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陸景重吃飯簡直就是一種享受,以前叫他吃過西餐喝過紅酒香檳,當時就覺得優雅的簡直像是一幅畫。還是那種中世紀歐洲宮廷的油畫,他就是從宮廷城堡裡走出來的王子。
現在,就算吃着米線這種普通飯食,看着他吃也很有感覺。
見我不動筷子了,陸景重擡起頭來問我:“怎麼不吃了?”
“飽了,”我心思一動,撐起手臂來,“看着你吃就飽了。”
“這麼慘?”陸景重一笑。
我雙手在桌上一捶:“我是認真的!”
陸景重拉過我的手起身:“走了。”
夜晚,路上人不算多,空氣有些溼熱。
陸景重把那個警察的事情給我說了,周峪森猜對了一半。當初他推斷的不是警察就是毒販子,其實都不是,又都沾邊。
唐卡是臥底。
這件事情,本來警局是應該對陸景重保密的。陸景重剛纔回去,也是耗費了不少力氣,剛開始那個張毅什麼也不說,陸景重當場就給二哥朱啓鴻打了電話。
我眯着眼睛:“你也會用關係壓人了。”
陸景重說:“你那個時候說的,有關係不用那是傻子。”
我正想反駁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忽然就回想起來。三年前我去x大參加藝考的時候說你一句話。
然後,果然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張毅不得已就說了,唐卡確實是警局的人,現在臥底在一個大毒梟身邊,挺大的一個集團,之前的那次行動沒有將這些人一網打盡。正等着下一次交易的時候,瞭解到正確的交易時間和交易地點。緊急出動一網打盡。
本來只是猜想,那就沒什麼感覺,但是這種事情一旦得到了證實,我到抽了一口冷氣:“那是不是會很危險?”
陸景重倒也瞞我,點了點頭,說:“很危險。”
這句話不用陸景重說我也會知道,陸景重接着說了一句話,我的心又一下子吊了起來:“現在被你我知道了更危險。”
看我臉色變了,陸景重嚴峻的神色忽然變了,笑了笑說:“逗你呢,沒那麼嚴重,只要不再有別人知道了。”
確實是,知道的人越多,唐卡的處境就越危險,況且,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一定,那種毒販子一看都是亡命天涯的人。
“周峪森呢?能不能說?”
如果這件事連周峪森都不能說,那就太殘忍了,最起碼也讓周峪森知道唐卡現在的處境。
陸景重說:“你想說也可以說。”
“不會壞事吧?”
“佳茵,我們都是c市來的,隔的遠,和毒販子也不會有什麼交集,警察他們也都部署好了,沒事兒。”
我還是猶豫了,如果我都覺得危險的話,那周峪森一定會覺得更危險。
我忽然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想起下午竟然冒冒失失地就去了那別墅區,如果真的是進去了,見到了唐卡,那恐怕不止唐卡危險了,我和周峪森也危險了。
陸景重說:“那一夥人的老大,就是在郊外的別墅區,唐卡也是跟在那個人身邊的,算是比較親信的,不過出了上一次的事兒,也就難說了。”
真的是這樣,上一次的陣勢鬧的真的是很大,除了周峪森讓我看的截圖之外,我自己在網上又搜了一些資料,無疑,除了槍彈,爆炸,流的血都是真的。
既然那個警察這樣說了,想必那一次抓捕的消息是唐卡給透露出來的。貞上低血。
“那唐卡聯繫是不是應該有一個上線?”
陸景重點頭。
我說:“明天再去警察局一趟,我想讓那個上線給唐卡捎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繞了一條遠路,前面是一條商業街,本來我倆都沒心思走過去逛,只不過路口有一個大媽果然叫了一聲:“隨便看看吧。”
因爲是夜裡,燈光明明暗暗,聽見這個聲音,我的腳步不由得一頓。
我對這種在外面苦於生計的普通人,心裡總是懷有一絲憐憫,在很久以前,我也是爲了是要活下去,吃過這種苦。
陸景重拉着我走到那個攤位前,在攤位上,擺放着一些傣族的飾品,還有幾雙花色很新鮮的繡花鞋,上面綴着鈴鐺。
因爲燈光不是很好,所以,原本應該是鮮紅的布料,看起來有點好像是紫紅色。
我盯着繡花鞋看,陸景重的視線也落在了繡花鞋上,就指了其中一雙,讓擺攤的大媽拿出一雙我鞋的碼子讓我試試。
我脫掉自己的高跟鞋。
穿繡花鞋的感覺很奇怪,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只不過穿上之後,本來就和陸景重差一頭,現在更覺得看着他要仰視了。
而且,我現在穿着黑色的鉛筆褲短袖,配上一雙這樣的鞋好像有點跳脫感,我說:“是不是很不搭啊。”
陸景重點了點頭:“確實是。”
然後他就詢問了多少錢,買下了這雙鞋。
我:“……”
本來陸景重說了不逛了,但是買了這麼一雙繡花鞋之後,好像就對當地的一些工藝品紀念品有興趣了,拉着我進去逛了一圈,除了買了一些銀飾之外,還看中了一套衣裙,偏紅色的,類似綢緞的面料。
我以爲他是想讓我試試的,誰知道陸景重直接讓老闆包了起來,拎着回旅館。
等到了旅館門口,很是湊巧的就看見了喬初,和另外一個男人。
我忽然想到白天的時候,李崢科說喬初是跟着一個男人出去了。
哦,我想,就是這個男人了。
“喬初!”
隔得很遠,我就大聲叫喬初,喬初循着我的聲音看過來,不過也一點沒有慌亂,倒是坦坦蕩蕩等我和陸景重走近,跟我介紹:“這是我男朋友,蘇子默。”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六歲,我笑了笑:“你好,我是喬初的朋友杜佳茵。”
蘇子墨笑了:“你好,你們都是剛來這裡吧,明天我請你們吃飯。”
我以爲蘇子墨會留在這裡陪着喬初一起過夜,但是他卻離開了,說是和同事一起來這裡談一個旅遊開發的項目,工作的事情要先解決。
我拉着喬初錯後陸景重兩步,問她:“怎麼一點預兆都沒有,就有男朋友了?”
之前我問過喬初,但是喬初矢口否認有男朋友,還讓我能遇上好的了給她介紹一個。
喬初笑了笑,說:“我們班班長給介紹的,班長的高中同學,人在武漢上班,之前在網上聊了一
百家破吧
年多了,就是沒見過。”
我現在對這種虛幻的東西特別不信任,皺了皺眉:“靠譜麼?”
“反正感覺挺不錯的,總感覺有說不完的話,不會冷場。”
我能看出來,喬初是很喜歡剛纔那個蘇子墨,現在眼睛裡滿滿的溢出喜悅,正是熱戀中的感覺。
我想着就打趣了她兩句,結果喬初拉住我不放了,說:“你沒照着鏡子看看你自己,才滿滿的都是幸福呢,誰都沒你幸福。”
這麼明顯麼?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好像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沒有照過鏡子了,我沒貼面膜了,想着就問喬初:“你帶有面膜沒有?”
估計是我話題轉換的太快,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回到自己房間裡給了我兩貼面膜。
回到房間裡,陸景重正在浴室裡洗澡,水聲嘩啦啦的,白色的牀單上鋪着剛剛在外面街上買的大紅衣裙,在頭頂白熾燈的照耀下,越發的鮮紅欲滴。
看着這樣的衣裙心裡就癢癢,就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下,想要試試這衣裙。
這套衣服,說是少數名族的服飾也不像,倒是有點像是電視劇裡看到過的,古代江南水鄉女人出嫁時的衣裙。
衣裙上的刺繡不算太好,手工活兒一看就不行,索性是布料還不錯,邊角的部分也剪裁齊整。
等到我把渾身上下脫的只剩下內衣內褲的時候,才發現這裙子根本就不像是看起來這樣簡單,也不是連衣裙那種從頭通到腳的,裡面還有好幾層。
我正研究着這到底該怎麼往身上套,身後浴室的水聲停了,陸景重的身影出現在牆上的鏡面上。
我回頭笑了笑,陸景重擦頭髮的手頓了頓,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你脫成這樣,是想……”
我順手就撈起牀上的被子蓋在了身上,往牀裡面一縮:“流氓。”
陸景重把毛巾甩在衣櫃上,走過來,向我伸出手臂:“來,我幫你穿上。”
一時間,我有點羞澀了,就窩在牀裡面沒出來。
陸景重直接上前一步摟住我的腰:“就是不穿衣服也見過了,現在害羞什麼。”
我和陸景重之間,總是這樣,他彆扭的時候我就主動些,我害羞的時候他就主動些,不會太黏,也不會太疏遠。
我只好穿着內衣半跪在牀上,陸景重修長手指捏着幾塊布料在我身上做比較,手指有時候滑過我的皮膚,都好像刮在我心尖上,有時候還故意好幾次滑過我的敏感帶,惹得我輕喘氣。
最後我咬牙切齒:“陸毛毛,你還敢不敢再慢一點?!”
陸景重一笑:“不敢了。”
這衣服真的不好穿,我也不知道陸景重是從哪裡看到這衣服的穿法的,反正手指在衣裙和我身上來回穿梭,偶爾在我身上的皮膚摸一下,足足穿了有半個小時。
我站在牀上,貓着腰想要看電視牆另外一邊的鏡子。
陸景重一把抱住我,把我輕巧的放在牀邊,從地上拿起那雙繡花鞋給我穿上。
這一瞬間,我愣了一下。
陸景重一手握着我的腳,另外一隻手拿着繡花鞋,那種眼神,真的就好像是看着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貝一樣。
我一直都記得,在雲南一個小鎮上,陸景重單膝跪在我面前,幫我穿上了鞋。
他拉着我的手起身,走到房間裡的大鏡子前,順手在我的頭髮上,別上了一個亮光閃閃的髮卡。
陸景重指着鏡子裡的我:“我發現你很襯這種大紅色,臉很白嫩。”
我撅了撅嘴:“我都一個月沒貼面膜了……還有,”我頓了頓,踮起腳尖站起來,用手比了比自己的高度,“這雙鞋有個弊端,我要這樣仰着頭看你,本來你就比我高,這樣太不平衡了……”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陸景重就到手摟着我的腰向上一帶,將我雙腳放在他的鞋上,我緊緊地貼着他的胸膛。
陸景重摟着我的腰:“現在呢?是不是高了?”
我伸出雙手摟着他的腰,耳畔能聽到他胸腔裡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陸景重帶着我的腰,他雙腿移動一步,我就跟隨着他的雙腿邁動一步。
不知道爲什麼,我特別喜歡這種感覺,一起走,一起躺在牀上,甚至他壓在我身上那種厚重的感覺。
陸景重細密的吻落下來,落在我的額頭,眼瞼,鼻尖,臉頰,嘴脣,一點一點的啄,好像面對的是最珍愛的工藝品。
忽然,陸景重貼着我的脣瓣,說了一句:“佳茵,我喜歡你穿紅色。”
我“嗯”了一聲。
陸景重吻在了我的耳邊:“等我們婚禮的時候,到這裡來辦,好麼?”
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陸景重會說這樣的話。
從他黑曜石般的瞳孔中,映出我的模樣,臉頰肯定已經緋紅了,哦,不僅僅是緋紅了,恐怕好像熟透了的番茄了。
這是什麼?這是在向我求婚麼?
陸景重颳了一下我的鼻頭,看穿了我心裡的想法:“嗯,就是在向你求婚,你願意麼?”
這一瞬間,我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點了點頭。
手指上一涼,不知道陸景重什麼時候已經準備好了戒指,手臂擡起,指環套在右手的無名指上。
陸景重說:“你還在上學,就沒有準備太貴重的,等到你畢業的時候,我給你補一個大鑽戒。”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陸景重說:“等回到家,我帶你去見我媽媽。”
手指上,鉑金的光芒閃耀,陸景重吻上我的手指。
這個晚上,就算是**,也是慢條斯理的,好像遠離了那個快節奏的c市,心都靜下來了一樣。
…………
其實,這兩天在鎮子上玩兒,我挺對不住李崢科的,本來帶着人家孩子來這兒玩兒了,結果,去警局跑了兩趟,跟陸景重兩個人溜出去逛了兩次,加上週峪森和喬初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做,李崢科好像完全被忽略了一樣。
不過還好,李崢科比較大度,就算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吃泡麪玩遊戲,也沒有什麼怨言。
所以,今天就打算先去了警局,等到回來,帶着李崢科去鎮子上最大的市場上逛逛。
但是,又偏偏出了一件事情。
因爲已經瞭解到玉秀做保姆的那個地點是個狼窩,所以就專門去玉秀家裡找了她一趟,想讓她換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