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大約有五十來歲的模樣,這個歲數在古代已經算是長壽的老人了。
單雄信看到一個老人給自己下跪,急忙上前把對方扶了起來,說道:“老人家不用擔心,我是剛剛搬來此地的,我姓田,這裡已經被官府劃到我的名下了,往後這裡方圓百里就是我們田家村的田地了,往後他們來一次我打一次,你就放心在此住下,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就到那邊跟我說,我給你作主。”單雄信微笑着說道。
老人一聽是前面那個用鐵藤圍起來的那個四合院,聽到是自己這個地方的家主,又趕緊向單雄信跪下說了些感激的話,說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裡是單雄信的地方,請單雄信原諒什麼的。
在單雄信來之前,此處確實是個無主之地,老人一直在此落腳靠打漁爲生,就跟當初張叔跟張順一樣,單雄信也哪裡會怪什麼罪,這麼多的田地,單雄信巴不得多些人來耕作呢。
單雄信跟老漢客氣了一下,接着就向海州府走去。
話說林家村那被單雄信打的三人回到了林家村。
林家村在田家村的北面,有二十幾來戶,設一村正,唐朝的村正相當於後世的村長。
唐朝初年大部分的律法都是沿用隋朝的,在村正的設立上,不滿十戶的村落雖然也叫村,但不設立村正,而是歸到附近村落的村正管理,滿十戶而小於百戶的村子設村正一名,過百戶的村子增一名,也就是超過百戶的大村,有兩名村正。
村正性林,是林家村最有名望的人家,也算是看得懂點文書,在這個知識匱乏的年代裡,算得上是知識份子了。
正是中午村正剛剛外面回到家,就聽到僕人來報說他的小舅子在外面被人打了,並且是打斷了一條腿,這往後算是廢人一個了。
村正的正妻,也就是村正第一夫人得知自己弟弟在外面被人打斷了一條腿,當場是哭得那個慘呀。
村正對自己小舅子平日裡做的一些事情也略知一二,自己堂堂一村之長,在整個林家村從來沒有人敢不給自己面子,現在自己小舅子卻被人家生生地打斷了一條腿,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何必是自己的小舅子,這是完全不把他這個村正放在眼裡呀。
村正聽到自己老婆在自己面前哭得也是煩了,怒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還不知道你弟弟平時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缺德的事,平時跟你說讓你多管管他,你就是不聽,現在報應來了吧?我看他往後還怎麼出去瘋去,這下好了,不用你勸,斷了一條腿,這下徹底安靜了。”村正說道。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也是妾身的親弟弟呀,在外面誰不知道他是夫君你的小舅子,現在卻被人打斷了一條腿,這人是完全不把你一個村正放在眼裡呀,這次夫君你得爲妾身作主呀。”村正的老婆向自己的老公哭訴着。
不多時被鄭得打斷一條腿的青年被兩句青年攙扶着進來。
那婦人看到自己弟弟的這副慘親,哭得就更加厲害了。
“你們兩個跟某說,這是怎麼回事?誰下的這個狠手?”村長雖然平時很不待見自己的小舅子,但現在看到自己的小舅子被人打斷了一條腿的慘樣,心裡也是來氣,生氣地看着攙扶着自家小舅子進來的同村的其他兩人。
村正再小也算是個官,村正在這兩個青年人的眼中那可是他們接觸過的大官了,村正在這兩個青年人的面前還是很有一股子官威的,聽到村正的追問,壯着膽子說道:“是……是……是田家村的人乾的。”
“田家村?哪來的田家村?”村正問道。
單雄信搬來此地雖說也有三個多月之久,村正不知道的是單雄信把他自己一家叫做田家村。
那人指頭南面,說道:“就是,就是前三個月剛剛搬到此地的那客戶”
“哦?那不是隻有一戶嗎?那也叫村?”村正說道。
“不清楚,反正那個像是家主的青年人就這麼說的。”
“他平白無故的怎會打了你們?是不是你們跑到人家那邊做了什麼壞事了,快些講來,不然我送你去見官。”村正對自己的這個小舅子還是有些瞭解的,肯定是他們跑到人家那邊做一什麼壞事,引得人家生氣纔打的。
兩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民風還是很淳樸的,村正一聽,知道是這三個人一直以來每月都收了那個孤苦老人的錢,說道:“人家一老一小相依爲命,已經是很可憐的,你們卻還卻每月還要人家交錢,要我說,打斷你一條腿還是輕的,要是我,我非把兩條都打折了。”
“現如今,那裡已經是那姓田的田地了,往後你們就不得再去那裡,別以爲某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準是看上那老漢的閨女了,就你們那點小心思,騙得了誰,還騙不了某。”村正說完,看了地上躺着的小舅子一眼。
地上那人好像被村正看穿了一樣,低着頭,再不說話。
“夫君,就這樣算了嗎?那妾身弟弟的這條腿就這麼白被打了?”婦人哭着,看到弟弟的斷腿,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弟弟呀……”
“哼——”村正抖動了一下自己的肚腩,黑着臉向裡頭走去。
那婦人跟自己老公生活了幾十年,對於老公的爲人很是瞭解,見到老公的這副表情,心中卻是一喜。
北風像剪刀一樣,刮在人的臉上,很是生痛,單雄信一夥人直到下午纔到的海州府。
單雄信看到一眼花了幾十塊在淘寶淘來的一款很不錯的電子手錶,擡起左手看了看,是下午三點二十一分。
如果還順利的話,還得在海州城住一夜了。
單雄信等人不管是衣服上都看起來很與衆不同,大家穿着整齊的軍大衣,還有**帽,每人的手裡還拿着一把大刀,就是抗日的那種用高錳鋼打造的大刀,氣勢上看也都像是軍武的模樣,大家都有意離得單雄信等人遠遠的。
在經過城門的時候,守城門的官兵仔細查看詢問了單雄信,最後看到單雄信拿出剛剛辦下來沒多久的“戶口本”戶籍證出來後才肯放行。
“頭,這剛剛過去的這家人是什麼出身,這服裝也竟然如此特別,看這個樣子那長袍肯定很暖和吧?”一個小的守城官兵湊了上來問道。
那個被人叫做頭的是這八個人中的隊長,剛纔是他查看了單雄信的戶籍來着,單雄信等人實在是有些,怎麼說來着,另類,對,就是另類,站在這些平民當中,真有點鶴立雞羣的感覺。
“是離這裡有半天的腳程一戶姓田的人家,看那戶籍卻是新開出來的一樣,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客戶,不過我知道你小子心裡怎麼樣的,最好打消了那個念頭,一看這家人就不是個善類,你看看他家那些僕人沒有?那一個個的,就是那手裡的大刀,咱們這刀還不及人家的厲害呢,想打人家的主意,你得有命才行。”
說着看着遠去的單雄信的背景,嘆了一口氣。
“說哪去了,頭,某也就是問問,對,就問問。”湊過來的那名士兵嘿嘿地笑着,縮着脖子看向單雄信他們遠去的方向。
“還不知道你,平日裡在城裡欺負城裡的潑皮無賴也就算了,像這樣的人,特別是那個趕着馬車的那個壯年,他前後被六個僕人保護着,應該是家主什麼的,一看就是個高手,就是咱們將軍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你小子可千萬不要去招惹人家。”
這名隊長是個上過戰場的老兵,殺過的突厥人有二位數之多,像單雄信這樣的高手,身上都有一種氣勢,這等水平武藝超羣的高手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聽到隊正這麼一說,那個叫小子的士兵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中同時在想:好險!
將軍的武藝他是親眼看見的,那是個以一當十的猛將,就是一百個自己在將軍面前都不夠看。
單雄信帶着手下在街上溜達着,正想是不是去找林悅這地頭蛇幫忙呢,突然在人羣中出現了一個讓單雄信感到非常激動的東西——雨傘。
沒錯,這是一把現代人的雨傘,黑色的布料在人羣中是那樣的顯眼,這把雨傘是衛雨晴當時離開的時候單雄信送給衛雨晴那丫頭的。
那人被雨傘遮住了臉部,也看不清楚,只看到肩膀以下,單雄信心裡一喜,催促着馬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