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決定

這件事本想瞞過孟閣老,不料卻仍叫他知曉了,特地找來孟仁川和赫連郡過問此事。

赫連郡以爲孟閣老會怒斥孟仁川,出乎意料地,他不但沒有喝斥,反而平靜地問道,“你們決定怎麼辦?”

赫連郡不由詫異道:“您老人家早就知道?”

孟閣老點點頭,不願多說,“一旦被揭發,咱們孟家的清名沒了不說,你這仕途也就到了頭了。”

孟仁川抿着嘴脣,一言不發。

赫連郡嘆息道:“已經準備了那麼久,萬事俱備,不過差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罷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把那件事提前做了吧!”

孟仁川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真就這麼反了?”

“何來‘反’字一說?咱們乃是順應天道。”赫連郡眸色沉沉,面上瞧不出一絲波瀾,似在說一件十分無關緊要的事般。

孟閣老手支着額頭,蒼老的面上浮起一抹悲憫之色,“我韜光養晦多年,只不過想保我子孫平安昌順,如今看來,樹欲靜而風不止,宇文氏一族總不肯放過我們孟家……仁川,這事,你跟郡兒商量吧,無論你們怎麼做,都無需來問我了。”

他緩緩起身,支着手杖慢慢地朝外走。

這個清瘦脆弱的老者,曾用自己的肩膀,擔起孟家的百年榮華。赫連郡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某處似被狠狠捶了一下,銳痛不已。

衛雁幫他留住的時間不多,他若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別說孟家要因此而覆滅,就連衛雁的這份心意他都對不起。

這般想着,面上的神情更是決絕,他本就是內心堅硬之人,一旦定下目標,絕不退縮,既然早已決定要走這步棋,不過早一步晚一步的區別而已,又有什麼可猶豫的?他拍拍孟仁川的肩膀,勸慰般道:“無需多想,即便不是爲你這件事,只爲了宮中獨自奮戰的姨母,這件事也得不爲之。這些年孟家受的曲解和冷落夠多了,我千辛萬苦的回來,正是要替你們守住最後的底線。我們不能再退了。”

孟仁川瞧着他,忽地笑了:“赫連郡,你是不是以爲,是因我貪墨,所以累孟家至此?”

赫連郡不以爲然地擺擺手:“這有什麼?我養兵許多年,用錢的地方多的是,自然也是這般無所不用其極。孰善孰惡誰又說得清?成者爲王敗者爲寇,最後誰勝了誰便是真理。”

孟仁川搖頭,面色晦暗不明,“你還是不懂。”

赫連郡只是一笑:“我懂不懂又有什麼?我們能贏就行了。”

“萬一贏不了呢?我自然希望我們能贏,但我們行動如此倉促,你取得消息的渠道又令人難以放心,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宇文煒的計策呢?若他就是部署好了一切,等我們自己主動奉上一個可以誅九族的罪名去呢?他扳倒我一個,總比讓整個孟家陪葬要好啊……”

赫連郡沉沉一笑:“富貴險中求,不放手搏一搏,誰知勝負誰屬呢?”

孟仁川低聲嘆息:“我不似你這般樂觀,那個女人,我信她不過。”

他不信衛雁,赫連郡自然也無法強求,事實上,他對衛雁也曾懷疑過。並且不只懷疑過一兩回。他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中,時刻帶着防備之心,但每次她都能妥妥當當地完成他交託的事,除了投靠宇文煒一事,她不曾與他商量過,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可這回她提前將此消息告知,是不是也能說明,她其實從來沒有背叛過他呢?

他並沒有立場去要求她爲他做什麼。但她一直默默地在爲他考慮……

赫連郡邁出門去的腳步不由沉重了幾分,他不願去思索關於自己跟衛雁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怕真相一旦揭穿,自己就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孟仁川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臂,“你有必要知道當年貪墨事件的真相,不是爲了養兵,我是爲了你娘……”

赫連郡腳步一頓,回過頭來。孟仁川臉上閃過一絲哀痛之意,“此事我原不想再提,對你對我,對你外祖父,都無異於再回顧一次那揪心之痛。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不願被當成孟家的罪人。當天貪墨的那些銀兩,都交給了你生父,用來贖回你娘。當時他要的急,朝廷軍餉不足,你剛接擔子當偏將,你祖父爲了替你造勢,收買人心,家裡的鋪子跟田莊都賣了不少,送去了玉門關。你生父這個時候出現,說多年來我們孟家不顧你孃的死活,他這麼多年也玩膩了,不如就替孟家結果了她這個不貞之女……我們生怕她性命有損,就答應給他五萬兩銀子,讓他還你娘自由……我沒辦法,才動了那賑災銀子,後來孟家手頭鬆動些了,其實有補償過那些災民。但當時許多災民已搬離了原來的村子,沒能一一找到他們……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許多年,誰想……”

“那爲何,我孃親會死?那畜生不是害死了我孃親麼?你們送去了銀子,她爲何還會死?”赫連郡雙目赤紅,從未聽說過的舊事令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他想到孃親的慘死,想到孃親多年來受過的侮辱和傷害,他就無法平靜。

他好不容易纔相信,孟家一直是願意接她回來的,是她自己太過固執,爲了那根本值不了一文錢的名聲,才寧願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堅持着心內那荒謬絕倫的禮教,不肯回來。此事竟然還有隱情?孃親死前究竟還發生過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孟仁川搖頭道:“我也沒想到,原以爲,這回能接她回來,我去時,你生父爲防備我們孟家藉機剷除他的部族,早早的將族人退隱到他處,派了他的長子來接收銀錢,我們給了錢後,就命人先擡了走,然後才帶我們去見你娘。因想着這畢竟是他的長子,若其中有詐我們也能挾制住此人做談判籌碼。他只允我一人隨他前去一個破破爛爛的帳前,我們還沒走到,就見裡面溜出一個人來,他喊了聲‘叔父’,我才知,那人是你生父的兄弟赫連純也。他慌里慌張地拔腿就跑,我當時還覺得奇怪……”

“你說他做什麼?赫連奇不是帶你去見我孃親麼?”赫連郡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怕自己的猜測變爲事實。

他似乎明白了母親的真正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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