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人們看到怒不可遏的大洋馬駕駛了剷車,怒吼着衝向了霍帥剷車方向,一旦這次衝鋒成功,霍帥,還有他後面的那些抵制拆遷的羣衆,就會被他的車上的鐵鏟拍成爛泥!看來,霍帥的倒黴好象是不可避免了。
然而,人們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霍帥吃了熊心豹子膽怎麼了?突然往前一衝,與大洋馬高大的王牌剷車形成了對峙之勢。
如果不是大洋馬急於立功衝向霍帥,事情也許是還有緩解平息的可能。因爲, 這時候,拆遷戶的人們朝着霍帥的剷車圍攏了上來,
他們都是安分守己的人,這一次如果不是爲了保護家園,他們不會貿然行動的。他們想,如果很多的人上前阻止的話,也許是那個大洋馬能放霍帥一馬。但是,這時,大洋馬的剷車毫不減速,兇猛地衝向了上去,霍帥就是想躲也躲避不開了。
也許是大洋馬久不駕車,技術生疏了,也許是他對北市場地形研究的不透徹,大洋馬剛剛衝出去,前面的一棵老槐樹阻當了他的前進方向,原來這是霍帥故意選擇的位置,他將這棵樹當成了自己的屏障,呵呵,真不虧是當過兵的。
這棵槐樹的出現讓大洋馬有些惱怒,他加大油門,使勁地撞了過去,就聽到那棵槐樹咔嚓一聲,樹身立刻被撞成上下兩段,
看到白化化的樹茬露出來,人們無不瞪大了眼睛,看來,兩個人好象都要決心火拼到底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是工程剷鬥車,但是現在的霍帥和大洋馬是用來當作進攻武器的。
轟!轟!轟!伴隨着巨大的轟鳴聲,大洋馬搶先把剷鬥車開出了原來的位置,這一下,把周圍的人們全都給驚呆了。
“好你個大洋馬!你居然敢和我正面的死磕?”霍帥坐在駕駛室裡,打開擴音器罵了一句話,目瞪口呆的看着開車過來的大洋馬。
“這兩個當城管的,他們是準備好開掛了吧?絕對是血拼,準備開掛的姿態!”看着冒着黑煙絕塵而去的剷鬥車,周圍的人忘記了自己是哪一夥的,以爲是在戰場上,都忘了這是在北市場棚戶區裡了。
咣!霍帥還沒有來得及衝出去,大洋馬的車首先衝到了霍帥面前,兩個剷鬥車前面的鐵鏟一下子碰撞在一起,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呃?”一聲巨大的震動。整個剷鬥車都晃了晃,把正在踩油門的霍帥給嚇了一跳。
咣!又是一下,這一次,霍帥的剷鬥車整個側翻了大約有15°,眼看就要轟然落地,要不是霍帥臨時繫了安全帶。駕駛室頂棚就要撞到他的腦袋了。
“霍帥,你不服?老子是開了幾年剷車的老司機了,你和我玩撞車,還嫩了點。看招,嗷!”大洋馬打開剷鬥車上的擴音機嚎叫道,隨後又是一下撞了過來!
呯!一聲巨響。正要衝鋒的霍帥看到對方的鐵鏟以飛快的速度揚了起來,那巨型鐵鏟在半空耀武揚威的晃動着,又是接連兩聲巨響,鐵鏟衝着霍帥剷鬥車的駕駛室前部砸了下來。
霍帥看到自己的車前接連兩次閃光,這一下,剛纔這個鋼鐵具物好像被對面的鐵鏟打癱,身體嚴重遭受重創之後似乎是要癱瘓在這兒跑不動了。
此時的大洋馬在自己的駕駛室內冷笑着,對着霍帥這邊瞄了一會兒才把鐵鏟給收了回去。 看來,他好象自以爲是勝利者了。
咣!又是一次猛烈撞擊,這一次剷鬥車給掀起來大約有30°,落地的震動弄得霍帥幾乎想嘔吐出來。這或許是大洋馬想乘勝追擊,妄圖將霍帥徹底的制服。
“媽蛋!你真要玩狠的?”霍帥看到大洋馬得意洋洋的樣子,張大嘴叫罵道,然後伸頭看了看前面的地形。
“姓馬的,真要玩是吧,老子陪你玩!”霍帥被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打擊給弄火了,他叫罵着推動剷鬥車的檔位杆,原本沉寂的發動機開始咆哮起來!
後退,右打方向盤,整個車頭向左轉去,坐在駕駛室內,霍帥感覺到已經避開了圍攏上來的人們,下面就可以放心的進攻了。
剛把車頭轉過來,就看到對面那尊巨大的鐵鏟又揚了起來,霍帥下意識的扳動右邊的操縱桿,自己的鐵鏟咚得一下打在了剛纔斷裂的槐樹上,把它偏到一邊,而整個剷鬥車也渾身一震,由此可見這玩意力量多麼大。
“奶奶個腿!”偏開樹木,霍帥終於看到了對方是什麼招法攻擊自己,原來是大洋馬集中精力操縱着鐵鏟的作業杆,想用巨大的鐵鏟制服自己。
後退擋換成前進擋,鬆離合踩油門,一檔二檔三檔,一下子上三檔,油門一腳踩到底,這一下,巨大的剷鬥車如同一頭憤怒的地隆,咆哮着向大洋馬狂暴地衝了過去。速度雖然不快,但是力量超大。
嗷!!巨大的撞擊力讓大洋馬嚐到了捱揍的滋味兒,他憤怒的咆哮着,魔狂地加大油門。叫喊着向着霍帥衝了過來,看樣子這傢伙已經是失去理智了。
哐!兩輛車近距離交接,就在火拼的一瞬間,霍帥突然間想起了操縱火炮的一個動作,把控制着鐵鏟的操縱桿猛得往下一扳!
當霍帥把鐵鏟給申出去的時候,那個鋒利的鏟刃恰到好處的斬向了對方剷鬥車的前輪,前輪一傷,車輛失去平衡,就見大洋馬車上的駕駛室門突然間打開,
大洋馬那圓滾滾的肉身一下子從駕駛室裡滾下來,隨着霍帥的車子往前輕輕的一撞,大洋馬的身子還沒來得及落地,就隨着慣性力一下子掉到北市場環衛工人剛剛砌成的大糞坑裡。
哈哈!原以爲飛揚跋扈的大洋馬先發制人,會把霍帥的車給撞個稀爛呢,沒有想到霍帥巧妙的施了一計,大洋馬竟然會狼狽不堪的掉下來,而且是落到了大糞坑裡。
若不是環衛工人在上面撒了一層莊稼桔杆之類的遮蔽物,這糞坑裡都是稀泥糞湯的東西,遠遠地就能聞到臭哄哄的味道,要是那樣的話,大洋馬可就慘了!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霍帥覺得今天的大洋馬也算是丟盡臉面了,不由地起了惻隱之心,就想下車去安慰他一下,沒有想到,此時此刻,警笛鳴響了!
一陣緊似一陣的警笛聲打破了北市場的寧靜,這兒本來是民風醇厚,派出所的警車很少出現的。今天突然間大駕光臨,這就讓人想到了霍帥與大洋馬的剷鬥車大戰。
剛纔,大洋馬被霍帥撞車撞到糞坑裡,大洋馬羞愧難當,發狠說是要報警,讓警察來抓暴力抗法的霍帥,看來,他或者是他的同夥將這話付諸實施了。
開來的警車停下來,一個身穿黑色*的高個子出現在了人們面前。
“誰是霍帥?”這個高個子估計是認識霍帥的,但是爲了確認,還是搶先問了一句。
“我是霍帥。”霍帥鎮定自若,預感到來者不善。
“好的。我們找的就是你!銬上!”高個子冷笑一聲,向後面的人發出命令。
一副錚亮的手銬出現在了霍帥的面前。
媽的,憑什麼?!霍帥的手攥成了拳頭,揮手打了出去,就見那副銬肯噹啷被打在了地上。
“喲,你敢拒捕?!”高個子惱羞成怒,揮拳而上。霍帥也不含糊,隨後申出拳腳,幾個動作,妄圖動粗的幾個警察隨後被打翻在地。
霍帥心裡想,就算是我犯法了,你們也得把證件亮出來吧?就這麼隨便的抓人,你們以爲我是愚蠢的法盲?
“霍帥,你還想繼續暴力抗法?!”這時候,霍帥看到警車的後面駛來了一輛桑塔納轎車,最先下來的人,是派出所的所長小劉。他見幾個警察被打倒,大聲地警告霍帥。
“什麼暴力搞法?你們的人隨隨便便的抓人,就不允許老百姓反抗嗎?”霍帥理直氣壯的迴應着他。
“大洋馬已經報警,說你妨礙公務,暴力抗法,我們怎麼是隨隨便便抓人?”小劉分辯說。
“我和大洋馬有個人恩怨。我們兩個人發生衝突是因爲個人的私事。與公務無關!”霍帥想,你們一口一個公務,一口一個抗法,我先把自己擇出來再說。
“不對!”此時此刻,大洋馬從旁邊衝出來,大聲地反駁霍帥:“我們是受周杰理大隊長指示,代表市、區兩級政府來開展拆遷工作的,你撞我的剷鬥車,就是暴力搞法。
“如果不是公事,我開剷鬥車幹什麼?”
“周杰理未經領導批准,擅自調動城管大隊爲他哥哥的傑綸公司搞強制拆遷。
“這是以權謀私!大洋馬,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開剷車撞擊我們北市場的老百姓?!敢來碾壓我們的房子?!作爲公民,我們保護自己的財產有什麼不對?!”
“霍帥,大洋馬作爲城管隊員,是在執行公務,你承認傷害了他,就是妨礙了公務。我們有權對你採取措施!”小劉見大洋馬囉囉嗦嗦,半天也鎮不住霍帥的氣勢,只得幫腔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