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死了？”
林霧不由得一怔，也不在乎被旁邊的殭屍和施秋泓聽到，連問道：“難道楊婉卉已經找到他報仇了？”
“如果是厲鬼復仇就好了。”手機那邊的李璐瑤無奈道：“兇手的屍體是在案發地點幾公里之外，在一棟廢棄的大樓裡被發現的，昨天下午找到兇手屍體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很久了，不是意外，而是被殺的。”
“死了很久？”
林霧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昨天晚上，楊婉卉明明是厲鬼，怨念強成那樣，明顯還沒有報仇，他是被誰殺的？”
“是啊。”李璐瑤不解地說道：“最奇怪的是，根據法醫的鑑定報告來看，兇手的死亡時間，幾乎和楊婉卉家裡死的那幾個人差不多，說明兇手很可能是行兇之後，就立刻被殺了。”
“那就是被人殺的，與鬼無關。”
林霧疑惑道：“就算是厲鬼尋仇，起碼也要等到頭七過了纔會變成復仇的厲鬼吧，楊婉卉一家是什麼時候遇害的？”
“大概是九天前吧。”李璐瑤說道。
“九天時間，楊婉卉才變成厲鬼兩天而已，這麼說，紅娘是在楊婉卉變成厲鬼的同時就找到她了。”林霧喃喃一聲，又問道：“兇手死亡的消息，通知楊安琪了嗎？”
“嗯，警方已經帶楊安琪去警局確認過了。”
李璐瑤嘆息道：“小叔已經和我說了案發經過，讓我轉告你，那兇手是楊科老婆的瑜伽老師，名叫‘李明陽’。”
“李明陽……”林霧默默記住這個名字。
“李明陽這個人嗜賭，欠了不少債，估計是發現楊科家裡有錢，所以就入室殺人搶劫強女幹。”
李璐瑤低沉道：“可能是以拜訪之類的名義，進入了別墅之後，李明陽用一把羊角錘殺死了楊科的老婆、岳父岳母、保姆，楊科也是重傷，險死還生，現在還處於昏迷中，還用鐵絲將楊婉卉綁在了衛生間，澆上汽油活活燒死。”
“強女幹？”林霧微微皺眉。
李璐瑤說道：“對，李明陽強女幹了楊科的老婆，留下了一點精斑，還有一些指紋痕跡。”
林霧思忖了一下，忽然說道：“那李明陽爲什麼要用汽油活活燒死楊婉卉？從楊婉卉變成厲鬼的樣子來看，她的衣服很完整，似乎只是被燒死的，如果她生前被強女幹過，變成厲鬼之後，不可能沒有半點體現的。”
厲鬼的模樣，很大程度體現於生前遭遇到的經歷。
比如裴佳寧的雙腿骨折，就是她車禍的原因之一，所以她成爲厲鬼之後，對此依然有怨念，雙腿呈現骨折狀態。
如果楊婉卉被強女幹過，一個年輕女孩兒遭到這種傷害和侮辱，是不可能沒有怨念的。
“這個……可能是李明陽的報復吧。”
李璐瑤嘆了口氣，“根據警方在瑜伽館的走訪調查來看，楊婉卉曾經打過李明陽一個耳光，當場大罵他流氓，可能這就是動機吧。”
“這個人有點奇怪……”
林霧不禁皺眉道：“楊婉卉比她母親更加年輕，也要漂亮得多，李明陽卻是選擇了她的母親，反而燒死了楊婉卉？而且時把人活活燒死的這種仇恨，居然只是因爲一個耳光？”
“可能是私下還有什麼未知的過節吧。”李璐瑤低聲道：“而且這個李明陽是個變態，楊科老婆那個……下面被羊角錘砸得稀爛……”
林霧思索了半晌，又問道：“後來呢？怎麼確定兇手是李明陽的？”
李璐瑤想了想，說道：“案發當晚，別墅區那條路上的幾個重要攝像頭都損壞了，估計是李明陽乾的，只是他沒料到楊科家別墅門口也裝有攝像頭，記錄了他的臉，估計他是用上門拜訪爲理由吧，楊科家有人給他開了門。”
“誰開的門？”林霧問道。
“不知道，門口攝像頭的角度正好沒拍到。”李璐瑤搖頭道。
林霧思忖了一下，說道：“繼續說。”
“後來，警方勘察現場的時候，在楊科的老婆身上發現了兇手的精.斑，還有一些指紋，兇手是第一次作案，估計是不小心留下的吧。”李璐瑤說道。
“指紋和精.斑都有……”林霧微微點頭，說道：“證據確鑿，看來這案子算是結了。”
“是啊。”李璐瑤又嘆息道：“不過，兇手雖然死了，但不是楊婉卉親手報仇的，她的怨念能化解嗎？”
林霧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應該可以吧？不過，我也不太清楚，正好，我現在問問其他厲鬼。”
“啊？你身邊有厲鬼？”李璐瑤愣了一下。
“嗯。”
林霧也沒多說，就看向旁邊的殭屍，問道：“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厲鬼想要報仇的目標死了，但不是厲鬼親手報仇的，那厲鬼的怨念會化解嗎？”
殭屍點頭道：“只要讓厲鬼確認目標死亡，怨念也會化解的。”
“呼，那就好。”
林霧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對手機那邊的李璐瑤說道：“沒事了，既然警方已經通知了楊安琪，她姐姐楊婉卉就在她抱着的布娃娃裡，應該也已經知道了。”
“那我就放心了。”李璐瑤不由得鬆了口氣，“我剛纔還在擔心呢，萬一不是厲鬼親手報仇，怨念化解不了該怎麼辦啊？還好，還好。”
“多謝老婆關心。”林霧笑了。
手機那頭的李璐瑤哼了哼，問道：“你現在還在那個女人家裡嗎？”
林霧不由得咳嗽一聲，“放心，我等會兒就回去。”
李璐瑤又哼了一聲，這才說道：“對了，你回去之後，多關心一下那個小女孩兒楊安琪吧，她心理有點不對勁，一直就點頭搖頭，什麼話也不說。”
“嗯，她是很可憐，雖然逃過了一劫，但家裡卻變得這麼慘了。”林霧嘆了口氣，又問道：“對了，楊安琪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李璐瑤嘆息道：“楊安琪之所以是唯一完好無損的倖存者，據她說，是因爲她當時在和姐姐玩捉迷藏，躲在父母臥室的衣櫃裡，不小心睡着了，那裡是案發現場，估計兇手沒有發現，反而讓她逃過了一劫吧。”
“沒發現？”
林霧心中又升起一絲疑惑，忍不住問道：“怎麼會呢？如果兇手知道楊家有一個小女兒，發現楊安琪不在，怎麼可能不找她出來呢？”
“兇手和楊家關係應該也不算太熟，可能不知道楊安琪的存在吧。”李璐瑤說道。
“……也是。”林霧點點頭，“以後還是多關心她吧，希望楊科叔叔能挺過去，早點醒過來吧，不然她沒了母親和姐姐，要是連父親都沒了，那就太可憐了。”
“對了，林霧。”
李璐瑤忽然說道：“我小叔有點奇怪，他讓我告訴你，如果你發現案子有什麼確鑿性的疑點了，就隨時通知他。”
“確鑿性的疑點？”林霧微微一怔，“難道你小叔也覺得這案子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