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要重新接受社會的。
張子塵打電話給我說他要去國外,讓我送送他。
我本來是想拒絕的,一想到見這一次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了,不落忍,就去送他。
一路上張子塵跟我說保重保重。
“沒想到這輩子可以過得這麼驚心動魄的。說實在的,念希我要是早點兒遇到你該多好。這都是命。“
我笑笑,一字一句的重複張子塵說的那句,這就是命。
張子塵從包裡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放在我手裡,“這是送你的,不要拒絕哈,我都是要走的人了。“
我打開,一款土豪金。
現在我別說土豪金了,要是銀行卡里有幾百塊餘額我都能興奮的睡不着覺。
“好吧,謝謝。“
我這個人比較簡單,不喜歡虛頭巴腦的撕扯過來推過去,既然他說是禮物,我就收下好了,等趁子他過生日,我再送他點兒禮物找補回來。
送他上飛機,然後我就往回趕。
坐機場大巴到火車站,然後找錢出來坐地鐵。
大寫的懵逼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錢包裡就兩個一毛硬幣的感覺真是囧的不要不要的。
只能從出口出來,銀行卡的錢也夠嗆能夠一百,取不出來。
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從火車站走到東城區,我大約算了下時間,如果我夠努力的話,半天應該能走到。
速度稍微慢點兒的話,到家後半夜。
那種抓心撓肺的難受勁兒真是沒法形容,總不能找一陌生人去伸手要錢吧。
翻遍號,我只有兩個選擇,言仍或者是言語。
這些年我幾乎沒什麼朋友,整個人生的三分之一和吸血鬼家族羈絆在一起。
言仍,我一想起他皺着眉掐死言是的模樣,我心裡膈應的難受。
言語,我不敢面對,一個陽光大男孩,變的我不認識,我不知道以什麼心境來面對。
咬牙提包,踩着半高跟兒穿過車流。
真特麼要哭了,走路就算了,關鍵是我不認路啊。
也要沒電,真不知道生活會不會再倒黴一些。
後來證明是可以的,生活可以更遭。
經過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我正在等紅路燈,雖然沒有幾個人過馬路,但好歹我們交警帥哥就在旁邊不過五十米的地方執勤好嗎。
一個棗紅色的三輪摩托車從我身邊兒經過,完全是闖紅燈。
然後我的褲子被華麗麗的撕了一道挺長的口子,裡面穿的加厚打底褲都露出來。
頓時有種春光乍泄的視覺感,比夏天穿裙子上廁所裙子後襬掖內褲裡一樣。
忒悲催。
走倆小時後,腳被三十一雙的革鞋磨得腳丫子疼。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休息一下。
正要掏電話,響了。屏幕亮度調的太低,我也看不清誰打來的就接了。
“你好,哪位?“
“客氣了真,少爺很好,貌似不太好的是你吧。“
我倒吸一口涼氣,是言語!
我心虛的看看四周,挺起腰板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什麼事兒?“
“嗯?沒事兒,少爺在自己點兒裡喝着咖啡看着外邊兒走路的傻子們。對了楊念希,你見過零下十二度在北京瞎溜噠的傻子麼。“
言語這麼說話帶着諷刺,連帶着笑話了一圈兒人。我就不信沒有人在零下十二度的今天和我一樣,傻乎乎的溜北京。
好吧,我不能不承認,街上確實沒有什麼悠閒的人,更沒有和我一樣坐在冰涼的椅子上的人。
“你這樣說話我就掛了。“
我剛要掛電話,言語笑兩聲,“得,就算是遇到一流浪漢少爺也忍心讓他坐大街上,更何況你是一女的呢。“
我聽不懂言語的意思,就覺得他丫一神經病,說的都是胡言亂語的瘋話。
提包要走,一輛軍綠色越野停在我面前,擋住大半個人行道。
“上車。“
言語車窗拉下一半兒,笑着看我。
君子不受嗟來之食,我白他兩眼,繼續往前走。
不成想被言語抓到我圍巾,圍巾扯出很長,脖子頓時有了壓迫感。
“別介啊,你這麼跟爺耗着,這麼多走路的人都因爲你走不過去,你就落忍?“
許多騎自行車的人皺着眉頭看着橫車在路上的言語,言語認真的看着我。
“您這是走還是不走?別擋道啊。“
“就是,大冷天的都趕時間呢。“
抱怨聲越來越多,言語眉頭要皺起來。
“都特麼的別廢話,過不去不會飛啊。“言語的咆哮聲響起,冷冷的瞪着大眼睛。
我認輸,飛快鑽進後排,扭頭看外邊兒。
言語抿嘴,車開的快。
車裡暖氣很充足,腳開始有知覺。
言語透過後視鏡看我一眼,然後笑了,“你還記得咱們在國外的時候,有一年雪特別大,你躲在垃圾桶後邊兒。那個時候我找遍周圍的街區,以爲你死了。“
我鼻子酸了,不是因爲我回憶當年。而是,我覺得這個事情多的真快,不是去年而是被稱之爲那一年。
言語看我不說話,繼續往下說。
“真快,時間就是一稀泥,再下點兒雨一衝,都特麼沒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言語現在說話我能聽懂,雖然他說話邏輯讓人難理解。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我猜也能猜出他的心情。
言語不顧我的抗議把我帶到他家。然後扔我一件浴袍,就開門出去了。
我去浴室洗澡,熱水淋在身上的那一瞬間,真個身體的毛孔都刺激的發癢。
很溫馨,很舒服的一個澡。
我又穿上那件壞了的褲子,因爲我上衣穿的是短款,要是不穿外邊兒褲子的話,直接穿着打底褲挺不雅的。
我站在客廳中間,很別捏的看着別人的家,頭上的水一滴一滴到腳背上。
然後言語回來了,頭髮上有雪,一股冷氣衝過來。
言語扔到沙發上一個紙袋子指指,“去換褲子。“然後就跑到另一個房間。
等我換好褲子,他已經悠閒的坐到沙發上喝茶,修長的手指隨意按遙控器。
“我先走了,謝謝你。“
我拿起包,剛到玄關,就被言語用毛巾蒙了頭。
他很溫柔的給我擦頭髮,不說話,但我能聽見他在我頭頂上輕緩的呼吸。
過了大約五分鐘,言語拿來吹風機,給我吹頭髮。
“明明有吹風機還用毛巾擦半天,神經病。“我嘟囔,吹風機聲音那麼大,我以爲他聽不見。
“我樂意。“言語前一句說完,下一秒就是吹風機哧哧的聲音。
他給我吹了很長時間的頭髮,我的頭皮吹的很疼。
我們都不說話,他不停下,我沒有喊疼。
後來言語的手穿到我頭皮上邊兒,吹一個地方挪一個地方。我甚至能聞到頭髮有點兒焦糊的味道。
然後言語關上吹風機。我下意思的看着他吹的很紅的手掌。
“好了,吃點兒什麼。少爺我勉強爲你一個陌生人破費一下。“
言語笑的白牙露出來,眼睛彎的好看。
我笑笑,“不用了我還是回去吧,麻煩你了。“
我轉過身去,挪不動腳。
這樣的情景多像以前言語來我家蹭飯時候,我故作生氣的趕他走。
現在兩個人顛倒了位置,其餘的什麼都沒變。
我聽見言語放下盤子,快走兩步拉上我的手,然後用另一隻手再拿起盤子。
“不老實是吧,跟着少爺,走一步跟一步。“
我擦,是跟着麼,是被這個人拉着好吧。
言語笑笑,不否認,後來找了半天,找到一黑圍裙,從我後腰圍上,然後把圍裙的邊兒栓在他胸前。
“你要是覺得手沒地方抓的話,就摟着少爺的腰就行。“
“你特麼這算非法拘禁。“
“哦?是麼,我不懂你們人類的法律。我心中有自己的是非對錯愛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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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言語將盤子裡的面扔進鍋裡,回頭看我一眼,笑得好看。
我承認這個時候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言語的笑,每次他一笑覺得世界上任何事兒都不是事兒。
我怕我會迷戀上這個溫柔的陷阱。
“楊念希這孩子從小就傻。覺得自己拽的二五八萬和個男人一樣。其實就是一小丫頭,難過的時候想哭,笑得時候就笑了。相愛一個人的時候不顧後果的愛了。所以楊念希,我不會再讓你愛上任何男人的,男人的話以後都不要信。“
“那你呢?“
言語手頓了一下,繼續往鍋裡扔蔬菜。
“我也不要信。每個人都會變,我也不例外。尤其是我這種連死都死不了的廢人,沒有能力主宰自己的生命,能給你帶來什麼安全感。“
我笑了,淚悄悄流下來,言語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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