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這殭屍也是來自於古董的厲鬼，但林霧感覺他不像是未來導致李璐瑤家庭破滅的兇手。
因爲算算時間，施秋泓的爺爺大概是在一週之前死的，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遇到李璐瑤，命運軌跡也沒有改變，與李璐瑤重生之前一樣。
那麼按照原本的軌跡，這殭屍也應該是脫離了古董，得到了施秋泓爺爺的身體，與怨念古董就沒什麼關係了。
不過，既然是怨念古董，自然也是很罕見的，有可能就是出自同一個古墓的同一批古董。
問問這老殭屍，說不定會有收穫。
“當然知道……”
殭屍那渾濁的老眼裡，閃過一絲回憶，低沉道：“李璐瑤和您結成冥婚之後，那是您第一次現世。”
說到這裡的同時，他似乎是因爲恐懼，下意識用上了敬語。
“第一次現世？”
林霧不由得微微皺眉，“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看，那恐怕都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吧？那之前呢？沒聽說過我嗎？”
在李璐瑤重生之前，他解決李璐瑤家的厲鬼時，按照時間來算，應該是幾個月之後了。
在這之前，難道未來的他一直在蟄伏嗎？
“之前倒是沒有聽說過您。”
殭屍搖搖頭，說道：“只是聽說您僅憑一個眼神，就讓盤踞在李璐瑤家的‘鏡中妖’魂飛魄散，從那之後就開始大肆鎮服各方厲鬼，並且庇護大量女鬼，連傳說中的絕世兇靈‘紅娘’都向您臣服，專門爲您牽線搭橋。”
林霧沉默了一下，問道：“盤踞在李璐瑤家的厲鬼，叫做‘鏡中妖’？”
“是，他和我來自於同一個古墓，他寄託在一面銅鏡中，戾氣極重，喜歡將生人魂魄拉入鏡中，所以被稱爲鏡中妖。”殭屍點頭道。
“銅鏡古董……”林霧緩緩點頭。
沒想到，李璐瑤那邊還沒查出來，他倒是已經先查出來了。
以後，只要小心防備銅鏡類的古董就行了。
“你們倆既然是出自同一個古墓的鬼，也算是一家人了吧？你沒想過幫他隱瞞嗎？”林霧不由得打量着殭屍。
對於這殭屍的話，他自然也不會真的完全相信，還是要防備一下的。
“林霧先生您誤會了。”
殭屍連忙搖頭道：“我現在有的記憶和思維主要還是這個老頭留下來的，在古墓的時候，我們這些厲鬼都被怨氣戾氣矇蔽了心智，哪有什麼交情？而且他總想着將那個墓室中的其他幾個厲鬼也吸入鏡中，迫使我們聯手，算是敵對關係纔對。”
“鏡中妖……”林霧思忖了一下，問道：“能逼得你們其他厲鬼聯手，他在古墓裡算是最可怕的厲鬼吧？”
“在那個墓室中，的確是鏡中妖最可怕。”殭屍低沉道：“不過，我們所在的那個古墓是一個大墓，我們只是其中一個分墓室內的陪葬品而已，主墓室中肯定還有更可怕的厲鬼。”
林霧不由得一驚，問道：“主墓室的厲鬼也出來了嗎？”
“沒有。”
殭屍搖搖頭，“當時是幾個盜墓賊闖進了那座大墓，有一個盜墓賊進了我們幾個厲鬼所在的分墓室中，將我們寄託的陪葬品都帶出去了。”
“那就好。”林霧微微點頭，又思索了半晌，說道：“好了，我沒問題了。”
殭屍看了一眼旁邊安靜坐着的施秋泓，說道：“那麼，林霧先生，您能否考慮幫幫這丫頭呢？畢竟讓她活着，是她爺爺和我交易的條件，我要是做不到的話，也沒法真正契合這個身體。”
施秋泓緊張地注視着林霧，俏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懇切之色。
林霧瞥了她一眼，對殭屍說道：“你的想法倒是不錯，身體變成殭屍，靈魂依靠紅娘牽線做媒產生執念，就可以半死不活的活下去。”
殭屍安靜聽着，知道他肯定要說‘但是’。
“但是你也知道，紅娘的紅線可以靈魂都產生強烈的痛苦。”
林霧瞥了她一眼，說道：“如果讓施秋泓和我結成冥婚，她被紅線折磨之後，說不定會因此對我產生怨念，如果她是變成鬼，只是爲了執念和我廝守，那我還很安全，但她變成殭屍之後，就能克服執念了，你確定她不會對我產生威脅？”
施秋泓微微一怔，這才明白林霧爲什麼一直不肯答應了。
殭屍聞言，卻是笑道：“原來林霧先生是擔心這個，那您大可放心了。”
“哦？”林霧看着他。
殭屍解釋道：“變成鬼之所以有執念，是因爲思想和目標太過單一，而借屍還魂之後，活人的思維太過複雜，會讓執念變弱很多，考慮得更多，這丫頭已經知道您的未來了，哪還敢殺你？”
林霧恍然，微微點頭，“說的也是，但也無法保證絕對安全吧？”
施秋泓急忙開口道：“你幫了我，我怎麼會傷害你呢？我發誓，一定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林霧看了她一眼，“讓我考慮一下。”
“林霧先生，如果您願意幫忙的話，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我儘量幫您。”殭屍無奈道。
“你能幫我什麼？”林霧饒有興趣地問道。
殭屍思忖了一下，說道：“等我完全契合這肉身之後，吸收足夠的陰氣和營養，這身體就會變得刀槍不入，到時候我給您當一段時間的保鏢？”
“就這樣？”林霧搖頭道：“我身邊已經有幾個強大的厲鬼保護我了。”
“這……”
殭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生前只是個仵作，也沒留下什麼財富，只是因爲當年驗屍出錯被冤死，如今化作厲鬼，也只是能提取一下屍體死亡前的記憶，不知道能不能幫到您？”
“提取屍體的記憶？”
林霧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索。
殭屍和施秋泓都有些緊張地看着林霧，等待着他的答覆。
“行吧，我幫了。”林霧忽然點頭道。
施秋泓不由得露出喜色，連忙感激道：“謝謝你，林霧。”
“等你打算死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林霧隨意道：“不過，我也不知道怎麼請紅娘結成冥婚。”
殭屍頓時疑惑道：“您也聯繫不到紅娘嗎？”
“她又沒手機，我怎麼聯繫她？”林霧聳聳肩，又說道：“不過，下次她來找我的時候，我可以給她說一聲，能不能成，我也沒法保證。”
“既然您能讓紅娘臣服，專門爲您效勞，那就說明您已經強行改變了紅娘的執念，她會答應的。”殭屍倒是很放心。
這時，林霧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林霧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李璐瑤打來的。
“喂？”
對面傳來了李璐瑤的聲音：“林霧，殺死楊婉卉一家的兇手，已經找到了。”
“哦？”林霧眼睛一亮，驚喜道：“這麼快？”
“不過，兇手已經死了。”李璐瑤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