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死成,不是上帝有多眷顧我,而是太它大爺的戲劇性了。因爲我買的那些藥片兒是假的。
我笑了,自嘲的在心裡對自己說,要是我去工商局舉報這家藥店的話,指不定還能得到一大筆的獎勵。也不至於生活成這個熊樣兒了。
在一個陽光明媚但很冷的下午,我去了四合院兒那片兒,北京就這些個地方。我就算閉着眼睛也能找到老奶奶家的院子。
冬天,整個牆體呈現出很灰暗的顏色。我擡眼看太陽,刺眼。
敲了大約五分鐘的門,沒有人開門。
我坐在門口的石頭上,就這樣靜靜的呆着,沒有一點兒餘地。
我聽到老奶奶家咳嗽的聲音,一咳嗽,胸腔很沉重。
我可以不明不白的死去,但對於言語或者這個家族,我想要了解的更徹底。
我怕我沒有時間。這段抑鬱的時間裡,我想了很多。後來纔給自己做了結論,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錯了。
至於哪裡錯,還問問藏着許多秘密的老太太。
一到四點多,太陽開始下山,沒過灰暗的磚瓦,不見蹤影。
我站起來,又敲了很長時間。
“給老孃滾,你丫個瘋子。信不信在敲兩次,老孃弄死你?“
說話的人明明想表達自己兇巴巴的模樣,一出口,像老貓的悶哼,不甚明亮。
我在有病症的這段時間,也成了個瘋婆娘,沒有什麼理由就能聒噪的更甚五百隻鴨子。
“有本事你開門,弄死我,最好吸了我。“
門絲毫沒開。
我笑了,我現在受到的報應像誰?像穎兒,那個說變臉就變臉的女人。
女人沒有大同小異,只有經歷相同。
我允許自己倔一回兒,就像前幾天我允許自己的吞下一把安眠藥。
大門吱呀一下打開,一個蒼老的不能再蒼老的面孔出現在我面前。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人的肉皮可以耷拉下這麼長好像鬆開的橡皮筋,回不去的感覺。滿頭白髮,枯燥無光。
“楊念希,你這個女人就該被人賣到山區去,不然你不老實。“
蒼老的聲音。依稀能聽出屬於老奶奶的音色。
在她的不清不願裡我進了院子。
沒變我,還是亂糟糟的模樣。我眼睛瞟着南屋,因爲我知道言是在裡面。
現在我不敢肯定他是不是還活着,現在再死人,天下還能太平麼。
老奶奶很緩慢的走進房間,端出一個搪瓷碗,呼啦啦喝粥。
我站在院子裡看她,一直等她先開口。
她面前都是食物的熱氣和呼出來的氣體。
“你老了。“出口這句話我都要哭了,今天我想過,作爲一個女人,我可能會跟她吵架的,甚至動手。
要是擱以前她貌美如花蛋白質豐富的樣子,我下手一定不會輕,很可能抓她頭髮,扯她耳朵。
現在我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她受不了刺激立刻倒在我面前。那樣太恐懼了。
老太太擡起沉重的眼皮看我,然後繼續喝粥,很久以後,慢慢開口。
“楊念希,你看我這樣兒是不是特爽啊。“
我愣了半天,機械點頭。好吧,你說爽就爽吧。
老奶奶使勁兒白我兩眼,嘴角耷拉的很明顯,然後她就回到自己房間。
天兒真冷,冷得人難受。
我嘗試推開南屋的門,一眼就看到言是,他的背影。然後聞到一股噁心的臭味兒。
言是極緩慢的轉過頭來。
我跑出去吐了好大一會兒。上次看到言是的時候,我覺得特嚇人,現在是噁心的要命。
等我再進去的時候,言是很自覺地用一塊兒布捂住他的臉。
“我現在很噁心人,整個人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確實是,靠的越近,臭味越濃。
我坐在門檻上,頭儘量往外偏。
言是和我說了許多我想知道的,還有一些不想知道的。
“老奶奶救了言語,用自己的生命。她現在活不久了。“
言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低沉的很。
我始終看着外邊兒樹枝上,有一個碎了一半兒的風箏。
本來是嚮往光明的一個東西,現在卻被高高掛在樹上,多無奈。
我知道了吸血鬼家族現在都四散了。我前幾年經常想起除了言語阿輝言仍哥言是哥四個,剩下的那五個去哪裡。
現在知道了那五個闖了上次那個讓言語背黑鍋的事件之後,被老奶奶用慢性的方法弄死了。
都是一家人,爲了在社會上更好的隱瞞自己的身份,只能這樣。
“我們最後都是要死的。不死的話,一定是人類滅亡。只有這兩個結果。“
我能理解,言是說言語受老奶奶寵愛,所以最後讓吸血鬼家族悄然死去,也是最好的辦法。
這個決定做的有多艱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知道自己在得淋巴癌之後,除了放不下一些東西之後,還是選擇自然死亡。
“言語是被老奶奶抓來的,他最後時光在一起的,沒想到死也沒死成。“言是笑了,聲音很嘶啞。
他說言語是個好人,言仍也是好人。
“那你呢不是好人麼,你要死了。“
我看着他,他臉整個的被吞噬進了,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很是嚇人。
他嘶啞的笑了,聲音裡有倒吸的疼痛。
“我不是什麼好人。我生下來就是爲了守護言仍的,我和他是一個媽的孩子,在言運的大家庭裡,你也知道有多壓抑。我們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麼份兒上。“
我怔忪半天,看到門口站的精緻男子。
言仍走過來的時候,我感到更冷。他是個好人,我不知道對誰來說是好人,他對我有着不可奪去的意義。現在我不愛他了,依然在心裡記得他對我的好。
他曾經是我最愛的人,現在他是我最溫暖的人。
他皺着眉頭在門口看着言是,沒說一句話。
然後扯着我要走,我推開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我不走,還想聽聽故事,回去之後,心裡塞的很。“
我認真看着言仍,言仍憤怒的看着我,很隱忍很隱忍。
“言仍,別特麼犯渾。你小子什麼時候才知道好好過日子。“
言仍笑笑,邁入言是的屋,然後站在言是的身後。
他的手掐在言是的脖子上,“大哥,你也該走了,這樣活着確實太難受了。“
然後在我的尖叫聲中,言仍掐死了言是。
言是至死沒有吭一聲。
言仍脫下衣服裹着我的頭,然後往外涌。我能聽見老奶奶關門的聲音,她沒有聲音,很淡定。
言仍在我家很憤怒的吻了我,咬破我的嘴脣和舌頭。
“楊念希,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是我得不到你,我難受的要命“。
我始終笑着看着他,我的嘲諷,他應該能看的見。
言仍暴躁的要命,開始解我的衣服,手不安的往裡摸索。
“言仍你要記着,今天你走到這一步,以後我們的關係絕對比現在更糟糕。“
言仍停頓了一下,渾濁的眼神,清醒起來。
然後他憤怒的摔門離開。
我關上所有門,把熱水器開到最熱。
就像一隻煮熟的蝦,沒有尊嚴,除了被煮熟,沒有任何餘地。
腦中都是言是被言仍掐死的畫面。以前我覺得言仍做的事情都有他對我苦衷,就算他殺人。那是因爲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
現在我的智商回來了,我覺得不對的事情那便是不對。
我出去拿衣服,因爲家裡沒有人,就赤身裸體的出去。
我特麼竟然看到言語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的看着我。
“身材不錯念希,現在你也長大了。“
腦袋反應過來,剛想尖叫,就被言語捂住嘴。
“不要叫哈,我怕別人以爲我是壞人。“然後言語拿起沙發上他的衣裳,披在我身上。
乍一披在身上很冷,後來暖和的很。
“我只是回來拿點兒東西,後來發現我特麼竟然還有你家的鑰匙。“
言語在我披着的衣服裡,掏出我的門鑰匙放在桌上。
捂住我嘴的手也鬆開。
“念希,我要把你對面的房子賣掉了,然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好不好。“
我心裡慌的很,這句話和晴天霹靂一樣。
我還能想到言語來在我家,撒嬌的說念希念希啊,我要吃飯。
一轉眼,我們莫名生疏。
“言是死了。“
我看着言語的背影,言語停頓一下,就走了。
走到門口,房門漸漸關上,我看着言語的臉一點兒點兒消失,腦子裡都是言語的那句,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我一夜失眠,腦子裡混亂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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