道:“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即使我們不說,雲長也是知道的,雲長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呢?我們雖然曾經是朋友,可眼下卻是敵人。雲長認爲我們是會投降敵人的人嗎?曹公待我們並不薄啊。而我們也沒有什麼太多令人牽掛的東西。”和關羽的話聲相似,張遼的回答也是相當平淡的,但關羽聽得出來,這相當平淡之中所包含的那種堅決的味道。

“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們的東西都在那榻上,自己收拾一下吧。”同樣是淡淡的關羽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他說完隨即低頭走了出去,卻連頭也不曾回一下。對於自己話中的意思,他相信他們都明白,是以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一股淡淡的傷感在他的心底冒出,他知道這是他和他的這些朋友們,最後一次的會面了。

“唉……世事難料啊。”關羽嘆息着,回到自己的軍帳之中,剛剛坐下開始思考自己下一步的戰略沒多久,便看見一名士兵匆匆的奔進帳篷來緊忙的向自己彙報道:“啓稟將軍,三位俘將皆自殺身亡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關羽早就猜到了,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厚葬……。”

“諾。”得到了這個命令的士兵轉身出去了,就在他離開帳篷的那一刻,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幻覺——他聽聞身後的軍帳裡似乎傳來的低沉的嗚咽之音。

關羽攻破徐縣張遼、李典、樂進三人戰死的消息傳播開來,劉備欣喜,曹操哀傷,而孫權則是在驚訝的同時又多少有些慶幸。他覺得自己聽從魯肅的勸告先行挑撥關羽與曹操交戰,使得關羽的大軍離開的做法是正確。

“……若是讓關羽留在淮南,我們引這大兵去攻擊他,天曉得以他如此戰力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孫權拍着胸脯暗道一聲僥倖。

今日是消息傳來的日子,孫權自然將自己手下的將軍幕僚們都召集在了這大廳之中。他看着手下站立得整整齊齊的文武,心下卻是有一絲興奮。因爲跟隨關羽擊破徐縣令張遼等人戰死的消息同時到來的,還有曹操和關羽兩方面的動態:曹操已經派遣徐晃爲大將領兵五萬去救援下邳了,那你可是有曹操的兒子存在,曹操無論如何也不會置之不理的;而對應着曹操對下邳的增援,關羽則是在稍稍的整頓了兵馬之後便揮師急攻下邳,他似乎也得知了曹操派出援軍的消息,似乎想在曹操援軍到來之前,先把下邳攻下。

“看樣子,這徐州的戰還要繼續打下去啊。”孫權淡淡的笑了,轉頭卻是望着呂蒙,“子明你那邊的準備如何了?若我現在就要求出兵,你可以迅速的將壽春給拿下嗎?”

“沒問題。”呂蒙拍着胸脯保證道。

“那麼就……”孫權這邊剛想下達出兵的命令,卻被那邊的魯肅給打斷了:“主公,且慢……!”魯肅叫喚道。

“怎麼?”孫權將手放下來很是奇怪的問道。

“主公,我認爲我們還應該再等等!”魯肅這樣說道。

“爲什麼呢?”孫權覺得奇怪。

“我認爲我們應該請曹操讓我們出兵,我們再出兵。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必須讓曹操承我們情纔可以。”魯肅微笑的說道。

“那還要等多久?”孫權有些等不住了,他急忙問道。

“幾天吧。請主公再忍耐一下,曹操是一定會請我們出兵的。畢竟在如今關羽的輝煌達到了頂點,整個曹操東部的防線被攻破的情況下,曹操的兵力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他肯定會想到還有我們這麼一路人馬的。”魯肅輕笑着安撫自家的主公。

“一定要這樣嗎?我們不是爲了曹操而去打關羽,而是爲了我們自己的目的啊。”孫權仍然沒有想到魯肅爲什麼非要自己繼續等待下去。

“可是,主公不要忘記了。曹操可掌握了朝廷呢?是我們違背盟約私自出兵來得正確,還是我們遵從聖命爲國而戰來得正確呢?”魯肅微微提點了孫權一點:“征戰可是需要大義的名分哦。”

“……那是……”孫權想了想覺得這樣沒錯,便也就點頭稱是起來:“既然這樣那就再等一等吧。”孫權如是說道。

江東軍就此稍停下來,兵馬都準備好了,卻是原地隱蔽的呆着,專等曹操那邊使者的到來。不過幾天那江北果然如魯肅所說的那般來人了。那是曹操手下的從事韓嵩,對孫權來說他倒也算是熟人。韓嵩見了孫權,其今日的事情來——這也不出魯肅的預料,卻是帶了聖旨令孫權出兵去攻打關羽的。儘管眼下孫權和曹操算是盟友,但終究還是兩個不同的勢力,故而曹操給孫權的自然不會是什麼實際的東西,而只是一些官職之類的,但就是這樣的官職卻依舊讓孫權心動。

“吳公,督荊揚軍事?”孫權聽聞之後,雖然想保持自己內心的冰晶,但強烈的激動還是讓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魏公可是下了大本錢啊。”

曹操自己也只是魏公的身份,卻讓皇帝詔令孫權爲吳公,這明白着不是把吳與爲魏並立麼。儘管吳與魏原本就是並立的,孫權也不差這個虛名,但眼下朝廷依舊是大漢,能得到大漢正統朝廷的同意,這對孫權乃至孫權手下的人們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孫權更是因此而迅速的拍板決定下來:“魏公以如此待我,我又如何不敢以肱骨而報魏公呢?還請德高先生告訴魏公,我即日便發兵攻取壽春。”

“如此甚好。”眼見自己所請得允韓嵩自然是高興起來,雖然他也明白,其實孫權心中早就有了出兵淮南的想法。

當下無言,韓嵩便在一遍看着,親眼見到孫權將軍令一條一條的發出去,下令進軍壽春。此刻,已是十月下旬,劉備又一次以汝南之兵向曹操發動了進攻,張飛也引荊襄之衆猛攻宛城,而關羽更是統帥着新勝之師急攻下邳,一時間東線、中線、西線劉備軍不約而同的發兵齊攻曹操,他們都在前線集中了重兵,而在自己深後,諸如襄陽、汝南、淮南等地卻是空虛的緊,這正是孫權認爲的可乘知機。

於是,一隊隊從江東發往壽春的商船從廬江港出發了。雖然裡頭承載的都是江東的士兵,但他們所打的旗號卻無一例外的是江東各大商號的旗幟。這也是正常,畢竟在江東世家大族和政權本身就是緊密結合着的。孫權許諾攻下淮南之後,在淮南給他們更多的特權,這令江東的大族們對此都歡欣鼓舞起來。爲了將要到手的利益,他們自然不會在租借商船這樣的小問題上給孫權下什麼絆子了。在這個時候,江東的上上下下倒是齊心協力的。

合肥,這是壽春的門戶,由南走水路而往壽春的必然要經過了這裡纔可以暢通無阻的前往。儘管往日裡也有大規模的江東船隊從這兒經過,但如此巨大的數量,還是令合肥鎮守合肥的將軍傅士仁大吃一驚。不過生性貪婪的他面對這樣的異常,首先想到的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存在,而是認爲一下子來到了這麼多船隊,自己收受的紅包肯定又能鼓上一圈。

“這可是一件好事啊。”傅士仁這樣說着,便帶着人到東吳的船隊上去。他滿以爲這樣可以要到更多的錢,但不想進入了船艙,遭遇到的卻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兵刃。

“這……這是做什麼?”傅士仁這纔看到這些貨船之上運似乎都不是什麼貨物,在空曠的船艙裡,坐着的是一排排面無表情的人。雖然他們沒有穿衣甲,而是穿着商人夥計通用的白衣,但傅士仁還是從他們身上的氣勢和他們腰間的鼓起的東西中看出他們都是極爲精銳的士兵。“怎麼這樣呢?東吳的諸位軍爺們一定是出兵去打曹操的吧?這兒可是關君候的合肥,並不是曹操的城池,諸位是不是弄錯了,而有什麼誤會呢?”傅士仁陪着笑說道。在鋼刀架頸面前,他覺得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更爲重要一些,至於尊也能什麼的,他都是可以丟到一旁的。

“我知道這是關羽將軍的地方,但從今天開始這裡不再姓關了。”呂蒙突然出現在傅士仁的身後陰笑着對他說道:“從今天起,合肥將歸於我們東吳所有。不僅僅是合肥,整個淮南和荊北都是如此。我家主公吳公孫權大人已經奉皇帝陛下的聖旨起兵討伐叛逆劉備了。你們這些人若是想活命的話,我看還是趁早投降的好。”

“什麼?”傅士仁大驚:“怎麼這樣?”

“就是這樣的。”呂蒙冷笑着說道:“劉備借淮南,有借無還。哼,這種不講信義的行爲我們江東已經受夠了。既然好言好語的你們不肯聽從,那我們只好自己動手,來拿回本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了。

“這……”傅士仁知道自己應該慷慨陳詞一番,大罵對方背信棄義的,但他腳已經軟了,嘴巴張了幾下,那些罵人的話到了這兒,卻變成了:“關羽素來輕慢我,我心中早有不符。既然王命之師到此,我願意就此歸順於天命,爲王師討逆出一份功勞。”——他不想死,所以選擇了投降。

“既然你願意的投降,那麼你應該立下一些功勞纔對。若是功勞夠打的話,可能以後的你比現在會活得更好呢?”呂蒙看了傅士仁一眼卻是知道他這個人是怎麼想,便開口誘惑道。

“這個嘛……”傅士仁沉吟了半晌,卻是用力一咬牙,下定了決心:“若將軍信得過我。我願意將合肥與壽春獻給將軍。”

“哦?你如何獻我。”呂蒙似笑非笑的問道。

“合肥守城之責在我與糜芳。糜芳雖是皇叔之姻親,但平素常爲也關羽所侮辱,只要我出言說之,糜芳必然會投降於將軍。至於壽春,一旦我們拿下了合肥又封鎖了消息,壽春的守將關平不過是一個小子,他又如何對我們有防備呢?”傅士仁殷情的向呂蒙獻計道。

“那也是……你就去合肥城裡走一遭吧。我也不派人押着你,畢竟,有你沒你,我們取得合肥壽春都是一樣便利的。在這大江之上,還沒有我們江東拿不下的城池呢。”呂蒙自信滿滿的說道。他之所以如此言語,其實是看傅士仁不過是一個膽小的草包,只要嚇一嚇便可以把他哄住的。

於是,傅士仁下船去了。他雖然膽小,在掌管軍務上也顯得無聊,但卻是頗知實務的,在下船後不久,他就下令將合肥那面向港口的南門打開,不得自己的號令不得關門。而他自己這匆忙忙的到了縣衙之中,向糜芳報告了這件事情。

“什麼……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敢投降?我一刀劈了你。”對於傅士仁所說的這些,糜芳才聽到一半,便勃然大怒起來。

“這……將軍你刀劈了我沒問題,可日後關君候回來了,他也一樣會用手中的青龍刀劈了你的。你自己在這兒做的這些事情可不要以爲就此是人不知鬼不覺的,世上可沒有那天知地知的事情,要查可終究也會查到的。”傅士仁一邊躲閃着糜芳的大刀,一邊卻是大聲的勸說他:“投降吧。這合肥已經是守不住了……”

“哐……”一聲清脆的響起,糜芳手中的刀卻是就這樣掉到了地上,他不再追逐傅士仁,而是像一個委屈的孩子似的,掩面低下頭去痛哭起來,一邊哭,卻是一邊嗚咽着聲音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不想死的話就先投降吧。投降了留下一條命,以後卻是還有向皇叔求饒的機會。若是不投降,腦袋掉了,卻是什麼也沒有了。”傅士仁這樣說道。這是他用來勸解糜芳的話,也是他內心深處的真實念頭。

“那也只好這樣了……”糜芳想了想自己似乎沒有別的退路了,卻也只好答應下來。

糜芳投降了。隨着他的投降,合肥落入了呂蒙的手中。因爲知道這裡是關羽軍團中那些士兵們的老家,關羽軍團中的大多數士兵都是從這裡出來的,故而呂蒙並沒有在這裡做出什麼令人痛恨的事情來,他嚴令入城的吳軍不得違抗軍令,並張榜安民,並親自走上那些加入關羽軍士兵們的家中,對他們還留在合肥城中的親屬加以慰問,讓他們寫信給遠在前方的親人報平安。總之呂蒙就是像對待自家士兵一般去對待這些屬於敵人的軍屬的,其中的熱切勁兒,似乎比對待自家士兵的軍屬還要過分。

“將軍這是爲什麼呢?”作爲呂蒙的副將馬忠對此十分的不解。儘管他也明白自家的將軍是一個愛兵之人,可是如此的愛兵都愛到敵人軍屬的上頭,這似乎也是太過了。

“你說我允許他們給前方的親人寫信,允許他們去報平安,他們會不會把我對他們好也給寫進去呢?”呂蒙並不回答馬忠的問話,而是淡淡的反問了他這麼一句。

“應該會吧。將軍對他們的好可是連我們看着都會嫉妒呢。這些老百姓又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他們怎麼不會不受感動呢?他們是會把這些告訴給前方的親人好讓他們安心的。”馬忠想了想回答道。

“既然他們會寫,那關羽軍的那些人自然會知道這兒的消息了。你認爲他們那些人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怎麼做?”呂蒙又問,此刻的他對馬忠真有點循循善誘的味道。

“這個嘛……”猛地被問道這個問題的馬忠怔了怔,隨即會意到呂蒙如此做的高明之處:“將軍莫不是學昔日高祖對付霸王的四面楚歌之法?”

“正是四面楚歌之法?前些日子關羽剛剛用這樣的辦法對付了張遼,逼得張遼、樂進、李典自殺,眼下我便是用這個辦法還他。我倒要看看被譽爲是天下無雙的關羽,對這個辦法可有解決之道。”呂蒙嘿然笑道,他的笑聲並不好聽,讓人總覺得有些夜梟的味道。

軍馬在合肥城中修整了三日,卻是沒有驚動壽春方面。這是呂蒙的高明造成的影響:呂蒙並沒有讓自己軍隊直接在城中駐紮,而是在取得了糜芳和傅士仁的投效之後,又把軍隊給撤到船上;他依舊讓糜芳和傅士仁擔待起合肥的防務來,連他們手下的士兵也沒有進行什麼改編,只是利用江東方面有大商團來臨需要嚴守城池秩序的名義把城池給封鎖了,至於其他和壽春方面的來往一切都是正常的照舊。

這樣小小有些變化,但在大方面上卻依舊平常的局面,無疑是最適合關平那邊想要知道的了。正如呂蒙對關平所做得猜測一般,關平這位關羽的兒子,在作戰上是一流的,論武力也絕對算得上是勇將之列,但其在政務民生上卻依舊算是一個新手,在情報上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菜鳥——他是絕對無法發現合肥已經落入東吳之手這麼一個事實的。

壽春那邊沒有什麼動靜,呂蒙在合肥自然樂得多做幾日準備了。待到五日之後,他的船隊再次向北的時候,他呂蒙不但是疲憊盡復,更是再船隊之中加了不少原本屬於關羽軍的船隻。這一次,他可是把傅士仁給帶上了。

爲什麼帶他們兩個?因爲這次呂蒙取壽春,採用的就是傅士仁的意見,打算用攥城的戰術來取得壽春。這攥城自然需要有人選,而呂蒙看重的人選就是傅士仁。比起糜芳,傅士仁的地位無疑是低下許多,但也正是因爲這份低下,才使得由他出馬來護送江東船隊前往壽春這件事情,充滿了合理。

就一般而言,以江東和劉備軍的關係,當如此大規模的船隊出現在劉備軍領地內的時候,必然是爲了運送大規模的給養給劉備軍的,這絕對是充滿了善意的舉動。那麼爲了維護而鞏固這種善意,似乎派遣隊伍爲這支船隊護航也是正常。當然,這正常不應當由合肥最高的城守糜芳來完成,而應該是由傅士仁來進行的。這其中身份地位的區別,可是這兒的每一個人都曉得的事情。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對於呂蒙來說奪取壽春根本就沒有什麼困難出現。當他的軍隊突然翻臉的時候,關平派下來接待他的官員們還是一臉微笑着的。雖然這微笑突然卡住了,但呂蒙臉上的微笑卻加深起來。突然暴起的呂蒙軍,對壽春的守軍展開了攻擊,這實在是太過意外,當關平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已是不可挽回了。

整個壽春成混亂起來,壽春的守軍在呂蒙那有組織的攻擊下根本就是連一點反擊的餘地也沒有。他們兵力不如呂蒙,心中的準備也不如呂蒙,僅僅在一個時辰之後,壽春城頭的大旗便有了變化,代表劉備和關羽的紅旗和綠旗幟被拋下了,緊接着升起來的是代表了江東的暗紅色大旗。在那暗紅的大旗上,“江東左軍都督呂”七個白色的大字正隨風飄揚不已。

關平最終還是跑走了。他也算見機的快,當發現事情不可挽回的時候,他便迅速的突圍而去。當然,他的突圍並不是爲了僅僅逃脫自己的性命那麼簡單,他突圍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把這個消息報告給自己父親伯父知曉——孫權居然背棄了盟約,悍然偷襲我們的後方,這實在是……

“……一種絕對不可以原諒的行爲啊。”關平一路狂奔,總算是在數天的功夫之內趕到了下邳前線的軍營,向關羽彙報了這個消息,引起了關羽這麼一聲暴躁的怒吼。當然怒吼中的憤怒不是針對自己眼下這位模樣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的兒子,而是針對那背棄了盟約的“敵人”孫權。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廖化知道關羽眼下的憤怒,但整個戰局突然發生如許的變故,還是令他不由自主的提醒關羽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發脾氣,而是迅速的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怎麼辦……?”關羽果然非凡,在廖化稍稍的提點了一下他之後,他卻是迅速的反應過來,開始對眼下的局勢進行思索了。

戰局到了此刻已經有了非常大的變化:隨着孫權的背叛,自己的後方已經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如同昔日自己一步一步的把張遼吸引在徐縣,並孤立他一樣,此刻孫曹聯軍也是一步一步的,孤立自己,試圖把自己給包圍起來吃掉。

這是很正常的舉動,但對關羽來說卻是致命的。他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很快的做出了決定:“我們撤兵,徐州以不可得了。孫權肯定會進一步的包抄我們後路,而曹操也也會派兵從前線壓來,也就是我們如果不迅速的離開眼下的這個位置,那我們無疑將同時遭遇孫權和曹操兩方面的進攻,這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我們必須馬上走,在孫權和曹操把我們圈起來之前。”

“只有這樣了?我們可是就要攻下下邳了啊。”周倉甕聲甕氣的說道,眼見到手的戰果就要如此放棄,他也實在是鬱結不已。

“只有這樣了!”關羽無奈的點了點頭。周倉鬱悶,可他關羽也何嘗不是如此,他也很想再打下去。可是大局已經發生了變化,再打只是讓自己這些人白白的去送死罷了。關羽不笨,也不衝動,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退……我們今夜就退!往北去彭城國,在從彭城取道去汝南。”關羽迅速的制定了這樣的退兵計劃。

“諾!”這可是關係到衆人生死的大事,很當然的大帳裡響起了一片整齊的呼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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