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夢覺與天象

楊清風昨晚有半個晚上沒睡好覺。

有半個晚上半睡好覺了,但卻做了個夢。一大早就被人叫醒,說是今天有事情要做。

昨晚,他用半個晚上的時間在想一個問題。並且一個人悄悄的躲在被窩裡,又把‘彷徨無聲’吹奏了一遍。最後得出了一個嚇人的結論:他重新整合編排的這部曲子,很有可能是一套高階的仙法。也可能是中品的也可能是上品的,這個他不知道。

杜心竹演奏此曲的時候,發瘋了。雖然很短暫,但其表現就是發瘋了。因爲以她一個具有高度涵養的女子,絕對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透漏出自己私密的想法。她的表現很失態很反常。

楊清風從早先所看到的典籍裡知道,仙法是有等級的。一個修爲低下的人,如果強行施展高階的仙法,其表現就是,此人會變得瘋狂。

當初他整理出此曲的時候,自己也曾經有過失常的狀態。他當時以爲,成功的編制出一套仙法,其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得意而忘形,這種表現是正常的。所以當時並沒有把它當回事。

昨晚,他完整的吹奏了一遍。發現,緊隨着演奏的加深,他的情緒也開始發生着變化。甚至有幾次接近於瘋狂。在他動用了法術‘老牛看山’之後,才平復了下來。

他曾設想過幾種阻止的方法,結果嘗試了幾次都不行。後來他疲倦的睡着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他來到了一處,到處都在鳴響着,‘彷徨無聲’曲調的地方。

他忙於應付,感到很疲累。結果他把自己變成了石頭,躲在了裡面,這樣他才舒服了許多。他在石頭裡面睡着了。不知有多久了,他又被顛簸碰撞的聲音給吵醒了。他用‘千瞳目’看到,有一隻大蜘蛛,在來回的搬弄着石頭。他很生氣,動用仙法想把蜘蛛也變成石頭。可是不管用,動用了許多的法術都不管用。最後他吹奏起‘彷徨無聲’曲,這回蜘蛛才徹底的消失。

他發現,在石頭裡演奏曲子的時候,他的一切都正常,並沒有發瘋。

‘噢,原來這就是演奏此曲的最好方法。’他醒來後,回想起睡夢裡的情形,他笑了。他又找到了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

早飯後,他去找杜心竹,想把夢裡得到的方法告訴她。可是杜心竹一見到他,卻先說話了。

‘你來得正好,今天我們去不成了。可能要有一場爭鬥,你心裡要有個準備。’

‘爭鬥?怎麼回事。’楊清風不解。

‘還不是麒麟惹的禍。’杜心竹見少年一臉茫然的模樣,便接着說:‘你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

他們來到了離‘麒麟閣’有數十里之地的空中。楊清風沒有動用仙法‘雲中躍’,因爲它快得嚇人,怕杜心竹緊跟不上。他用的是一種經過他改編的,速度稍慢,但卻適合於近身交戰的一種飛行術。楊清風把它叫做‘雲中走’,其形態有點象‘凌波盪步’。

‘沒想到你的飛行術也不錯,這對以後我們的合作,倒是一個好消息。好了,就在這裡了,你回頭看看就知道怎麼一回事了。’她說完便先轉過身去。

楊清風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只見‘麒麟閣’這片地域,五彩紛呈,光芒萬丈,直達雲天。

‘怎麼回事,多久變成這樣的。’他看到杜心竹,也是一臉神往的模樣。

杜心竹說:‘就在你昨天傍晚見過麒麟之後,不久就這樣了。難道你還懂得麒麟語,這倒讓我很吃驚。你跟它們說了什麼?’

原來楊清風發現,每天杜心竹都要和她姑姑杜賽飛,一起到麒麟洞裡去演奏曲子。可能是想要以此,排解麒麟的憂鬱情緒。可是兩隻麒麟,每天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過去,是想用仙法‘通靈語’,告知要去救麒麟子的事情。這樣一來,麒麟心境好了,有了希望,精神就會振奮起來。另一個是想打探一下麒麟子的過往事情。包括它的偏好與習慣,以及其他一些對尋找有益東西。

兩隻麒麟認出他來了。聽了他的話很高興,甚至還拿出了一顆珠子給他。告訴他,有了這珠子,萬里之外都能感應到麒麟子,方便多了。

“什麼,你得到了‘麒麟珠’,在哪兒,快給我看看。”杜心竹一聽到‘麒麟珠,’兩眼便冒出了火花。

一個時辰後,楊清風的身上多了兩件仙器‘風行劍’與‘鑽地索’。其中‘鑽地索’還是中品仙器。並且先前答應的仍然有效。也就是說,如果救回了麒麟子,他還能得到一件中品仙器。哪怕失敗了,下品仙器還是有的。

‘咦,難道我做錯了不成。麒麟珠肯定是個好寶貝,以後做事得注意了。’楊清風心中開始犯了嘀咕。

當時杜心竹一見着‘麒麟珠’,便扯着他往回跑。在和姑姑杜賽飛快速的商量後,便馬上有了結果。結果就是現在這樣,他得到了仙器而失去了‘麒麟珠’。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仔細的詢問了一些有關麒麟與麒麟珠的事情。結果他差點吐出血來。

不是所有的麒麟珠,而是他得到的這一顆,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所謂的起死回生有兩個意思。’杜心竹開始解釋了起來,沒注意到她身邊少年人的表情變化。

‘一個是指,當只有魂魄而沒有肉身時,麒麟珠能夠重樹肉身。另一個是指,當只有肉身而沒有魂魄時。麒麟珠能夠喚醒魂魄。也就是魂魄在千里萬里之外,麒麟珠能夠把他們喚回附身。’

杜心竹已經發現少年臉上的變化了。總算說了一通讓他心裡稍有安慰的話。

‘其時讓你把麒麟珠交給我們,是爲了你好。上次麒麟珠的出現是在數萬年前,它的出現曾經引起一場浩大的劫難。你想,以你現在的功力,你能守得住它嗎。到時恐怕連性命都沒有了。而我們卻不同,我們是萬年的大家族,我們有底氣。’

爲了緩和氣氛,她又說了其它一些有關的事情。包括‘麒麟閣’周圍所出現的天象,以及爲何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場爭鬥。

原來,‘麒麟閣’周圍的異相,是由麒麟身上自然發放出來的。杜心竹管它叫做‘王者之氣’,或者叫做‘霸氣’。

麒麟是瑞獸之王,而楊清風所遇見的這兩隻則是麒麟王。身體要比一般的大數倍,是王中之王。因爲有了八百年的緘默壓抑,心境一旦打開,那氣勢何其了得。一隻尚且如此,兩隻更是可想而知了。

至於爲何有爭鬥的事情,那是由於有人見到天象,開始打麒麟的主意了。

麒麟雖然不像麒麟珠那般直接,但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這些人主要就是衝着這點來的。不過麒麟一身是寶,就有人想從其身上拔下一些皮毛,留在自己靈獸的身上,以增強它的靈性。

早先八百年內,因爲麒麟有毛病,大家不便提出。現在可好了,居然天象都出了,‘竹林山莊’自然不便再回絕人家了。

不過‘竹林山莊’也有規矩,一次只接受一家。然後待麒麟恢復了正常,再接受下一家。一般間隔的時間都比較長,很少有特例。

當然要收高昂的費用了,開價驚人。

現在那幾家正在比試爭鬥,勝出的那一家,纔有資格享受麒麟的好處。

楊清風在等待着,並且心裡有點難受。雖然杜心竹承諾,她有找到麒麟子的好的方法。而且這種方法一點也不比麒麟珠差。但他還是難受,畢竟麒麟珠是由麒麟鄭重的交付給他的。而他卻給了別人,替換了東西。這不是神仙所能幹的,他身上還有許多凡人的俗氣,離神仙太遠了。

‘也只有努力的找回麒麟子,這個心結才能消散。也許不會那麼難吧。’

楊清風心裡的陰影總算消散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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