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蕭子泓轉過頭來看自己,闞依米嘴裡緊搗着,結果越是着急咽嘴中的點心,越是咽不順暢,還噎着了,嗓中發出的“呃”聲比剛纔高出了一倍,蕭子泓的臉沉下來了。
卓娜忙把茶遞過來,她趕緊喝了兩口,喉嚨纔算通暢好受點。一旁看着她的蕭子泓嘴角直抽動。
“你身爲東宮正室,竟然讓妾室發生了這等市井潑婦纔有的事兒,連宮中都知道了,你讓我的顏面何存?你這個太子妃是怎麼統領東宮的?嗯?”蕭子泓黑着臉厲聲問道。
闞依米這會子終於喉頭不難受了,聽着蕭子泓這莫須有的問話,心中卻存了一絲暗喜,這廝果然是有備而來,又和她吵架來了,她正準備着呢。
她揚臉正色地說道:“殿下這話說的讓人奇怪,你的妾室們吵架又不是我指使,《女誡》有云,‘夫不賢,則無以御婦;夫不御婦,則威儀廢缺’呀!”
蕭子泓一聽,額上的青筋直冒,她竟然用《女誡》來反駁他,看來真是沒白罰她抄寫,都知道用來現“賣“了。
還教訓起自己來了,變相的罵自己德行欠妥,娶這麼多妾室管教不了,要只娶自己一個正妻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兒。
他黑着臉冷哼一聲,一甩那寬大的袍袖,厲聲回擊道:“‘婦不事夫,則義理墮闕。婦不賢,則無以事夫’你又是如何侍奉本殿下你的夫的?”
闞依米眨着一雙靈動的雙眸,脆聲答道:“要不,殿下今日就宿在瑞祥院,讓妾身好好侍奉殿下,定比上次在宮中更讓殿下滿意。”她後面的話聲音明顯低了下來,卻是透着莫名的曖昧。
這話更讓蕭子泓火大,其她人只當是兩人說的上次在宮中魚水盡歡的事兒,可不知道兩人在說打架之事,這打架的事兒此時讓闞依米說的這麼曖昧。
蕭子泓忍着氣,面上卻帶着不屑的淺笑說道:“新人在側,我豈能古調重彈。我看你‘婦不賢,則無以事夫’的理兒,還欠精通,如何讓本夫君意?繼續抄讀吧。”一拂袖子就向外走。
身後傳來闞依米嘎嘣脆地回答:“臣妾遵命!”
語氣竟難掩歡快,答完也不管蕭子泓是否走出殿門了,吩咐宮人道:“速速傳晚膳。”闞依米心中暗喜可算氣走了,她可沒料到剛走到門口的蕭子泓一聽她的話,如一陣風般又踅回來。
闞依米就感到眼前人影一閃,她的下頜突地收緊,蕭子泓捏着她的下頜,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這個吃貨,除了吃你就不曉得別的了?”
說着不容闞依米回答用力一推,毫無防備的闞依米不由後退幾步纖腰撞到身後的桌沿上,被撞的呲牙裂嘴。
看着再次拂袖而去的蕭子泓,闞依米知道他又被自己成功地氣到了,她一手揉着腰一邊順着蕭子泓的話衝他的背影朗聲說道,“殿下提醒的是,今晚殿下定會更加的勞累不支,我現在就命人給殿下熬了‘鹿角膠粥’送過去,殿下先去玉娘娣哪兒?還是裴良媛哪兒?還是衛良娣哪兒?哦,對了,衛良娣今兒有傷不便侍奉殿下!”
闞依米沒想到的是,就是這句話,它日和蕭子泓真正魚水盡歡之時,她才知道蕭子泓因這粥是多麼的小心眼,折騰了她足足一晚上,害得她第二天連牀都下不來。
走到門口的蕭子泓聽着背後那惱人的話,額上的青筋再次跳了跳,這個傻瓜當着這麼多的宮人面說給他熬這種粥,這不是chi裸裸告訴大家,他‘那方面’不行嗎?