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聽聞霍啓明這麼說,雙眸一亮,思索了片刻,這才緩緩地開口問道,“真的嗎?”
“我娘帶着我妹妹去了那邊,”霍啓明不安地說着,“現在匈奴那邊到處殺異族,我跟妹妹兩個人不得已地逃回來,卻不想我妹妹竟然被下毒了,聽說山太醫醫術很好.......”
剩下的事情林穀雨已經知道了。
“你就住在這裡,回頭讓韓掌櫃子給你準備些衣服。”林穀雨說着,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霍煙兒,“別擔心了。”
林穀雨剛從裡面出來,就看到韓掌櫃子一臉焦急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夫人,衙門來人了!”韓掌櫃子快步走到林穀雨的面前,一臉擔憂地說道,“說是要找您。”
林穀雨微微點頭,將霍啓明的事情交給韓掌櫃子,這才朝着外面走去。
捕頭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恭敬地對着林穀雨行禮,“池夫人,徐家大太太的案子,希望您跟我們走一趟。”
“好。”林穀雨說着,微笑着點頭,跟着捕頭一起出去了。
等到了衙門的時候,林穀雨就看到池航也在裡面。
因爲池航跟林穀雨有爵位在身,不需要行跪拜禮。
陸生好站在一旁,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微微點頭。
蘇家的人也來了,蘇牧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微微行禮。
如意跪在一旁的地上,唐氏奄奄一息地坐在椅子上,眼皮耷拉着。
如意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臉上地惶恐一閃而過,不安地抓着身上的衣服,如果她現在放棄唐氏的話,估計再也沒有人能夠救唐氏了。
京州府尹在瞧見林穀雨進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這人竟然這般年輕。
“好了,本案相關的人都已經到了。”京州府尹說着,淡淡的掃了一眼下面地衆人,拿着手裡的驚堂木敲了一下,“現在,徐如意你就將事情的經過全都說一遍。”
徐如意的擡眼看了一眼林穀雨,目光在林穀雨的臉上打轉,心裡惴惴不安着,緊咬着脣,眼神漸漸地變得堅定,“是她,是她想要殺我娘!”
如意說着,伸手指着林穀雨,面色兇狠。
林穀雨微微垂眸,偏頭看了一眼如意,嘴角緩緩地勾起,“你敢發誓嗎?”
“我發誓!”徐如意說着,舉手朝天,“如果我說的有半句的假話,我就不得好死。”
“好。”林穀雨淡淡的應着,擡眼看向坐在上面的京州府尹,“大人,我當初報案的時候,是說徐家唐氏殺害徐家蘇氏,因爲我知道了她殺人的事情,她就要殺我,但是到最後,她因爲愧疚,纔會想不開自殺。”
“你們兩個。”京州府尹說着,指着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又看了一眼林穀雨,“我不知道應該相信誰的。”
徐如意緩緩地勾起嘴脣,眼神漸漸地堅定,“大人,她因爲治好了我的病,卻想多要錢,只是因爲我娘沒有那麼多的錢,她就對我娘下毒手。”
林穀雨微微垂眸,一臉淡然,沒有絲毫地不安。
站在衙門外面那些看熱鬧地人,一個個緊張不安地看向裡面的情形,這可是的京城最大的案子。
其實那些家族主母偷偷害人的事情多的是,但是卻沒有幾個鬧上的這麼大。
“池夫人,你怎麼辯解?”京州府尹對林穀雨的印象很好,畢竟林穀雨開藥店照顧京城沒有錢的人,這件事情早就傳出去了,他怎麼都不相信林穀雨是爲了那些錢而做出那種事情。
“大人,我有能力讓她們兩個人直接說實話,我不需要任何的證據,”林穀雨淡淡的說着,目光在唐氏跟如意的身上掃過,“當一個人在睡夢中地時候,很容易說出實話,是因爲他們的戒備心不夠強,我能夠催眠她們,讓她們直接說出實話。”
京州府尹在聽到林穀雨這麼說,饒有興趣地看向林穀雨,一臉納悶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林穀雨緩緩地點頭,面色平靜,“如果大人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直接來找人做個試驗,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話,就知道我的辦法可不可行,到時候在對徐家唐氏跟徐如意兩個人進行催眠。”
京州府尹看了一眼身邊的師爺,然後讓捕頭直接去做第一個試驗。
捕頭不安的走到林穀雨面前,林穀雨直接讓人搬個椅子過來,不然一會捕頭沒地方做。
林穀雨看着捕頭坐在椅子上,輕聲說道,“捕頭大人,您不要慌張,這件事情很簡單,只要您配合我就好了。”
在聽到林穀雨這麼說,捕頭輕點了一下頭,欲言又止道,“我現在是不是要睡覺?”
林穀雨將吊墜拿出來,放在捕頭的面前,一臉平靜地說道,“您只要看着這個墜子就好,其他的都不要問了。”
吊墜在捕頭的面前微微晃動着,捕頭所有的目光全都追隨着吊墜,漸漸地只覺得眼皮有些沉重了,想要放棄看吊墜,卻怎麼都沒有辦法放棄。
緩緩地合上眼睛,捕頭靠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林穀雨回頭看了一眼京州府尹,微微點頭,一臉平靜的說道,“大人,現在可以開始了。”
“好。”京州府尹一臉詫異地的望向林穀雨,瞧着捕頭睡着的樣子,緊張地說道。
林穀雨站在捕頭的一旁,緩緩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躺在椅子上的人沒有動靜。
衆人屏住呼吸,沒有一個人說話。
池航不安地看着捕頭,以前如意這個時候都已經開口說話了。
林穀雨微微垂眸,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捕頭大人,您叫什麼名字?”
“王天。”
當捕頭開口說話的時候,坐在上面的京州府尹一臉錯愕地看向已經睡着的捕頭,萬萬沒有想到林穀雨說的竟然是真的。
“您今天早上吃了什麼飯?”林穀雨擡手將要墜·落的簪子插好,隨口問道。
“包子,粥。”捕頭迷迷糊糊地說着,補充着,“我吃的是肉包子。”
“您夫人叫什麼名字?”
“李小雨。”
捕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那好,我在問您最後一個問題,你昨天晚上都吃了什麼。”林穀雨一臉平靜的說道。
王捕頭迷迷糊糊地回答了昨天晚飯,林穀雨說着,在王捕頭的面前打了一個響指。
原本閉着眼睛懶洋洋的捕頭猛然睜開眼睛,神情木然,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好了。”林穀雨輕聲說道。
捕頭漸漸地回過神,偏頭看了一眼林穀雨,又看了一眼衆人,納悶的問道,“你們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不等衆人說話,捕頭擡眼望向林穀雨,“池夫人,您還沒有問我話呢!”
“王捕頭,我想要問的已經問完了,”說完,林穀雨莞爾一笑,擡眼看着坐在上面的京州府尹,“這些問題,答案想必大家都清楚。”
京州府尹自然不知道那些答案,看了一眼師爺,瞧着師爺肯定的點點頭,這才驚訝地望向林穀雨,緩緩地點頭,“那好,我就等您催眠。”
外面的那些人隱隱約約的聽到裡面的情形,一個個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因爲怕唐氏搗亂,衆人將唐氏請出去,這才讓徐如意坐在椅子上。
“以前我給你催眠,是爲了救你,”林穀雨面帶微笑地望向徐如意,唉聲嘆氣,“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現在給你催眠,只是爲了救我自己。”
徐如意不安地握緊雙手,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裡面,她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目不轉睛地望着林穀雨。
林穀雨將手裡的吊墜拿出來,在徐如意地面前輕輕地晃動着。
“你不要想着抵抗。”林穀雨說着,看着如意一臉戒備的樣子,眉頭輕擰着,如果她不配合的話,那就不好催眠了。
陸子煜從人羣中走到陸生好的面前,一臉擔憂地看着不遠處的林穀雨。
“如意,”林穀雨一臉認真的說道,“你這樣抵抗我的催眠,只能說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願意催眠。”
如意聽着林穀雨這麼說,鼻尖傳來一道奇怪的味道,眼睛不知不覺的跟隨着林穀雨手中的吊墜晃動。
漸漸地,如意什麼都不知道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黑暗了。
林穀雨走到一旁,擡眼看了一眼上面坐着的京州府尹,一臉平靜的說道,“大人,你是想要事情的原委,還是隻要聽到關鍵的部分。”
“只要關鍵的部分就好。”京州府尹可是沒有時間聽那麼多。
“好。”林穀雨微微頷首,轉眼看向坐在椅子上地如意,“如意,我想問你,你嬸嬸蘇氏到底是怎麼死的?”
周圍的一切安靜的要命,靜的似乎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我娘,周婆婆,殺的。”徐如意的聲音呆呆地說着,眉頭緊擰着,“我沒有辦法救嬸嬸,嬸嬸不要我救她,不要我救她!”
“我知道,嬸嬸是不想活了。”林穀雨這話,安慰着情緒有些激動的徐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