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亦起身洗漱之後，準備吃早飯。
今天的早飯是糯米飯，肉湯鮮美搭配乾脆的油條碎，顆粒飽滿的糯米入口，令人體會美滋滋的充實感。
旁邊，保潔萬亦正在掃地。
萬亦一邊咀嚼着糯米，視線一邊看去。
保潔萬亦注意到了身後涼颼颼的視線，轉身道：“瞅我幹嘛？”
“瞅你咋……不是，喏，給你。”萬亦把智械碎片丟給了他。
保潔萬亦還沒拿到手也知道了來自險惡本體的意思。
這是要拿他做實驗看看效果了。
白了本體一眼，態度先要給到足，然後便是內心狂喜地把智械碎片吞入腹中。
死了不虧，沒死混成“智械哥”，橫豎都是賺！
萬亦眯着眼看着保潔萬亦，想要看看這個特殊碎片會帶來什麼變化。
誰知道等了一會兒之後，保潔萬亦感覺頭一暈，在乾嘔之中把碎片又吐了出來。
“噦，本體你給了我個假碎片吧！”
“真的啊。”萬亦疑惑地拿過碎片。
“晦氣。”保潔萬亦氣鼓鼓地加大了掃地的力度。
萬亦思索片刻後，把飯吃完轉移去了彩虹會的劇團完璧部門據點。
這裡如今可以說是整座014號空島最值錢最高級的地方。
多虧了萬亦們的辛勤勞作，大力地貪……大力地幹活。
這邊的各種設備儀器，一些固有的都是直接向曙光聯合申請的高級材料，還有一些則是綠魔哥率領團隊，大力發展黑科技之後搓出來的。
不過這些和萬亦這次來的目的無關。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萬亦有些失落地離開了這個核心據點。
悲報。
超智能家電“掃地機器人”創造計劃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了。
要是能直接把一個分身變成掃地機器人該多好。
討厭的分身特質可以被可愛又有用的掃地機器人完美填補，未來作爲彩虹會旗下產業鏈的一員，以後沒準還能發展成吉祥物，甚至是彩虹會的形象大使。
然而到最後果然都是夢。
所有分身都無法吸收這顆碎片，這又是前所未有的異狀。
萬亦坐在據點的一張老闆辦公椅上，一邊拿高級座椅玩轉轉樂，一邊思索着下一步。
綠魔哥抽空給“智械”碎片做個了簡單的鑑定，結果是即使用目前市面上最好的完璧鑑定設備，以及萬亦們強大的唯心“俺尋思”鑑定法，都無法看出什麼。
要不是這東西是本體拿來的，綠魔哥甚至有想過這東西是不是隻是顆單純的彈珠。
萬亦轉了好幾圈，最後拿起碎片，終於還是決定自己吃了。
反正上次質變也有段日子了，先把這東西吃下去當下次質變的墊子再說。
但是一想起來這顆珠子經歷了好幾個自己的口水，雖然都是自己，但萬亦還是感覺有點噁心。
“你逼着我們，按着頭把這東西吃下去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要吃趕緊吃，別逼逼！”
“試試唄，試試又不會懷孕。”
“我們好幾個人都‘孕吐’了，笑。”
“樓上不要逆天。”
“別在這裡發癲。”
萬亦聽着腦海裡分身們的談話，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然後眼睛一閉直接把碎片吞入腹中。
咕咚。
“一粒碎片吞入腹，我命由我……”
“停停停，本體狀態不太對勁。”
“我看看，好像有大量情緒往我們的羣裡衝欸。”
“怎麼辦？”
“涼拌吧，我早飯吃涼粉。”
“誰問你了？”
……
碎片開始吸收之後，萬亦短時間感受到了兩種濃郁的情緒。
一者爲憎恨，這其中閃過了那位青年面對銀金聯合各種虛僞與暴行的憎恨，這份憎恨他自己一直加以緩解，但沒想到最後卻被保留至了“智械”災禍模板當中。
最後以他本人更不願意的形式傳承，交給了那臺掃地機器人。
但是這股憎恨之下，似乎延伸出了另一個變種。
責任感。
這是掃地機器人在憎恨仇恨之下延伸出的感情。
它受憎恨影響，爲本體的遭遇感到不公，執意進行報復，但是它也明白，自己受到了不正常的影響。當它嘗試客觀地正視這種情緒時，它願意將這種偏執的憎恨牢固爲一種不得不去做的責任感。
這只是個憎恨的延伸，但若是沒有這一層，它或許無法在最後摸到災禍的門檻。
而在憎恨之後，還有另一股比憎恨更爲龐大深厚的情緒。
悲傷。
無需多言，萬亦短暫地回憶了青年的一生，那身死前的最後一眼道盡了許許多多。
最後一切情緒都消磨在了吵吵鬧鬧的萬亦網絡之中，被萬亦們分解吸收。
留下的能量涌入萬亦的四肢百骸，成爲了他的力量。
平平淡淡第四次質變，就這樣完成了。
沒有形成任何負擔，原本萬亦只打算當作一層積累準備，結果卻自然而然地完成了質變。
但是質變所帶來的能力，也沒有萬亦所希望的那樣，要麼繼承青年的能力，要麼覺醒出算力，或者擁有智械巔峰時期的傳染力等。
質變：兼容化。
對象只能作用於萬亦，以及和萬亦所接觸之物，消耗足量能量，將外物與萬亦進行“兼容”。
萬亦意識到這個能力之後，便站起身，再度拉起周圍完璧部門的其它分身進行實驗。
簡單的幾次測試之後，萬亦便明白了這次質變的玩法。
通過將外在物質兼容進入身體，萬亦可以一定程度改變身體的各種性質。硬度、韌性、鋒利甚至是特殊層面的性質都可以。
其需要注意的副作用是，雖然首要情況下，萬亦的形體優先維持基本形態，但伴隨着外物比重加大，這種平衡會被迅速破壞。
萬亦的形體會被改變，最後變成一個畸形的怪物。
而對於常人而言很難接受的一點大概在於，兼容化是不可逆的。
兼容後的身體和外在物質不是想分就分想合就合。
對尋常人來說，如果獲得這個質變，或許不得不小心翼翼，謹慎地追求最優解。
不過萬亦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這個能力有發揮的場合，只是萬亦不是很想得明白，爲什麼吸收智械的碎片會得到這樣一個能力。
回想了一下施展兼容化時候的表現，萬亦腦海中畫面對照。
似乎是掃地機器人每次被打爛之後用算力打印能力修復自己的畫面，以及它憑空套出各種強度不菲的武器的時刻。
這不就是那玩意的低配版麼？
但是放在萬亦自己的身上，這個“低配版”，似乎能延伸出更加強大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