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城言咬脣片,沒有準備臺詞的沉默,手掌摸着坐着的木板,搓着,好緊張。風吹來,涼意過後,博素言張嘴,聲音緩緩的,“一個星期零3天,你給我打了206通電話,有180通是在忙,剩下的是無人接聽,短信有120條,我一條都沒有看。”博素言停頓,聆聽四周的動靜,很安靜,博素言小心的呼氣,微笑,“明白我的意思吧?”
說到這,博城言紅了眼眶,“我們很年輕,有很多時間,穿越一切黑暗,悲傷都已消失,那麼多新的念頭 是選擇是退縮,翻越幾道山脈之後 希望就圍繞着我們,捉摸不定前方的路,縱情釋放內心的風暴,用未來造化我們的夢想,像飛鳥一樣去穿越山頂的光芒照耀着我們,體驗那心跳的感覺,還有新的希望。”
“哥……”博素言聲音顫抖,帶着梗塞的鼻音,博城言的鎮定,讓博素言難受,要是博城言大哭一場,自己也許會陪着博城言一起哭,“對不起。”由衷的。
“沒事。”博城言真的想哭,看向天空,“多美啊。”是最後一起帶着這樣的心情和他一起坐在這裡看風景,以後,心情會變得不一吧?愛就是這樣,來了,誰都不能抗拒,走了,必然是在最痛的時候,也就不再回來。
“嗯。”博素言應完,和博城言呆坐到10點20,博素言要先離開了,博城言送博素言到公共汽車停,博素言站在博城言身旁,博城言看着來去方向的車子,博素言有種不想走的衝動,伸手拉博城言的手,博城言回頭看的畫面放慢,博素言傾身,在博城言脣片留下一個一個吻,博城言複雜的表情,不理解這代表什麼,博素言憂愁的表情,上車前,突然微笑,博城言明白的向博素言招手道別。
博城言漫步回到家,看到家裡客廳的燈是亮着的,開門,果真,父親坐在客廳沙發,看見博城言出現在客廳,站起來的第一句就是,“沒什麼吧?”
“爸,你想什麼呢?我能有什麼,就是出門見個同學,他的化學題爛到家了,要我補救他,我這個聖耶穌的化身,當然要造福人民羣衆了。”博城言一邊說,一邊走往博康旁邊,博康跟博城言進臥室,出臥室,博城言嘴上不停的說教學過程,“你說我嘴巴累不累,我叫他乾脆聘用我做老師好了。”站在浴室門口,停步,“誒,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跟了啊。”
“我知道,我洗過澡了。”博康停步,“洗好就睡吧。”
“嗯。”博城言點頭,轉過身,開浴室的門,博康開博城言臥室的門,博城言進到浴室了,沒脫衣服,直接開浴室的噴頭,站在淋浴噴頭下很久纔開始脫去衣服洗澡,洗完澡,換上衣服,洗衣服,涼好衣服,關完臥室外的所有燈,回到自己的臥室,臥室裡沒開燈,轉動的風扇發出輕輕的“嘶嘶……”聲,博城言關上臥室的門,坐在牀邊,看着地板,背對側躺在牀上的博康,翻身看博城言。黑暗中博城言的背顯得莫名的孤單,一定是出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吧,是關於博素言嗎?不管是不是,博城言都讓博康在意,坐起身,牀發出輕輕牀墊凹下聲,作爲一名父親博康要無條件的支持自己的兒子,靠近博城言,張開雙手,摟住博城言。
博城言意外父親的舉動,側一下頭,博康能看到博城言眼中的水光,更難受的摟緊博城言。博康真是一位寬容的父親,在理解兒子的同時,不施加兒子任何壓力。本就傷心的博城言給博康這麼一擁抱後,淚如雨下。
人說人在失戀的時候是最脆弱的,如果趁着他脆弱的時候給予相關的安慰,那個脆弱的人可能會成爲安慰者一生最好的朋友,也可能會成爲安慰者一相伴的愛侶。
博城言以後會成爲博康身邊的誰,在第二天博城言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博康的形象從好父親的形象一下提升爲博城言偶像,只要博康說一聲,言聽計從的博城言馬上去辦。博康隔兩天來看博城言改成,博城言做公交車到博康辦公的地方找博康吃中午飯。博康將博城言的行爲解釋成孝順的標誌,博康的同事看見了,都誇博城言是好兒子。
博城言笑笑,幫博康提筆記本電腦,在公司不遠的一家飯館吃小炒。博城言要去點菜,博康拉住博城言,說什麼也要自己去,博城言就讓博康去,選好位置坐下,看博康的背影在櫃檯旁看菜單,和服務員打交道,定好菜,博康微笑,轉身,往博城言坐的是那一桌走,路過落地電風扇,不注意剪頭髮的博康,髮長了那麼一點,飛吹來,額前的發被吹向另一邊,博康感到不適,擡手將發撥回原來的髮型。這麼一個平常的動作,在博城言眼裡卻變得水光般的閃閃發亮。博城言以爲自己看錯了,眨眨眼睛,博康已經在自己面前,轉半個小彎,坐下。
博康不是一個趕時尚的男人,不梳中分發型,就簡單的旁邊分一點,梳梳直就好,太長就會去剪掉。“呵呵,我現在才發現頭髮長了,有空去剪個頭。”
“好啊,星期六我陪你去。”博城言很願意這麼配着博康。
“你不忙嗎?”博康記得博城言幾個月來一回來報道就走了。
“我知道,我進來忙學習,忽略了一些東西,”博城言說着,看到博康也將手放在桌面上,很自然的伸手去握博康的手,軟軟的,熱熱的,“但是我心裡有你啊。”
“呵呵……”博康微笑,“是不是想說我這個做爸爸的管你管的太嚴格了?”
“沒有。”博城言喜歡博康手背上的紋路,不多,但很好捏,“爸,買瓶護手霜吧,不管是不是冬天,擦擦手,做下保護也好。”
“不用。”博康知道那些好點的護手霜要多貴,“我見現在挺好。”
博康不想要,博城言到很想買一瓶給博康,“哦……”服務員端菜過來,博城言鬆開博康的手,看白色的桌布上慢慢擺齊菜。
吃完午飯,博城言不讓博康送自己回學校,自己坐公交車回學校,博康走路回公司,不下班的繼續做翻譯工作,坐在博康隔壁辦工作的老同事,“博兄啊,你兒子這麼懂事,真是有福啊。”想起自己的兒子,老人家只好嘆氣。
“哪裡。”有人誇自己的兒子好,博康自然在背後偷樂。博城言是變了了好多,不但主動來看自己,還會關心自己這裡,還有那裡,博康想插一句都不得,誰叫博城言一下跟個爺們似的,話多到博康聽完,只記住了一小段內容。
博城言一回到學校,不睡午覺,打電話給佳,約在打球的體育館後面見面,佳去了,博城言拉佳的手就問佳常用牌子的護手霜,有什麼效果啊,會不會有副作用啊,問完,“錢不是問題,就是要好。”
“你被誰擺直了?”佳話說得很火,“幹!我要去做了她,你說是誰……”敢破壞我的夢想。
“你敢。”博城言嚴厲的警告,“他是我爸,我買護手霜給他用的。”
“什麼?你爸爸把你擺直了?”佳沒有反應過來的聲音大了點。
“暈……我說的是我爸爸。”
“博叔叔?”佳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哦也……不早說。”佳熱情的向博城言介紹起自己認爲最好的護手霜。
博城言在回家的前一天買了芬麗亞的護手霜,出化妝品店的時候,很不巧的遇上博素言,他和幾個朋友走在一起,聊天轉頭的角度,看到了博城言,博城言停步在門口,博素言接不下去說自己正在和同學說的話,微笑,“哥。”
“嗨,好巧。”博城言走過去,和博素言打招呼,還有博素言的朋友打招呼。
博素言看到博城言手裡拿的包裝手提袋,“買給女朋友?”很溫柔的聲音。
“不是。”博城言不多做解釋,“我還要上課,先走了。”
“好的。”博素言看着博城言繞過自己走開了,不知道爲什麼,博素言想起一些東西,回頭看博城言,補上“路上小心。”
博城言迴應似的回頭“知道了。”再轉身,跑向公車停,不再回頭。
博素言的朋友推博素言手臂說,“你哥哥真帥。”
博素言淡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