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姑娘很忙,各種對付
“娘子,你好凶悍!”天佑想了一下,得出了這個結論。
“什麼,這都沒成親呢,你就嫌我兇啦?”柳無憂跟條泥鰍似地溜出了天佑的懷抱,叉着腰,氣鼓鼓地問道。
天佑慵懶地倚在了牆上,摸着光滑地下巴,沉思道,“娘子對別人兇可以,對我麼……自然要溫柔一點了,不然的話……”
“不然你打算怎麼辦?”柳無憂心尖一顫,第一次有了危機感,要是他真嫌棄自己兇巴巴,那怎麼辦呢,難道要溫柔,怎麼樣纔算溫柔,像嚴春一樣跌嗲聲嗲氣?咦!她可做不到。
“我會死纏爛打粘着娘子,娘子去東邊絕不往西邊,娘子說錯的絕對不說對的,直到娘子煩了爲止。”
天佑說完,趁柳無憂失落而神傷之時,一把把她抱了起來,連着在原地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圈圈之後纔將人放了下來。
柳無憂一着地,瞬間覺得天旋地轉,只好靠在了天佑的懷裡,心裡充盈着滿滿地幸福,被人寵着的感覺就像是飄在雲端,心身愉悅地如同服食了迷魂湯藥一般。
“娘子,我們成親吧!”
“不行!”
“爲什麼?”
“爹爹沒回來。”
“馬上去找。”
“不行!”
“又是爲什麼?”
“店鋪沒開張,走不開!”
天佑原本以爲此時小鳥依人的柳無憂必定會答應他的要求,結果人家是堅持已見,並沒有跳入他的溫柔圈中。
柳無憂見天佑瞬間沒了聲音,正擡起頭時,俊臉低沉壓下,炙熱而又厚重的氣息攫取了她的雙脣,如絕世珍寶般含在嘴邊,生怕化了。貝齒相碰,如交織出最美妙的音符,汁液相溶,像最甜美的滋味。
這便是戀愛的味道,如春風化雨,將人融化。
天佑的熱烈和溫柔已讓柳無憂不能自已地攀上了他的脖子,只想穩穩地抓住。
天佑一個轉身,讓柳無憂被靠着牆面,如此,他便深入地掠取她的甜美,舌尖所及之處全是他的烙印。
“唔~”柳無憂已無法承受這等攻城略池般地侵襲,忘情地低吟着,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叫囂着,渴求得到更多,身子輕輕顫抖。
身上如被一陣熱浪席捲,高高地衝上浪尖,掉下來還未平穩又再一次被捲起來,這感覺……讓她欲罷不能,本能地應和着天佑的熱情。
就在她想要得到更多的時候,天佑停了下來,她不接地睜開迷離的雙眼,只見天佑俊眸凝寒,如刀般地眼神射向了門口,不悅地冷聲說道,“武剛,偷看他人親熱,實非君子所爲。”
沉醉在溫柔鄉中的柳無憂瞬間驚醒,稍稍一側首,居然看到雨簾中的武剛撐着傘一臉木然地看着她和天佑,而他的旁邊則是一臉錯愕的嚴春,看兩人的表情,想來是瞧見了她和天佑之間的親暱之舉。
柳無憂的腦子瞬間像是被雷轟過了一樣,矇住了,隨後,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到地洞鑽進去。
“今日我就帶嚴春離開,走之前想和柳姑娘說一聲的。”武剛面無表情地說道,雙眼全是深深的受傷和濃濃的不捨。
“夫郎,妾身說了不要來不要來,你非要來,這下子你可滿意了?”嚴春搖着武剛的手臂,似嗔似怒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武剛低聲怒喝,眼睛都不帶睜眼瞧上一眼,而只想把心尖上的可人兒深深地刻在眼裡,打從他走錯第一步開始就知道,他已經沒有權利擁有柳無憂了。剛剛看到的一幕,如一把把鈍刀子一樣在他的心上慢慢地割着,疼得令人窒息。
嚴春被罵,不高興地噘起紅脣,不敢再說話,生怕惹惱了武剛。
“趁天色未黑,你們早些啓程吧,免得天黑了不好走,”柳無憂只露出半隻眼睛,算是迴應了武剛。
武剛只是眷戀地瞅了一眼,帶着嚴春毅然決然地扭頭走掉了,不知道爲什麼,柳無憂覺得心頭一鬆,好像卸下了一個大包袱。
“娘子~”天佑壓着嗓子喊了一聲,低沉醇厚的聲音帶着無限的愛意和疼惜,讓人聽了心頭一暖,無限滿足。
“以後沒人和我爭娘子了,總算可以高枕無憂了。”天佑擡起柳無憂的下巴,望着一雙如水般清亮的明眸,忍不住感慨。
四目相纏,訴說無數的情意和愛戀。
柳無憂承受不住如烈焰般的目光,終還是垂下了眼瞼,柔聲說道,“我進屋瞧瞧姐姐去。”說完,便朝旁邊推來了天佑的手,溜進了屋。
柳青檸趴在牀上狠狠哭了一場,哭累了就睡着了,柳無憂推門時把她吵醒了,紅腫不敢地雙眼如核桃一般,哭音猶在,卻還是艱難地扯開了一個笑臉,“以後,我還得靠妹妹養着呢。”
柳無憂爲開解她,故意說道,“那可不行,我可不養沒本事的人。”
“連妹妹都看不起我?”柳青檸卻情緒低落地說道,“想當初,相公說要讓我管家,婆婆說我沒本事,先學着點,慢慢地她便對我挑三揀四,反正做什麼都不如她的意,我忍了這麼多年,就是想好好維持這個家啊。”
柳青檸說完又哭了起來。
柳無憂趕緊安撫,“姐姐,妹妹是和你開玩笑的呢,你怎麼就自怨自艾了呢,那老太太的話怎麼能當真啊,我姐姐一手好字,人又長得漂亮,知書達理,賢惠淑德,怎麼會是沒本事的人,你若是不嫌累,就幫我一起管店鋪,等賺了銀子,那老太太對姐姐就無話可說了,讓他守着她那寶貝兒子去,最好是再娶一個兒媳婦,讓她知道別的女人的厲害。”
“可是,”柳青檸擡起淚眼,不捨地說道,“我不想和相公分開。”
“那你剛剛說那樣的話,要是老太太和姐夫同意了,你可怎麼?”柳無憂聽了之後頭門一緊,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人。
“那……那怎麼辦啊?”柳青檸六神無主地問道。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柳無憂安慰道,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這還得天佑找曹安一起配合才行。
吃了晚飯,柳無憂找了天佑出門,兩人嘀咕了好一會兒纔回屋。入夜,天佑從圍牆躍出,消失在黑夜之中。
柳無憂在柳青檸的不安中度過了一些,她得好好養養精神,天一亮,估計柳家又要被人吵鬧了。
也不知道劉三妹和張衝的洞房花燭之夜怎麼樣了,好好奇啊。睡前吩咐了守門的小廝,等人來了就來叫她,還不讓吩咐王氏他們,聽到響聲不要出來,免得又來個心軟之類的事情,讓柳無憂措手不及。
果不其然,天還沒亮,守門的下人說,外面有幾個人兇巴巴地吵着要進來,其中一個是自稱秀才的男人。
柳無憂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又給自己泡了壺好茶,端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等着張衝過來討要說法。
說法,從來都是她找別人要,別人想找她要,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秀才娘帶頭,跟着就是媒婆毛家嫂子,還有張沖和劉三妹緊跟其後。
“柳無憂,你果然還在家裡?”秀才娘怒氣衝衝地指着柳無憂,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罵道,“你這女子好不知好歹,我兒願意娶你不知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卻找了個丫鬟來冒名頂替,而且還是個不貞不潔的女子,今天這筆賬怎麼算,你看着辦吧?”
柳無憂淺嘗香茗,清香茶味充斥滿口,真是不樂意動嘴皮子,香氣跑了怪可惜的,她瞄了一眼劉三妹,低笑道,“三妹,聽到沒有,人家可是怨你婚前失貞呢。”
劉三妹眼睛一轉,大步走到秀才娘跟前,怒問道,“你說誰婚前失貞呢?我劉三妹清清白白一輩子,就跟着你兒子了,怎麼地,你還嫌棄我了?”
“嫌棄你怎麼樣,一個丫鬟出身,想成爲我的兒媳婦,也不照照自己的樣子,豬都長得比你好看,”秀才娘將劉三妹從頭至尾看了個遍,嘴裡不依不饒地嫌棄她的出身。
“秀才娘,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可從來沒有把三沒當作丫環來看待,”柳無憂現在要正劉三妹的名分了,“我娘說了,等我爹來了,就收三妹爲義女,我們早已經把她視爲自家姐妹了,是你們家秀才等不及了,所以我沒勉爲其難地將她嫁出去,不然還想多留幾年了。”柳無憂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告訴他們,當初張衝過來提親可沒指名道姓要誰嫁過去,只說是柳家的女兒。
“憂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愛慕的人一直是你,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嗎?”此時的張衝更演苦情戲的男主角一樣,噁心巴拉地深情告白。
“柳家姑娘啊,你也太不厚道了,明明說好是你嫁給秀才的,莫名其妙地整出個義女出來,這也太荒唐了,”這件事情上,秀才娘怨了毛家嫂子不知道多少次了,怪她當初揹人出門的時候不仔細看一看,這廂秀才娘說不過柳無憂,便戳着毛家嫂子來爲自己討回公道。
“毛家嫂子,這話你可說的不對,一來,新娘子是你接的,你當時沒說不對,二來,三妹和秀才本就暗通款曲,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如今終成眷屬再好不過了。”柳無憂輕描淡寫地反駁毛家嫂子。
“可我們當初說好的,娶的是你,當時也是你收的聘禮。”毛家嫂子記起了當初送棉布的情形,而且當時劉三妹也在場。
“哦~你說那個啊,”柳無憂故作恍然大悟。
“對,我說得就是那個……”毛家嫂子見柳無憂沒忘記,一張臉笑得如溝溝壑壑的坡地。
柳無憂眉梢一挑,笑得如平靜無波的湖水,“毛家嫂子當了一輩子的媒婆,怎麼就不知道一個道理呢?”
“什麼道理?”
“你見過有新娘子自己接受彩禮的時候麼?”
毛家嫂子一愣,大呼自己疏忽,當時的確是柳無憂親自接待了她和秀才,按着常理兒都是家人出面的,當時被秀才催得太急了,竟然把這個茬給忘記了。
秀才娘聞言,臉色都不對了,急忙說道,“不行,今天就兩條路,要麼退婚,柳無憂嫁給我兒子,要麼再擇日再行舉行婚禮,劉三妹爲小,你爲大,這樣總可以了吧。”
柳無憂嗤之以鼻,秀才娘總以爲天下就她一個寶貝兒子是雄性動物似地,臉上那趾高氣揚的神情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對不住了,秀才娘,我柳無憂一沒要高攀你家秀才,二沒和別人共事一夫的氣魄,所以,你還是帶着你的兒子和兒媳婦回家吧,”柳無憂哼笑道,“秀才好歹也是有名分的人,被人知道娶錯了媳婦那可是要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別人會笑秀才好好地長了雙眼睛,怎麼就瞎了眼呢。”
說完,柳無憂聽見一陣狂笑,擡頭望去,只見天佑不知何時已經蹲在屋頂聽他們說話了。
“娘子,你可是對人家說清楚了,你已經是有丈夫的人了,一女怎麼能二嫁呢?”
“夫郎,你爬那麼高做什麼,快點下來麼,妾身都怪被人家欺負死了,”柳無憂接過天佑的話茬,嬌聲嗲語地甩着帕子抱怨天佑。
“不對,這是不對的,”秀才衝到柳無憂的面前,哭哈一張臉,央求道,“憂妹,你們兩個沒成親呢,我……我還是有機會的。”
天佑見張衝死乞白賴地懇求,一張臉陰得如要下雨的天空,烏雲密閉啊。
“秀才爺,我們雖沒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這樣你還要娶我爲妻嗎?”柳無憂神情輕鬆俏皮,就好像逗着小貓小狗似地玩着。
“我……我……”張衝想到那一座茶莊,又看看這一座兩進門的四方院,心一橫,便說道,“我願意,就算打死我也不願意和憂妹分開。”
真夠固執的啊,柳無憂朝秀才娘問道,“你可是願意?要是別人知道兒媳婦是個和別人睡過的女人,指不定怎麼說你們家秀才呢。”
秀才娘是個要面子裡子的婦人,好話聽多了,自然不要聽閒言碎語,她一把把秀才拉到了身邊,輕聲說道,“兒啊,你莫糊塗了,名聲要緊啊。”
“娘啊,兒子自有分寸,”張衝安撫好親孃之後,突然變了個臉,聲淚俱下道,“憂妹啊,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是愛你的,沒有你我覺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沒有你我覺得食不知味,沒有你我覺得生無可戀啊。”
柳無憂聽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打了個哆嗦,真他媽是瓊瑤都比不過他啊。張衝如此深情款款,怎麼劉三妹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三妹啊,你可是剛過門的新媳婦啊,怎麼樣臉上也得有些笑臉,本來以爲你明天回門,我還囑咐娘給你多燒幾個好菜呢,現在反而是省了呢,我這個做妹妹的,希望你和秀才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柳無憂一番話下來,直接刺激了劉三妹,她原本就潑辣,本想剛成親就收斂一下,那裡知道張衝無視她而向別的女人告白。
這時,天佑從屋頂飛躍下來,繞到柳無憂身後,輕聲說道,“娘子,可得小心着點兒,劉三妹也不是吃乾飯的,仔細她找你算賬。”
要真是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請出了柳家最好不過了,但是柳無憂相信自己的眼光,劉三妹絕對不是這等女子,再說了,早之前她就已經表明立場,張衝絕對不是她柳無憂的菜。
張衝看到天佑和柳無憂的親暱,又開始邊哭邊表白,“憂妹,你就像天上的白雲,純潔無暇,我愛你,我日日夜夜都思念你,離開了你讓我怎麼活啊……”
“張衝!”
柳無憂還想繼續聽張衝念情詩呢,結果劉三妹發飆了。
三妹啊,你終於發飆了,柳無憂饒有興致地看着她怎麼收拾張衝。
“下賤坯子,有你這樣直呼我兒名諱的麼?”秀才娘第一個不樂意,竄到劉三妹跟前,指着她的鼻子罵,“我兒子可是將來的狀元爺,你有幾個膽子這麼跟他說話的?”
劉三妹一把握住了秀才孃的手指頭,使命一彎,疼得秀才娘齜牙咧齒,嗷嗷大叫,“賤女人,放開老孃,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劉三妹把秀才娘推倒在地,朝張衝飛奔而來,“你不是最愛的女人是我麼,爲什麼對着姑娘又說着同樣的一番話?”
張衝想來是沒留意自己平時說了什麼,因此劉三妹的質問並沒有引起他的重視,而是頗爲不耐煩地回道,“你別給我添亂,要不然我有你好看的。”
“怎得?怎的了?”劉三妹可不是軟柿子,硬着嗓子朝張衝逼問,“你還想殺人滅口怎麼的啊?是男人就敢作敢當,是你自個兒說姑娘又醜又瘦,要不是手中有些許銀子,你纔不會和她多說話呢,現在怎麼就心心念念地疼愛起來了呀?”
張衝聽劉三妹嘴裡冒出似曾相似的話,臉一下子沒了血色,這些話都是騙騙劉三妹的,誰知兩人走到這步田地,“你……你別胡說,我……我怎麼會這麼說呢,我是愛憂妹的,憂妹一定能感覺得到。”
“我呸,”劉三妹譏笑道,“也就我配配你,你想要姑娘,別白日做夢了……哎呦~”
劉三妹沒說完,就被秀才娘一把抓住了頭髮,疼得她忍不住大叫,“死老太婆,你快放開我。”
秀才娘其實也不老,只是劉三妹實在是被惹急了。
“你們鬧夠了沒有?”柳無憂厲聲喝道,“自家家務事都給我滾出去再說,別污了我柳家門的一塊清靜地兒,秀才,你好歹也是個大男人,看到妻子被打怎麼就袖手旁觀了?劉三妹好歹是我柳家的人,你這樣做實在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憂妹,可我想娶的人是你啊,不是她……”張衝恨不得破開胸膛表忠心。
“那你是想悔婚嗎?現在人被你吃光抹淨了,你想拍拍屁股一了百了?”
“她什麼身份,也就夠做我小妾的份兒,”張衝小聲地應道。
可聲音小,還是被劉三妹聽見了,她被秀才娘和毛家嫂子壓在身下,聽到這話便一個拱身將略微發胖的女人給掀翻在地了。
“你剛剛說我只夠做你的小妾?”劉三妹揪住張衝的耳朵,掐得他直哆嗦。
“沒……沒,是你聽錯了,”張衝吃口否認,顧此失彼,反正要娶柳無憂的動機不純,這一點是早早地被發現了。
“三妹,帶着你男人回家好生過日子,我說過我讓給你的,絕對不會再討要回來,但是,你記着,他要是再來鬧的話,我不會手下留情,打斷一條腿什麼的,也不是沒可能。”柳無憂這麼說無非是想給劉三妹吃定心丸。
有了柳無憂的保證,劉三妹提着張衝的耳朵就出了門,秀才娘心疼兒子,是趕着步子追上去,毛家嫂子已經無心摻合此事了,慢悠悠地滾出了柳家的門。
“娘子,我以後高枕無憂了,真的沒人和我搶你了。”天佑見柳無憂對張衝的態度,立刻安心了。
“哼,誰說了,要是碰上個好男人,我也是不會放過的,”柳無憂美眸一轉,和天佑開起了玩笑,她也算人見人愛的類型,沒人追多少掉分子。
“已經沒人像我這麼好了,”天佑的手臂架在柳無憂的肩上,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呢好歹也是風流倜儻,俊俏不凡,武功超羣,輕功了得,能護得了娘子,又照顧得了孩子,娘子,你可要把握好哦。”
柳無憂身子一蹲,趁被天佑抓住之前跑開了好幾步,天佑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柳無憂身上的,現在人一開溜,一個沒站穩而摔倒。
“哈哈……天佑,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武功超羣,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哦,別說大話了,”柳無憂見天佑因站不穩還故作鎮定而哈哈大笑。
“至少在這沈家莊我算是無人能及了,娘子,你想要找出別我好的男人,那可是要等下輩子了嘍。”
“你就貧吧,”柳無憂甩了個白眼過去,問道,“姐夫那邊怎麼說?”
天佑一甩頭,抹着額角,露出一個勾人的笑容,“我辦事娘子放心。”
“既然這麼容易,怎麼這麼久纔回來,現在太陽都曬屁股了,別和我說你在半路睡了一覺?”
“娘子英明,姐夫拉着我喝酒,大倒苦水,說這些年委屈了姐姐,全怪他娘佔有慾太強了,這一下子還不知道怎麼辦了呢,還好娘子出這麼個主意。”
“他同意了?”
“哪能不同意,說是要是他娘和姐姐和好之後,一定念娘子的好,以後當牛做馬來報答娘子,不過我沒同意。”
“爲什麼不同意他當牛做馬?”柳無憂故意問道,其實心裡很清楚。
“娘子有我了,不需要其他男人,他要是有時間不如多疼疼姐姐,娘子,你說對吧?”天佑隻言片語就讓柳無憂頗爲感動,他不僅疼愛自己,還關心自家的其他人,就這份心思,她都覺得十分難得,試問,哪個男人能做到這一點。
“天佑,你真好,”柳無憂抱住了天佑,靠在他的胸前,享受那強壯心跳聲所帶來的安心。
“咳咳咳!”
柳三重三聲咳嗽吵到了兩人,柳無憂窘得想推開天佑,而天佑卻將她箍得更緊了,還挑釁地問柳三重,“三叔,您是故意的吧?”
“一大清早,你們兩個也注意點,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還不趕緊分開了。”柳三重不是迂腐之人,這麼說是想看看兩人到底啥反應。
柳無憂想推開天佑,天佑不予配合,乾脆問柳三重道,“三叔,您是不是現在不能這麼抱三嬸,所以羨慕嫉妒啊?”
柳三重一愣,隨後拿下鞋拔子朝天佑砸了過來,“你小子敢這麼說叔叔我了,信不信讓憂憂不嫁給你啊。”
“晚了,三叔,娘子都願意,您也沒辦法,最不濟我倆私奔,您啊想追都追不上。”
“哈哈哈……”柳老太爺爽朗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隨後,一臉笑意地和柳三重說道,“老三,你啊說不過天佑這小子,這些天怎麼就跟猴腦似地,變得猴精猴精的,再過不少日子,我看連憂兒都要拿他沒辦法了,不過看在這小子這麼護着我們憂憂,等老二回來就給他倆正名分。”
柳無憂羞得無地自容,一張臉埋在天佑的懷裡,就算是透不過起來也要等他們走開之後才擡起頭來,“走了?”
“都走了,娘子,”天佑明亮的眸子定在了柳無憂的臉上,久久不願移開。
柳無憂摸了摸臉,疑惑道,“臉上髒了麼?”
天佑低頭在她光潔明亮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低啞地嗓子,回道,“很美,如三月桃花嬌豔,如六月芙蓉般嬌嫩。”
這般讚美,讓柳無憂羞澀地垂下了眼眸,現在的天佑,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與一個正常男人無異,而且更具瀟灑。
“姨姨羞羞,”剛出房門的曹小虎看到相擁的兩人,捂着嘴一直笑,孩子到底是孩子,口無遮攔。
柳無憂和天佑這才分了開來,和柳青檸打招呼。
柳青檸一夜沒怎麼睡,眼底發青,臉色發灰,讓人看了頗爲心疼的。
“天佑,你陪虎子玩會兒,我和姐姐有話要說,”柳無憂打算把自己的計劃同柳青檸說上一說,免得以後曹安被白白誤會而造成夫妻二人生分。
又進了屋,劉無憂丟了硃砂鱗片進水,然後把隔夜的茶葉倒進去,最後用兩小塊布裝好,讓柳青檸躺好,兩個茶葉包放在她的眼睛上,以達到祛除黑眼圈的目的。
“姐姐,妹妹替你做主了一件事情,你知道了莫要怪妹妹。”
靠在小榻上的柳青檸嘴角含笑,問道,“只要不是爲了我殺人放火都成,妹妹自管說來便是。”
“昨晚我叫天佑去和姐夫打了個招呼,送個人去姐夫身邊。”
這麼一說,柳青檸從小榻上坐了起來,茶包也相應地掉了下來,她沒顧得上去接,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妹妹這麼做的意思是……”
“姐姐放心,”柳無憂撿起茶包,把柳青檸重新按在了小榻之上,放好茶包,才解釋道,“這個人是妹妹信得過的人,妹妹是想讓老太太知道,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像姐姐這般寬容大度,賢惠淑德的。”
“可是,”柳青檸慌亂道,“萬一這女子看上了你姐夫怎麼辦?還有,萬一你姐夫把持不住,此事又該如何呢?”
雖說柳青檸杞人憂天,但是也不無可能,柳無憂一狠心,將最壞的打算告訴堂姐,“若是姐夫沒有把持住,姐姐覺得還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姐夫若是心思在你這裡,就算天仙也誘不了他,權當是一次試探,豈不是更好。”
曹安明知這次是爲了對付老太太的,這樣還對不起柳青檸的話,那就該千刀萬剮了。
“那……那便試試吧,”柳青檸深思了一番,才同意下來,柳無憂還未說好,她又說道,“派過去的這個人能不能讓我先看看。”
“好,就依姐姐所言。”
吃過午飯,柳無憂便去外院找小慧,她聽聞此事,一口應了下來,“姑娘放心,這事兒奴婢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當當的。”
柳無憂從小慧的眼中看了一絲報仇的快意,她雖不知小慧過去太多的事情,但是從她之前的隻言片語裡還是能明白,小慧最討厭始亂終棄的男子。
柳青檸打一眼過就不放心了,拉着柳無憂偷偷說道,“莫說姐姐心眼小,要是她的話,姐姐可不是很放心。”
“行了,姐姐,如此更具誘惑的女人在姐夫面前,他都不動心的話,豈不是更值得你託付,要是一些歪瓜裂棗的,是個人都看不上,等你回去了,老太太再整一個年輕貌美的,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柳無憂一番話說得柳青檸啞口無言,怔了好一會兒才無奈說道,“老太太整出那麼多事情讓我和你姐夫生了嫌隙,做出此番試探也好,那便讓她去吧。”
“大姑娘,您放心,小慧也是許過人家的,雖未爲人妻,但是知道爲人妻不易,所以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情來,至於姑爺,若是有心,就算小慧美上天了,也不會動心,萬一他心不安定,小慧勸您還是早點了結了好,免得被趕出去了,還落了個壞名聲,長痛不如短痛。”
在這個年代,能有小慧這般心思的女人幾乎沒有,看來只有傷得深了,纔會覺得明白其中深意。
柳青檸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兩人拉着手坐下,說了好一些曹家的事情,說着說着就成了無話不談了。
等小慧被天佑帶去曹家時,柳青檸才和柳無憂說道,“小慧也是個苦命的人,就因爲一塊胎記,婆家就嫌棄她,臨到成親那日被拒在破家門口,說起來,也是怪可憐的。”
“姐姐放心呢,小慧她雖經歷了那麼多,但是比誰都要堅強,妹妹不會虧待她的,”柳無憂允諾,算是給柳青檸安心思,讓她也知道,其實女人並不需要依靠男人而活。
“妹妹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忙去吧,我幫娘幹些家務,免得手上空了瞎想。”
“姐姐,不如你幫我得了,伯孃後廚不缺人,而姑姑現在在修養,我正發愁着呢,”柳無憂苦着臉求助,“我得管着鋪面的修葺,無暇顧及衛生棉的事情,不如就交給你了。”
“可我的手藝不比姑姑的,”柳青檸猶豫不決。
“妹妹叫你幫忙又不是讓你出手工的,替妹妹多看着那些繡女便成,若是手藝差的,你到時候指點一下,如何?”
“那我便應了你吧,省得沒事就胡思亂想。”
有了柳青檸相助,被停了的衛生棉一事又重新啓動了,柳無憂則負責鋪面的事情,前後看了方位和大小,她還是決定開美人坊,酒樓,點心鋪和成衣鋪。
餘下的裝修就交給趙坤那一羣人,還別說,手藝不比正經的工匠差,而且因爲柳無憂另外給了工錢,所以更爲賣力了。
設計,一貫秉持現代依附古代之風,在古代的建築基礎上點綴現代元素,爲了就是經營方便一點。
最重要的是在美容坊的位置,她要弄一個噴泉,而硃砂鱗片則放在水中,從其中取出所用之靈水,能達到在不知不覺重美容的效果,而美人坊的人選,柳無憂則選了阿蓮,因爲她有着天生令人羨慕的雪肌,只是之前那體臭讓很多人避之不及,現在體臭已除,已經變成了外院那些男人流口水的對象了。
店鋪開張之前,柳無憂重點培訓了阿蓮,她要阿蓮根據每一個客人的特點伺候,比如說長痣的客人,必須用沾了靈水的棉布沾些清涼的草藥包紮三天,要是有體臭的客人,則是服用靈水數日,至於疤痕,就想對來說麻煩一些,用油和靈水和着麪粉給客人按摩。
阿蓮一一記下,尤其是給客人按摩的手法,得反覆練習纔不會弄疼客人。
就因爲想給客人最好的服務,柳無憂特地柳三重做幾張能伸縮的躺椅。
柳三重拿着圖紙,皺眉問道,“憂憂,這椅子怕是躺不了人,這根本沒辦法支撐。”
“三叔,等你做出來,侄女再跟您解釋,現在就是說了,您還當紙上談兵呢,”柳無憂啃着甘蔗,混論不清地說着。
一貫以來,柳無憂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柳三重見她信心十足便帶着工具去外院做活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進行之中,柳無憂發覺一下子清閒了起來,因此更是看不得幾個弟妹到處亂跑嘻戲,建學堂一事還是讓她耿耿於懷。
沈家莊的孩子很多,如若能建個學堂的話,不僅可以使柳家的孩子和他們一起玩耍,還可以改善鄰里之間的關係。
可是亭長不肯讓祠堂的空屋派出用場,而她手上的銀子也不足以買一個屋子當做學堂,看來此事得耽擱下來了。
過了半個月,初冬寒至,一屋子的人因爲沒有炭火而凍得瑟瑟發抖,柳無憂這才發覺原來這裡的冬天纔是最難過的。
她精打細算之後,讓邱氏拿了些銀子去採買稍微好一點的碳,免得燒起來一股子黑煙,嗆得人受不了,內院這幾間屋子已需要不少的銀子了,一想起外院還有這麼多人,她就頭疼。
“怎麼辦?他們雖說是下人,可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柳無憂在屋子裡待了一天,都沒想出個好的法子出來。
房門敲響。
“二妹,你在屋裡嗎?”是柳青檸的聲音。
柳無憂打開門,只見柳青檸提了個大包袱,便好奇地問道,“姐姐這是要去哪裡?”
柳青檸將包袱往桌上一蹬,笑道,“姐姐現在還能去哪裡啊,妹妹這廂不是要趕着姐姐走吧。”
柳無憂意識到自己確實問錯話了,屈了屈膝,窘迫道,“姐姐莫怪,是妹妹糊塗了。”
“有心事?”
“冬天原來這般寒冷,我瞧着外院的人每一塊熱碳,這要是到了深冬,也不知道怎麼過了呢。”
“瞎操心,他們定是習慣了這種日子,你啊,管好自己就行,”說完,柳青檸打開包袱,指着上頭一推白花花的衛生棉說道,“這東西已經出來不止上千了,沒見妹妹怎麼打算的。”
柳無憂腦子靈機一動,怎麼把這茬忘記了呢,得趕緊給毛家大夫人送上去一些,於是,她提筆給湄洲城的毛大夫人寫了一封信,交給了外院的張大大,等送黑糖過去的時候,把這封信也帶上,還有數十片衛生棉及使用方法。
送走一封信,又迎來一封信,是牛夫人來問她定的衣衫大概什麼時候能好,柳無憂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腦殼。
一直要尋找的布料都還不知道躺在哪裡呢。
這一催促,她便不得不去一趟明秀樓了,要是能讓沈銀全同意讓自己賒賬的話,那外院的碳也就有了着落。
臨出門時,天佑拿了件披風出來,架在了柳無憂的肩頭,“馬車跑起來風大,娘子還是小心點,仔細招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