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博城言、張曉生要離開了,女人沒和博城言、張曉生一同離開墓地,博城言、張曉生也沒有勸說她,留她在那站着,博城言和張曉生離開墓地,上車,張曉生髮動車子緩緩離開。博城言和張曉生在車上久久不說話,氣憤凝重,博城言不能控制,捂着嘴,擡臉。
“別忍了,承認自己害怕,沒什麼不好。”張曉生聲音中帶着顫音,誰都害怕背叛與悲劇串聯。“我……習慣了。”
“你?”
“幫人打官司,什麼情況沒有?”張曉生說了謊,因爲沒有一次能與這次的經歷相比。
博城言需要空氣,按下車窗鏡,因爲是郊區,空氣比較好,“她爲何要這種方式結束?”風真冷。“不覺得對自己,對別人都過於殘忍嗎?”景緻後走得太快,博城言有昏眩感。
“一個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還談什麼殘忍?我看過她的一些簡歷,相當優秀的孩子,成績,外表,品性,甚至喜好都是無可挑剔的優雅,能做到如此,世上有幾人?她資料這般完美,你相信嗎?”張曉生嘲笑那些強加於人身上的完美,“她是乖孩子,可惜她出生在富足而又在意外表的家庭,我去過她以前的鋼琴老師家,他老師很看好她,也道出她的掙扎,她不愛鋼琴,卻要學,還考了6級的鋼琴證書,爲的是什麼?家族的面子,她以爲做到最好就能自由,好笑,本是關在籠子裡的鳥,哪裡還有什麼自由?我還聽她老師說是某個富人的聚會,是意外吧,有人(林小姐的先生。)看中了她,對方的身份,還有姓氏,都讓她家人都相當滿意。你想,她是家裡的獨女,不能按本家姓名傳宗接代,只有嫁給同是姓林的人,爲繼續。可憐的孩子,上半生揹負家族的期望,下半生還要爲家族付出,那天,她砸爛了自己常彈的鋼琴。”
博城言也許是太感性了,眼淚從破最後的積水區,滑過臉蛋落在手背上,“這樣的報復,她又能得到什麼?”經歷過這件事,博城言算不算又一次的領會到人生的坎坷,還有那最極端的選擇,人性,世道,博城言滿腦子都是悲傷的畫面。
“平衡吧。”張曉生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結婚後才發現自己的婚姻竟是個局,被親人欺騙的局。”要怎麼原諒,再寬容的神,真的能容忍惡魔到自己的領土做客?張曉生很懷疑。“她死後,傳出的事,對她家的事業很不好,聽聞快不行了,林先生,做完牢回來,我想也沒什麼事業可談了。”
“張曉生。” www▪ttκǎ n▪c o
“幹嘛。”
“別說了。”博城言很害怕。
張曉生聽博城言的,不說話,也不打算打擾他,過了很久,車慢慢停下,張曉生轉頭,看到博城言落淚,抽些抽紙給博城言“到了。”
“謝謝。”博城言接過張曉生遞來的紙巾,擦乾眼淚。
“要小心。”
“什麼?”博城言的聲音有些沙啞。
“女人。”張曉生下車,爲博城言開門,“不要欺騙她們,她們很厲害。”
博城言明白了,下車,舉起左手,亮出自己的戒指,“我到哪裡,有誰問起,我都會說,我愛人是個男人。”
張曉生微笑,“大膽,我喜歡。”替他關上門,與他一同站在車旁等監獄大門打開。
博誠言跟張曉生站在車旁,看不遠處的鐵閘大門一點點打開,博康站在正中央,身上的衣服是新的,淡淡的黃色大衣,黑色運動褲,帶有黃色條紋,看起來挺精神的。洛站在博康身後,張曉生有些恍惚,張曉生的恍惚不是因爲博康,是博康身後的漂亮男人,一時間以爲洛是男人,看清楚是男人,張曉生真有點不敢想現實與虛幻的差異。博誠言看到博康,微笑跑過去,擁博康進懷裡,捏捏博康的肩膀,檢查他瘦了沒有。突然衣服扁了下去,很明顯,自己要是不在,他就會不懂照顧自己。
“你要我怎麼說你哦。”博誠言心痛死。
“說我什麼啊?”博康捏博誠言的臉,“是不是外面的男人比我好,你不想我出來啊?”博康抓住博誠言的鼻子,“還是我在裡面顯得特別漂亮啊?”
“不是……”博誠言忍着笑,結果臉部抽筋,心裡超難受。
“不是,你幹嘛苦着臉啊?”博康捏一下博誠言的鼻子,側身看博誠言身後,不遠處有個男人,那個男人博康覺得眼熟,但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怎麼了?”博誠言看到他鄒眉。
“他是你帶來的啊?”博康站好,“同事?”
“爸爸?”博誠言沒想到博康會不記得在法庭上一直與自己對着幹的張曉生,“你不記得他?他是張曉生,林先生的代表律師。”
“哦,是敵對方啊。”博康不是很意外,情緒淡淡,“他怎麼跟你在一起?”
“我能打贏官司,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幫的忙。”
我沒聽錯吧,誠言在爲別人說好話,還是爲敵對方,“你喜歡他?”他願意幫博誠言替自己翻供,裡面一定有點什麼。
“啊?”博誠言要語閉了。
張曉生看他們在那裡對話了那麼久,博誠言都不介紹自己,張曉生耐不住走過去,“對不起,打擾你們,我是張曉生,”張曉生介紹完自己,“很抱歉,我……”
“不用多說,以後我做大,你做小。”博康豪爽得讓聽得懂的人無語。
“什麼大小?”張曉生不是不懂,是不想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