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終究是個心軟的女人。
儘管她明白爸爸心裡孩子和妻子的位置可能更重要,但有些醋她吃不得,也沒資格吃,路是她自己選的。
媽媽看了一眼姥姥,便走進屋裡穿好衣服一句話也不說地離開了家門。
姥姥在身後看着這個倔強又善良的女兒,只得把眼淚嚥進肚子裡,未來的路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爸爸竟一時愣住了,還跪着不起。
“你還跪着做什麼,等着我拿掃把轟你嗎,帶着孩子趕緊跟上去,我警告你,要是再敢動我閨女一下,我抄了你的家”姥姥無計可施,只能說兩句狠話泄了心中的恨。
誰也怨不得,自己生養的閨女,由她去了。
回去的路上,爸爸一直通過後視鏡看着媽媽,想從她臉上發現點蛛絲馬跡,可媽媽一直看向窗外。
心蕊在一旁,不敢像往日一樣跟媽媽撒嬌。
他們之間似乎慢慢變了,有一種看不見的隔閡橫在所有人中間。
很快便到了家中,媽媽依然一言不發,直接走進心蕊媽媽的房間,保姆剛好也在。
“你出去,我和姐姐有話說”媽媽不再是以前謙恭的姿態,她把保姆放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你這是跟誰說話呢”保姆不服氣。
在這個家待了十多年的保姆,早已自作主張把自己當成了這個房子的隱形主人。
“我就說你,不可以嗎”媽媽的語氣裡透着一種狠氣,不容任何人摧毀。
“太太,你看······我這跟着您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保姆便快速淚攻。
她以爲太太會屈服於她的眼淚。
殊不知,心蕊媽媽送了她一鼻子灰,心蕊媽媽心裡深知這個家需要媽媽撐下去。
而這個保姆充其量也只是半個孃家人,她還是得罪得起的。
保姆只得撅着嘴巴退出了房門。
“姐姐,我來給你賠罪了,是我的錯,讓你昏迷這麼多天”媽媽坐到了心蕊媽媽的牀邊。
“傻丫頭,你沒有錯,你能回來我已經很感謝你了,即使你們所有人瞞着我不告訴我真實病情,我也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日子了”心蕊媽媽眼神裡有些愧疚。
“接下來的日子,我只想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地和睦相處,我走之後這個家就拜託你了”心蕊媽媽似乎提前交代後事。
站在門外的爸爸和心蕊,聽着她們之間的對話,想推開門進去卻又害怕媽媽生氣,於是就像兩個木偶豎在門口,不動不說。
“你放心,從此以後沒有任何人可以把我從這裡趕出去,我會好好地撐起這個家”。
這次回來的媽媽真的變了,善良裡帶着鋒芒,她不再是那個大大咧咧的悠南。
也許她長大了,但是臉上也很少再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