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曲終

在座之人皆看向殿中心的三人,鄭紫歆揮毫如舞、豔麗無雙,姚新月引吭高歌、清純至美,化名賈輕雪的衛雁端坐琴後,眼眸流轉,雙手撥絃,頗顯灑脫豪邁。竟絲毫未被二人掩去光輝,氣度高華,琴人合一,令人有種“這曲子除她外再無人可奏得如此昂揚醉人”的錯覺。

一曲終了,衛雁站起身來,與其餘兩人一同向上首盈盈一拜。宮人走入殿中央,將鄭紫歆的畫作展現於人前,只見上面寥寥幾筆,繪着秋景,依稀是魯王府庭前模樣。遠處隱隱一座大殿,人影綽綽,交杯換盞,竟正是此刻宴會情形。

衆人本已驚歎於衛雁的琴,姚新月的歌,到了此刻,又皆爲鄭紫歆的畫技所折服。短短一曲之間,她能憑着記憶,將庭院,殿前重檐畫得那般形似,足見功力非凡。

原來“京城雙姝”的實力仍在,從未被不斷涌現出的嬌美娥眉打壓了去。

忽然就有人憶起當日御花園中那位彈箜篌的傾城女子,不知與今日這三名各擅勝場的女子相比,誰人更勝一籌?

鄭紫歆在衆人的讚歎聲中,微微揚起臉,笑着向自己夫君的方向看去,他也正朝大殿中央看來。可是,四目未曾交接,他明亮的雙眸,越過她豔麗的臉,向一旁的某個人影看去。

她心中一頓,疑竇叢生,再仔細一瞧,卻見他對自己微笑。難道剛纔是她眼花、看錯了嗎?

魯王妃率先出言:“三位各有所長,才藝令人傾倒,實令鄙宴增色不少。”

三人再次行禮,各自回到席上。赫連郡哈哈一笑,向坐在他正對面的姚新月舉杯道:“本侯瞧着姚小姐跟輕雪兩人一琴一歌配合得十分默契,倒是極爲投緣。咦,姚小姐怎麼累得滿頭香汗?輕雪不勝酒力,本侯替她敬小姐一杯。”

姚新月微微一笑,舉杯回敬赫連郡。其實她不只是累得滿頭大汗,她此刻嗓子冒煙,連話都說不出來。人人皆知揚長避短,今日她一時大意,被迫唱了自己並不擅長的曲種,那接連的高音,忽而沉下的低吟,都十分損傷聲線。赫連郡明褒實貶,她不是聽不出來,只是此刻她根本無力反駁,而且以她的性格、習慣,也根本不會反脣相譏,最多隻是羞澀一笑,道一句“侯爺說笑了”。這一點,她倒是挺羨慕那徐夫人跟賈輕雪的,她們心裡有什麼話,當時就要說出個究竟來,不會藏着掖着,壓抑自己。

卻不知此時衛雁一雙水眸,正仔細打量着對面的妙音仙子。今日她那曲“狂沙”,乃是有意爲難於人,誰知那芊芊柔柔的少女,唱起這等豪邁之曲,竟別有風情。雖是到得最後,音線已經發緊,但總體聽來,她不僅唱出了曲中意境,也唱出了自己的風格。衛雁不由暗歎,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這個昔日的“才色雙絕”,果真已被埋沒於新人輩出的神話當中。

赫連郡與姚新月對飲一杯,座上的魯王妃笑着跟魯王交換了一個眼色。魯王此刻面色如常,帶着溫和的笑意,似乎剛纔那劍拔弩張的一幕根本不曾發生過。而赫連郡就顯得十分小家子氣了。他向姚新月敬完了酒,就站起身來,扶額道:“魯王說本侯醉了,本侯本還未覺得。此刻頭暈目眩,腳步虛浮,方知自己是真的醉了。本侯先行請辭,諸位慢坐。”

竟是看也不看魯王跟魯王妃這對男女主人,直接拉着衛雁就走。

他露出醉態,高大的身軀弓起來,手臂掛在衛雁肩上,竟將全身力氣壓在她身上。衛雁暗暗腹誹,面上做出關切之態,“王爺,王妃娘娘,抱歉得很,侯爺真的醉了。侯爺上回截堵宇文睿,受過傷,回京後又是各種奔忙,一直沒機會好生將養。本是不該飲酒的,因魯王殿下邀請宴飲,才勉強小酌湊趣。還請王爺跟王妃娘娘不要怪罪侯爺,准許我等先行告退。”

她言語說得極爲小心客氣,可話裡話外全是替赫連郡臉上貼金,什麼繳反賊受傷,看在魯王面上才勉強喝幾杯湊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誰人不知,自打赫連郡回京,有那善於鑽營的小人,夜夜邀請他飲宴,哪一晚他不喝個一兩壇酒?

魯王大驚小怪地道:“原來赫連受傷一直未好?那怎麼行?快,來人,送安南侯跟賈小姐回去,順便帶上府中的蔣太醫,給安南侯瞧瞧傷勢。”

魯王妃亦是關切地道:“正是,瞧安南侯臉色果真不大好,叫人去開庫房,取些上好藥材,給安南侯送到府上。”

赫連郡揚聲一笑:“多謝侄兒、侄媳婦兒!本侯去了!”轉眼,便與衛雁一同消失在庭院之外。

衆人回過神來,紛紛議論起赫連郡今日的跋扈無禮來,各個兒事後諸葛,替魯王鳴不平,說魯王太仁善。

徐玉欽一直淡淡地自飲自酌,沒有開口。他從前不願與那些朝臣結交,就是不喜這股逢高踩低的風氣。論起男兒膽色、行事磊落,這些人加起來,恐怕都抵不上那備受詬病的赫連郡一人。

姚新月望着赫連郡和衛雁消失的方向,失神許久。那人,太過張狂,實非她心悅之人。可與在場這些蠅營狗苟、膽小如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權臣相比,他的那種狂妄和爽直就顯然高出了幾分。而他對賈輕雪的維護之情更顯彌足珍貴,因她受辱,不惜與攝政王當衆翻臉,這樣的“傻事”有幾個鐵血男兒肯做?世上男子,皆愛重自己的名譽、前途,有幾人會將自己身邊女人的臉面,看得比自己的前途還重?

有些事,她本不願。經過這一晚,心中某個角落,卻升起一絲不甘。

她乃是庶出之女,若非生有一張出色的容顏,豈會被魯王妃挑中,召到京城來?她的命運,從來不由自己掌握。本是無可奈何的一件事,如今看來,卻並不令她反感。

她朝魯王妃甜甜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魯王妃眉頭一鬆,讚許地向她舉杯。

姚新月,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徐玉欽與鄭紫歆回到徐府時,已近子夜。從人匆匆走來稟告道:“二爺,夫人叫您務必去一趟上房!”

鄭紫歆滿腹狐疑,召來秋葉,“今天府中發生過何事?可知爲何夫人這麼晚召夫君單獨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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