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早已經有準備,畢竟是在幫陸滸龍辦事,怎麼可能會有收了的禮物不還給他的道理。所以我掙扎着,很主動的把禮物交到了他的手裡,“喏,這是拍賣會現場別人給我的。”
陸滸龍甩手把裝了玉簪的盒子往旁邊一扔:“誰讓你亂跟別人出去吃飯的?”
“不是你麼?”我聳聳肩,故作輕鬆道:“外面沒人來接我,所以我以爲......”
“現在不也沒人接你,那你怎麼找到回來路的?”
這話問得我沒辦法回答了,只得從地上撿起被他仍掉的盒子遞到他面前,說:“汪政,你安排我坐在他身邊的。全場所有的玉器都被他拍走,請我吃飯時把玉簪送給了我。我想,我應該交公。”
陸滸龍直接收下,冷着臉說。“以後別亂收人東西,下次見面你把錢給人家。”
說到底還是當時自己的見識太短,再加上張政那種給你禮物時一副又尊重你又很誠懇的樣子,讓人真的沒有辦法去拒絕。所以我纔會收下的。只不過,我完全沒有想到,他在拍賣會隨口說的那句玩笑話會是真的。
陸滸龍讓我把錢給人家,算是給了我個很好的保護自尊的臺階,畢竟,能參加拍賣會的女人,如果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手下那麼貴重的東西,顯然不符合邏輯。
我問:“那下次,如果他再請我吃飯還去嗎?”
面對我的挑釁而不恭的語氣,陸滸龍沒再回答,一副忍了我很久的樣子,站起身來就將我抱起來,闊步朝着樓上的臥室走去。匍匐在他的胸膛,我只覺得心理老師講的那些都失去了作用,我心跳不停的加速,害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重重的把我仍到牀上,二話不說上前就將我所有的衣物全部脫掉,然後爬上牀撲倒在我的身上,像是壓抑了許久那般在我身上四處遊離。我仰躺在牀上緊閉着雙眼,腦子裡全然空白,天知道陸滸龍又是在抽哪門子的風。
眼看着他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我瞬間明白過來陸滸龍是在動真格的了,連忙坐起來把他推開,“陸總。你忘了你曾經說過的,瞧不上我這號人麼?”
“哼。”陸滸龍輕哼一聲,重新將我推倒在牀:“我打磨出來的玉器能賣給別人,但是人,不可以!”
我不懂他的意思,但卻沒有辦法做到像聽從他平日裡的安排那樣去迎合什麼。對眼前這個男人我雖不算討厭,但着實喜歡不起來,畢竟在我的心裡,我們之間就是赤裸裸的利益關係。
他用我去做任何事情我都能接受,唯獨,他要像現在這樣,我有些不能接受!
明明陸滸龍的身上就沒有酒味。但是那感覺就像是喝得沒有了理智那樣,有些失控的把頭埋在了我的胸前。然後環抱着我的腰,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游離,到肚臍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來。翻身從我身上下來,指着他高高那地方,說:“你,來!”
我倔強的咬着嘴脣。躺在原地不肯動彈。
陸滸龍乾脆直接坐在了牀頭,伸手抓住我的腦袋就要往上按。我拼命的扭頭想要反抗,只聽他沙啞着聲音,道:“再動。把你扔出去!”
明明是陸滸龍在抽風,反倒好像是我不配合的樣子,我只覺得委屈得想要哭。
和俞老師分開已經快要兩年,和袁放幾次都沒有成功。雖然好多人在我身上都貼上了骯髒的標籤,但是我對這種事情依然拿捏着我的底線。並不是說,我跟人睡過,那我就真的是雙破鞋了。
我覺得陸滸龍這樣的態度對我是種侮辱。卻沒有辦法反抗,乾脆,在他再次把我往上按的時候,我下了口。那樣到底有多痛我不知道。但是陸滸龍條件反射的就朝着我頭上一揮,我鬆了口。
他一腳將我踹到了牀下:“滾!”
滾?滾到哪裡去?或者是,我滾得再遠,陸滸龍還不得把我給揪回來。
我坐在地上。那麼死死的盯着陸滸龍,不明白今天的他爲什麼會如此的反常。而我剛纔那一口下去,似乎也他冷靜了下來,他起身去臥室衝了個冷水澡。裹着浴巾出來走到我的面前。
態度終於算是好了下來,摸摸我的頭說:“剛纔不是故意的。”
如果這話換做別人,我定然不可能就這麼罷休,但是陸滸龍這個向來對我都是冷言冷語的人,這麼說就代表很大的誠意了。我也裝着沒事兒的樣子重新坐回到他的身邊,問:“陸總,是我今天拍賣會的表現,讓你不滿意嗎?”
我想要要個道理,哪怕就是這個玉簪讓他出了錢,可其他的東西我明明就高出了低價不少成交的,爲什麼還要這樣子對我。
“給你的嘉獎,算看得起你。”陸滸龍點了支菸,窩在牀頭悠哉的吸了口。
我冷笑,“那我謝謝你。”
林倩的嘉獎是給她抽支菸,放她回瀘市複試,而我的嘉獎,是要我......
這還真是與衆不同的獎勵呵。
那天晚上陸滸龍再沒有離開,就躺在平日裡我和林倩睡的牀上,他讓我睡在他旁邊。我徹夜難眠,但不敢翻身。隱約聽到身後傳來長吁短嘆,或者是起身站到窗邊抽支菸。
我知道,陸滸龍也沒有睡好。
但不知道,他爲什麼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起。我就該要回到瀘市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要衝刺最後的文化課。陸滸龍安排我和林倩住在瀘市,和在上海一樣。有老師從早到晚來家裡給我們上課,到時候直接去參加考試。
也就是,林倩的假期也該要結束了!
陸滸龍把我送去了機場,但他沒跟着我一起走。下了飛機是林倩來接我的。她早已經去了陸滸龍安排好的地方,那個離市南中學不算太遠的出租屋,還是一室一廳,不過沒有上海的寬敞。
客廳有塊小黑板,兩張桌子,就是我和林倩的教室。
雖然還是被關起來學習,但或者是回到了熟悉的瀘市,又或者是我們已經通過了藝考考試,我和林倩再也沒有了在上海的那種壓抑感。面對每天排得滿滿的課程,還是欣然接受的,偶爾在晚上餓了的時候,還可以到樓下吃個宵夜。
畢竟,瀘市我們比上海熟悉。
這樣的感覺很舒服,林倩經常都在感嘆,還是家鄉好啊。以前天天唸叨着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真的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覺得哪怕曾經在這兒再是千瘡百孔,也還是那麼親切。
高考的那天,整個瀘市都沸騰了,參加過兩次學姐的高考慶功宴,感受過她們備戰高考前的緊張,終於輪到我和林倩的時候,真的有點兒像是熬出了頭的感覺。
我們一點兒都不緊張,因爲在此前的無數次模擬考試中,我們的文化成績已經遠遠超過藝考分數線。按林倩的話來說,現在閉着眼睛寫,都能夠考上。倒是考完後,我站在校門口等林倩的時候,就遇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吳曉穎站在路邊一棵大樹下抽菸,眼中羨慕的看着我們從學校裡走出來的考生。很遠的地方陳素素坐在一輛車上,也是那麼眼巴巴的看着。只不過,出來的人實在太多,或者她們根本沒有看到我。
我尤其擔心在這個時候和陳素素正面交鋒,連忙轉身正對着校門,想林倩怎麼還沒有出來。眼看着林倩走出了校門,我連忙迎了上去,剛走出幾步,就看到林倩身後不遠的地方,袁放拿着筆袋走出來。
我們目光交錯的那瞬間,兩個人都同時停下來腳步,彷彿是,時間空間一切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