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坐在茶樓賬房內整理賬目,時間飛快,轉眼茶樓已開張月餘。花溪看着賬目上的數字很是滿意。自從開業起,茶樓生意一日勝過一日。如今客人只能憑戲票入場,這戲票從十兩一張一直炒到了一百兩,加上賣茶的錢,如今也算是掙得盆滿鉢滿了。統完賬之後花溪興高采烈的帶着賬本來到雷府小門,敲門入院後被靈墟帶着見到了正在慵懶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通谷。
“花溪見過女郎,女郎福安。”花溪施禮拜見通谷。
通谷虛扶一把說:“真是人面如花,什麼事把你高興成這樣?”
花溪將月賬交給通穀道:“女郎請看,茶樓開張不過月餘,不僅收回成本,還有三千兩盈餘。奴婢將錢兌換成銀票,也一併給女郎帶了來。”
通谷接過賬本和銀票,笑意更勝花溪。“果然我是慧眼如炬沒看錯人,真是有你的。”通谷大概翻看一遍賬目後疑惑地問道:“爲何這裡沒有你姐妹二人的分紅記錄呢?”
花溪低頭絞着手帕,淚眼婆娑地說:“奴婢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萬不敢再去奢求。奴婢姐妹二人能脫離苦海,得到這棲身之所,又能靠着生意打壓花家那些不義之人。這報仇的機會是我們姐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如今靠着女郎的恩惠都實現了,心中已是對女郎千恩萬謝了,萬不敢再多得了。”
通谷拍了拍花溪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現在是我的人,我怎能容忍花家白欺負了你。只是一碼歸一碼,若是我對你有所虧待,我於心不忍。”通谷一邊說着一邊將三千兩銀票交到花溪手裡說:“你拿出一千兩給你們姐妹二人作爲分紅,這是命令不能拒絕。再拿出一千兩作爲茶樓現銀用度。剩下的一千兩去找個鋪面,給白澤開個醫館。”
花溪雙眼含淚跪地謝恩,並應下醫館差事。花溪的辦事能力很強,忙活完茶樓張羅醫館。茶樓旁邊原本有個客棧,茶樓開張這一個月裡一直都是門可羅雀。花溪與客棧老闆相處月餘,有些交情。這客棧的房舍極好,老闆在建造房舍時用了很多心思,只可惜經營不善,眼看着入不敷出。花溪找到老闆,談了個大家都滿意的價錢將客棧盤了下來。可花溪從未涉足過醫館生意,也不知道醫館所需物品,只好出了一招守株待兔。先做了個醫館的牌匾掛上,卻沒開張,對外只說是在收拾整理。那些跟醫館做買賣的人就這樣一個個的自己找上門來,推銷自己的貨品。一切都在花溪的安排下按部就班的進行着。白澤也沒閒着,對送來的貨品都一一進行查驗,尤其是藥材方面,白澤把關甚嚴。如今唯一讓花溪犯愁的就是大掌櫃的人選,畢竟花溪還要監管茶樓,實在分身乏術。而醫館大掌櫃一職十分重要,要宏觀掌控店鋪,無論是經營還是管理都需要親力親爲,可白澤是個醫癡根本不懂經營,只懂治病救人。無奈之下花溪只好請示自家女郎。可通谷一時半刻也想不到合適的人選,加上珍寶閣開業在即,通谷只好將這事再放一放。
“三姐姐,三姐姐。”一個聲音打破了通谷的沉思,只見通黛蹦蹦跳跳地竄了進來。
通谷每每見到這個妹妹,心中都會泛起一絲歡喜,通谷將人接進前廳坐下後問:“六妹妹怎麼來了?”
“三姐姐,我要過生辰了,我小娘說要在院裡擺宴,就我們自家人,這事父親也同意了。三姐姐能來嗎?” 通黛用期待的神情看着通谷。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六妹妹的生辰,三姐姐我肯定到場。” 通谷捏了通黛的小肉臉一把,寵溺的看着這個妹妹。
通黛也不反感,揉揉臉說:“太好了,三姐姐,你不必準備生辰禮,人來就行。”
通谷越發的覺得這個妹妹可愛,圓滾滾的小臉長得像個饅頭似的,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忽然一絲疑惑涌上心頭,通谷拉着通黛的小手問道:“趙氏也同意了?他們那幾個院的人可都會去嗎?”
通黛點頭,臉上笑出一對梨渦說:“同意了,趙氏還說要好好給我辦呢,今天還找了裁縫給我量尺,打算給我做新衣裳呢。”
通谷冷哼一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來趙氏是有了小心思。”
“三姐姐,我小娘也是這麼說的。小娘還讓我提醒你小心呢。”通黛雙手託着圓滾滾的下巴說着。
“知道啦,六妹妹不必擔心,姐姐自有分寸。”通谷拍了拍通黛的小腦袋。
姐妹二人又聊了會兒天,之後便各自散去了。通谷在房間裡踱步,思考者送點什麼禮物好。
靈墟端茶進來,見通谷跟個夜遊神似的走來走去便輕咳了一聲道:“女郎,您這是做什麼呢?”
通谷拉過靈墟急切地問道:“一般姑娘家都喜歡些什麼?” 話剛出口就覺得問錯了人,這靈墟是個殺手,她怎麼能知道深閨女孩的喜好呢。
靈墟不假思索的說:“都喜歡首飾頭面什麼的。”
通谷再一次感嘆這個奴婢買的值,上能做殺手,下能做無賴,左能做婢女,右能做謀士。“那什麼首飾頭面拿得出手?”
“最上乘的就是翡翠,然後是各類寶石,最後不過是金銀。” 靈墟很自然的說着。
通谷瞭然,抱過靈墟親了一口說:“你真是我的寶貝。” 說完便把靈墟趕出了房間,靈墟都懵了,剛說完自己是寶貝怎麼就被趕出來了?實在摸不清女郎的心思了。
幾日悠閒後刁淑華來了雷府,“好妹妹,幾天沒見可想死姐姐啦。”
“姐姐今日如此神采飛揚可是有什麼喜事跟妹妹分享?”通谷跟刁淑華打着太極。
“好妹妹,珍寶閣已經開張了。就像妹妹說的只做什麼屁。總之就是沒大張旗鼓,四殿下也找到了第一批客人,妹妹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你說的那個什麼拍賣的?”刁淑華還是第一次說話費勁,被通谷這些新奇詞彙搞的吐字不清。
“姐姐可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沒想到這短短几日就把事情安排的如此妥當了。我今日就帶着寶貝去珍寶閣,第一次拍賣就由我身邊的婢女主持吧。”通谷這些日子沒閒着,把老巢的寶貝搬出來一些,並教靈墟認寶說寶。
刁淑華拍手叫好說:“妹妹太好了,我現在就回去準備。那今晚戌時開始拍賣,妹妹不見不散。”
“好。”通谷笑着答道。
通谷酉時便將東西運到了珍寶閣。刁淑華選址很符合通谷心思,鋪子開在珠寶鋪子和古董鋪子中間。這樣開的目的是爲了讓顧客可以看到貨品之間的區別,懂行的人都知道貨比三家的道理。珍寶閣入口很窄,將將夠二人並肩同行。進門後可以看見一個二層高的寬敞空間,這是爲了藏風聚氣,刁淑華還是用了心思的。店裡正中央有一小臺,夠五人矗立,臺上有一半人高純金打造的置物桌十分扎眼。通谷吩咐靈墟準備,自己去了早已備下的二樓包間。這裡所有的包間都是通透可見的,但都裝上了紗簾,剛好可以看見下方亮處物品,又不讓他人看見自己。刁淑華的心思可謂是細緻入微,能得到四皇子重用並非沒有道理。
珍寶閣裡陸續來了各色人物,沒多會的功夫便坐滿了座位。一位掌櫃模樣的人上臺說道:“自古愁珍不愁金,珍寶易得不易尋。諸位貴人今日大駕光臨都是爲了尋得珍寶,世間唯有珍寶最是難得。各位貴人進門時都得到了一柄金餅,只要將金餅舉起便可叫價,小的在這祝各位貴人滿載而歸。”
掌櫃下臺後靈墟帶着小廝將兩個箱子擡到臺上,靈墟打開箱子拿出來兩個水晶麒麟說:“第一件拍品,水晶麒麟一對兒。白水晶質地,通體無暇,玲瓏剔透,起價五萬兩。”
衆人紛紛加價,之後以一千五百萬兩賣出。
靈墟又拿出第二件說:“第二件拍品,三彩琉璃馬兩對......”
靈墟陸續拿出拍品,衆人紛紛加價。一切進行的十分順利,終於到了通谷準備的最後一件拍品。
靈墟小心翼翼地將頭大的盒子放到置物桌上,可是並沒有打開。“各位貴人,這件寶貝乃是驚天之品,所以盲拍,起價五百萬兩黃金。”靈墟特意強調了黃金二字。
衆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畢竟是沒見到實物,誰也不敢輕易拿這麼多錢來冒險。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僵局,“我出六百萬兩黃金”只聽二樓東側雅間一位公子先聲奪人。緊接着大家都開始躍躍欲試準備出價,到了最後變成了爭搶。
“成交,貴人一千萬兩黃金奪下這稀世珍寶。”靈墟話音剛落,屋內突然一片漆黑。
沒一會兒,房間又亮了起來。只見光源來自臺上頭大的夜明珠,一顆珠子瞬間照亮了整個珍寶閣,這種亮度不亞於現代的燈光。這顆珠子其實並非天然生成,而是通谷在早期修煉時無意拾到的一顆冉龍的腎結石。這顆結石具有靈性,通谷便一直留在身邊,每次修煉的時候石頭都有所感應,久而久之,石頭自己便能發出光來。通谷想着古代人都喜歡夜明珠,這個個頭的珠子估計能成爲稀世珍寶,所以通谷便將這顆腎結石拿了出來。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煙霧迷漫開來,屋子也隨之變得漆黑。當再次點燃燭火時,珠子已經無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