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如梅推開趙氏,起身掠了掠鬢角,冷冷地說:“算了,我也不指望你們了……我可沒想到,自己親孃親哥哥有一天得讓我受着委屈!你們不管這事兒,我自己想法子去!”
說着,也不顧她孃的叫喊,憤恨恨地出了韓家。
“誒,妹子,妹子!”韓如鬆急匆匆地追了出來,扒着韓如梅的車門嬉皮笑臉,“你別生氣啊,咱媽說的也是個道理。”
“你走開!”韓如梅怒道,“要是不能替我出氣,就別站在我跟前讓我堵心!我自己個兒的事情,我自己個兒去想法子!”
說着又覺得悲從中來,捂着臉哭道:“我這是什麼命呢,婆家孃家兩邊兒靠不上。外邊養着的人比我這個正室嫡妻底氣都要足些,我,我怎麼這樣命苦啊……”
韓如鬆笑着勸:“哪兒能呢,妹子你放心,有哥在,那不能讓你受委屈。你跟哥說,那女人住在哪兒,長什麼樣,哥有的是兄弟替你出氣去!”
“真的?”韓如梅破泣爲笑。
韓如鬆拍着胸脯子,“萬事都交給哥,哥保管讓你舒心。”
韓如梅這才徹底露出一個笑臉,招手讓韓如鬆過去,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別莊的地址,又細細形容了一番香雪的長相。
不出意外的,就瞧見了自家哥哥露出了幾分色眯眯的神情。
她心裡冷笑,哥哥什麼德行,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個小妖精長得那麼招人,哥哥豈能不動心?
也好,等到哥哥帶着那羣狐朋狗友過去親自“招呼”了那個狐狸精,看她還有沒有底氣跟自己爭鋒!
“少奶奶,這樣好嗎?”回去的路上,丹桂怯生生問韓如梅。她是韓如梅的陪嫁丫頭,跟着進了朱家幾年了,朱子鑑對韓如梅什麼樣子,她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早先,她還有些爭榮誇耀的小心思,可是在見識了朱子鑑的雷霆手段後,早就丟得一乾二淨了。
韓如梅要害香雪,她不敢說什麼。
可是她也知道,萬一韓如梅真的得手了,那朱子鑑回來以後必然大怒。
到時候首當其衝被遷怒的,就得是今天跟着韓如梅過來的這幾個人啊!
韓如梅眯着眼看她,挑起修剪得細細的眉尖,“怎麼,我做事情,還要你來過問?”
丹桂吞了吞口水,低下頭去,“奴婢不敢。”
“哼,我料你也不敢!”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朱家大門口停下,韓如梅猛然一掀簾子,厲聲吩咐:“都給把嘴管嚴實了,今天的事情要是泄露半句,你們就都和海棠去作伴吧!”
丹桂渾身一抖,嚇得連連點頭。
海棠,原本跟她一樣,也是韓如梅的陪嫁丫頭,從小就在她身邊伺候。
就因爲姑爺故意留了海棠在書房裡一會兒,回去後就被韓如梅命人打了個半死,拖出去直接賣了。
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香雪渾然不知自己正在被韓如梅兄妹兩個惦記上了,曲寶栓的事情一解決,她就覺得心裡放下了一塊兒大石頭,每天依舊往返於杏花村與別莊之間。
老胡怕她吃虧,派人接她的時候,特特派了兩個人高馬大的護衛。這麼一來,自然就有人看不慣了。
說酸話的有,看笑話的有,甚至還有幾個歲數大的特意去找了一趟楊國忠,讓他以村長族長的身份,出面管管香雪。
說實話,楊國忠也挺看不了香雪現在的行事,總覺得一個姑娘家,都已經定了親了,還去各處拋頭露面的,怎麼看,怎麼不是回事!
可是這話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