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代聖主

徐玉欽搖搖頭,苦笑道:“李培斯已死,誰能證明確是他殺了那個卿岑?李培斯的兄弟早有取而代之之心,這回趁亂殺了李賊,將其頭顱獻於朝廷,向朝廷討要封賞。他早不叛亂,晚不叛亂,偏在朝廷出面招安、萬事皆成定局之時對李賊出手,若說其中沒有旁人的教唆和誘哄……怎可能呢?”

“大人懷疑,是卿岑用了反間計?”

“她身邊怎會有這等能人?如今連我也不知道,這回助她是對是錯了……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依附我而活的弱質女流……只盼着,她能早早脫離那人掌控,明白我的苦心……”他仰起頭,對着夕陽喃喃自語。

親兵沒有聽清他之所言,想問時,擡眼卻望見他愁容滿面,思緒似已飄去很遠、很遠……

正月十二,招安特使徐玉欽回京。魯王親迎至南城門外二十里處,設旌旗幡引禮樂儀仗,以侯爵之禮迎徐玉欽回朝。

此次徐玉欽入蜀中,真正結束了長達數年之久的民間暴亂。出於民間的梟雄李培斯死於親弟之手,其兩萬餘兵馬被朝廷收編,充盈各處邊境。雄霸江湖的反賊海文王被圍於瘴林,無奈投降於朝廷,手下僅餘數千人馬,與其一同被帶入京城,接受招安。

宇文煒做出充分的仁慈姿態,先是釋放早一步被押解入京的海氏親眷,後以侯爵之位厚待之,賜下府宅,上書“享樂侯府”……人人稱頌新帝宅心仁厚,有容人之量。

享樂侯……

在金鑾殿上,海羽昶跪在階下,初次聽聞這個侯爵之名被念出來時,幾乎惱羞成怒。周圍一片壓抑的笑聲,個個兒都在嘲笑他的今日之敗。

威風八面、令民衆聞風喪膽的海文王成了享樂侯,這是朝廷在赤裸裸地打他的臉!難道他征戰那些年,就只爲了今日的蝸居享樂?

他的兩個夫人淚花閃閃,子女們哭成一團,當朝被從後殿中放出來,個個瑟瑟縮縮,毫無風骨……他一世風光,都在那天的大殿之上,消失殆盡!

從此他成了享樂侯,一個只有虛名,毫無封邑和實權的空架子侯爵。他的後半生就在那冰冷的小小府邸中度過,他的爵位甚至不能承襲給自己唯一的兒子。

他年過半百,被軟禁在京中,拖着一家大小數十口,身邊沒有一個可用之人,出行言語皆受限制。

回想過去數年,他雖飽受征戰之苦,卻總是躊躇滿志,容光煥發,一入京城,成了侯爵,卻驟然老去數十歲。白髮叢生,病痛都找了上來。

然而他聽人說,他的下場已是最好的了,李培斯的弟弟雖獻了李培斯的首級和整軍人馬,妄圖受朝廷封賞,得個下半生的錦衣玉食。卻被小皇帝嫌棄此人不義,爲安享富貴弒殺親兄,因此決議將此人鞭笞六十,貶去滇南爲奴。另有幾個近來一併被收服的叛賊頭目,亦以叛國之罪被斬首。

傳言中,在瘴霧林中叛逃的海羽昶的數千兵馬,卻分批被帶入京城,於聖宮位於京城的總舵聚首,向新任聖主宣誓效忠。

當天跟隨卿岑離開海羽昶大營的人,有五千之衆,達海羽昶軍隊人數的三分之一,多數自願結束征戰生涯返鄉歸田,餘下約七百餘衆,願入宮追隨新主。

衛雁帶着雙羽面具,在總舵主位之上,接受了這些人的投誠,按其意願或分配至其故鄉所在的分舵,或是留在香粉廠過安穩生活,或是發揮所長派至各處查探消息。染墨進門之時,正撞見宮衆齊齊跪地,口稱“聖主”。他滿面寒霜,雙眸如電般盯視着衛雁。

衛雁眉眼一彎,笑道:“右護法辛苦了。此去路途遙遠,萬事皆蒙右護法費心,方有今日之僥勝。”

染墨繞過跪拜於地的衆人,在衛雁身側站定,目光沉沉,冷笑,“聖主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能,屬下何敢居功?”

“右護法太謙了。右護法守護聖宮多年,沒有你,焉有今日的聖宮?”衛雁淺笑慢語,對他的譏諷之言毫不在意,“相較從前,衣食艱難,流離失所,大量宮中聖徒離宮而去,不得不跟隨海羽昶搏命討衣食。眼前現世安穩,聖宮也不再是從前那分崩離析的聖宮,大家想過安穩的日子,前有右護法陳長老等人護持,保諸位性命無虞;今有我衛雁,願竭全力爲大家創一安穩和樂之新生。右護法、陳長老、褚長老,趙前輩,衛雁年輕不知事,萬事仍需各位前輩指點,今日在闔宮聖徒面前,我衛雁在此立誓,願在諸位前輩的指引下,爲聖宮謀福祉,鞠躬盡瘁,至死不休。諸位前輩爲聖宮奉獻半生心血,衛雁亦可保證,尊孝諸位如家中親長,永不相疑。今海羽昶已然被驅逐離宮,左護法之位空懸,衛雁提議,已陳長老代之,諸位可有異議?”

陳四訝異地望着衛雁,有些不敢置信,他對衛雁一向只是表面客氣,並不真的恭敬。左右護法權力很大,聖主不在之時,可以直接對聖徒發號施令,左右聖宮的方向。衛雁竟如此放心他?但回眸撞到階下自己的弟弟陳七的視線之時,他釋然了。聖主擡舉他,是因感激陳七。此次能拿下海文王,奪取七百餘聖徒的歸順,陳七居功至偉。但爲了保護他,不揭露他曾背叛海文王、暗中在海文王營中傳遞消息給衛雁一事,衛雁不能當衆厚賜他,只能將這份感激,報答在他這個兄長身上。

衛雁笑道:“諸位這是默許了?那晚輩就宣佈了,陳四長老從今日起,就是聖宮左護法。而趙前輩……”

她突然望向趙雷鳴,語氣溫和,“您在宮中多年,對京城諸事皆很熟悉,跟上面的官員、下面的百姓,都有接觸。晚輩想請您擔任宮中右護法之位,與陳前輩共同扶持晚輩,指引聖宮前行。”

讓趙雷鳴當右護法?那染墨呢?

衆人一時皆訝異非常,齊刷刷地看向染墨。聖主是要架空染墨嗎?染墨犯了何事?

衛雁在衆人的疑惑中,徐徐起身,笑道:“諸位不必驚慌,前任右護法染墨前輩,對晚輩多番提攜,晚輩今日能取得任何一點成就,都承蒙染墨前輩關照。晚輩願許染墨前輩以代聖主之職,代替晚輩,處理宮中一切事務。衛雁到底是個女子,出入江湖多有不便,而智計經驗亦有限,不及前輩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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