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北,你回來的時候給我買些東西吧!”
我忽然想到月份大了,是不是應該要提前買好紙尿褲。
前些日子朋友們送的唯獨沒有這個,我也一直沒出門,我只好拜託我先生買了。
“要不,等我下班回來接你,我帶你去逛逛?”
光北笑着說,這些天我在家帶着都要悟出痱子了,他是勸我待在家沒錯,可是見我這麼聽話,還真是不忍心。
他說他會早點下班,然後接我出去。
本來我都習慣了在家養膘的日子,懶癌漸漸席捲着我,可光北好心邀請,又不好拒絕,那就在生之前,再跟着老公出去浪一浪吧!
不過,這衣服,怕是都小了,肚子大得很。
幸好從陳年舊衣中掏出一件肥大的,看起來還不錯。
諾時悄悄站我身後看了半天,笑着說,我終於肯出去了。
她還不知道我最近爲什麼不常出門,以爲我就是懶得不想出去,所以跑來嘲笑我一番。
“你啊,還是在家好好學習吧!”
下週她還有個比賽,而且再過三個周又有期末考試,她的時間可是寶貴得很。
好容易纔打發了這孩子,又開始糾結起這件衣服來,似乎真的不太美觀。
我一直覺得懷孕就這一次,要是買的衣服太多了,生了孩子就穿不了了,還不如節省一些。
不過,今日老公請客,順便也在生產之前買件好看的衣服好了。
就在我準備收拾這些衣服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胎動。
往常都動的沒這麼厲害,今天怎麼這麼能動呢?
我覺得我孩子也想出去曬曬太陽了,跟着我終日在家也覺得不舒服,肯定是知道他爸爸要帶她出去了。
“太太,家裡沒有什麼菜了,我得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您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最近都吃遍了,實在不知道吃什麼,就讓阿姨看着買吧!
而後,阿姨就出門了,就剩下我跟諾時在家。
我去輔導了一會她數學,便有些困了,回屋裡睡覺去了。
朦朧中,我覺得有個人穿着一身黑進了我的房間。
我以爲是夢境,卻又能感覺到這個人的呼吸。
本來夢中就會夢到很多的事兒。
我當時想繼續夢下去,把這人從夢中請走,卻發現他漸漸朝我走了過來,越靠越近。
我頓時緊張的想讓自己清醒過來,醒了就會擺脫這個噩夢了。
但是,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忽然,那人碰到了我的鼻翼,我嚇得立刻驚醒,看到屋子裡還是一樣的,沒有任何人,這才放下了心。
可那個夢一想,還真是心有餘悸。
那個黑色的影子實在太可怕了。
醒來之後,感覺口乾舌燥的,我扶着樓梯下去喝水。
叫了好幾遍吳媽都沒反應,這纔想起吳媽去買菜了。
剛端起一杯水喝了兩口,忽然,有一個沉悶的聲音說,
“好久不見啊,小杉,你過得好嗎?”
頓時,我手中的杯子立馬摔在了地上。
眼前竟然站着一個黑影,那人摘下帽子一看,竟然是蕭銘!
他滿是瘡痍的臉在衝着我微笑?
不,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捂着耳朵,閉着眼睛,告訴自己趕緊清醒過來。
結果,再次睜開眼,他依舊站在我的眼前,還跟我愉快地打招呼。
我頓時就覺得有些站不穩了,問他來我家幹嘛。
蕭銘忽然站起來,慢慢的朝我走過來,一臉邪笑的看着我說,他還能幹嗎,肯定是缺錢了唄,不然,怎麼回來麻飯我呢?
然後轉了個圈給我看,讓我看看他現在落魄的樣子,他說,就算我不動腦子,看他這樣子也一定看得出來啊!
“蕭銘,你別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
蕭銘沒皮沒臉的笑了,說他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我不是很瞭解他嗎?
他也就是個臉皮厚點的人,再說,這次還是跟我們借錢,借錢,明白嗎?
借錢是要還的,大不了給我們打個借條好了。
“你借錢,還的了嗎?”
蕭銘這語氣還真是可笑,都一無所有了還要跟我談條件,他拿什麼跟我談呢?
蕭銘的眼神,剎那間,充滿了怒氣,音調也提高了,指着我的鼻子問我,他再問我一遍,我到底要不要給他錢,讓我想好了再回答。
要知道,現在他已經站在這兒了,一個孕婦和一個正常的男人到底誰會獲勝呢?
“蕭銘,你要做什麼!”
我下意識抱緊肚子,就和上一次一樣。
蕭銘忽然拿起一把刀子看着我,在我眼前比劃來比劃去的,嚇得我根本不敢正眼。
他竟威脅我說,現在不給他拿二十萬過來,他就立即把我開膛破肚,讓我孩子早出來幾天看看這個世界。
早出來幾天?那是早出來幾天的事兒嗎?
我大吼一聲,我孩子會死的!
“既然你知道那就乖乖的把錢交出來,不然,你們都得死!”
那冷冰冰的話凍得刺骨。
瘋子,這一定是個瘋子!
“我答應你給你錢,但是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離你遠點?你跑去報警怎麼辦?”
蕭銘說我當他傻嗎?他是不會讓我走的。要拿錢,就帶着他一起去。
我跟她說,錢都在光北那兒,我必須去找光北才能拿到錢,我們家平日裡是不放現金的,而我的卡也是信用卡,要現金,必須交光北迴來。
“哼,唐小杉啊,這麼多年,你也不過如此啊,嫁了個富豪還是一分沒有,你說你圖什麼呢?”
“因爲我們之間的愛情並沒你想的那麼齷齪,我是真的因爲愛。”
我想盡力牽制住蕭銘,就用各種話帶着他走。
就在我盡力牽扯的時候,我忽然擡頭看了一眼,竟看見諾時在上面站着,急忙用眼神示意她回去。
諾時拿着手機示意我,她已經在打電話了。
此時,蕭銘立馬也走了過來,笑着說不錯啊,家裡還有一個,還以爲就我自己呢,沒想到運氣還真不錯。
諾時還挺聰明的,看見之後趕緊往裡面跑。
不過蕭銘也沒上去追,而是繼續用刀指着我的脖子跟我聊天。
我知道諾時一定會報警的,所以,我只能在警察來之前儘量讓蕭銘冷靜下來,想一個傷害不到我和孩子的折中辦法。
但,無論我說什麼,那把刀始終架在我脖子上。
我知道蕭銘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就慢慢回憶過去,回憶我們上學時的點點滴滴。
我希望用那種純潔的回憶打動他。
的確,剛開始,蕭銘臉上漸漸漾出一絲微笑,他一定是想起來了什麼。
可是,後來卻怎麼也聽不下去了,怒吼着說那又有什麼用?最終不還是一樣?他還是個窮人,而我還是嫁給了富人,所以,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這世間哪兒來什麼真愛。
“唐小杉,你不就喜歡錢嗎?錢就那麼好?”
蕭銘掐着我的脖子,拿着刀,似乎就要把刀伸進我的脖子裡。
“嗡嗡嗡”
這時,幸好我們家的電話響了,蕭銘這纔拿着刀,去接電話。
“喂,誰?”
我隱約聽見電話那頭是光北的聲音,心裡暗暗有了些底氣。
但是,蕭銘似乎對什麼都不在乎,衝着電話那頭說,
“許光北,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不讓我動我就不動了嗎?我告訴你,你不把錢拿過來,什麼都是扯淡,聽見了沒有!”
說完,就怒氣衝衝的掛了電話,又拿刀指着我,讓我別想什麼壞心思,我逃不掉的,大不了就一把火燒了這裡,我女兒也別想從這裡跑出去。
我看見他情緒激動,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生怕他一衝動,真的會燒了這個房子。
無論如何,都要忍到警察來的那一刻。
“鈴鈴鈴!”
這時,我家的電話又響了,我正想接,被蕭銘一把奪過,冷眼瞪着我,
“讓你接了嗎?”
之後,淡定的拿起電話,忽然,電話那頭又開始勸蕭銘,不要輕舉妄動,他已經拿到錢了,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
蕭銘讓光北最好再快一些,不然他的刀可不長眼睛,分分鐘都有可能刺進我的脖子裡。
我聽見電話那頭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我真怕光北開車太急了會出事兒,讓他小心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
“喲,兩口子還真是關心對方啊,一個要注意安全,一個要我別傷害,這真是一出好戲啊!感情深的我無法想象啊!”
蕭銘這次沒掛電話,故意讓我們聽着,對我們冷嘲熱諷的。
光北在那邊聽着蕭銘說話,我感覺整個人都要着急死了,開始用更不一樣的話來刺激蕭銘。
而蕭銘還給我開了擴音,讓我聽聽我老公有多焦急,似乎光北越着急,蕭銘的臉上就越開心。
“許光北,你要怎麼勸我,來,認真的從頭開始說,彆着急,我就在這兒呢,唐小杉也在。”
“蕭銘,你不是愛過小杉嗎?你要愛過她的話就放過她,有什麼事兒衝我來,等一會兒我去了,我希望你能讓小杉走,我跟你在一起,再說錢在我這兒,你拉着她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