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六章 一以貫之的需要

兵部侍郎陳和叔暴斃……消息是陳和叔家僕稟告內閣的。

就在放衙不久,新內閣大臣還沒有散場,正在整理今日分組討論朝廷各項新政的結果。

“怎麼盡是這糟心事?”

突然聽到這消息,內閣都有點愣。章惇脫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沒什麼糟心的!給他家人回話,明日向官家請封。今日宮門已落鎖,不宜打擾!”

王安石只是稍微有些停頓,連頭都沒擡,甚至章惇的話都沒有影響他半分。

就這樣直愣愣的讓書吏去回話了。

也是,多大的事!若不是正值大朝會期間,一個兵部侍郎的暴斃,估計內閣都沒必要第一時間知曉。

即便處於大朝會,也只是多出一個朝廷衙門的參政名額而已…~章惇想了想,自己確實有些急躁了。

大朝會的流程,在前兩天太順暢了,順暢到自己都容不下一點點意外。

好像這消息,在朝臣中真的沒引起一點反響。

勤政殿很正常,官家和太子跟以往沒任何區別,該幹嘛幹嘛。太子也沒有傳言那般什麼病重,若不仔細端詳,都看不出患過病。

看來,真的如官家所言,只是偶感風寒······

“官家,兵部侍郎陳和叔暴斃······”

即便是平時,一個四五品的朝廷大員出意外,也是要奏報朝廷的,更何況是大朝會期間。王安石就是來專門奏報此事的。

不過,王安石不明白,官家爲什麼會有明顯的愣神,倒是太子的動作正常。

“依舊例,讓禮部酌情處理吧。至於這個重要參政的名額,已經到大朝會的收尾階段了,就不要在折騰了,暫時空缺吧,待明年大朝會,再另行遴選······”

趙曦也就在王安石說出此消息時頓了一下,估計那一瞬間臉色是極度的不好。還算穩的快,也相對正常的交代了處置原則。

“官家,陳和叔屬於重要參政,是屬於具備參與朝廷衙門議政聯席會議資格的,也是朝政決策相關衙門官員之一,空缺是否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他的表決票暫時由內閣代替,等下一次大朝會吧,內閣儘快擬定人選,就任兵部侍郎······”

趙曦這時候平復了,難得跟王安石如此平和的講明白。

這老頭跟富弼不一樣,太倔,不像富弼好溝通,也沒有富弼那玲瓏的心思。

其實,從趙曦的心裡,蘇頌纔是首相的人選。可蘇頌對國朝的作用,在科技上要比在朝政上更能發揮作用。同時,蘇頌對於權力的慾望,以及對於朝政的興趣不大。

在提名內閣之前,趙曦跟蘇頌談過,不得已纔沒有將首相明確了。

結果,就這樣承上啓下的,朝廷就這樣默認了王安石首相的職位,畢竟老王同志是三級決策制產生以來時的內閣,從資歷上無可挑剔。

更何況,國朝的許多新政,在名義上都是老王同志倡導的。背鍋也好,首倡也罷,終歸是功不可沒。

“官家,臣以爲呂嘉問可任······”

這······趙曦真不知道該怎樣說王安石這人。說好聽是有韌性,說難聽,那就是不知趣。自己都說到這程度了,居然還硬糾結。

就連太子也停了筆,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王安石。

呂嘉問是怎樣回事,不說太子,估計整個朝堂都清楚。太子也想看看老爹如何處理······這畢竟是首相提出的。

在老內閣在位時,在內閣議定相關職位時,即便是王珪那樣的老好人,王安石也知道讓呂嘉問擢升在內閣通不過。

這時候倒不失是個好機會。

“王閣老,朕首先得告訴你一個事實,朕不曾貶謫過呂嘉問,就已經是看在你王閣老的面子上了。”

“要說朕重德不重才,也不完全是。但是,呂嘉問不同,因爲他是呂家人,朕必須得這樣做。你能理解就理解,不理解也還是如此。”

“朕只想告訴你,呂嘉問這次借市易寺分拆,能主易貨之事務,這已經是朕仁慈了,算是擡了手了,給了他一次主事的機會,這已經是看在他還算有些才能的份上。其他的,就別想了!”

趙曦很少這樣直白的說話,也是面對王安石,趙曦不得不如此直白。他真擔心,自己若是還含蓄,這老頭會不會繼續裝傻充愣,胡攪蠻纏的跟自己攪和呂嘉問。

要說呂嘉問有沒有才,確實是有點才。但是,相比呂惠卿、薛向之流,在財貨之道上還差得遠。呂嘉問習慣依仗朝廷之力行易貨之事,而呂惠卿、薛向等人,則懂得權衡市易和朝政。

也正是因爲這點,趙曦纔在市易寺拆分時,同意呂嘉問主管了鹽鐵等朝廷管制產業的請求。

至於呂家是不是還在意呂嘉問的做法,即便是不在意了,趙曦也得繼續兌現自己的承諾······更何況呂公弼現在病重······

王安石見真的事不可爲,也就退去了。

“爹爹,內閣全票同意呂嘉問執掌鹽鐵事務,也就是說,呂家應該不再在意當初呂嘉問的行爲,爹爹爲何不送王相一個情?”

經過昨晚,太子倒是坦誠了些,該問的知道問了,也敢問了。就是這樣,有時候情感確實需要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來促進。

“這不是呂家在意不在意的問題,是朕能不能一以貫之,是朕如何踐行承諾的問題。其實,到了這種程度,呂嘉問他就是個娃樣子,是告訴臣工朕做事的原則,也是告訴死心跟隨朕的臣工,朕就是這般分明。”

“所謂的言出必踐,越是這種讓人津津樂道的閒事,越能流傳久遠。在朝政上朕的言出必踐,未必有人記得,可這樣的事反倒可以讓臣工覺得,朕真的是言出必踐。”

“習以爲常和焦點,同樣的一件事,同樣的處事方式,所產生的得到的效果大不一樣。什麼事該渲染,什麼事低調,什麼事就是強壓都壓不下,什麼事想推又推不廣,這需要揣摩······”

倒不是趙曦要打機鋒,是這些真的需要自己領悟,不是教就能教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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