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亦回憶了一下自己當初被銀金聯合的第三研究所抓獲以來，直至現在的種種經歷。
一整個過程中，他都不曾在以太能量方面有過什麼太巨大的突破。
而對於禍人來說，除了階段三以及神秘的階段四的以外，一至二階段都僅僅是伴隨着以太能量積累自然而然便會達到的。
然而，單論以太能量積累，全部萬亦如今加起來的以太能量總量數不勝數。
但是也不是沒有說法。
考慮到在質變一道上，分身之間的情況與本體存在割裂，分身個體完全獨享自身的質變。
如果在以太能量上，萬亦也是遵照這個機制，那就實在是沒辦法了。
萬亦的以太能量是攢不下來的。
量稍微屯到一個比較可觀的程度，他就會分身，有時候隨心情也會隨地分身。
或許就是這一點導致了萬亦一直以來情況那麼正常，他也從來沒出現過那種很炫酷的以太能量沸騰燃燒，以太粒子亂飄的情況。
萬亦思索的一個點在於，真的是隻要以太能量無法達標，禍人就無法在階段上進行突破昇華嗎？
太難想了，這種事情只是自己悶悶思考完全得不出結果。
閉門造車沒有辦法，那就只能考慮去問別人了。
好消息是，接下來正式要和劇團結下仇的銀金聯合，恰恰是破碎世界中，明面上對禍人和以太能量研究最透徹的空島集團。
萬亦未來應該不會缺向人詢問的機會。
思索得差不多之後，萬亦便直接通過交換回家了。
今天可真是累得有夠嗆，要好好休息。
……
“喵~。”一回家，面具先生就發出聲音，今天的面具先生是一隻白色的小老虎，雖然細節上來看模仿的應該是成年白虎，但無奈因爲體型關係，看着只當是小幼崽。
“我沒事。”萬亦蹲下來磨了磨面具先生。
面具先生久違參戰，最後那一發冤魂衝擊爆發的時候，因爲怕它被波及受傷，就提前讓分身把它帶回家了。
因爲它還不確定萬亦的情況就被送走了，在家裡跳腳了好一會兒，毛色不停變，分身都勸不住。
萬亦帶着面具先生，自己用冰箱裡的存貨動手給自己準備了一點食物。
一場慘烈的戰鬥並不影響他戰後的胃口，甚至可以說是胃口大開。
“喏。你來點？”
“喵~。”
“吃太飽了不想吃了？是嘛，那真可惜。”
“喵~。”
吃過飯，萬亦把面具先生往沙發上一扔。
現在萬亦的小家裡冷清了許多。
實際上，很早以前因爲萬亦自己給自己創造了許許多多就業崗位，有不少呆在萬亦家裡的摸魚怪都被抓去幹活了。
因爲幹得好有小公主的獎勵，其實他們也不是那麼不情願，但是表態還是要做的。
所以萬亦家裡也沒有一早那麼熱鬧了。
現在就日常留一個打掃衛生的，以及一個做飯的。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做飯的分身就是當初那個沉迷於黑暗料理的，當然被本體揍了幾頓之後已經不至於把實驗性的黑暗料理端上餐桌了。
就是有可能會送吃不死人的成品上來。
萬亦洗了個澡，洗到一半就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開始發呆。
他不是很喜歡照鏡子，很容易讓他產生看到分身的噁心感。
說到底，不論是因爲過去的經歷還是因爲這個分身能力，他都是討厭自己的，各種意義上。
精幹的身材，似乎沒什麼威脅性的肌肉中蘊藏着隨時可以爆發出來的力量。
萬亦輕輕撫摸自己的眼瞼。
“黑眼圈好像又變深了。”他遺憾地說道。
原本經過長時間的調養，明明都逐漸變淡了許多。
“本體本體，咱們第一次正面大勝了一個半步災禍耶！”
“獻祭了好多位兄弟才贏得的勝利，所以我們有個打算。”
“好久沒有舉辦慶功宴了！”
“上一句和這一句接上有點不太對勁吧。”
“有嗎？喪事喜辦嘛。”
“雖然喪事喜辦不是在這個場合用的，但是我贊同！”
“慶功宴！慶功宴！”
萬亦沒有說話，任由腦子裡分身吵吵嚷嚷。
真的指望萬亦們對大量自己的身亡感到傷心是不可能的。
他們只會……
“太可惜了，一次死上千個爲啥就沒輪到我呢？”
“我當時已經在搶着往前插隊了，但競爭真的太激烈了。”
“幾千個狗託！”
“我覺得最搞笑的是沒被掃地機器人打死，後續被本體發瘋自殺死掉的幾個分身，我覺得那幾個纔是真的託。”
“本體這裡面真的沒有黑幕嘛？”
“滾。”這是萬亦對這幫執着花式自殺派的分身如此迴應。
“你們還是聊慶功宴的事情吧。”萬亦說着已經擦乾了身體，赤裸着身子離開了浴室，反正家裡只有自己和麪具先生，他不是很有顧慮。
“那就是說本體你同意了？”
“好耶！”
“其實不同意也無所謂，五亦王已經在擺攤了。”
“草。”
“咒怨哥記得來啊，表彰大會伱絕對是最大的主角。”
“咯咯……好。”
後面的事情和萬亦本體就沒有關係了，萬亦內部團建和本體是無關的。
萬亦自己也懶得和他們混在一起。
穿上輕薄的睡衣，他往牀上一倒，閉眼，上劇場。
……
但是這次，和以往直接到達劇場不太一樣，當萬亦在閉眼後的黑暗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後，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劇場。
唰啦……
耳邊傳來了翻書的聲音。
萬亦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名字。
“智械”。
智械？
萬亦疑惑。
難道自己經過了多年煎熬之後，終於成功恢復了正常的睡眠，然後一下子就做夢了？
啊，不對，腦子裡還是吵吵鬧鬧，所以他肯定還沒睡着。
可惡。
那這個“智械”是怎麼回事？
災禍之書上的智械反應都徹底消失了，萬亦還以爲它因爲輸得太難看於是被除名了呢，現在在自己的“夢裡”出來是想玩什麼？
萬亦這麼想着的時候，眼前淡紅色的“智械”二字突然化作光粒散去了。
隨後，周圍的黑暗亮了起來。
前方，出現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