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體味,卻是陌生的沈驁,我以爲他永遠都不會向我吐露,在我的面前永遠都不會主動流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在我的記憶中,他總是不可一世,囂張任性的,就連笑起來都帶着跋扈的的張揚。
沈驁是個多麼精明的人,又怎麼會感覺不出氛圍的不對勁呢?他也清楚父親對我的態度了吧!在婚姻中我們是共同一體的,都深陷在其中了。
他看起來那麼疲憊,泡個熱水澡再睡一覺,明天會精神百倍吧?不知不覺中,我照顧他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從一開始地察言觀色,爲了討得他高興,到後來便是不知不覺地去做這些事。
他在生活方面確實挺大爺的一個人,卻在經濟方面是極其大方的,在我遇着?煩,也會出手相助,如今的我也明白了婚姻是講究平衡原則,不能事事都在計較的,講究公平的。也許是心態潛?移化中發生了改變,不再將照顧沈驁成爲了一種任務吧!
“嗯,我看出來了,所以放好了熱水,你先去洗澡,再好好睡一覺!”
待我轉到身前,給他解襯衫釦子時,才以手托起我的下巴,眼裡全是困惑,眉宇間盡是有抑鬱困惑的神情,我的心頭微微一顫,忙垂下了睫毛,不敢再看。
他極不喜歡我的逃避,鬆了手抱住我,頭埋在我的肩窩,懵懵地低語“我說了,這幾天很累,特別的累。你就不想問一問我怎麼累嗎?”
他和自己的父母鬧得再僵硬,都是骨肉相連的,還是會在乎的吧!我踮起腳尖手指輕輕地撫着他的臉頰,沿着挺直的鼻樑緩緩向下滑動,嘴角帶着淺笑着問“嗯?你爲什麼困擾呢?”
他彎下腰抱住了我,下巴隔在我的肩膀上,沉?了良久,用一種帶着打趣地口吻說道“我想着你會不會某一天不見了,你是個狠心的丫頭,這種事情一定做得出來的。”
無論是從感情,還是現實情況來說,我都不能離開沈驁,因爲我必須要保證父親的安全。不能輕易冒險,他成爲了我的救命稻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爲了生存,爲了保護家人,我必須也要用上手段。
我伸手環住了沈驁,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不會的了,肯定不會了,說過了要待在你的身邊一輩子的。不過……”
沈驁轉過頭來凝視着我,挑着眉不解的問道“不過什麼了?”
我衝着笑了起來,笑得春光明媚,笑得眼睛都微眯起來,我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那天你負了我,那我就遠走高飛,從你的世界消失掉,哈哈!”
他重重地捏了下我的鼻尖,惡聲惡語地說道“你啊,真是個狠心的臭丫頭。”
我得意地揚起了下巴,拉着我坐在了沙發上。屋子是那種復古的裝修的,根本就沒有裝空調,現在又是七月末的天氣,那要多熱就有多熱。他對我說好熱。
他的語氣帶着幾分孩子氣,卻緊緊的粘着我,我笑了,挑出一本薄書,讓他背對着我,幫他後背扇風。撩起他的衣服發現,背心都溼了,我叫他脫掉衣服。他抖了抖眉,沒臉沒皮地笑着說“那有女人叫男人脫衣服的。”
看吧,他又不正經了,對他有時候真心很無語。可他笑得眉宇的紋路都展開了,眉毛一高一低,非常不協調,嘴角都往上拉扯,露出亮晶晶的牙齒,他笑起來真是好看。
我早就說過我喜歡他的笑!
沈驁伸手過來抱住我,想讓我坐着他的大腿,我掙扎着下來。我說你全身都是汗水,臭死了,一會上去沖涼啊!沈驁四肢修長,立馬纏住了我,他說你嫌我臭是吧!我們一起髒吧!
話說完,他就死死地抱住我,佈滿汗水的額頭就往脖頸擦,他的頭髮剪短了,摸起來就扎手,他的頭髮就摩挲着我的脖頸,我只能使勁地躲開。
我握住他的肩膀就要撒腿走人,他攬住我的腰就往沙發摔,結果我和他都掉在沙發上,幸好沙發的寬度足夠,不然我肯定要和木板親密接觸了。
沈驁和我就擠着沙發,他的四肢仍是牢牢地盤着我,露出得逞的微笑,他威脅着道看你還敢不敢得嫌棄我。我急忙搖頭,說不會了。
他轉身壓在我威脅道,那你喊我一聲老公怎麼樣?
那麼直白的話,我還是相當不好意思的,只要我們太熟悉了,所以說着親暱的話,確實有些尷尬與彆扭的。我呆呆地望着他,不由自主地凝了一下眉,最後還是老實點頭說我叫不出來了。
他泄憤地咬我的鼻尖說道“你不是沒叫過,我記得你叫過兩次了,那時候,喝醋了對不對?還嘴硬地說自己的沒有喝醋。”
沈驁摸着我的發,望着我的眼說,你知道當時你喊我老公時,我在想什麼嗎?我搖頭,他也不需要我的迴應,低頭親了一下我的額頭,他說,那個聲音做作得我起了渾身雞皮疙瘩,太他媽做作了,人家叫老公是表達親暱,你喊老公簡直就是要命了。
“誰要了你命了?”我不悅地反駁道,拍着他的後背叫他洗澡,他的身子就跟火棍似的,熱乎乎的。
他翻身帶着我轉了一個身,讓我躺在了他的上面,壞笑着說“就算是要人命,也是值得,大家不都說了,牡丹花下死了,做鬼也風流嗎?”
我重重地拍了下他,又不正經了,我再次催促道“你快點去洗澡了,渾身都臭烘烘的。”
這次,他倒是不再耍嘴皮子。翻身下了沙發,往浴室走去,我又連忙喊住他,從行李箱抽出他的睡衣遞給他。
沈驁進了浴室後,我百無聊賴地躺在牀上,隨手把帶來的英語口語拿出來。現在我在職場上混着,感覺到了吃力了,也有了壓力感,時代變化太快了,現在的年輕又太拼命了,我這種出來社會三年的老人,覺得越來越吃力了,必須要進修了。
同時。我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不由自主地想起沈青山那種輕藐的目光,那種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針扎入我的胸口,讓我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門吱呀地一下打開了,我從書裡擡頭,見着沈驁站在門口,就把把書扔到一旁,走到他面前繫好浴袍帶子,又進浴室拿了乾毛巾,看着他的頭髮是乾的,不由好奇的問道“咦……你今天沒洗頭啊?”
我沒留意到他的表情,折回浴室掛好毛巾。沈驁愣愣地站在那裡,好似在想什麼,整個人都有點呆呆的,就是別人口中的天然呆吧!不過那也是本人長得好看爲前提了。我定定地看了他半響,見他仍是毫無反應,用手指戳戳他的胸口,說道“你杵這兒專擋路的嗎?”
他好似纔回過神來,頗不自然地問道“水溫太高了!”
我不由白了一眼,他只要扭動一下方向就好了,不就能調低水溫了,他都快要變成低齡孩子,不過我心裡也明白,他是心裡藏着東西,於是就不挑破他如此愚蠢的藉口。
我嗯嗯地點頭應了下,拿起書本打算埋頭繼續看書,沈驁伸手拿掉我的書,霸道地說道“我沒洗頭的,還有前兩天,你把我的指甲都給剪掉了,我不能抓頭髮,你幫我洗吧!”
於是,沈驁坐在浴池邊緣的大理石臺上,我站在浴池裡面,雙手狠狠地摳着他的頭皮,邊摳邊想着,怎樣抓掉他一把頭髮纔不會被他察覺是故意的,心裡有些惱悔,最近自己是不是對他太好了,讓他有種錯覺,可以隨意指使我了,但也想起前幾天,他給我送了一支玉簪子,心就軟了,古人說的都是有道理的,吃人嘴軟,拿人手軟。
沈驁舒服地眯起眼睛,嘴仍是不閒着“泡沫掉我眼睛裡了……給我抓抓耳朵……你少噴點兒水,都滑到脖子裡了!……喂!你到底會不會洗頭!”
我悶笑,手裡抓着一小撮粘了泡沫的?發,慢悠悠地道“不會,而且你問得太晚了!”
話落。我又兇狠在他頭皮上摳起來,沈驁哼了聲,又眯上眼,這次是痛得眯了眼。“下個星期陪我去一趟三亞吧!!”
“去三亞?做什麼?”
“趕上你又老了一歲,我那邊也有工作要處理了。”頭皮又傳來一陣??的痛,他蹙緊了眉,把頭扭開脫離魔爪。“你存心的是不是?痛死了!”
“我生日早就過了,對了,你都沒有給我生日禮物了。”我說話的語氣有些兇,手的力度卻放柔了些。因爲我是過陰曆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記得,我也是等生日過了,才記起來了,也沒想過怎麼補了。其實我是25歲了,不想過了,彷彿那樣就不會多上一歲了。
“今年是閏年,你有兩個生日的,上次我們吵着架,我見着你那個牛氣哄哄的樣子,我能忍住不掐死你,就算了是很剋制了。”沈驁說的話咬牙切齒,接着他又說道“我已經給了你禮物了,你自己塞入了垃圾桶了。”
我想起了那隻可憐的瓷娃娃,第二天我爬起來翻找垃圾桶了,卻已經不在了。我聽着他那麼說,倒是很不好意思了。
“那你是給我過生日。還是去忙工作了”我低低地咕噥一句,又爲難道“你那麼說,我又想起了生日,有點兒想陪爸爸度過,我已經有快三個月沒見過他了,也不懂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唐寶兒,你想要找死是嗎?你陪一下老子會死嗎?你父親那邊,我讓人幫你看着了,給他做看守圖書館的工作。”
我點點頭,忘了他背對着我,根本看不到,手仍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摳着,好一會兒,又聽到沈驁的聲音。“我父親找你說了什麼?”
我的手微微地抖了抖,看來他是知道了呢?我又搖了搖頭回道“他也沒有說什麼,就是問了些很平常的問題,他告訴我自己和我的母親是同學。”,
沈驁仰起頭“他就說了這些?”
他的語氣顯然是不相信的,那雙幽深的眸子閃過冷光,卻一閃而逝。我以爲按照他的性子,會追問下去,但他並沒有,站起身,接過了花灑對我說道“好了,我自己沖水,你先去外面待一會兒吧!”
我淨了手走到外面。赤足踩在樺木地板上,腳板心有些發涼,驀地回頭,一步一個溼溼的腳印,斷斷續續地連到那扇緊閉的木門,一潑潑的水聲穿透那扇門,在空靜的房間裡隱隱約約地響起。
我突然感到寂寞,希望那水聲能大些,再大聲些,我回走了幾步,幾近貼在門邊,直到水聲停了,才走回牀邊開了手機視頻,連續地換臺,新聞,廣告,娛樂八卦,我只想這屋裡有點聲音。
因爲太安靜了,靜得我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又想起了沈青山對我說的話,還有他的威脅,以及我的父親,還有王珂珂,腦子亂糟糟的,成爲了一團?。
沈驁洗澡時,他的手機響了好幾次。我看了一眼屏幕的顯示是王珂珂,看來她真的是不消停呢?我有種惡趣頭告訴接了電話說沈驁正在洗澡,叫她過會再打,事實上,我確實用過這種手段,然後把通話記錄給刪除了。
但我並不想用這種太赤裸裸的手段,古人說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女人在某種時候是要溫柔的,柔情似水。我靜靜地盯着手機屏幕,看着屏幕亮起,又熄滅了,再次亮起來,最後熄滅了。
視線定格在了屏幕上。突然耳邊響起了低沉的嗓音“你進去刷牙吧!”
耳朵裡傳來籃球比賽的的歡呼喝彩聲,一浪緊接一浪,我蹙緊了眉頭,然後望向沈驁,臉上漾起一抹舒心地笑意“剛纔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沈驁哦了一聲,不去搭理,跑去小棕的窩裡瞧了一眼。他用手指撥弄一下小棕,不滿地罵,它怎麼總是睡覺?就是一隻蠢貓。
他打小就是個壞男孩,別期望他有愛心,他拿起小棕就扔在地毯上,小棕睡得正香呢!這一甩,小棕嚇得尖叫一聲,毛髮都豎起來了,然後可憐兮兮擡頭望了一眼沈驁,就往我的方向跑來,蹲在我的腳下舔着自己的毛髮。
天啊,這是個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小貓,還是一個女孩,我把小棕抱起來,我責備地睨一眼沈驁,我說它還那麼小,你就想它上蹦亂跳啊!
我將小棕放在大腿,檢查它是不是受傷了。沈驁湊過來,用食指按着它的肚子,小棕也是怕他。又叫了一聲。我推着他走開,別嚇着小棕。
沈驁坐在一邊,難得安分地用毛巾擦自己的頭髮。不一會,小棕就睡着了,真的超級柔軟的,好小好小,看得心都給融化了,超級可愛的。我小心翼翼把它放回窩裡,就進洗手間。
我出來時,沈驁在打電話,他說話的語氣不太爽“你去死也不關我的事,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了,你他媽再鬧騰。你信不信老子廢了你。何聖傑能救得了你第一次,還能救你第二次不成了……”
他背對着我,我並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卻能從箭弩拔張的氣氛中,嗅得到他的不悅,他的不滿。這就是我想要的目的,那怕王珂珂和沈驁有過類似情人的感覺,也依仗着那張臉得到過特殊的偏愛,但如今的王珂珂簡直就是一個爲愛陷入了癡狂狀態的女人,手段陰狠,面目可憎了,而沈驁又是那麼獨斷的人,他最厭惡別人算計自己。
可能是聽見了我的腳步聲。沈驁掛掉電話,我掀起被子,躺了進去。可能是偏遠鎮子的緣故,有接近高原,晝夜溫差很大的,夜間降溫了,窗戶上樹影搖曳,暴風雨風嘶吼咆哮,下起了傾盆大雨了。
屋子裡又沒有空調,可能是這邊的人耐寒,被單都很輕薄的,而我就受不了了,我天生體溫就冰冷。又很怕凍了。冬天,我的腳丫從來就沒有暖和過,永遠都是冷冰冰的。
北京的冬天很冷的,而我又是地道的南方女孩,每逢臘月就是我最難受的日子,那怕是帶着厚厚的手套,我的手都能感覺到冰冷。可沈驁是血性男兒,無論是春夏秋冬都是熱乎乎的,我最愛乾的事,就是把手塞入他的脖子裡,凍得他打了哆嗦。不然就是坐在他的單車後面,將手塞入他的大衣口袋裡。
這麼想着,我良心的發現我們也是有很多美好的回憶,而沈驁對我寵到了一個新境界了。可能在這個世界,除了奶奶,真的沒有人比沈驁更加疼我,更寵愛我了。
“這裡確實很冷,晚上怎麼過?怎麼不裝空調?還有怎麼電視機都沒有?”我有些不滿地嘀咕“還有很多很多的蚊子,我都被叮了好多包了,欺負我是o型血的人了。”
沈驁噗嗤一聲笑開了“你覺得房子裝上電視機和空調像什麼樣子,不倫不類的。”
我冷得又打了個噴嚏“不倫不類,總比凍死好吧?”
還是脫下了鞋子,也上了牀,擠入被窩裡,從後面抱住了我,把我的手貼到胸口最暖的地方,然後用腳暖和着我的腳,?暗中,他輕聲問“還冷嗎?”
我整個人就埋入他的懷裡,暖烘烘的,我終於知道北方人說得熱炕頭是什麼意思,原來這樣抱着就很幸福了,好似少了個孩子,我尋思着自己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沈家人那麼看重血統,而現在沈驁的仕途斷了,若是我生了孩子,說不定就是他們新的期盼了。
我這麼想着,覺得自己的手段挺卑鄙的,我轉過身,把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摸着了他的腹肌,觸感硬邦邦的,他的腹肌並沒有給人粗狂的感覺,反而有種洗練的感覺,就是多一分就顯得狂野,少一分就覺得文弱的那種類型,或許是很通俗的說法,穿衣顯瘦,脫衣服顯肉的類型。
我摸了好幾下,湊近了他壞笑“怎麼瘦了點了?你最近懶了嗎?”
其實女人喜歡腹肌,事實上,那是隱晦的性暗示。平時最不經挑逗的沈驁,竟然把我的手給拉出來,沉着聲說“別鬧了!”
“我怎麼鬧了,就許你鬧我,還不許我鬧你了?”我淘氣地想要報仇,上次他就直接按我在酒吧的衛生間就要幹壞事,如今又變得那麼正經了。
“我沒有戴那個回來,你不是說要過段時間再考慮孩子嗎?”話雖是那麼說,沈驁的手也不安穩的了。
我仰起頭望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什麼時候,你的自制力變得那麼強了。沈驁,你想要孩子嗎?你真的想要我給你生孩子嗎?你不怕成爲爸爸嗎?我都要想象不出來你當爸爸是什麼樣子的了。”
沈驁溫柔地把我的鬢角的發別在耳後,些許耳朵月亮映入他的眼,折射出銀色的光澤,煞是好看。他自豪地笑着說“等那天我當了老子,肯定是個出色的老爸。你生兩個孩子,不,三個孩子,孩子多一點熱鬧點,不過年齡差距不要太大,否則會有代溝,也不能一起陪着長大,感情不夠好。你就隔上兩年就生上一個。女孩子就由着她喜歡什麼就做什麼,女孩子要富養,讓她見識到了什麼是最好的,在物質上滿足她,纔不會因粗俗的物質愛上一個男人,感情上富養她,纔會懂得誰纔是真正對她好的。”
“那要是男孩子呢?”
“誰理他了?自生自滅了,老子不就是這樣過來的,你就給我生個吧!”
“你不是說不要嗎?”
暖暖的被窩逐漸升溫,他輕柔地吻住我的脣,愈漸熱烈,他感覺到擱在他腰上的纖手慢慢地收緊,我的回吻也越發地熱情。
等我聽到了敲門聲,才恍然大悟沈驁爲什麼那麼假正經了,李嬸板着張臉站在門外,見着我和沈驁就窩在牀上,表情越發冷了,。人家李嬸再怎麼說都是過來人,再加上我和沈驁又是在一張牀,她肯定會誤會,起身也沒有誤會。事實上就那樣。
她沉聲提醒道“小少爺,您的房間在隔壁,明天就要祭祖了。”
沈驁不悅的應了聲,還是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