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張元青21
聽了我的話,林浩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淡淡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顧南風跟那丫頭片子分手了,要不然鄭潔跟賈晨光怎麼會給她找茬呢?說起來那丫頭是災星轉世啊,大家似乎都以欺負她爲樂,而她也不敢反抗,顧南風跟她在一起吃了不少苦頭呢。我若是顧南風,當然不會選她,肯定會跟王副校長的女兒在一起了。”
分手了?我斜睨林浩然一眼,不自覺地摸出一根菸給自己點上,他們爲什麼分手?是不是顧向東從中挑撥?或者顧南風佔了宋野草的便宜,保守的宋野草十分害怕,所以疏遠了顧南風?
該死的,不知不覺間,我又爲宋野草的事擔心了。我怎麼那麼賤呢!
或許是因爲知道宋野草跟顧南風分手了,怕她難過,又擔心鄭潔繼續給她找茬,我在學校耗了一整天,安靜地坐在倒數第二排,看着前面纖細的背影,發了一天的呆。
放學時,我悄悄尾隨在她身後,猥瑣的像個強|奸|犯,走到大門口被錢鵬攔住了,他硬是要跟我聊兩句,架不住他的熱情,我只好聽他不斷地奉承,這小子,是不是從他爸那裡知道了什麼,所以對我更加卑躬屈膝?
我的身份是不是快藏不住了?
心不在焉地跟錢鵬寒暄一會兒,走出校門就看到陳澤攙扶着滿臉是血的宋野草,還沒來得走去過問個一二三,她就像一片枯萎的樹葉輕飄飄地從陳澤身側滑倒在地。
我疾步跑了過去一把穩住她,焦躁地大聲喊道:“宋野草,你他媽不要死啊。”
“對不起,我剛纔沒注意用籃球把她的鼻血砸出來了,沒想到……”陳澤是個膽小卻善良的男孩子,除了出身地位不一樣,他跟宋野草的脾氣卻很相似。
“說那麼多作什麼,送去醫務室!”我扛起昏迷的宋野草把她送到醫務室。
校醫務室的醫術肯定很一般,但遠水救不了進火,現在把她的鼻血止住纔是當務之急,好的是醫務室的工作者很快給她把血止住了,又給她輸入一瓶消炎藥。
陳澤本想跟我一起在這裡看護宋野草,可他接到一通電話,好像家裡有點事,他必須先離開,我只好留在這裡照顧她。
這是我第一次跟她單獨長時間相處,並且她沒給我臉色看。
小巧的人兒躺在牀上瘦的橡根竹竿,小巧的臉蛋還沒我的巴掌大,面無血色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可見她在顧向東家過得一點也不好。
不曉得顧向東有沒有對她……
人活在世上總要經歷一些磨難才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在顧向東家生活,就得付出些什麼,好比不成文的規定,大家心裡都懂,只是沒點名。
她跟顧南風在一起,或許是因爲愛情,她深深地愛上了帥氣陽光的小少年;或許是因爲利益,因爲顧南風可以護她不被顧向東以及學校的惡霸們欺負。
大家都是正常人,雖然心地分好壞,但衡量利弊向來只有一個準則,那就是給自己帶來的效果如何,對自己好的就是利,這跟心地良善與否沒有關係。所以,我不得不思考宋野草跟顧南風在一起的真正目的。
說實話,我倒是希望她是爲了自保纔跟顧南風在一起。
沒有感情糾結只有利益牽扯的關係最好割捨,有利益就在一起,沒利益就分開,不會糾纏不清更不會藕斷絲連。
並且,若說利益的話,我帶給她的利益遠遠超過顧南風給她的。
就怕,她是爲了愛情,飛蛾補火一般。
晚上她醒來了,第一時間卻沒跟我這個大活人打招呼,而是在不大的病房裡四處尋找什麼,我氣不過,問:“找誰呢?你的南風哥?”
然後還嘴賤的挖苦道:“宋野草,顧南風纔跟你分手幾天就跟王思思好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分量啊!”
醒來後的她發揮她一貫作風——當我是空氣,別過頭去盯着點滴瓶發呆,我靠!那個矮胖冰冷的點滴瓶有我長得帥?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
我刻意把手機裡的遊戲聲音調大,靠打遊戲發泄自己的不滿。
突然,她像是被火舌舔到一樣惶恐地問我,“這得花多少錢?”
出了宋家溝她竟然變得世俗不堪,凡事都想着錢,錢比命重要嗎?
跟她大了一會兒嘴仗,我問她怎麼住進了顧向東家,她竟然沒有回答,像是有難言之隱,又像是不願回憶如何從宋家溝到顧向東家的。
然後我又提到她媽,她似乎知道她媽在廣達市幹那一行,先是緊張難過後又釋懷舒暢,還問我是不是特別鄙夷她,又說了些喪氣話。
我雖然不停地打着遊戲,腦子裡卻不斷分析她說這些話時是什麼心情。
她應該很自卑,出身農村,父親不上進,把自己懶死了,母親不正經,在外面當小姐,而她因爲出身問題在學校時常被人欺負,好不容易交到顧南風那樣“優秀”的男朋友,可顧南風又被校長的女兒惦記,兩人還分了手。
從這些症狀來看,她既自卑又難過,卻也很無奈。
她肯定想,若自己的父母有錢有勢該多好。
真是個傻逼,自己的生活從來跟父母無關,自己活的精彩纔是本事啊!
看她點滴即將打完,我現出校門把平時騎的摩托車推了出來,準備送她回顧向東家。
我現在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跟她套近乎的機會,我想知道她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若她真有需要,以我現在的能力,肯定能幫到她。
就怕她不願接受我的好意。
就好比,我要送她回家,她十分遲疑,我硬把她扯上摩托車,她還質疑我“安全嗎”,她完全不信任我,不曉得我之前做了什麼壞事,令她對我疏離戒備,叫我百思不得其解。
來到顧向東家門口,我看到顧南風跟和尚站在他家門外的香樟樹下,兩人正在聊着什麼,顧南風見我送宋野草回來,眸子倏地眯住了,似乎對我抱有極大的敵意。
臭小子,我救了你的前女友你不感激我反而討厭我,你屬狗的啊!
眼見宋野草走進了顧向東的家門,我把包裡帶血的T恤甩了過去,不偏不倚地套在了她的頭上,故意曖昧說道:“宋野草,把你大姨媽洗乾淨再還給我。整得老子開門紅,老子還是處男好不好!”
其實,我特別想叮囑她,“你中午大姨媽流了一地,下午又狂流鼻血,回去了好好補一補,免得貧血。”
好好的話到了嘴邊,卻成了一些不着邊際的詞語,這或許就是她討厭我的原因吧。
可是,我就是改不了啊。
好無力哦。
她聽了我的話,身子一僵,繼而逃命似的進了樓,而顧南風看我的眼神……嘖嘖,像是要把我卸成幾大塊似的。
臭小子,在這乾瞪眼做什麼,有本事繼續保護宋野草啊,保護她一輩子啊。小白臉,仗着自己長得帥就能今天跟這個好明天跟哪個好嗎?
回去才處理了一天的工作,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陳澤的電話,他說宋野草住院了,一個人照顧不過來,他叫我過去幫個忙。
靠!
好端端的人怎麼住院了呢!
來到醫院,從陳澤嘴裡我才知道,宋野草被顧南風的小女友、校長的女兒、王思思,一巴掌扇進了醫院,昨天下午才動了手術,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
這個倒黴孩子,爲什麼壞事總喜歡找她呢?
我不禁有些心疼她,因爲她叫我想起了幾年前的自己。
善良怯懦的人,沒緣由地跟黴運親近。
中途得到消息的顧南風來探望宋野草,還偷偷親了她一下,卻被突然爆發的陳澤攆了出去,從陳澤暴躁的情緒、紅暈的臉蛋、以及他看宋野草時的神情判斷,他似乎喜歡上了宋野草。
這丫頭,穿的不好,也不會打扮,性格又軟,氣質也差,桃花運卻不淺。都不知道那些男的看上她的什麼了,我纔不相信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沒有閃光點誰會平白無故地喜歡上一個人?
即使動物求愛,也要露出自己豔麗的羽毛和強壯的身姿呢。
醫生說宋野草還要住幾天院,我手裡有事不能一直陪着陳澤照顧她,便給陳澤說,有事給我打電話。
在煌佳工作時,我一直等待陳澤的電話,好奇怪的心理,我竟然希望陳澤遇到麻煩,而且必須我去解決。
可惜,陳澤叫我失望了。
宋野草出院那天,陳澤想送她回家,卻被她拒絕了,陳澤心裡難過就給我打電話,兩瓶啤酒下肚,陳澤喝醉了。
喝醉後的他話超多,什麼都給我說,說他爸爸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說他姑姑跟胡永宏的關係不好,說他平時一個人在家特別孤獨,又說他喜歡了上宋野草。
我慢慢梳理陳澤透露給我的信息,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我想,我可以利用一下陳澤。爲了扳倒孤狼的蘭亭,我必須想盡辦法。利用一切可用資源。
沒多久就是李凱的生日,爲了給李凱慶祝,我專門在經常照顧我們生意的李老闆訂了一桌,李老闆的酒店在廣達市開了十來年,算是老前輩,不管住房還是餐飲價格親民,所以生意紅火,爲了把悠然閣打造成親民餐廳,我打算向李老闆學習一二。
來到酒店,我竟然看到宋野草站在我隔壁的包間門口,面色尷尬深情憂傷,像是遭受到包間裡面諸位的侮辱。
我疾步走上前去,自然而然地把胳膊放在她的肩頭,掃了包間裡面諸位一眼,赫然發現顧南風被熱情的王思思挽在懷裡,瞬間明白今天他們唱的是哪一齣。
立即幫宋野草解圍,我想把她帶進我訂的包間,想勸她徹底放下顧南風,免得自取其辱,同時說服她接受我的保護。
可是我一見到她就不會說話,毫無意外地,我又把她氣走了。所以我嚴重懷疑,我接近宋野草目的是什麼,肯定不是喜歡她,一定是我的生活過的太無趣,我想找個女生當做蹂躪目標,對她的精神進行虐待。
天哪,我竟然……心理變態。
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